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平州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br/><br/> 周朗夜坐在车里,他的车则停在骨科医院一个正对着进出通道又不太显眼的角落。<br/><br/> 这是他近来的每个星期里最为期待的一段时间。<br/><br/> 白辉总会在每周二五的下午四点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为他看诊的专家是周朗夜暗地里协调安排的,为了做得不露痕迹,周朗夜为此颇费了些心思。<br/><br/> 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宜冒然尝试挽回白辉,他们之间的心结太深,理应给白辉一些时间缓冲。所以他四处咨询机构,聘请专家,借由各种途径安排白辉就诊,希望能让白辉此前留下的旧伤先得以痊愈。<br/><br/> 算来这已是他来医院暗中蹲点的第四周了,周朗夜隔着车窗,远远地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下了出租,背着一只单肩包,随着人流进入门诊大楼。<br/><br/> 由于距离相隔太远,周朗夜也看得不怎么分明,就那么匆匆的几眼,他努力辨别的白辉的样子——似乎不如此前消瘦了,外套像是新买的,以前没看他穿过,头发剪短了些,步伐迈得很快。尽管只是一个侧影,可是仍然那么好看。<br/><br/> 周朗夜的视线一直注视着白辉,直到他完全消失在玻璃门后。接下来的将近两个小时,周朗夜在车里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算着时间,到了白辉快出来的点,他放下手中的笔电,又开始望向远处的大楼出入口。<br/><br/> 一辆路虎慢慢停靠在旋转门外,没过多久,白辉也步出了门诊大厅。<br/><br/> 周朗夜心里忽然紧了紧,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暗暗攥住了手。<br/><br/> 白辉走向那辆银色路虎,像是隐隐笑了一下,很自然地侧身坐进了副驾。<br/><br/> 周朗夜眼睁睁看着车辆随即发动起来,绕过楼前的花坛,继而从他旁边的车道开过,驶出了医院大门。<br/><br/> 尽管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个男人被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仍能看出他眉目间的俊朗和英气,还有那种频频看向白辉的充满爱意的眼神。<br/><br/> 周朗夜曾与他有过几次照面,在两车交错的瞬间,他立刻就回想起来那个名字——正是白辉曾经的师兄,梁青野。<br/><br/> 一种突然而陌生的恐慌一下把周朗夜撅住了,白辉与梁青野同车的情景让他觉得心口一阵闷痛。<br/><br/> 那个孩子在他身边乖巧安静地待了太久,总是站在他一回头就能看见的地方。以至于周朗夜从未想过,有一天白辉也会有爱上别人的可能。<br/><br/> 第52章但愿与你再无来生<br/><br/> 梁青野的那辆SUV已经开出医院一阵子了。周朗夜才慢慢发动自己的车,他还要回公司开一个季度会议,十几个部门主管都在等着,不去不行。<br/><br/> 再有几个月他就到三十一岁了,冒失冲动的情绪已经愈少,而深藏不露之处愈多。<br/><br/> 可是就在刚才那一瞬,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突突地往外冒——冲上去把车截停,再把梁青野从驾驶座上拽出来痛揍一顿。<br/><br/> 管它后果是上娱乐版还是商业版的头条,总之没有人可以觊觎白辉。白辉也不该坐进其他任何私车的副驾。<br/><br/> 周朗夜在十二月的天气里,半开着车窗行驶了几条街,被带着零星雪片的冷风吹得清醒了许多。但是一想起梁青野看着白辉的眼神,还是像有根钉子扎在他心里,让他无比膈应。<br/><br/> 稍后的季度会议上,一向公私分明的周朗夜少有地夹杂了拎不清的个人情绪,听谁起来汇报都觉得不顺耳,挑了各种刁钻的问题,搞得好几个高管当场下不来台。<br/><br/> 散会时看着收拾东西的众人战战兢兢的样子,周朗夜让他们先走了,自己留在十九层的会议室里。没过一会儿,新来的行政助理敲开门,给他送会议纪要。他草草看了一眼,扔在桌上,吩咐那个诚惶诚恐的员工下班。<br/><br/> 独处没有让周朗夜冷静下来,他甚至想起了很久以前白辉在飞机上喝醉酒后,任性地跑到这间会议室当众给他难堪的场景。<br/><br/> 那时候他坐在长型会<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议桌的上位,而白辉站在遭人鄙夷的另一端,两手扶着桌沿,向他说言不由衷的订婚祝福。<br/><br/> 那个男孩是漂亮又脆弱的,在外面享受着一线的资源和粉丝的追捧,私下里却被周朗夜轻率随意地摆弄着。沉浸在爱情里却一退再退的样子,最终演变为他的情感常态。<br/><br/> 周朗夜想不起来最后是怎么把白辉哄好的,似乎是自己问了一句“还生气么”,而白辉说“不气了”。<br/><br/> 这件事就轻易地不了了之。<br/><br/> 如今周朗夜再回想起来,终于觉出一丝迟来的愧疚。以白辉那样矜骄的性子,如果不是压抑得忍无可忍了,又怎么会以那种不体面的方式向周朗夜表达他的崩溃。<br/><br/> 他早就想走了。想得很决绝,却没有办法在周朗夜身上贯彻。<br/><br/> 周朗夜走出会议室,让前台助理通知司机送他回半山别墅。当他坐进那台曾经与白辉同乘数年的宾利车时,仿佛得到了一点微小的安慰。<br/><br/> 白辉曾把一个代言品牌方赠送的福袋留在了车里,周朗夜一直留着它。现在那个福袋就好好地放在白辉常坐的左侧座位上,周朗夜拿过了鼓鼓囊囊的福袋,好像抱着一个心爱之物,然后靠入椅背,闭眼小睡了一会。<br/><br/> 他于晚上九点到家,秦阿姨刚刚和三名清洁工人结完了尾款。<br/><br/> 由于担心丢失白辉留在家里的东西不慎丢失,周朗夜一个人慢慢地收拾了好几个星期,直到昨天才同意让专人上门进行清理。一来是每到年尾都有辞旧迎新的习惯,二来是卧室与阳台的那片血渍也不能再任其遗留了。<br/><br/> 周朗夜换鞋进了门,秦阿姨帮他把大衣收进玄关旁的衣橱,然后拿出一个袋子交给他。<br/><br/> “今天上门的清洁工,在书房的柜子下面发现了这个碎屏的手机。”秦阿姨指了指上面那几条明显的裂痕,又说,“我看着手机壳像是小白以前用过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在柜子下的...?”<br/><br/> 周朗夜接过手机,眉心蹙了蹙,想起几个月前自己回家逼迫白辉向庄赫辞演角色,白辉打掉了他拿着的手机,当时似乎是滑到了某个角落。后来周朗夜对白辉动了手又用了药,白辉因为受伤生病,在卧室一连关了几天,估计也忘了这只手机的下落。<br/><br/> 周朗夜看着那个熟悉的手机壳,心里倏忽一动,说,“我知道了,我会还给他的。”<br/><br/> 也不等秦阿姨再说什么,他就快步上了楼,立刻给手机充上电。<br/><br/> 他本意是想借归还手机的由头联系白辉,这样至少能和他见上一面。然而刚一开机,周朗夜就被连续刷屏的微博特关提示搞得有些疑惑,那些信息的前缀几乎都是与周氏有关的公司或集团资讯。<br/><br/> 他想不明白白辉怎么会对这些商业上的事务感兴趣,于是输入了白辉的解锁密码点进去一看,发觉那是一个以Diptyque香水瓶作为头像的微博账户。ID叫做:Bai0610,只有两个粉丝,总共发布了179条微博。<br/><br/> 最后一条发布于两个月前,内容是,“但愿与你再无来生。”<br/><br/> 在这之前的一条则是,“带我去一个酒会,有人喝得醉醺醺了走上来指着我说“开个价吧”。我觉得自己脏透了。”<br/><br/> 周朗夜整个愣住了,又看了一眼那个ID,忽然意识到0610是自己的生日。而这应该是白辉不知何时开通的一个微博小号。上面的16个关注人都与周氏企业有关,白辉点赞了每一条有过周<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