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土上生存。”<br/><br/> 他转向五条,眼神钦佩:“十年前纳米技术还极不成熟,这类防护衣也相对笨重,致使人类本就渺茫的生存率每况愈下。多亏了五条少将对纳米与芯片技术的突破性贡献,才大大提高了新兵的生还率。”<br/><br/> 后辈们垮着脸象征性地鼓掌,只有虎杖真心实意,还不忘加上一句“酷毙了”。<br/><br/> 五条听得愉快,便敲着战术目镜补充道:“倒也不全是我一人的功劳。研究这两个领域的某位傻瓜也帮了我大忙,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重大突破的方向。”<br/><br/> 他难得稍微谦虚一次,后辈们感叹完毕,再度投身于后勤部无尽的装备海洋。<br/><br/> 第八十三章Chapter83<br/><br/> 从后勤部返回不久,夜枭部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特训。今年招进来的新生大多都没面对过幻想种,空有理论的纸上谈兵总归不行。奈何现下的条件也不允许带他们外出实战,只能延续过去的传统,继续着重为新人们提供模拟训练。<br/><br/> 譬如虎杖——他几个月前连夜枭基地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直接被扔进铁城墙建成以来规模最大的全面战争中了。紧要关头,五条也不得不忙碌起来,时常辗转军部与议会,这个会议听完再跑去下一个会。今时不同往日,少将威信还在,这两头却早已不再是缺他的决议不可的残障儿童了。<br/><br/> 每日步出议会,五条总会观察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br/><br/> 自从全域宣布进入战时状态,一区的街道肃穆许多。车流依旧,来往人群却不再如从前般热闹沸腾,仿佛有根绷紧的弦从街道这头绕到那头,轻轻拉扯,便足以引起一阵恐惧的战栗。<br/><br/> 而各街区大道也多了些生面孔:装甲车与军部运输车。这些铁灰色的重型车辆来往于保养良好的柏油大路,厢轿里塞满物资,引擎震得半条街都跟着抖。初见时行人往往驻足片刻,既忧愁又好奇地投去视线,再三两成群往前走;如今也习惯了成日与轰隆作响的战备军需结伴上班,只有些年龄尚浅的孩子会惊呼着伸出手,想触摸那些车辆冷冰冰的外壳。<br/><br/> 不断扩大聚集规模的幻想种未被任何民众看见,却已将铁城墙过往的日常斩得支离破碎。钝刀子悬在头顶,大家都自身难保,只盼着消息是假的、聚集范围不大、抑或祸事不会降临到自己与家人身上。这种不断淤积的死气最终反哺了愁容满面的人们,从弯曲起伏的街巷中涌出,化作洪水冲垮人类文明的大坝。<br/><br/> 五条看在眼里,也没什么触动。他本身便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爱玩归爱玩,这种心态也多半出自“俯视”的态度——抽离、置身事外、与己无关。即便铁城墙当真毁灭了也无碍,反正人怎么活都是活,高贵点卑贱点总能喘口气;反之亦然,死在哪儿都是死,不必太过讲究时间地点……<br/><br/> 但他总归要顾及夏油,而夏油又正在人心惶惶的州立大学教书。<br/><br/> 学生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考上这所大学的少年少女们多半天资过人,比寻常民众更清楚“种间战争”的含义。他们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死亡,硝烟的腥臭味却先一步笼罩了城市,将举手投降的人们当作养料,以此继续膨胀、渲染、直叫成年人们也跟着动摇起来。<br/><br/> 在几个短暂的周末里,夏油曾问五条“幻想种在普世价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并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五条曾涉身于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击杀的幻想种不说上百也有几十,理应比谁都了解;但他偏偏与寻常人的脑回路大相径庭,别人怕的他半点感觉都无,别人不以为意的他也亦然,整一个冷心冷情的刽子手,实在没有比他更适合执掌夜枭的人选了。<br/><br/> 而当五条不满于夏油的评价,也问他怎么看时,却被对方眉梢微末的无奈打断话头。<br/><br/> “我生平唯一一次接触幻想种,悟,是为了‘救’你。”夏油如是说,语调平平淡淡,像在叙述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当时周围乱糟糟的,而我脑子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念头,<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旁的也再顾不上了。即便你问我……我也给不出像样的答案。”<br/><br/> 然后被五条勾着脖子亲了个遍,直到高压锅响起蒸汽蹿顶的鸣响。<br/><br/> 因而五条确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民心。这本也不是他该做的事,即便每天都有精神恍惚的议员前来开会,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两股颤颤,从开会尹始一直坐立不安到结束,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br/><br/> 他把这些事同夏油说,满不在乎地撩着眼皮,评价一句“脆弱”又觉得太过傲慢。夏油倒不在意他怎么说,只道战争离他们的生活太远,谁都不想这件事降临在自己这代人头上。万一一个不小心交代出去了,人类文明这簇颤颤巍巍的火苗可就该灭了。<br/><br/> 于是,战前准备有序进行,五条时不时去城墙上视察轨道炮的安装情况,再抽时间回夜宵基地指导下后辈,竟也不知不觉耗去数周时间。期间前哨岗一直与军部和他本人保持联络,每隔两小时报告一次幻想种动向,司令部的墙上贴满打印纸,花花绿绿全都是表示群聚规模与变动的报告图。<br/><br/> 而后,这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br/><br/> 那是个一如既往的早晨,五条照常开车去军部,等着赶第一场早会。越野刚开过两个红绿灯,终端突然响了,铃声敲得鼓膜隐隐生疼。他突然有了丝预感,说不上好或不好,只是那么玄而又玄地福至心灵,在接起电话的同时用车载电话拨了另一个号出去。<br/><br/> “喂?”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拨号者是谁,“什么事?”<br/><br/> 那边一片嘈杂,背景音是皮靴在地上来回摩擦的声音,像有群人摩肩接踵地奔跑、叫喊,声音混杂着仪表疯狂乱窜的报时音。<br/><br/> 然后五条听清楚了。前哨岗的接线员声音颤抖,每个字都往外散发着恐惧,似乎将出口的话会给全世界判死刑。<br/><br/> 他说:“报、报告少将,检测到幻想种大规模移动,已越过第三防线……”后面的词语支离破碎,好半天囫囵着没说出来。这位年轻人像是哭了,哽咽着吸鼻涕,又因没等到回复而更加紧张,呼吸都开始跟着抖。<br/><br/> 潮汛涌起,海浪哗啦啦往下砸,终于击碎了岸边坚固的巨石。五条大脑“嗡”了一声,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他甚至感到一种近似于尘埃落定的安心感。仿佛终日悬挂于顶的利剑重重砸落,泥地里溅起一滩血,却不再有反复磨人的不安。<br/><br/> 明明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明明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还在挥手道别。<br/><br/> 前车窗模糊了几个角,雨刮启动,那点纯白的痕迹便倏忽融化,变作两道清澈水流。<br/><br/> ——是来得格外迟的初雪。<br/><br/> “别担心。”五条尽量放缓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凶,“说不了就换个人来,不过是开战而已。”<br/><br/> 好一个“不过是”。<br/><br/> 接线员愣了片刻,果然有人伸手拿过听筒,换上一副难掩惊慌却好歹口齿清晰的嗓音:“十分抱歉,新人多有怠慢,接下来由我代为报告。”<br/><br/> 五条敲着方向盘,瞄了眼始终没接通的车载电话,道:“无所谓,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就行。”<br/><br/> 对方开始报告:“距离前哨岗750公里的第三防线已于三分钟前检测到生物活动,经确认为S级集结的幻想种,其规模尚在计算中。”<br/><br/> “预计还有多久进入防区?”<br/><br/> “是,还有两小时。同时,距离最近的11、12号熔炉大概有十小时左右<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