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下，霍航一下不去手了。看不到顾归的脸的时候，他还能狠下心往他手上抹药。<br/><br/> 现在，他只是皱了下眉，霍航一就难过。<br/><br/> 他没办法，把药瓶放了回去，托着顾归的下巴问：“很疼吗？”<br/><br/> 顾归的声音还是很小：“还好，不是很疼，我能忍的。”<br/><br/> 霍航一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进去。<br/><br/> 没多说，重新继续帮他涂药水，动作更轻了，像是蜻蜓点水般得带过。<br/><br/> 涂完药水后，他又让已经没眼看了的陈夏去拿了一床被子和枕头。<br/><br/> 执法所里有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有他放在那边的一根小毛毯和枕头，是他给顾归准备着的。<br/><br/> 只是顾归不太爱跟他来执法所，来了后也是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所以这些东西根本没派上用场。<br/><br/> 现在却派上了，只是情形和他想得不一样。<br/><br/> 霍航一今天沉默得恐怖，他一言不发地吧毛毯铺在床上，又把枕头垫到合适的位置。<br/><br/> 才开口，声音里是没什么起伏地疲软：“睡一会儿吧。”<br/><br/> 顾归听话的躺下去，麻醉后的困倦感袭来，他抵不住。<br/><br/> 但他又心慌地握住霍航一的手，今天霍航一的手和他的一样凉，凉得像是秋天的一场雨，直钻心头得凉。<br/><br/> “哥哥。”十指相扣的感觉往往让人格外有勇气，顾归用气音喊他，小声地问，“你很难过吗？你的眼睛红了。”<br/><br/> 霍航一低着头，就坐在他的床边上。<br/><br/> 他好像哪里都是黑的，头发是黑色的，眉毛是黑色的，眼睛也是最纯正的黑。<br/><br/> 但偏偏，他的眼眶有些红。<br/><br/> 像是夜晚的天光乍现，又被无尽的黑给吞噬。<br/><br/> “我…没事。”<br/><br/> 霍航一道，他用手盖住顾归的眼睛，睫毛在他的手心颤了颤。<br/><br/> 他说：“睡吧。”<br/><br/> 他很难过，难过到那多年未工作的泪腺都好像有了隐约运作的痕迹。<br/><br/> 霍航一在这一瞬，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懦夫。<br/><br/> 他到现在都在抱有一丝小庆幸，他在想，明天是不是没有把一切真相都说出来的可能。<br/><br/> 所以他还想拖延一下时间，只是在拖一个头顶上刀子落下的时间。<br/><br/> 贴近的绳子又被他强力地拉长，没有用，就像是一个用于缓刑的沙漏。<br/><br/> 里面的沙子迟早有一天会漏完，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br/><br/> “睡吧。”霍航一又说了一遍，“晚安。”<br/><br/> 晚安，我的顾归。<br/><br/> 麻醉剂的后遗症一过，顾归就醒了。<br/><br/> 眼前是一片黑暗，还有他最依赖和熟悉的薄荷味，霍航一手心的温度已经热起来了，烘得他眼皮都是暖洋洋的感觉。<br/><br/> 他只是眨了下眼，霍航一就察觉到了。<br/><br/> 顾归握住霍航一的手臂，慢慢往下拉，亮了一宿的光再次漏进他的眼帘。<br/><br/> 适应了一夜黑暗的眼睛，极度不舒服地眯了一下。霍航一又伸出手帮他挡住，再一点点挪开，让他逐渐适应起来。<br/><br/> 顾归习惯着明亮后，第一反应就是偏过头去看霍航一。<br/><br/> 他和亮着的灯一样，一夜没睡了。<br/><br/> 看起来却不怎么困，只是眼底的血丝有些重。<br/><br/> 霍航一开口，他的嘴唇裂得有些严重，一动就扯出血来：“醒了？”<br/><br/> “哥哥，你的嘴唇。”<br/><br/> 顾归盯着他的嘴唇问。<br/><br/> “没事。”<br/><br/> 霍航一揉了一下发酸的眼睛，他从床上跳了下来，门外也休息了一晚的陈夏也重新回来值班了。<br/><br/> 他走到霍航一的身边，耳语道：“霍队，执法庭那边在催。”<br/><br/> “知道了。”霍航一摁了摁太阳穴，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br/><br/> “可是……”<br/><br/> 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夏看起来还想说些什么，还是憋了回去，走了出去和执法庭过来的人周旋。<br/><br/> “顾归。”<br/><br/> 霍航一帮他理了理因为睡觉有些凌乱的衣服，执法者的队徽在顾归的胸口熠熠生辉，霍航一很想亲顾归，就在这一刻。<br/><br/> 但他好像不行了。<br/><br/> 他只能搂着他的肩，把顾归带进怀里，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顾归的耳朵尖。<br/><br/> “你待会就跟着门外那个人走，不用害怕，我马上就来。千万别害怕，有什么说什么就可以了，实在害怕的话，就什么也不说也没关系。”<br/><br/> 顾归永远都在对他言听计从，他想和霍航一待在一起，却还是听话的往外走。<br/><br/> 脚步刚动了动，他整个身体又被霍航一拉了回来，重重地拉近了怀里。<br/><br/> 用的力度像是要把他的腰勒断。<br/><br/> 眼睛上突然落下了一个吻，炙热的气息在他的眼上打出雾气来。<br/><br/> “走吧。”<br/><br/> 他听到霍航一这么说。<br/><br/> “对不起。”<br/><br/> 他又听到霍航一这么说。<br/><br/> 顾归的心脏骤然缩紧，霍航不亲他的嘴唇了，霍航一和他说对不起。<br/><br/> 他总觉得，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好像完全天翻地覆了。<br/><br/> 整个世界都像是倒过来了。<br/><br/> 他跟在陈夏的身后，脚步在动，思绪却好像早就停滞，无可休地进行着一些莫须有的猜测。<br/><br/> 直到陈夏说了声抱歉，又伴着清脆的一声，还有手臂的下陷感。<br/><br/> 顾归才回过神来，他分了余光到自己手上。<br/><br/> 他被套上了手铐，黑色的手铐上又是熟悉的鎏金色的纹理，顾归抿了下唇，安静地跟在陈夏后面走进面前的大房间。<br/><br/> 执法庭名字上带了执法两个字，实际上和执法所没多大关系，是基与《人类与吸血鬼和平共处法》建立的，里面的人员几乎都是直接由联盟任命的。<br/><br/> 天花板上嵌了很多盏大灯，里面还是有一间玻璃房，只是空间要比他晚上待过的那间要小得很多。<br/><br/> 不需要别人用枪抵着，顾归自发地走进去。<br/><br/> 他一边乖顺地站进里面，一边在里面想。<br/><br/> ——这玻璃房被霍航一几枪就能崩掉，又一脚能被踹开，这东西真的顶用？<br/><br/> 想归想，面上没露出半点。<br/><br/> 他低着头，顾归的手腕太细，把手往下一缩，手铐就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卡在腕骨上。<br/><br/> 他终于抬起头来，这边坐着的人其实不多。<br/><br/> 只是在他前面高高的坐了一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br/><br/> 中间的一位按部就班地开始一个个提问：“你叫顾归？”<br/><br/> “是。”<br/><br/> “你昨晚在巷子里试图杀了严浩？”<br/><br/> 顾归愣了一下：“不是。”<br/><br/> “他的验伤报告里写着重度创伤，要不是执法队来得及时，他已经死了。”<br/><br/> 顾归低下头，按照霍航一教他的沉默不语。<br/><br/> 但他还是觉得台上有目光刺下来，不屑地、厌恶地，像是往他的身上浇下了一盆加着冰的水，从头凉到底。<br/><br/> “你是不是早就想要杀了他？”<br/><br/> “你是不是准备好了，才约他在这个地方？”<br/><br/> “你是不是——”<br/><br/> 太多的问题了，一个个冲他砸下来，都是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