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那……一年。”乔苑林自顾自讲价，“不能再短了，你不是很能忍吗？再短我会嫉妒的。”<br/><br/> 梁承问：“你都走了，怎么嫉妒？”<br/><br/> 乔苑林回答：“我砸了孟婆的煲汤馆。”<br/><br/> 梁承真想不计后果地折腾他一顿，全凭人性在忍耐，说：“我一定会治好你，否则各路神明来找我算账，我还过不过了。”<br/><br/> 乔苑林嗤嗤笑，力气耗尽了，双腿沿着梁承的侧腰滑落。他不舍得下来，使唤道：“不洗了，你抱我去睡觉。”<br/><br/> 住院楼已经熄灭大半灯光，乔苑林睡前玩一下手机，发现梁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头像，把网上找的小白狗更新成他们的小白狗。<br/><br/> 梁承正在倒水，手机响，说：“你给我发消息了？”<br/><br/> “我哪有那么幼稚。”乔苑林道，“这么晚了，是同事吧。”<br/><br/> 果然，急诊中心抢救了一名患者，刚送到心外。夜间值班的人手不够，梁承要去门诊看一下。<br/><br/> 乔苑林独自躺在床上，本来挺困，身旁没人挤着反而睡不着了。<br/><br/> 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几本书和漫画杂志，最下面压着一支录音笔，内容清空过，一条语音也没有了。<br/><br/> 他拿出来，走到窗前，采访时录过那么多话，每个问题都有目的和技巧，自己要录点什么反而词穷。<br/><br/> 思忖片刻，他将录音笔搁在窗台上。<br/><br/> 开场白该怎么说，电视剧里一般会这样——“当你听到这段话时，我已经离开了人世。”<br/><br/> 他打个激灵，太土了吧，况且他又不一定会离开。就算真离开了，给人听见不得伤心死了。<br/><br/> 抬起头，外面是浩瀚夜空。<br/><br/> 乔苑林终于决定了第一句，按下录音键，他轻快地说：“梁承，今晚的月色真好啊。”<br/><br/> 第100章<br/><br/> 手术前一天,乔苑林以为会像开学前一天的心情，然而他出奇的平和，如同假期里某个悠闲的日子。<br/><br/> 病房积攒了太多水果零食,他挑拣了一大袋,给各病房送了些。昨晚急诊接待的患者是个少年,十五六岁，礼貌地对他说“谢谢哥哥”。<br/><br/> 他给护理站也拿了好些,护士们和住院医生不肯收，因为医院有规定。他考虑到了，就说是梁承送的,同事之间没那么多规矩。<br/><br/> 门诊大楼经过一上午打仗般的忙碌,中午稍有闲暇,其他人都去食堂了,梁承在办公室还没走。<br/><br/> 有人敲门，他道：“进来吧。”<br/><br/> 乔苑林气喘吁吁地露面，穿着病号服,扛着双肩包，搞得梁承心头一惊，以为他要离院出走。<br/><br/> 包里全是吃的,背着省力气，乔苑林“哗啦”倒在门口放信件的桌上,说：“哥,你给同事们分一分。”<br/><br/> 小胡医生拎着外卖进来，直接拿了个大芒果：“那我不客气啦，小乔吃了吗？”<br/><br/> “还没呢。”家里来人送饭，乔苑林算着时间差不多了，等梁承一起回去。<br/><br/> 小胡医生关心道：“小乔,这两天感觉怎么样？”<br/><br/> 乔苑林说：“挺好的。”<br/><br/> 小胡医生：“明天上午手术，甭担心，放轻松。”<br/><br/> 乔苑林笑着问：“你参与吗？”<br/><br/> “必须的。”小胡医生逗他，“我可是金牌特助，是吧梁哥？”<br/><br/> 梁承不置可否，关闭电脑，起身说：“那明天他要是紧张，你就在手术台上陪他聊天。”<br/><br/> “没问题。”小胡医生一顿，“聊天？你是不是看不起麻醉师？”<br/><br/> 梁承一手拎包一手捉着乔苑林的胳膊，回到病房，乔文渊已经到了，他没让别人过来，反正明天肯定是要来的。<br/><br/> 乔苑林几乎没吃，眯了一觉，下午还有两项检查要做。<br/><br/> 这段时间配合治疗，水电解质紊乱和心律问题得到控制，血管循环也比较稳定，总之他做好了手术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准备。<br/><br/> 晚上乔文渊留下陪护，梁承被撵回家休息。熄了灯，乔苑林躺得笔直规矩，望着黑黝黝的天花板。<br/><br/> 知道他没睡，蓦地，乔文渊问：“怕么？”<br/><br/> 乔苑林觉得这问题相当幼稚，反问：“你说我妈在干什么？”<br/><br/> 乔文渊都快忘记林成碧这个人了，但不难猜到：“不管干什么，肯定在惦记你。”<br/><br/>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幻想过千百次这个场景。”乔苑林说，“我要做手术，我病危了，那样你们就会紧张我，围着我转。”<br/><br/> “傻小子。”乔文渊笑了一声，语气变低，“对于以前，我挺后悔的。”<br/><br/> 乔苑林不客气道：“只后悔就完了？你答应我一个要求，跟我发誓。”<br/><br/> 乔文渊问：“什么要求？”<br/><br/> 乔苑林郑重欠身，冲着陪护床的位置说：“万一手术失败了，你不能对梁承有怨言，一丝一毫也不行。”<br/><br/> 乔文渊愣道：“你啊……”<br/><br/> “你答应我！”乔苑林威逼道，“你发誓，否则……”<br/><br/> 乔文渊说：“好，我答应，否则什么？”<br/><br/> 乔苑林一狠心：“否则乔治天天在你床上拉屎。”<br/><br/> 乔文渊惊得坐起来，怒道：“你不如遵循传统，让我天打雷劈算了！”<br/><br/> 乔苑林放心地躺下去，手机振动，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来，打开微信，梁承发了一张照片给他。<br/><br/> 是活了二十九年梁承的第一张自拍，光线不算好，但架不住人英俊，尤其心机地抱着小狗，柔和了锋利的轮廓。<br/><br/> 乔苑林盯得发了呆，忘记回复。<br/><br/> 梁承：睡了吗？<br/><br/> 乔苑林：这下睡不着了。<br/><br/> 梁承：乔治学会握手了，特可爱。<br/><br/> 乔苑林：我连响指都会弹，你不要移情别恋啊。<br/><br/> 梁承没再回复，心虚似的。乔苑林将照片保存相册、设置锁屏，返回微信后编辑道：浑蛋，你起码说句晚安啊。<br/><br/> 还没按下发送，梁承发来：乔叔警告我别打扰你休息，晚安。<br/><br/> 乔苑林扭头，陪护床上的手机亮光刚被摁灭，乔文渊翻身背过去，命令说：“睡觉。”<br/><br/> 一夜睡得踏实，乔苑林在晨光中醒来，梁承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守在床边看着他。<br/><br/> 病房外人影幢幢，他问：“是谁啊？”<br/><br/> “好多人。”梁承回答，“来看你的，要大家进来么？”<br/><br/> 乔苑林洗脸刷牙，收拾妥当，趁梁承去开门，从抽屉拿出什么握在手心里。<br/><br/> 父母姥姥，姑姑一家，朋友，同事，陆续进来一屋子人。应小琼特意穿了一身好彩头的红色，刺眼得要命。<br/><br/> 时间有限，不足够每个人鼓励一句，乔苑林扫过大家，尽在不言中地笑了。<br/><br/> 短暂的探望后，梁承把他抱到转运床上。要去手术中心了，王芮之挨着床边，轻声细语生怕惊扰了他：“宝儿，姥姥就在外面等你，别害怕。”<br/><br/> “嗯。”乔苑林点点头，“姥姥，我好想晚屏巷子啊。”<br/><br/> 王芮之捋顺他的头发：“等你好了，我搬回去，咱们回旗袍店。”<br/><br/> 乔文渊与贺婕在另一边，推着床向外走，梁承落在床尾一步一步跟着。<br/><br/> “爸。”乔苑林叫道，迟滞数秒抿一下嘴唇，又叫道，“妈。”<br/><br/> 贺婕怔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