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气息更浓郁了，那股气息好像叫做气场。这东西李冬青以前没有，但好像总是在不自觉地时候显露出一些破绽。<br/><br/> “光有我们自己不行，”李冬青道，“你们还有什么朋友吗？生死之交。”<br/><br/> 霍黄河说：“都在这里。”<br/><br/> 叶阿梅道：“我也是。”<br/><br/> 李冬青没话说了。因为宁和尘显然也是如此，他们三个就是一个圈子，这圈子从来没有外人走进来过，李冬青算是唯一一个例外了。<br/><br/> “你呢？”叶阿梅问。从神色上，也能看得出，这两年长大了，变了的，不只是李冬青一个人，当年叶阿梅嚣张娇蛮，慢慢地也为人妻、为人母，很多表情就在她的脸上消失了。<br/><br/> 李冬青说：“我有几个朋友，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来。”<br/><br/> 叶阿梅道：“那个小男孩？”她说的是火寻昶溟。<br/><br/> “他不来，”李冬青道，“但是还有一个男的，王苏敏，还记得吗？”<br/><br/> 叶阿梅神色茫然，似乎没有印象。<br/><br/> 霍黄河道：“可能是个幽灵。”<br/><br/> 李冬青也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怎么就记不住他呢？”<br/><br/> 霍黄河：“这一年见过太多人了。”<br/><br/> 叶阿梅也点了点头。吞北海输了之后，他们的日子过得乱七八糟，霍黄河直接回了边塞，在黄金台上拦了不少人，叶阿梅和叶芝泽去了不少门派，开了不少会，说了不少话，大家都是一副“江湖危矣”的样子，但是做不出什么正经事来。<br/><br/> 大家总以为刘彻忙着汉匈之战，分不出精力来管这些事情，也总是心存孤傲，觉得江湖人不怕这些，总不至于丧命。——不至于丧命，是最致命的事，因为这就让人提不起精神来应付。<br/><br/> 于是就等到了今天，吞北海几乎算是倒了。灭门啊。<br/><br/> 就算是百年之后，提起这件事情来，也让人胆寒。<br/><br/> 霍黄河说：“谁也不服谁，谁也不信谁，大家只能一起等死，你去了，又什么用？”<br/><br/> “我不信。”李冬青说。<br/><br/> 霍黄河：“你挺犟。”<br/><br/> 李冬青笑了，说道：“我不知道，他们是愿意现在就死，还是愿意跟着我，等过一段时间再死？”<br/><br/> 霍黄河虽然没说话，但看着李冬青的眼神非常惊愕。<br/><br/> 宁和尘忍不住道：“好好说话。”<br/><br/> 李冬青便耸了耸肩，还是笑着。<br/><br/> 霍黄河整整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背后。<br/><br/> 宁和尘却已经习惯了，李冬青之前偶尔会展露出一些不寻常的气息，但是俩人独处的时候，或者是不需要装样子的时候，他就又会恢复原样，但是现在，这样不寻常的时候越来越多了，慢慢地就会变成，这样才是正常的。<br/><br/> 李冬青学东西实在是太快了，他见过欧阳摇、大歌女、伊稚邪、刘彻，他见过很多上位者，和他们深切地打过招呼，他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像个怪物一般地吞噬一切经验，在李冬青的世界里，他可以成为任何一个人。当年刘彻在东瓯的宴席上，摔在了他脚边的那个酒杯，就足以让李冬青窥见刘彻的权术。<br/><br/> 霍黄河道：“我见你四次，李冬青，你一次一个样。”<br/><br/> “没有变，叔叔，”李冬青道，“我一直是我，但现在是谋生路的我。”<br/><br/> 霍黄河：“既然如此，接下来怎么办？”<br/><br/> 李冬青自己问自己：那怎么办？<br/><br/> 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个人，问道：“散仙城在哪儿？能不能找得到？”<br/><br/> “能，”叶阿梅道，“他们未必帮忙，那两个人让江湖闻风丧胆，没人敢出头。”<br/><br/> 李冬青却不以为然，只是说道：“先去散仙城。”<br/><br/> 叶阿梅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宁和尘，宁和尘却始终毫无意见，李冬青无论说什么，他都没什么意见，也不怎么说话。就这一天，叶阿梅就能感觉得到，宁和尘是在<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听李冬青的话。李冬青说什么，仿佛他们就在做什么。<br/><br/> 这件事让她有些困惑，她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也把怀里揣着的那支羌笛压了下去。<br/><br/> 叶阿梅毕竟怀孕了，他们没有赶路赶得太急，第二天太阳快出来的时候，反而停在了河边，打算短暂地休息。叶阿梅神色淡淡，说道：“我倒是希望这孩子不要出生。”<br/><br/> “死胎不太吉利。”霍黄河说。<br/><br/> 叶阿梅：“那我怎么办？把他生出来吗？谁来养？生出来，也是死。我连自己也养不活。”<br/><br/> 叶阿梅可能没想过要当母亲，太可笑了，她自己也还没长大。她爹娘刚死，在他们没死之前，叶阿梅也有自己的爹娘，还有一个哥哥，在他们面前，她还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承担。<br/><br/> 霍黄河说：“死婴也不太吉利，不能入祖坟。”<br/><br/> 叶阿梅有些烦躁，扶着自己的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br/><br/> 但是霍黄河的意思，其实与吉利与否无关，叶阿梅肚子里的，可能是吞北海的遗志。霍黄河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孩子了，他一辈子都孤独，更没有打算养育一个孩子，所以叶阿梅肚子里的，可能就是吞北海的未来。<br/><br/> 叶阿梅：“我自己都够呛能入祖坟，我管得了他吗？”<br/><br/> “你能。”霍黄河却道。<br/><br/> 李冬青：“或许咱们现在还可以先不谈死不死。”<br/><br/> 两人便闭嘴了。<br/><br/> 李冬青说：“休息一下罢，很快就出发，咱们还有挺远的路要走。”<br/><br/> 叶阿梅和霍黄河的心情不够平静，甚至说有些浮躁，即使是霍黄河，也没能走出阴霾。每个人有各自的苦处，李冬青只是希望他们不要过于沉湎其中。他自己曾经经历过那种感觉，沉湎在痛苦里，做出来的事都透着疯狂的味道。<br/><br/> 叶阿梅在马上吐过两次，他们就到了散仙城，这地方其实不远，城里显得有些萧索，街上没有几个人。<br/><br/> 四个人骑着马走在路上，就已经是最惹人注目的人群了，按理来说，在一个江湖门派驻扎的城里，这本不该。<br/><br/> 叶阿梅道：“闻人三千死了之后，闻人家的大弟子，闻人三千的大儿子，当了掌门，但是那个人武功一般，脾气不小，和闻钟、仓山河两家闹得很僵，他觉得他爹之死，和这两个门派有关。”<br/><br/> 李冬青听出些问题，问道：“和吞北海呢？”<br/><br/> “当然是更僵。”叶阿梅平淡地道，“闻人三千死在吞北海。”<br/><br/> 李冬青明白了，说道：“先来找他。”<br/><br/> “有必要吗？”叶阿梅问，“闻人家势力不强。”<br/><br/> 言下之意，就算是真的加入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br/><br/> 李冬青给她解释道：“我们需要所有江湖人聚在一起……所有人的意思是，一个也不能少。”<br/><br/> 霍黄河道：“这不可能，很多门派有世仇。”<br/><br/> 李冬青又想说那句话了，但是看了眼宁和尘的脸色，没有说，宁和尘替他把这句话说了：“当场死，或者加入，总要选一个。”<br/><br/> 这话宁和尘说出来，就舒服、合理多了，霍黄河觉得没什么问题。被说服了。<br/><br/> 闻人家是一处大宅子，建在城中心，看上去就像是一户普通的大户人家，但这里头住了两三百号的江湖人士。看门的有十几个人，功夫不俗，听见他们是从吞北海来的之后，神色当即变了，虽然藏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