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沈默定了定神，又拿起那张高中毕业照做对比。他这次看得很认真，一张面孔一张面孔的辨认过去，终于找到相似的一张脸——是站在他后两排的位置，确实是他的高中同学没错。<br/><br/> 这个人若不是周扬，为什么跟他有这么多交集？<br/><br/> 而这个人如果就是周扬……<br/><br/> 那无疑更可怕。<br/><br/> 沈默呆坐在椅子上。窗外春光那么好，照在他身上，竟一点也觉不出暖意。他拼命回想从前的事，但一切都像隔着层纱似的，朦朦胧胧地记不真切。<br/><br/> 他记得自己跟周扬是高中同学，记得他们曾经相恋，记得……但他怎么也记不起周扬的脸了。中间仿佛发生了什么事，他跟周扬被迫分开了，他右手受了伤，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每夜重复同一个噩梦，简直不敢入睡。<br/><br/> 直到那一天，他正要拆一袋发霉的面包来吃，却听见门铃响了起来，他恍恍惚惚地走过去开门，然后就看见那个人站在门外。<br/><br/> 那自然是他的周扬了。<br/><br/> 沈默按住 x_io_ng 口，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的那种悸动，救他于水火的，除了周扬还会有谁？<br/><br/> 至于他当时看不清那人的脸，只是因为他生了病，如今他的病渐渐好了，已知道那人相貌英俊，至少比照片上的路人甲好看多了。<br/><br/> 其实要确认这件事也简单，找个高中同学问问就知道了，但沈默却一直坐着没动。他心中隐隐觉得害怕，希望一切只是误会，万一……<br/><br/> 他根本不敢想下去。<br/><br/> 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等到太阳落山时，外面又响起了熟悉的开门声。沈默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从前多么期待这个声音，现在却无端觉得惊惶，忙将那堆照片塞回柜子里。<br/><br/> 那人推门而入，穿着全套的深色西装，仍是沈默看惯了的眉眼。他见沈默站在柜子旁，便弯了弯嘴角，问：“又在整理东西？”<br/><br/> 沈默“啊”了一声，只是盯着他的脸看。<br/><br/> “怎么了？”那人走过来拉了拉他的手，皱眉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br/><br/> 这样的碰触也让他紧张，沈默心慌意乱，不知道该答什么。<br/><br/> 那人就问：“是不是太累了？”<br/><br/> 沈默顺势道：“是有点。”<br/><br/> “我知道你想重新画画，但也不能太勉强，顺其自然就好。”<br/><br/> “嗯。”<br/><br/> 沈默的右手早已痊愈，但那人仍是习惯 xi_ng 地拢在掌心里揉了揉，问：“晚饭呢？”<br/><br/> 沈默这才惊觉：“啊，我忘记做了。”<br/><br/> “一想到画画的事就忘记时间？”那人笑了一下，说，“叫外卖吧。”<br/><br/>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外卖。沈默尽量想表现得自然，但手脚还是有些僵硬，他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出端倪。<br/><br/> 吃过饭后他洗了个澡，出来时见那人已经十分自然地躺在了床上。自从过完年后他们就没再分床睡，但现在不同了，如果他不是周扬……<br/><br/> 沈默喉间发紧，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床，那人催了几遍，他才慢吞吞地躺了上去。<br/><br/> 那人关了灯，伸出手臂来环住他，在黑暗中叫他：“沈默。”<br/><br/> “嗯？”<br/><br/> 沈默答得谨慎，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却听他说：“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br/><br/> 生日？<br/><br/> 啊，是了，他生日是在这个月。<br/><br/> 沈默几乎忘了这回事，想了想道：“每年生日都是随便过的，不必费心准备了。”<br/><br/> 那人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声音中隐有笑意，说：“那我就看着办了。”<br/><br/> 他是毫无所觉的，只一心一意要给沈默过生日。<br/><br/> 沈默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像被架在火上烤着，滋滋地冒着声儿。<br/><br/> 他睁着眼睛没有睡着，直到身边那人呼吸平稳地睡过去，他才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翻个身睡到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床边上。<br/><br/> 那人伸手捞了捞，没有捞着，在睡梦中呢喃了一句“沈默”。<br/><br/> 沈默咬着牙没有回应他。<br/><br/> 那人连他的生日也知道，怎么可能不是周扬？<br/><br/> 但如果，如果他是个全然的陌生人……<br/><br/> 为什么冒充周扬？<br/><br/> 为什么温柔待他？<br/><br/> 沈默忍不住打个冷颤。漫漫的长夜侵袭上来，他裹紧被子，用双手紧紧环住自己。<br/><br/> 但依然觉得冷。<br/><br/> 第55章<br/><br/> 沈默第二天是在一个温暖怀抱中醒来的。他晚上不知怎么睡的，不知不觉又滚到那人怀里去。<br/><br/> 那人醒得比他早，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道：“我这两天要加点班，周末可以休息一天，带你出去走走。”<br/><br/> 周末是沈默生日。<br/><br/> 沈默心里一动，在他怀里没做声。<br/><br/> 那人又道：“记不记得你从前画过一幅画？画的是你梦想中家的样子。”<br/><br/> 沈默心不在焉，说：“有吗？我不记得了。”<br/><br/> 像这种有明确主题的画，多半是他在学校时的习作，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别人怎么会知道？<br/><br/> 但那人轻轻环住他，笃定的说：“有的，当然有。”<br/><br/> 他 x_io_ng 膛贴在沈默后背上，两人的心跳声像是重叠在一起。<br/><br/> 沈默几乎要沉溺在这样的温情里。不过等那人起身去上班后，他还是洗漱了一番，出门去了趟医院。他找的是平常看病的那个医生，检查的结果是他的病情控制良好，只是仍要坚持吃药。<br/><br/> 沈默小心地问：“得了这个病……有没有可能认错人？”<br/><br/> 医生回答得很保守：“受过严重心理创伤的人，可能会选择自我逃避，忘记一些事和一些人。至于会不会认错人，就要看具体情况了。”<br/><br/> 沈默听到这里，心中已有了猜测。<br/><br/> 他确实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他连周扬的脸也记不起来？甚至，甚至可能将一个陌生人当成周扬。<br/><br/> 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向那个人求证，但那人接下来几天都要加班，每天早出晚归，沈默连他的面也没碰着。<br/><br/> 直到周五晚上，他才提早回来了，一见面就问沈默：“明天要不要订蛋糕？”<br/><br/> 仍是记着他生日的事。<br/><br/> 沈默摇头道：“不用了，我明天多炒几个菜就行了。”<br/><br/> 他瞧了瞧那人的脸，故意问：“你喜欢吃什么菜？”<br/><br/> 那人没在意，随口报出几个菜名。<br/><br/> 沈默暗暗对照一下，不是周扬喜欢的菜。真相已经呼之 y_u 出，但他反而犹豫起来，并不敢立刻揭穿他。<br/><br/> 那人为了空出一天，将几天的工作量挤在一块，到这时候还没忙完，又取出笔电来发邮件。<br/><br/> 沈默就坐在旁边安静看着。之前的多少个夜晚，他也是这样看着那人的侧脸，琢磨着怎么构图。<br/><br/> 而他还来不及画那幅画。<br/><br/> 沈默心头发酸，终于出声叫他：“周扬！”<br/><br/> 那人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头来。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