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n <p> 但是不能被遗忘。</p><p> 不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p><p> 时怀白答非所问,沈吹棉不明白。</p><p> 钱亮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p><p> 沈吹棉刚才的意思是……时怀白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他们三个人。</p><p> “你出来。”江熙年对着钱亮道。</p><p> 钱亮只能狐疑地跟上江熙年的脚步;“怎么了?”</p><p> 江熙年一边和婚礼策划师线上交流,金丝眼镜下的眼神阴冷得在钱亮的脸上剜了一眼:“他除了恢复记忆之外,还有什么问题?”</p><p> 钱亮干巴巴地:“啊?”了一声。</p><p> 实际上,时怀白为什么会恢复记忆才是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吧?</p><p> 明明还是缺了一块灵魂。</p><p> 江熙年伸出一根手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像在暗示着什么:“你说,有没有精神疾病的可能性。”</p><p> 时怀白父母欠债,由孤儿院直到成年,</p><p> 江熙年知道时怀白还有幽闭恐惧症。</p><p> 那么除了幽闭恐惧症呢,是不是还有别的心理问题让时怀白这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阴晴不定?</p><p> 这个世界里唯一知道时怀白来历的就是钱亮了。</p><p> 江熙年陷入了长久的幻想里,把时怀白在孤儿院的生活臆想得多么萧条,最后把手里的酒杯放下,珍重地说:“我保证他和我在一起了之后,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p><p> 钱亮:“……”</p><p> 其实对方就是考虑到时怀白有不愿意的可能性,所以在这里把自己臆想成为救世主吧?</p><p> 依旧是贪心,</p><p> 江熙年是个金玉其表败败絮其中的家伙,口口声声说着要拯救时怀白,其实是他自己离不开时怀白了。</p><p> 江熙年道:“以前,他应该像是小狗一样可怜吧?是吧?怎么还能养出那么欢脱的性格啊?”</p><p> 钱亮想了想:“你知道比格犬吗?”</p><p> 江熙年轻轻地“嗯?”了一声。</p><p> 钱亮开始介绍这一种小狗:“他们性格活泼,亲人,对什么都很热情,所以常常闯祸,很聪明,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p><p> 就像是时怀白在穿书管理局的龙傲天部门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p><p> “所以,他们可能被叫做,天生恶狗,是坏蛋。毕竟无数次叮嘱它们不要做什么事情它们都记不住,很折磨人吧?”</p><p> 就像是时怀白总是会闯出一些让江熙年都猝不及防的大祸。</p><p> “但是比格就是善良的。”</p><p> 时怀白也是……很好很好的。</p><p> “就算在现在,比格也是一种最为合适的实验犬。”钱亮微微一顿:“在研发医疗的过程中,比格常常代替人类进行试药,甚至会把它的手脚和耳朵切下来,重复地进行着实验。为什么是用比格犬呢,因为他们就像是记不住主人教训他们的话一样,记不住自己身上的伤口,废掉的身体,皮藓,溃烂的伤口是怎么来的。”</p><p> 时怀白,明明知道完成每一个龙傲天任务的时候都可能会死,却乐此不疲。</p><p> “快穿者”就像是世界用来实验的“耗材”。</p><p> 毕竟快穿者死了的话,就换一个新的快穿者的灵魂进入那具身体里就够了。</p><p> 不停地更换快穿者。</p><p> 总会有一次成功的。</p><p> 时怀白已经在经历过了那么多傲天世界线。</p><p> 不可能不知道这个。</p><p> 但是时怀白还是无数次进入世界线。</p><p> 他说:</p><p> “不是灵魂的感觉,能感受成为人的感觉!</p><p> 好好玩啊!”</p><p> “好玩个屁。”钱亮心想:记吃不记打的家伙。</p><p> 江熙年愣住了:钱亮说的是时怀白在孤儿院的经历吗?</p><p> 怎么感觉……有点奇怪。</p><p> 但是时怀白真的很像一只比格犬,长着大大的长长的的耳朵,就像是兔子一样可爱,实际上破坏力强大,很喜欢被抱着,很快乐,很有活力。</p><p> “傻狗。”</p><p> 天天龇着大牙干什么?</p><p> 其实,也痛苦过吧。</p><p> “时怀白,”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宋迟的声音。</p><p> 四个新郎都已经到齐,消息也已经给了他们四个都相熟的人,现在的酒店大厅是乌泱泱的人。</p><p> 衣服实在是应付不上工期,只能随便找买了点当季的高定。</p><p> 江熙年给时怀白整理袖扣,最后伸出手在时怀白的鼻尖上轻轻一刮:“怎么样了?现在要出去吗?”</p><p> 伴郎和伴娘都是沈吹棉去雇佣的。</p><p> 神父已经在酒店的花园草坪场地上等着了。</p><p> 在婚礼开始的前一秒他还是碎碎念着:神是不会保佑你们,绝对不会。</p><p> 四个男人违背天理的婚礼。</p><p> 两两之间念一遍台词,</p><p> 四个人就是六次。</p><p> 时间还那么紧。</p><p> 根本就没有彩排。</p><p> 神父哆嗦着手摸着胸口的十字架,</p> ', ' ')('\n <p> 四周是飘散的花瓣。</p><p> 雇来的花童在时怀白的前面带路,宋迟还是风尘仆仆,江熙年也没有时间给宋迟准备合适的礼服。</p><p> 宋迟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结婚了,只是呆呆愣愣地看着拾级而上的时怀白。</p><p> 对方一身雪白的西装,矜贵优雅,面如敷玉,鼻梁高挺。阳光洒下,时怀白的眉骨却高挺,于是眉骨往下就是一道深深的阴影,谁也看不出他的神色。</p><p> 他在赌,赌注就是自己决定留下来之后,这个世界现在附着在他们三个人身上的空间碎片会不会消失。</p><p> 主神一直窥探着自己的眼睛,到底会不会消失?</p><p> 神父的声音在时怀白身后响起,浓烈的英国腔调。</p><p> 极其具有东方韵味的美人终于抬起眼睛,伸出手缓慢地在胸前打了一个十字,眼神却是一派凶狠。</p><p> 不知道到底是在上帝祈祷爱情还是在说:去你马的上帝!</p><p> “你是否愿意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美貌或者失色,顺利或者失意,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且愿意在你们的一生之中对他永远真心不变?”</p><p> 江熙年,沈吹棉和宋迟都已经各自回答了一遍,甚至压住了他们彼此的恶心,又两两说明了一遍。</p><p> 现在是需要时怀白表态的时候了。</p><p> 时怀白盯着他们,心里却在机械地掐着时间;很快这条世界线属于自己和他们的剧情就能确定下来,而永不改变了。</p><p> 笼罩在江熙年,宋迟和沈吹棉身上的空间碎片阴影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p><p> 时怀白眼睛微微瞪大:看样子,确实和他猜想的一眼,只要快穿者确定留在这个世界了,那么世界用来控制主角的空间碎片就会消失不见。</p><p> 然后……自己就要被遗落在这一条世界线了吗?</p><p> 看到时怀白久久没有回复,江熙年小心翼翼的地提醒了一句:“时怀白。”</p><p> 时怀白扬起脑袋,用流利的英文的回答了一句:</p><p> “i cannot proise to always be by their side or never abandon the, but i can proise that y presence will forever lr their ds”</p><p> 我不能保证永远陪伴他们,不抛弃他们,但我可以保证,属于我的身影永远萦绕他们脑海。</p><p> 剩下的三个人皆是微微一愣,时怀白这是什么意思?</p><p> 时怀白在飘落在地的花瓣上漫步,极其自私。</p><p> 他想:他们三个遇到自己,可真倒霉啊。</p><p> 自己随时会抛弃他们,还不允许他们忘记自己。</p><p> 江熙年的眉心狠狠一皱:“时怀白,你什么意思?”</p><p> 时怀白眼神淡漠:“对不起,我可能要抛弃你们了。”</p><p> 说时迟那时快,时怀白当机立断撒下一切跑了出去。</p><p> 剩下的三个人追了出来:“等等,时怀白,等等……”</p><p> 你在干什么?</p><p> 他们三个人是跑不过时怀白的,他们伸着手,就像是触摸镜花水月,亦或者遥不可及的云彩:“时怀白,你停下!”</p><p> “你可以走,但是你要告诉我们原因,为什么?”</p><p> 为什么又变卦了。</p><p> 原因?</p><p> 偏偏原因是时怀白说不出口的东西。</p><p> 江熙年道:“这里离市区多远,只要你愿意说清楚,我开车送你,不然你就是跑,我开车追,你跑得过汽车吗?”</p><p> 他已经能忍受所有,除了不告而别。</p><p> “时怀白,你真的在意过我们吗?真的吗?那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为什么?还是你依旧不相信我?”</p><p> 宋迟看着时怀白小碎步着后退,更加心痛难耐:“时怀白……”</p><p> 他知道时怀白是自由的,但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p><p> 沈吹棉好像是早就预料现在的这一幕,惨笑着歪了歪头:“我问了你很多次的,很多次的。”</p><p> 明明每一次时怀白都回答自己不会抛弃他。</p><p> 可是为什么,</p><p> 最后的结果还是要没有理由地离开?</p><p> “罢了,你走吧……”登时,沈吹棉突然伸出手,像是自首一样的姿态,笑得可怜可叹,他输了,他什么都输了,他这样的胆小鬼,连触摸爱意都觉得害怕。</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