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但他动作再慢，这药总有涂好的时候。他涂完了药，将沈默的手看了又看，说：“好了。”<br/><br/> 沈默呆呆的说：“哦。”<br/><br/> 不知道接下来该道谢还是道别？<br/><br/> 季明轩并不松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叫人捉 m-o 不透。<br/><br/> 这时候响起来一阵脚步声。<br/><br/> 沈默看见一个三四岁小男孩朝这边跑过来。他头发乌黑，肤色白皙，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着，身上穿着合体的小西装，远比泳池边那几个洋童更为漂亮。<br/><br/> 他身边并无大人陪伴，却径直跑向季明轩，一头扑进他怀里，仰起脸叫道：“daddy！”<br/><br/> 第42章<br/><br/> 季明轩捏了捏他的脸，说：“用中文。”<br/><br/> 那男孩眨了眨眼睛，有点儿小委屈，却还是磕磕巴巴道：“爸、爸。”<br/><br/> 沈默如被人当面打了一个耳光，半边脸孔都发麻了，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十足可笑。他怎么会没想到呢？季明轩身边从来不会缺人陪伴。<br/><br/> 这时一个穿着得体的中年女子匆忙赶了过来，看起来像是保姆一类的，季明轩比了个手势叫她退开了，将那男孩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指着沈默道：“跟叔叔打个招呼。”<br/><br/> 那男孩十分听话，先打量了沈默一眼，然后开口道：“叔叔好。”<br/><br/> 他五官还没长开，但分明遗传了季家人的美貌，配上身上的小西装，一副小小的绅士模样。<br/><br/> 沈默心中再是五味杂陈，也不由得回他微笑。<br/><br/> “你好，”他伸手 m-o 了 m-o 男孩柔软的黑发，问，“你叫什么名字？”<br/><br/> “宁。”男孩的中文说得不是特别溜，但发音还算标准，“季宁。”<br/><br/> “小宁今年几岁了？”<br/><br/> 季宁眼眸乌黑，慢吞吞伸出三根手指，颇有些得意劲儿，仿佛他长到三岁是相当了不起的事。<br/><br/> 沈默猜想，季明轩小时候肯定也是这副神气。他几乎是毫无缘由地喜欢上这孩子。<br/><br/> “小宁饿不饿？要吃些点心吗？”<br/><br/> 季宁瞅瞅季明轩，说：“爸不让我乱吃东西。”<br/><br/> 他一点也不怕生，拉着沈默的手道：“叔叔陪我玩。”<br/><br/> 沈默刚想回答，就听季明轩道：“叔叔的手受伤了，改天再陪你玩吧。”<br/><br/> 边说边向那中年女子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会意，走过来将季宁抱走了。季宁似乎跟沈默投缘，使劲探出身来朝他挥手：“叔叔byebye——”<br/><br/> 沈默的目光跟着他走了一阵，才转回来看向季明轩：“小宁真是可爱。”<br/><br/> “平常在家里顽皮得不像话，到了外面才乖一些。”<br/><br/> “季先生也是来度假的？”<br/><br/> “来谈生意。季宁没人照顾，只好带在身边。”<br/><br/> 沈默的脸到现在还隐隐发烫，但一颗心已镇定下来，说：“我不知道季先生已经结婚了，恭喜。”<br/><br/> 季明轩定定看他一眼，而后露出一点笑容，右手无意识地碰了碰左手。沈默注意到他手上没戴婚戒，只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细白的印子，这是长年戴戒指留下的痕迹。<br/><br/> 沈默手上也有相同的痕迹。<br/><br/> 季明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问：“你呢？还跟周扬在一起？”<br/><br/> 周扬？<br/><br/> 沈默简直忘了周扬是谁。他其实可以撒一个小谎的，反正季明轩远在国外，总不至于来查他同谁恋爱，但他还是如实答：“我好几年没见过周扬了。”<br/><br/> 事实上自从季安安出事，他就再没跟周扬联系过，只偶尔听到些消息，知道他又跟哪家企业的千金联姻了。<br/><br/> 季明轩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说：“我还以为……”<br/><br/> 他没把话说完，但彼此心知肚明。<br/><br/> 沈默觉得他太不了解自己了，季安安出了那种事，他怎么可能再心安理得的跟周扬在一起？更何况……锦绣<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山庄……<br/><br/> 沈默深吸一口气，说：“我已经去过锦绣山庄的那套房子了。季先生，我记起来从前的一些事……”<br/><br/> 话还没说完，已被季宁的大叫声盖过去。<br/><br/> 原来他跟那几个洋童玩在一块，又玩起追逐逃跑的游戏，他边跑边叫，中文英文轮换着喊：“dad！爸爸！”<br/><br/> 季明轩被这叫声吸引，转过身冲他点了点头。他已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当然事事以此为先。<br/><br/> 沈默蓦地醒过神，意识到已经不是当年。他再提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意义？难道等着季明轩介绍季太太给他认识？<br/><br/> 他如在冬日里饮了一杯冰水，脸上的热意彻底褪下去。<br/><br/> 季明轩跟季宁互动完了，才回过头道：“抱歉，你刚才说了些什么？”<br/><br/> “没什么，”沈默笑一笑，说，“我是说，时间不早了，我差不多该告辞了。”<br/><br/> 第43章<br/><br/> “回房间？”<br/><br/> “是。”<br/><br/> “晚上一起吃饭。”季明轩用的是陈述句，仍是从前的一贯口吻，假装情侣或者分手，统统由他说了算。<br/><br/> 但沈默这次没有听他的安排。“我晚上要在房里画画，你知道的，灵感来了最怕中途被打断。”<br/><br/> 季明轩表示理解：“那就明天。”<br/><br/> 沈默说：“好，明天再说。”<br/><br/> 他站起身，伸出手同季明轩相握。季明轩怔一下，轻轻握住他的手。<br/><br/> 沈默用很低的声音说：“谢谢。”<br/><br/> 自己也不知道谢的是什么。<br/><br/> 他是落荒而逃的。回到房间也并不画画，只是推开窗看外头的海景。时间一晃眼到了黄昏，海面上霞光万丈，悬崖边的落日叫人深深震撼。<br/><br/> 季明轩没来打扰沈默，只让侍者送了晚餐过来，另外还加了一支烫伤药膏。沈默见药膏旁附着张纸条，详细写了一天要涂几次，是季明轩的笔迹。<br/><br/> 上一次见到季明轩的字，是他翻出多年前季明轩送的礼物，找到了一把钥匙和一张字条。后来他循着字条上的地址找去锦绣山庄，就看见了书房里那满屋的画。<br/><br/> 那一刻沈默就已知晓，自己定然是错失了一些过往。<br/><br/> 他跟周扬分手后，有半年多的时间过得浑浑噩噩，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他本来想找季明轩问个究竟的，但辗转联系上季明轩后，对方并不肯见他。他最后只好去了趟医院，在心理医生的帮助下，才想起从前的一些事——<br/><br/> 沈默自那天得知周扬的消息后，整整三天没再说过话。第四天季明轩来病房看他，他突然开口道：“我想给周扬打个电话。”<br/><br/> 季明轩微不可察地蹙一下眉，但依然点头道：“可以。”<br/><br/> 沈默已经能从病床上坐起来了，不过他一只手裹着纱布，另一只手打着点滴，根本没办法拨电话。季明轩亲自帮他拨通周扬的电话号码。<br/><br/> 沈默十分冷静，从头到尾只跟周扬说了三句话。<br/><br/> “是我。”<br/><br/> “我们分手吧。”<br/><br/> “没有原因，就是腻了而已。”<br/><br/> 而后不顾周扬在电话那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