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不知昭华怎会生成这般。”<br/><br/> 主人未置可否：“兄长待你可是万分上心。”<br/><br/> 我生怕他误会我与昭华的关系，连忙摆手：“我不喜欢他，一点儿也不。”<br/><br/> 主人默默看我半晌，眸光微沉，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而后道：“夜晚风大，早些回去休息罢。”<br/><br/> 我今日好不容易才能见他一面，自是不能如此轻易就离开，绞尽脑汁也想要多留他片刻。<br/><br/> “说起来……”我灵光乍现，“主人与伏泠娘娘长相有几分相似呢。”<br/><br/> “哦？都说我与我母后长得更为相似些。”<br/><br/> “那主人的母后定是极美，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与他相伴这么些年，我的前尘他了若指掌，他的过往我却是一无所知。<br/><br/> 主人沉默很久，才道：“记不清了。”<br/><br/> 我讶然，怎会记不清了？<br/><br/> “我成年礼那日，她服毒自尽，迄今已有数千年之久。”<br/><br/> 原来是提及了主人的伤心事。<br/><br/> 我自知失言，霎时捂住嘴，眼珠乱转个不停，有些惴惴难安。<br/><br/> “无妨。”主人神色并无异样，唇边笑意反而更深，“于她而言，赴死并非惩罚，而是解脱。于我亦然。”<br/><br/> 我听不太懂，但见主人这般坦然，松了口气，紧忙转开话题：“主人这般好，想必您的母后应当也是个温柔的人罢。”<br/><br/> 主人颔首：“自然，她教会了我许多。”<br/><br/> 真好。我露出向往的神色：“要是我也能见上娘亲一眼就好了。”<br/><br/> “或许以后你会为此而庆幸。”他看着我，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有些人，不见比见来得要好。”<br/><br/> 我还是听不懂。<br/><br/> 主人也无意多作解释，绕过我，伸手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道：“早些回去休息罢。”<br/><br/> 第81章巫山一段云·其三<br/><br/> 第二日，我刚醒转过来，就听见门外传来袅袅不绝的笛声。我不过一介庸才，并无欣赏这鸾凤鸣吹的雅兴，只觉得被扰了回笼觉，心下烦躁不堪。<br/><br/> 起身推开窗，果不其然，那瘟神背倚着亭柱，凤目微阖，横笛在唇，徐徐吹奏。<br/><br/> 他今日没穿那身红袍，反倒披了件素净白衣。<br/><br/> 我恍然大悟，昭华定是记恨着我昨日说红衣艳俗的那番话，今日才会特意换了身白衣，大清早就跑来我门前闹我清静。<br/><br/> 卑鄙、歹毒、小心眼。<br/><br/> 我手扶着窗檐，探出半截身子，想吼他一嗓子，但念及先前应允过伏泠娘娘的话，这怒斥出了口，生生拐了个弯，变得无比轻柔：“少君，快别吹了。”<br/><br/> 笛声停歇。<br/><br/> 昭华抬眼看来，问：“如何？”<br/><br/> “妙极妙极。”我拍手称好，变着法子地夸他，“可谓是绕梁三日，游鱼出听。”<br/><br/> 这世上应当没有谁会不喜欢听赞美之词，昭华也不例外。他秀眉微挑，将得意二字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收起玉笛，向我勾了勾指尖：“过来，今日带你去杏花天。”<br/><br/> 我自认与昭华不过点头之交，这关系还没深交到可以携手同游的地步上。况且，别人不清楚他的真面目，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了。<br/><br/> 就数昭华这厮的坏心眼最多，准是又想出什么法子来戏弄我。<br/><br/> 要我与他出去，除非……除非主人也随之同行，此事才有商量的余地。<br/><br/> 这瘟神翻脸跟翻书一般快，听我这么说，紧拧着眉瞪我，神色颇为不悦。但他拗不过我，只好陪着我走了趟璧月阁。<br/><br/> 叩了三声门后，主人没应声，显然是不在。<br/><br/> 我直觉向来很准，先前在来的路上我已隐隐有所预感，眼下预感成真，真不知是该失落还是开怀。<br/><br/> 以往在玄丹，我与主人总是寸步不离，现下却连见一面都困难。其实我心里无时无刻不惦念着他，就是不知……我这般念着他，<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可也会偶尔这般念起我？<br/><br/> 越是试图揣度主人的心思，我便愈发觉得迷茫。他与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太过滴水不漏，我寻不见丝毫情意，也寻不见丝毫在意。<br/><br/> 我这头正叹气，那头的瘟神却反倒松了口气，唇边浮起似有若无的笑意：“云弟不在，你这下死心了？”<br/><br/> 我见他幸灾乐祸，气得牙直痒痒。<br/><br/> 传言杏花天主人有两大喜好。<br/><br/> 一好杏花，二好酿酒。<br/><br/> 杏花就是最寻常不过的杏花，没什么好提的，至于他酿出的酒嘛……倒是大有谈资。<br/><br/> 其中最为耳熟能详的，应以凤凰泣为先。说是只需饮上一小杯，便可如坠梦境，去重逢那些已不能重逢的昔日故人，去弥补那些本不可弥补的怨怼憾恨。<br/><br/> 百余年前，主人曾受邀来此赏花品酒。<br/><br/> 座上其余仙家皆是冲着凤凰泣而来，惟他闲庭静坐，赏那枝头胭脂万点。<br/><br/> 我好奇问他，可是不喜欢饮酒？<br/><br/> 主人拈花在手，笑着说，他未曾有过需要弥补的怨怼憾恨，也没有想要重逢的昔日故人。<br/><br/> 他还说，昨日已逝，何必为此而低回不已？<br/><br/> 主人的话我自当奉之为醒世名言，当场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回玄丹后，提笔洋洋洒洒地作了首诗词，曰的是什么“昨日之日不可留”。末了，还求着主人为这首诗题了副字。<br/><br/> “哦？竹罗也会作诗了？”<br/><br/> 主人笑着接过，看了一会，眉心就蹙了起来，有些欲言又止。<br/><br/> 唉，怪我平日读书练字不够认真，许多字虽然识得其形，但临落笔时，却怎么都写不明白，只好连蒙带猜。实在猜不出来的时候，我咬着笔杆子，以画代字，自有一派风骨。是以，这首诗词在旁人看来，大抵要骂上一句：狗屁不通。<br/><br/> 主人并非旁人，即便这些字歪歪扭扭地比鬼画符还要难看上几分，他也能够一眼就明白我所思所想。<br/><br/> 何为心意相通？此为心意相通。<br/><br/> 可惜他最后题的词太过凄婉哀绝，我不喜欢。每每看见“好梦难圆”那四个字，只觉怅惘。久而久之，我不愿徒添烦忧，就将那副字帖从墙上取了下来，纳入柜中，妥帖收藏起来。<br/><br/> ……<br/><br/> 我心里念着主人，路上颇有些魂不守舍，至于昭华后来说了什么，我一概不知。<br/><br/> 忽然，耳边传来微凉寒意。我打了个激灵，蓦然回神，昭华正将一朵嫩白杏花别入我的发间，眼里带着笑：“很衬你。”<br/><br/> 我怔了怔。<br/><br/> 以往虽知晓他是主人同父异母的长兄，也听闻总有仙家会将他们二者长相混淆为一谈，但于我而言，主人是主人，昭华是昭华，我从未觉得他们有任何相似之处。<br/><br/> 不过现下看来，这瘟神这般笑起来，确是……有几分主人的神韵。<br/><br/> 我险些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个散着杏花香的笑里，然而下一刻，昭华便原形毕露，揪了把我的发尾，戏谑道：“杏花自是该配赤——不，应该是黑眼王八。”<br/><br/> “昭华！”我回过神，恨自己被他轻易蛊惑，不禁怒从心起。<br/><br/> “嗯？”他懒懒应声，凤目眯起，“我问你，方才看着我的时候，你在想谁？”<br/><br/> “与你有何干系？”我瞪他，“道歉！”<br/><br/> “道歉？方才不过小施惩戒。怎么，还真想让小爷同你赔个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