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他躺回来抱着尹馥，回答：“八点多了。”</p><p> “八点多？”尹馥差点儿以为自己听错，“起那么早干什么？”</p><p> 顾灵生低头看他，看他纤长的睫毛，忍不住屈起手指刮了刮，“你不是要去做实验么。”</p><p> 睫毛别刮得痒，尹馥小声“哎呀”了一句，躲开，但是又被顾灵生捏着下巴捉回来，继续刮着玩儿。</p><p> 尹馥放弃了，任他玩儿，然后说：“哦，我要第二天要做实验，所以这就是你昨晚那么温柔的原因？”</p><p> 刮着睫毛的手指一顿，空滞了几秒，顾灵生抬起尹馥的下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惩罚乱说话的小狗狗。</p><p> 这也叫温柔？顾灵生想把被子掀起来，让尹馥看看他自己的膝盖有多红。</p><p> 尹馥嘻嘻笑了几声，接住他的亲吻，然后说：“今天周日，不去实验室了。”</p><p> 顾灵生帮他整理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温柔沉声道：“该去就去。”</p><p> 尹馥耍赖：“不去不去不去，陪你！”</p><p> “没事儿。”顾灵生说，“我昨天说你不理我，不是真的——”</p><p> “哎呀，你啰嗦死啦顾灵生！”尹馥伸手捂住他的嘴，“我今天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不行吗？”</p><p> 顾灵生愣了一下，然后在尹馥手心里喷出个：“行。”</p><p> 顾灵生的气息痒痒的喷在手心，尹馥不自觉地缩了缩手，可是来不及了，那痒已经直通心底，直达下腹。</p><p> 于是尹馥往他怀里挤了挤，故意说：“冷。”</p><p> 顾灵生立刻抱紧他。</p><p> 尹馥又在他怀里抬起头就，半撒娇半命令：“亲我。”</p><p> 顾灵生立刻低头亲他，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吻。</p><p> 温柔到尹馥有些不满。</p><p> 他将顾灵生往外推了推，问：“几点要退房？”</p><p> “十二点之前。”</p><p> “你把我弄醒了，你要给我道歉。”说罢，手就开始去撩顾灵生的内裤。</p><p> 顾灵生的“好”字没能说出口，倒吸一口凉气。</p><p> 原来还有一种道歉方式自己不亏反赚。</p><p> 顾灵生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p><p> 既然尹馥觉得昨晚太过温柔，那就将功补过一下好了。</p><p> 最后是前台打电话上来催，他们才匆匆忙忙地退了房。</p><p> 尹馥下楼的时候腿还是软的，差点儿没站稳。</p><p> 顾灵生倒是好，确实咳嗽了几下，但脸不红心不跳地吃了几粒药之后，就又和没事人似的了。</p><p> 尹馥觉得太冤枉了。</p><p> 刚刚在床笫间，他还好心提醒：“嗯……你……你悠着点儿，药不够了，你……不要命了！”</p><p> 顾灵生却没有听他的，继续着，还趴在他背上，沉声说：“你比药还管用。”</p><p> 中午，顾灵生请尹馥去学校对面吃了羊蝎子当作补偿。</p><p> 暖汤下肚，尹馥觉得舒服不少，精神头又回来了。</p><p> 尹馥抬眼看顾灵生，觉得他凹陷的脸颊好像胖回来了一些，但还是很瘦。</p><p> 那天他跟顾灵生经过药店门口，有个体重秤，不称不知道，顾灵生一米八七的个子，竟然只有一百二十斤。</p><p> 于是他又赶紧给顾灵生夹了很多肉，顾灵生说饱了，他就说不行必须吃，顾灵生不吃，他就哼一声装生气，低着头不说话，直到顾灵生拿他没办法，乖乖把碗里的肉都吃完。</p><p> 看着这幅画面，尹馥又“嘿嘿”两声笑了。</p><p> 忽然觉得，好像一辈子这样，也不是不行。</p><p> 一个名分而已，老天爷爱给不给。</p><p>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如果一直这样耗着，顾灵生的病就会一直拖着，永远好不了。</p><p> 尹馥不知道老天让顾灵生突然患上这个疾病的缘由，到底是要惩罚在伦敦过分快乐的他们，还是给予顾灵生“吃苦了业”的机会？</p><p> 尹馥扭头看窗外的天色，阳光被掩藏在阴云之后，看不真切了。</p><p>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老天爷，您究竟什么时候给我们下判决呢？</p><p> 吃饱喝足。</p><p> 尹馥想到什么，提议：“下午咱们去看房子吧？说好的租房子，我一做实验就给忘了，今天就把这事儿办了。”</p><p> 顾灵生沉默了一会儿，尹馥看他那样子，立刻抢话道：“不许拒绝！”</p><p> 顾灵生又沉默片刻，最终说：“房租就当我先欠你的。”</p><p> 尹馥“啧”一声，说：“什么欠不欠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p><p> 顾灵生略略垂着头，还是说：“可我什么也没有。”</p><p> 火锅里的羊蝎子汤咕噜咕噜，尹馥伸手关了火，四周还是嘈杂的，但他们这一小方天地却安静下来。</p><p> “你还记得我们以前说过的一句话吗？”尹馥扭头看着窗外，缓缓说，“那时我们说，‘等到我们什么都有了，我们就有彼此了’。”</p><p> 顾灵生当然记得。</p><p> 这是在他们的初吻发生之后的那个晚上，在梁大仙的</p> ', ' ')('\n <p>地下室相拥而眠之前，他们耳鬓厮磨的内容。那时顾灵生骗尹馥毕业了，去北京了，什么都有了，就能在一块儿了。</p><p> 嘶哑的声音带着内疚，顾灵生答：“记得。”</p><p> “这句话是错的，顾灵生。”尹馥没有任何讨伐的语气，只是看着他真诚道，“一穷二白时期的爱情才是最动人的，一起吃过苦，才会珍惜后来的所得。你觉得呢？”</p><p> 他眼里闪着的光让顾灵生新生动容，他忍不住伸手在桌子拉住尹馥的手，回答：“你说得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