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个完整的家,而他一直想要让萧溪从阴影中走出来,所以拼拼凑凑两个破碎的家庭就走到了一起。<br/><br/> 也是,一个凑出来的家能有多牢固,一件事就能撞得它四分五裂。<br/><br/> 两人坐在走廊沉默了许久,萧仁河有点发怵看见安煜,因为这孩子的眼睛和陈芳兰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淡淡的瞳色,看起来有点凉凉的,但藏在最深处的却是温柔。<br/><br/> 陈芳兰把她所有的温柔给予了每一个需要帮助的病人,而安煜把温柔全都给了萧溪,有时候面对陈芳兰都是敛着的不会外露。<br/><br/> 这片空间让萧仁河觉得有些沉闷,上不来气,他站起来寻找新鲜的空气,呼了两大口气才说:“你妈妈她……还好吗?”<br/><br/> 有点可笑,他没想到自己憋闷了半天会问出这么一句,他以为自己会大吼一声“你们他妈给我分开!立刻!马上!”<br/><br/> 萧仁河这句话,让安煜也有点错愕,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很好。”<br/><br/> “唔。”<br/><br/> 萧仁河支吾了一声,又问:“她没有怪我吗?”<br/><br/> 安煜有点硬邦邦的开口:“没有。”<br/><br/> “那你……”呢。<br/><br/> “我也没有。”<br/><br/> 安煜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但萧仁河却没有觉得轻松,这几年他一直背负着对一个女人的愧疚而活,如果这对母子怨他说不定还好,可是却没有。<br/><br/> 其实,有那么一段时间安煜是怨的,但陈芳兰是个读心的高手,她作为心理医生看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了,一眼就看出来儿子眼里的一丝丝带着孩子气的埋怨。<br/><br/> 陈芳兰那时候和他说:“不要去责怪你萧叔叔,他只是一个把所有爱和期盼,都寄托在儿子身上的偏执狂,挺可怜的。”<br/><br/> 所以安煜没有怨恨,因为他可能有点理解萧仁河的做法吧。<br/><br/> 谁不是偏执狂呢,他也是。<br/><br/> 安煜从未遇到过萧溪这样的人,抓住了就从来没想过松手。<br/><br/> 所以,疯子怎么可能不理解疯子呢。<br/><br/> 烦躁围绕着萧仁河,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一些动摇了,很快又把这份动摇压下去,他的儿子必须按照他安排的道路走才可以。<br/><br/> 萧仁河近乎崩溃的从衣兜里掏了一只烟,刚要点燃,赫然对上了“禁止吸烟”的标识,又想起来这里是医院,只能叼着烟说:“谢谢你没有怨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和他分开,这条路不好走,旁人又会怎么看你们呢,那些流言蜚语你们受得住吗?”<br/><br/> 安煜也站了起来,他比萧仁河要高,也比他挺拔,甚至身上的冷漠气质能直接吓死一片人。<br/><br/> 静默半晌,他收了身上尖锐的倒刺,用一种近乎客气、却又带着点克制的语气道:“萧叔叔,走这条路的是我们,而且,我始终认为爱情的美好在于彼此,而非流言。”<br/><br/> “你们能抗住多少流言?又能坚定的走多远?”萧仁河感觉自己被压制了,却又恼怒不起来,只能耐着性子说:“你从小经历的多,比溪宝懂事,也比他想的长远,我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br/><br/> “已经想好了。”安煜回答的很快,不卑又不亢的说:“从我自私的想要把他拉进我的生活那一刻就想好了,我可能并没有您想的那么懂事,对不起。”<br/><br/> 萧仁河特别想骂他一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却又被“对不起”那三个字浇灭了所有的怒火。<br/><br/> 这孩子绝对是个谈判高手。<br/><br/> “算了。”萧仁河摆了摆手:“你在这里照顾他,别告诉他我来过。”<br/><br/> 安煜看着他要离开的背影问道:“为什么?”<br/><br/> “溪宝好面子。”萧仁河用了一副很了解萧溪的语气说:“我要是来了,他可能会觉得丢人。”<br/><br/> 安煜直接泼了他一盆凉水:“他并不会。”<br/><br/> “我要面子!”萧仁河有一股被拆穿的感觉:“他会觉得我妥协了!我没有!”<br/><br/> 安煜瞧着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带着点逃跑意味的背影差点笑了,等人快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大步追了上去:“萧叔叔,有一件事忘了说。”<br/><br/> “还有什么事?”萧仁河的样子有点气急败坏,他竟然在一个小辈面前处了下风。<br/><br/> 安煜:“南麓街老宅,您卧室的书桌上有一封信。”<br/><br/> 萧仁河有点迷茫:“什么信?”<br/><br/> “萧溪妈妈寄给您。”安煜觉得这样说有点吓人,又补了一句:“九年前收到的。”<br/><br/> “你收到的?”<br/><br/> “不是,我妈收到的。”安煜怕萧仁河误会,解释了特别多:“老宅终归是有意义,落了灰不好,所以她每年过年的时候会过去帮忙打扫一下,你们离开后的第二年,邮局的人往老宅送了这封信。她没拆开过,放在了你的书桌上,只要你回老宅就能看见。”<br/><br/> 萧仁河听的有些晃神,他很久没回老宅了,因为怂。<br/><br/> 没想到……<br/><br/> 愣了一会,他才回神,喃喃嘀咕了一句“谢谢”,又驾车往老宅赶,带着挥之不去的慌张,他甚至希望妻子诈个尸,给他一个告别的机会。<br/><br/> 当年的噩耗来的太突然,他托警方找人,却只得到了让人崩溃的消息。<br/><br/> 夜里的路车辆寥寥,灯光竟也有点悉数,萧仁河把车速提到了顶,南麓街的还和十年前一样,有很多带着中国风的建筑,路也窄窄的,但这会没了熙攘的人群,零零散散几个醉汉轧马路。<br/><br/> 萧仁河急匆匆的把车停在门口,进门的时候拌了一下,拍开灯,所有的一切都铺着防尘布,完全没有那么浓重的灰尘感。<br/><br/> 他突然感觉眼眶有些热,哪怕有光亮也看不清路,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楼,踏进了久久未曾光顾过的卧室。<br/><br/> 如安煜所说,书桌上摆着一封信,那种有点年代感的牛皮纸信封,就连邮票都有些泛黄了。<br/><br/> 【萧先生收】<br/><br/>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字体,但字迹有些歪扭,好像是拿不动笔时候写的。<br/><br/> 他缓缓拆开信,蹭了蹭眼角才开始看。<br/><br/> 【亲爱的萧先生:<br/><br/> 你收到这封信大概是溪宝十八岁这年,我明明已经悄悄睡了过去,你却依旧能收到它,是不是很神奇?<br/><br/> 哎,偷偷告诉你,我花了大价钱寄的时光邮件,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但还是想试一试,因为我没有胆量和你们亲口告别,也不想让你们看见我现在这幅样子,简直糟糕透了。<br/><br/> 真的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同你溪宝道别,还用拙劣的出差借口掩饰自己生病的事实。<br/><br/> 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医生说治愈的希望很渺茫,让我告诉家人吧。<br/><br/> 可是我执拗的不想告诉你们,你工作忙,溪宝上学累,我想自己抗一抗的……但好像抗不过去了。<br/><br/> 说不定能出现奇迹呢?<br/><br/> 对吧……<br/><br/> 真是的,我感觉自己像是在白日做梦,还是很抱歉剥夺你们见我最后一面的权利,对不起,求求你们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让你们记住我美好的一面,也不想你们为我担心。<br/><br/> 希望我走后一切安好,但相比溪宝,我有点担心萧先生你,我实在怕你和溪宝相处不好。<br/><br/> 你知道嘛,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了,总是想设计溪宝的人生,我那么努力带出来的小太阳,一点也不希望他变的和你一样<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