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结束就投身边疆，她就盼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同时还等着丈夫归家。<br/><br/> 但某一日，敲响大门的是熟悉的军|装，信封上熟悉的笔迹，却不是熟悉的人。<br/><br/> 她悲痛万分，丈夫战|友劝她节哀，家里人劝她再嫁，这样肚子里的孩子以后还能有个完整的家。罗母执意不肯，悲痛过后，重新拾掇起自己，定期去医院做产检。<br/><br/> 命运不能反复无端打击一个人，但在人毫无防备时它从不手软。<br/><br/> 孕期快到四个月时检查出异位妊娠，风险很大。那是罗母第一次头脑发热，说什么也不肯拿掉小孩，最后是在家人强制安排下住院进行的手术。<br/><br/> 饶是整理丈夫后事也十分冷静的罗母，也没人知道修养的这段日子她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br/><br/> 出事几年后，四十岁的罗母一个人到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女孩，也就是后来的罗杏。<br/><br/> 罗璧正在洗澡，罗母见到宗骋野正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照片瞧，笑一笑也坐到他身边去。<br/><br/> 虽然当初脑血栓抢救及时，也被人细心照料恢复，但是罗母现在说话还有些含糊，手脚也不是那么便利。<br/><br/> 她点了点那张照片，眯着眼给宗骋野介绍，“那是阿杏，这是阿玉。”<br/><br/> 宗骋野一顿，点点头，又往后翻了一页。<br/><br/> 前面大多是合照，后面则是两个人分开的照片更多，也大都是日常的照片。<br/><br/> 也就可见那照片里的小男孩要更加冷漠抗拒摄影，穿衣也更旧一些。按时间推算，那小孩的身板实在远远小于年龄。照片中这张好像刚和人打过架，脸上落了灰，干瘦的脸被藏在黄泥里，只有一双眼睛黑亮无比，鹰隼一般。<br/><br/> “这也是阿玉。”罗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叹口气，“作孽。”<br/><br/> 宗骋野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br/><br/> “……这是罗璧小时候？”<br/><br/> 罗母又叹一口气，她颤颤巍巍地将眼镜取下来，镜腿交叠，回忆片刻后说，“我以前带着阿杏住，阿杏说要住校……有一次我送过阿杏后回家啊，就见到他，那么小一个，和人打架。”<br/><br/> 宗骋野不说话，等着罗母继续讲。<br/><br/> “几个小年轻围着一个小男孩又踢又打，我就去拦。他缩在地上，满脸都是伤，血流了一脸，抱着怀里的东西，一声不吭。带头打的那个说‘他拿了东西’，我就劝他走，说替他还。阿玉不说话，也不愿意走。”<br/><br/> “那些人看起来也不是不讲理。”罗母眯着眼说，“我记得他们，我说我在他们老板店里经常买东西，手里还拎着他们店里的袋子，就是一些面包。付过钱他们就走了。”<br/><br/> “小孩看着可怜。天气冷，只穿件凉衫，我就想带他回去洗个澡，吃点东西，谁想到那些人一走，他就也跑走了。”罗母笑笑，“倔。”<br/><br/> 宗骋野一顿，问，后来怎么肯被外婆照顾？<br/><br/> 哪里肯被照顾？罗母一笑，眼睛都弯了，我跑居委会，拍了照片挨家挨户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没人我就要了。<br/><br/> 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热气氤氲，雾气里罗璧走了出来。<br/><br/> 他没带眼镜，头发也松散，眯着眼睛瞧了两人一会，笑，“在看照片？”<br/><br/> “是。”罗母说，“在讲你。”<br/><br/> 宗骋野有些不自在地把照片往后翻了一页，不愿意罗璧知道他问东问西。<br/><br/> 罗璧挑眉，“阿妈不会告诉小野我的混账事吧。”<br/><br/> “什么混账事阿妈没见过？”罗母笑。<br/><br/> 讲到过往，气氛凝重，可是罗璧三言两语又将人心情调动起来，宗骋野托着腮帮子听得很高兴，也很新奇，心里同六月暖阳一般热烘烘。<br/><br/> 阿妈很自然地握着他的手摩梭，罗璧同阿妈说笑时偶尔会瞥一两眼宗骋野，眸中全是笑意。<br/><br/> 天气逐渐凉下来，罗璧本来是要多抱一床被子睡客厅，可客厅内没通暖，宗骋野同阿妈便叫他进房间里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觉，罗璧想想也就同意了。<br/><br/> 宗骋野去冲过澡后出来，客厅里又归于安静，罗璧已经进了房间，只剩下阿妈带着眼镜听新闻回播，他道过晚安，路过阿妈时却突然缩着膀子打了个喷嚏。<br/><br/> 宗骋野揉揉鼻子，阿妈一把拉住他，说：“你等等。”<br/><br/> 她转身到厨房中捣鼓，从冰箱的塑料袋里拎出一小块又黄又硬邦的东西塞进宗骋野嘴巴里，说：“含着！”<br/><br/> 宗骋野还没来得及问，就已经尝出那东西是什么。<br/><br/> 味和后劲都冲，是自制的浓姜糖。<br/><br/> 宗骋野挤眉弄眼，鼻子皱成一团，本来想吐，没想到被阿妈盯着，含了一会后果真尝出味了。<br/><br/> 挺香。<br/><br/> “防寒。”阿妈端详他几秒，突然有点落寞地说：“阿杏以前也喜欢吃。”<br/><br/> 宗骋野有点别扭，确实又不知道怎么安慰阿妈，只能说：“我掐一点给罗璧吃？”<br/><br/> “阿玉从小就不爱吃姜。”阿妈又笑，“他连味都受不了。”<br/><br/> 宗骋野实在喜欢这个味道，咂巴完一颗还不够，又让阿妈给了一颗，兴致勃勃地打开了卧室的门缩了进去。<br/><br/> 罗璧真是喜欢看书，门开了还在床上目不转睛。床是不大的双人床，他躺一侧，戴副眼镜，棱角柔和俊美。<br/><br/> 宗骋野今天很高兴，从小就没有这么高兴过。<br/><br/> 他小声哼着歌爬到床上，滚进了自己那床被子背过身去。<br/><br/> 书页被轻轻翻动，宗骋野突然闷声问：“罗璧，你以前是不是也一个人住？”<br/><br/> 他说一个人住实在是说得太轻。<br/><br/> 罗璧笑了，将书阖上，大约是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突然这么问？”<br/><br/> “就是，看外婆给的照片。”宗骋野转身仰面朝上，侧眼瞄罗璧。<br/><br/> 罗璧兴味挑眉，“阿妈说我坏话？”<br/><br/> “没有…”宗骋野眼神一闪，“没有。”<br/><br/> 细碎的灯光落在宗骋野额发上，他把被子盖过鼻子，鼓鼓囊囊，只留了一对滴溜儿锃亮的眼睛。<br/><br/> 罗璧探手揉他湿润的脑袋，很随意又无奈地说：“怎么又不吹干。”<br/><br/> 宗骋野一愣，那眼睛好像呆住了，快速地往上飞一眼，又垂下来。<br/><br/> 卧室里暖和得很，热气盘旋着往上转，又拉着人的心都好像靠近了点。<br/><br/> 罗璧突然微不可见地皱了皱鼻子，偏头问：“你吃了什么？”<br/><br/> 宗骋野拉下被子露出嘴，舌头把东西顶出去，牙齿咬住给罗璧看，含糊道：“姜糖。”<br/><br/> ——他还没见过什么东西让罗璧反应这么大。<br/><br/> 老鹰奓毛大约就是这样，宽大的翅膀仿佛因为受到刺激而抖动起来。<br/><br/> 下一秒，罗璧几乎是立马扭过身，一手猛地伸过去要把露出来的糖扯出来，蹙眉沉声道：“吐出来！”<br/><br/> “我不！”宗骋野飞快把糖嗦进嘴里，抿紧唇抵抗，“不吐！”<br/><br/> 罗璧沉默地凝视他，背光下，宗骋野竟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他因鲜少露出的人气而生动起来。<br/><br/> 宗骋野挑衅地勾起眼睛，享受般地吸吮姜糖。<br/><br/> 罗璧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后，竟慢条斯理地起身，出了门。<br/><br/> 宗骋野看着他往洗手间的背影，摸不着头脑，心里那点得意劲也消散了。<br/><br/> 不多时，罗璧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