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他今日来似锦阁也不是毫无准备，当下呵呵一笑：“上门的生意银杏姑娘还要往外赶，南雁夫人倘若知道了怕是不会高兴吧。”<br/><br/> 听他提起南雁夫人，银杏的表情果然淡了下来：“这与我娘又有何干？”<br/><br/> “与南雁夫人无关，却与银杏姑娘你有关。我听说南雁夫人还有个儿子，如今掌着京城的似锦阁。银杏姑娘来咱们帛州也有些日子了吧？你们这一北一南，你还为了你那旧主子特意少卖了许多货，账目上不怕被你那弟弟比了去？”<br/><br/> 银杏没接话，脸色却变得愈发难看，袁洪厚一看有戏，趁热打铁道：“且不说你们男女有别，你那弟弟自小长在南雁夫人身边，跟南雁夫人从未分开过，南雁夫人会偏爱他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你跟他比在亲情上就输了一截，若是能力上还不显出优势，还拿什么跟你弟弟一争高下？<br/><br/> 同是南雁夫人的儿女，你流落在外吃尽苦头，他却锦衣玉食被人捧在掌心，到最后连家财都是他得的多，这等憋屈之事我光是想想就替银杏姑娘生气！”<br/><br/> 银杏黑了脸，“噌”地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才对袁洪厚道：“这外面太吵了，袁老板里面请。”<br/><br/> 能让他进后院详谈，这事便已成了大半。袁洪厚心中得意，脸上却还装出一副为银杏忿忿不平的态势，跟着银杏走进似锦阁后院厅堂中。<br/><br/> 银杏在主位上坐下，又邀请袁洪厚坐于客位，待下人上过茶之后才倾身问袁洪厚道：“那依袁老板之意我该如何做？”<br/><br/> 袁洪厚捧着茶杯笑道：“银杏姑娘怎的忘了，袁某这不是来同你谈桩大买卖吗，只要这买卖做成，何愁南雁夫人不对你另眼相看呐？”<br/><br/> “你说的这买卖可是跟鲛人绡有关？”银杏问。<br/><br/> “正是。”袁洪厚答。<br/><br/> 银杏沉默了片刻，叹口气道：“不是我要拂袁老板面子，袁老板想必也听说过，我从前在相府当丫鬟时多蒙云小姐关照，前番我已经答应过她不将鲛人绡卖给任何跟袁氏商行有关系的青楼，怎好出尔反尔呢？”<br/><br/> 袁洪厚一听这话笑得更得意了：“云家那丫头还是嫩了点，她只说要你不把鲛人绡卖给跟袁氏商行有关的青楼，那你可以卖给我们袁氏商行的绸缎铺呀，这岂不是既不违背你们的约定，又做成了生意？”<br/><br/> “这……不太好吧，她虽然话里有些漏洞可钻，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叫我不要跟你们合作……”银杏犹豫。<br/><br/> “银杏姑娘！我的傻姑娘哎！你怎么还在犯糊涂？”袁洪厚痛心疾首状，“她姓云的是什么人？你念旧叫她一声云小姐，可实际上呢，她就是一个朝廷通缉犯。现在时局乱，朝廷顾不上抓她，可将来总有稳定下来的一天。<br/><br/>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到时候当今天子斗败了，剩下几位无论谁坐上龙椅，都不会允许平章太子的骨血流落在外，那不是给自己添堵吗？她跟平章太子遗孤肯定会被清算的，你早几年离了相府那是老天保佑，何必还要跟着她们蹚浑水呢？”<br/><br/> 银杏眸色动摇，良久还是摇了摇头：“她到底与我有恩……”<br/><br/> “这不是恩不恩的事，她与你有恩，你帮了她一回，也算是偿过她的情了，再不然她如今落难，手头难免有紧张的时候，你给她点银子打发打发不就得了。<br/><br/> 你要知道，你如今这么做可不是你一个人在报恩，你是把你们整个似锦阁跟她们两个逆贼拴在一起，即使你愿意，南雁夫人愿意吗？就算南雁夫人看在你的份上不说什么，你那个后爹、你弟弟，他们跟云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能愿意吗？人家夫妻俩枕头风吹吹，儿子再在母亲膝头撒个娇，南雁夫人还能放心吧似锦阁交给你打理吗？”<br/><br/> 袁洪厚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将袁氏商行壮大成这样，也不是虚有其表，单这唇枪舌剑蛊惑人的本事就确实值得一赞，一席话把银杏问得哑口无言，先前刚见面时盛气凌人的气势早就荡然无存。<br/><br/> 动之以情，晓之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理，接下来就该诱之以利。袁洪厚深谙这一套法门，见银杏已然动心，便抛出自己的价码：“银杏姑娘，袁某一向讲信用，跟我做生意保准不叫你吃亏。这样吧，她姓云的给你多少钱一匹鲛人绡，我出双倍的价钱。”<br/><br/> 银杏闷不做声。<br/><br/> “三倍！”<br/><br/> 银杏依旧不应，袁洪厚一咬牙：“五倍！”<br/><br/> 五倍听起来是涨了很多，但跟溧汶河畔众青楼一个月的利润比起来还算可以接受，再说又不是要给所有姑娘做新衣，每家店里有个几套就行。<br/><br/> “十倍！”面对袁洪厚的报价银杏忽然开口道，“我这里还有三十五匹鲛人绡，一口价三万五千两。”<br/><br/> “你疯了！”袁洪厚惊道，“我那许多青楼一个月的利加起来都不到三万五千两！”<br/><br/> “但是鲛人绡能给你带来的利可不止一个月。”谈起生意，银杏又恢复了冷静。<br/><br/> 银杏头脑清醒，袁洪厚也不傻：“那也难说，现下那些人不过图个新鲜，这玩意儿能新鲜多久，短则几个月，长不过一年半载，等大家见怪不怪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追捧？”<br/><br/> “袁老板此言差矣。”银杏道，“这溧汶城里的新鲜劲儿过了，别处呢？云小姐能给这鲛人绡弄这么个噱头出来，袁老板照葫芦画瓢，去别处搞依样来一下不一样有得赚？”<br/><br/> 这话倒是在理，袁洪厚不得不承认，但十倍还是太贵了。<br/><br/> “两万两，我全买下来。”<br/><br/> “不可能。”银杏摇头，“云小姐捧琴姬也没花到一万五千两，我便宜给你，何不拿这钱自己再去别处捧一个？”<br/><br/> “那就三万两！”袁洪厚被迫再退让一步。<br/><br/> 银杏坚持不肯，说这世道运货风险太大，这批货她花了好大力气才弄来，少一分都不卖：“既然谈不拢袁老板就请回吧，感谢袁老板今日一番提点，这买卖我自己做了便是。”<br/><br/> 袁洪厚这下急了，鲛人绡一年产不了多少匹，还得有门路才能从昌和国弄来，搞不好今年的全在这儿了，要是让银杏自己拿去别处用了，他接下去几个月要怎么挽救他的生意？！<br/><br/> 他原还有点担心银杏跟那姓云的丫头联合起来使诈，现在看银杏态度如此坚决，倒不太像是有问题的。<br/><br/> “三万五千两就三万五千两！一会儿我就让人把银票送来。”袁洪厚狠下心道，这笔钱虽然不少，但对他而言也不是出不起。<br/><br/> “不要银票，要现银，兑成金也可以。”<br/><br/> “你要那么多现银做什么？”袁洪厚心生疑惑，三万多两现银得装好几大车，存放不便不说，现在外面这么乱，走货的时候难免招贼。<br/><br/> 银杏笑笑：“袁老板什么时候把你们的钱庄开去昌和国，让那边的人也认你们的银票，我就不用费这劲了。”<br/><br/> “你要拿钱去昌和国进货？你们似锦阁今年还能弄到鲛人绡？”<br/><br/> 生意谈妥，银杏对袁洪厚的态度好了许多，既然袁洪厚对她的货感兴趣，她也乐意为袁洪厚介绍：“我手上这批货是去年的，今年应该还能弄来四五十匹的样子。”<br/><br/> 袁洪厚心念飞转，对银杏道：“你要现银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你新进的这批鲛人绡到了，也只能卖与我。”<br/><br/> 银杏无所谓：“只要袁老板肯出钱，一切都好说。”<br/><br/> 袁洪厚怕银杏日后毁约，当场让银杏签了一份契，写上如果将新进<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