('<!--<center>AD4</center>-->\n\t\t\t\t 次孔宴都有意无意往重新开始那个话题上绕，周意近来光顾着烦恼，根本没有心思想复合的事，推脱了几次，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对孔宴，好像没有那么迫切了。<br/><br/> “对不起，”<br/><br/> 周意像个上了发条的木头人，在孔宴的紧追不舍之下一点一点拨开屡次拖延回避的表象，看清了埋藏在各种借口下的真正原因。<br/><br/> 周意被这个结论惊得不轻，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结论指向的另一种更危险的可能。<br/><br/> 他近乎木讷地盯着桌面看了几分钟，最后迟缓地回过神来，带着惊奇与万分抱歉，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对孔宴说：“我最近，真的没有心情想这些，暂时……算了吧。”<br/><br/> 孔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早在周意几次回避时他就有所察觉，但真的听到周意亲口说出来，冲击远比他想象的要强。<br/><br/> 两人相对而坐，氛围凝重得仿佛随时会凝成黑色的雨滴滴落下来。<br/><br/> 孔宴问：“因为江铎？”<br/><br/> “……可能吧。”周意含糊地说。<br/><br/> 他和江铎之间的事有种莫名的私密感，让他本能地不想跟其他人透露。<br/><br/> 孔宴：“……”<br/><br/> ——无论是卓睿说给他听的，还是在一起的一年半自己他感觉到的，周意对他称得上是痴迷。<br/><br/> 在从卓睿那里看到周意和江铎在一起的照片之前，他从没怀疑过周意会一直在原地等他。<br/><br/> 那张照片里江铎揽着周意的肩膀低头说话，周意微皱着眉从两人相靠的肩膀之间回头往后看，只要稍稍敏感些的人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保护与依赖。<br/><br/> 江铎其人，孔宴有所耳闻，即便从一个雄性角度来看，江铎也优秀的有些过分了。英俊的长相，沉稳、优雅的气场让他无往不利。<br/><br/> 这样的人在同性之中无疑是一个威胁，追根究底，或许是源自于面对江铎时的不自信，孔宴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便警铃大作——如果江铎真的对周意有什么心思，周意对他的痴迷又能维持得了几时？<br/><br/> 没想到他的顾虑成真了。<br/><br/> “你喜欢江铎？”孔宴眼神古怪。<br/><br/> 周意秀气的眉头绞起来：“你说什么？”<br/><br/> 孔宴并不想刺痛周意，但他的自尊心先一步被江铎刺痛了。<br/><br/> 江铎甚至不在场，就能让一个从前喜欢他喜欢到不惜改变自己的人拒绝他。<br/><br/> 重逢以来尽力维持的温柔假象濒临崩溃，孔宴几番克制，最终没能克制住对江铎的妒意和对周意的轻视、鄙夷，哂笑一声靠在椅背上，刻薄道：“两个月前你不是还对我要死要活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吗？那我是不是该庆幸以前没信你那些梦话啊？”<br/><br/> 周意：“……”变心？<br/><br/> 周意状况外的姿态愈加让孔宴不顺心，更多讥讽的话不受控制地说出来：“听说你为了勾引我做了很多事，我好像被你耍得团团转呢。”<br/><br/> 孔宴的目光扫过周意身上的衣服，嗤笑一声：“以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毕竟我自己也有责任，看在你对我用了那么多心思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别用这种伎俩对付江铎，他可不像我这么好骗。”<br/><br/> 周意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孔宴——卓睿也就罢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孔宴也会这样恶意满满地奚落他。<br/><br/> 孔宴的话中暗含着指责，可是凭什么，难道不是孔宴先抛弃他的吗？<br/><br/> “欲擒故纵玩得不错，我差点又上了你的当。”孔宴冷笑：“江铎恐怕不吃你这一套吧，别说我没帮你支招，你这张脸还不错，送上门的话就算是江铎也不一定有那么强的定力，你——”<br/><br/> 周意脸色铁青地站起来转身就走，孔宴愣住，如梦方醒，闭了闭眼睛握紧拳头狠狠在桌上锤了一下，懊恼起身追上去抓住周意的胳膊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受不了——”<br/><br/> “滚！”周意甩开孔宴的手，仿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认清这个人，浓浓的疲倦涌上来，“我不想再看到你。”<br/><br/> 回去的路上周意把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透过玻璃看外面的灯火璀璨的夜景，发起了呆。<br/><br/> 曾几何时，他宁可受卓睿威胁也不想让孔宴知道他做的那些蠢事，今天被孔宴亲口抖落出来，除了难堪和震惊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感觉。<br/><br/> 难道真如孔宴所说，他已经变心了？变到谁那里？江铎吗？<br/><br/> ——你喜欢江铎？<br/><br/> 周意不自觉地握紧方向盘，思绪仿佛长出了手脚的菌丝，轻轻在脑海中抚摸这两个字，片刻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浮现出来，只是朝他一个回眸便转过身去。<br/><br/> 喜欢……江铎？<br/><br/> 热意不知什么时候从脸上蔓延到指尖，又倒涌回胸口。<br/><br/> 周意怔住了——<br/><br/> 他喜欢孔宴喜欢了太久，甚至成了一种习惯，那种感觉连绵不绝，像蜿蜒行进的河流，根植进他的概念里。<br/><br/> ——那样的才是喜欢。<br/><br/> 所以他面对江铎时再是心悸、再是如火炙烤，也从没有往心动的方向考虑过。<br/><br/> 密室、酒店、餐厅……如果从全新的角度出发，他的种种怪异反应就都有了解释。<br/><br/> 如此明显，如此不加掩饰。<br/><br/> 第39章<br/><br/> 江铎看出来多少？还是说他早就看出来了，最近的态度就是他给出的答案？<br/><br/> 周意像个侦探，掌握了重要线索，以往的蛛丝马迹便自动串联起来——外面的灯火远去，周围立起墙壁，窗外是连亘的雪场，屋子里吊灯的光洒满房间，江铎放松地坐在他对面，空气在无端暧昧的氛围里变得稀薄。<br/><br/> ——为什么想知道这些？<br/><br/> ——为什么要对我好奇？<br/><br/> ……<br/><br/> ——想试试吗？<br/><br/> “！”周意突然支起身体，无意间压到了车笛，停在路边的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br/><br/> 他顾不得思考太多，撑住额头深挖刚刚那一闪即逝的灵感。<br/><br/> 那天江铎的态度太过柔和，兜着圈子把他往某个话题上赶，好像无论他当时提出什么要求江铎都会答应。<br/><br/> 试试？试什么？<br/><br/> 因为孔宴的电话而被忽略掉的画面如同浴室里被水汽罩住的镜子，只要伸出手指轻轻一划，便会露出被盖住的底色。<br/><br/> ——上次你说你追过别人，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怎么追的？<br/><br/> 江铎的说的“试试”，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br/><br/> “……”周意的心咚咚跳起来。<br/><br/> 不对。不多时他又甩了甩头。<br/><br/> 最近这几次联系，江铎话里话外摆明了不想再和他有瓜葛，就算对他有过好感，想想他当时的反应，这会儿也不剩什么了吧？<br/><br/> 车座、方向盘、车窗，乃至于车子里的空气都变得不称心意起来。<br/><br/> 周意一时无法接受这么大的转变，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神涣散地看着车顶，时而心跳加速时而负气沮丧，一个小时的时间飞速而过。<br/><br/> 期间孔宴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都被周意心烦意乱地挂掉。一直到晚上八点过，周意也没理清楚思绪，但他已经在外面发了太久的呆，只好深呼吸几次缓一缓心头堆积的酸涩，发动车子。<br/><br/> 周意最近其实很少自己开车，在家里时有司机接送，在江铎那里住时便蹭江铎的车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