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n <p> 做完检查拓弥看了一眼手机，和马修说要出门接谁。</p><p> 拓弥离开病房的瞬间，悠一跳了起来，把马修吓到了。</p><p> “！”</p><p> “他绝对去接我爸了，我得走马修！”</p><p> 那点碰撞的疼痛、对现状的迷失在悠一心里从拓弥出现的那一秒就被他抛掷脑后。</p><p> 这一路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拓弥身上了，他的存在让悠一无暇顾及其他。</p><p> 逆行性遗忘让悠一的精神状态一下就回到对他们还不能平静的时候。</p><p> 马修抓着明显找不到方向的悠一，“你别动啊，难道你这个时候还想到处跑？”</p><p> 沟口教练刚拿到发票，回来就看到这一幕。</p><p> 提议让悠一去松川那边，尽管他不明白学生这是在躲谁，但都这样了，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悠一反着来。</p><p> 这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马修则在悠一本来病房的附近找了个位置暗中观察，确认了拓弥他们寻找无果离开了，才来到松川这边。</p><p> 他很惊讶悠一居然躺在松川的病床上休息，双眼紧闭得不自然，一看就是在假寐。</p><p> 不过转念一想，以悠一的性格，在他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确实会选择装作正常，什么都没发生。</p><p> 就这样一躺再把眼睛闭上，谁也不能找他说话。</p><p> 这是悠一面对陌生情况时唯一能保持冷静的方法，只是，那眼睑下的眸子不要总是转就更好了。</p><p> 好似还嫌自己不够晕一样，让马修十分无奈。</p><p> 上前拍拍悠一的肩膀，不爽自己“睡觉”都还有人没眼色打扰他，悠一看过来的眼神不算友好。</p><p> 不过看到是马修，他狠狠松了口气，就又把眼睛闭上，这回放心彻底睡过去。</p><p> 悠一这一副防备的样子让松川一静终于察觉不对，他犹疑地看向马修。</p><p> 马修只能指指自己的脑子。</p><p> [脑震荡嘛]</p><p> [哦，好吧。]</p><p> 帮悠一掖掖被角，松川再次心觉学弟怪可怜的。</p><p> 40分钟后检查结果出来了，头颅ct显示颅骨没有骨折也没有脑组织损伤，确认是轻微脑震荡。</p><p> 意识模糊和低血压的情况在来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消失，目前还剩下头晕眼花、恶心想吐和逆行性失忆的症状，唯一的治疗方法就是多休息，和松川的脚一样。</p><p> 马修拿到结果狠狠松了口气。</p><p> 只要悠一对及川和岩泉没有像松川那样的陌生，他就不需要改签明天回国的机票。</p><p> 在球场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及川岩泉对悠一的担心不比他的少，相信就算自己不在他们也会照顾好悠一的。</p><p> ——男孩子们的心就是这么大。</p><p> 回酒店的路上他们都知道青城输了。</p><p> 悠一看着脸色难过的三个人，还是没开口。</p><p> 他不知道青城输掉比赛意味着什么，他甚至想不起来青城的队员们都是谁，只是在球场上片刻扫过他们的脸，记得这是及川和岩泉高中的名字。</p><p> 低头的时候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球衣，初三那年他曾见过及川穿着这一身。</p><p> 想到此，悠一记起来自己曾见过松川一静，也是在初三的时候。</p><p> 那种[这位前辈真的是彻的队友]的实感出现，导致他多看了两眼翘着腿的松川。</p><p> 引得松川对悠一的怀疑更多了，他甚至忍着快要晕车的意识打开了搜索网页，终于看到了脑震荡患者会短暂忘记现实的症状。</p><p> 赶紧就把这条信息发给了及川他们。</p><p> 悠一和马修一个没带手机，另一个手机坏了，根本没看见松川在群里发的信息，错过了第一时间看见[输掉比赛的大家上一秒还沉静在难过的氛围中，下一秒就在大巴里同时发出惊呼声]的画面。</p><p> 归心似箭。</p><p> 是所有人此刻的心情。</p><p> 大巴刚刚停稳，移动门才打开一半，大家就想争相挤下去。</p><p> 急得入畑教练在第一排的台阶上抓住冲在最前面的花卷和矢巾。</p><p> “挤什么？！等门开好了再下去！”</p><p> 没注意到从窗户跳下去的两个人。</p><p> 转身才看见那两个狂奔着向酒店跑的人影，入畑教练深深叹了口气。</p><p> “欸——”</p><p> 自然是及川彻和岩泉一。</p><p> 在走廊他们撞见了刚刚把手机拿去修的马修，抓着他就问悠一怎么样了。</p><p> “已经睡下了，医生说让他好好休息。”</p><p> “那失忆是什么情况？！”及川着急地问。</p><p> “没事，他就是忘了自己为什么回国，还是认识你们的，医生说过几天就能想起来，这个是急性的，不是永久的。”马修知道他们最着急的是什么，赶忙解释。</p><p> 明显及川大大地喘了口气。</p><p> 岩泉也是，“没有别的症状是吧？”</p><p> “没有很严重的症状，和我们平时被球砸到差不多。”</p><p> “那就好那就好”岩泉低头喃</p> ', ' ')('\n <p>喃。</p><p> 松川那句失忆真的把他们吓到了，还以为是重度脑震荡。</p><p> 这一下午岩泉都魂不守舍，生怕自己那一球让悠一留下什么永久性伤害。</p><p> 球场上的他们的确经常受伤，习惯是习惯，但每一次都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伤，所以提心吊胆少不了，根本不敢放松。</p><p> 入畑教练回来的第一件事也是看悠一和松川的检查报告，确定这俩学生真的只需要静养，压在心头上最后一块石头才稳稳落下。</p><p> “行了，住这个房间的几个今晚就动静小一点，让他们俩好好休息，比赛既然结束了就不要再多想，我们今年已经创造属于我们的记录，大家都很棒。明天再早起一天，我们一起去看决赛。”</p><p> 离开前，他挨个儿拍了队员们的肩膀，没落下任何一个人。</p><p> 和井闼山的比赛从一开始就很吃力，到后来更是寸步难行，暴露的队内短板不属于某个人，属于青城整支队伍。</p><p> 不止岩泉、包括及川在内的所有人都吃尽了苦头，这个时候入畑教练的开导自然也是对所有人的。</p><p> “下半年我们还会来的。”他最后说。</p><p> 【春高再战吧。】</p><p> 悠一认得自己的包，就摆在某个床铺旁边。</p><p> 马修扶着松川前辈在他的床铺坐下后，也来帮悠一盖上了被子。</p><p> 没一会儿，悠一这边就传来他深沉的呼吸声，在只有三个人的房间里尤其明显。</p><p> 马修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对悠一还能睡着很是欣慰。</p><p> 想来难受的程度不高，不然悠一想睡也睡不着。</p><p> 睡着的时间里他能感觉到自己身边总有人来来去去，不是蹲在自己旁边盯着，就是上手轻轻摸他的脑袋，像是在查看伤口的位置。</p><p> 梦里的他面色不悦地吐槽，觉得摸他脑袋的人好多啊。</p><p> [没有伤口啊，只有包包！]</p><p> 肿起来的包包让他只能侧着睡，幸好这些人下手轻，不然他肯定要醒过来打掉他们的手！</p><p> 后来，那些人一个个都走了。</p><p> 悠一正想庆幸清净，能好好睡觉，没一会儿又一只手抚上他的肿包包。</p><p> “！”</p><p> 毫不犹豫的，梦里快气死的悠一醒来了，狠狠瞪过去。</p><p> 引入眼帘的是及川彻的脸。</p><p> 他先是一愣，随后轻笑出声，“看来你确实精神不错，没有很严重。”</p><p> 说话的声音很小，屋子里关了灯，只有窗帘没有关紧的缝隙透露出一丝光亮。</p><p> 看来时间已经很晚，大家都睡了。</p><p> 哪怕看到悠一醒来，及川的手都没有离开，小心地触碰悠一的脑袋，温热的食指一点点移动，慢慢摸到悠一最痛的位置，让他吃痛得闭上眼睛。</p><p> 真的！好想骂他！他都痛醒了还摸？！</p><p> 想着想着，刚才被引起的痛感缓了一会儿才消退，悠一睁开眼睛就想说他一顿，却看到模糊的黑暗中及川靠近过来。</p><p> 坐在悠一床边的及川忽然弯腰将自己的脑袋压在悠一的肩上，完全占据他肩膀和脖颈之间的位置。</p><p> 及川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过来，一时间悠一丢失了自己的声音。</p><p> “我坐在这里好久你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昏过去了。”</p><p> 耳边只听见及川那恍如隔世的语气。</p><p> 以及，自己的呼吸声。</p><p> 回到酒店手机开机的那一秒, 悠一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身处何年何月何日。</p><p> 怎么想都不会是这天才对。</p><p> 他忘了自己是何时回到日本，幸好马修在他身边。</p><p> 悠一认得他，是自己在美国住宿家庭的小儿子、是和自己关系很好的同班同学、是社团的正选二传, 加上他、他们是队内唯二的一年级正选。</p><p> 对, 一年级。</p><p> 岩泉那一球把悠一对高二的记忆都打掉了, 他现在以为自己才刚上高一。</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