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着“阴眼”，而没有在发现葛念的身影时瞬间转过去。<br/><br/> 可能是直觉。<br/><br/> 也可能是……“葛念”仅存在于玻璃的倒影上，他却并没有真的见到她。<br/><br/> 还因为——<br/><br/> “哒哒”<br/><br/> 是有谁在奔跑。<br/><br/> 走廊那头转过来一个人，她黑色的发丝扎起，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时，她双眼一亮，张开嘴——<br/><br/> 江淮突然戴上了兜帽。<br/><br/> 他习惯性向外蔓延的灵性瞬间缩回自己的体内，在极限压缩下，变为了1。<br/><br/> 他如今就和瞎子聋子没什么两样，即使是近处的触感，也是钝化的，如果说还有什么能感受到的，那或许就是风声吧。<br/><br/> 当他的灵性缩回时，仿佛视野骤然暗了下去，世界模模糊糊，周围的声音也消失了。<br/><br/> 江淮摸了摸耳朵，感觉耳后略过了一缕风。<br/><br/> 在相遇时以防万一，也因为其他人并不熟悉，他就同葛念提过，不要在任何公开场合喊他的名字或者称谓。<br/><br/> 小师妹葛念在这种事情上非常靠谱，她最恨自己给别人拖后腿，所以即使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不会这么做。<br/><br/> 在二层时，江淮起初认为没人会呼喊自己的名字，但因为知道了二层这个特殊的规则，即使是有人喊了，他也会强行催眠自己是同名，所以路上的陌生人这么喊他，并没有形成烙印的作用。<br/><br/> 但如果是熟人呢？如果根本不是直接呼唤“江淮”？<br/><br/> 比如纪柏喊他“表弟”，葛念喊他“师兄”，穆宁喊他“淮淮”，在危急的情况下，或者在日常的氛围中，江淮不可能时时刻刻警惕着……他总会中招的。<br/><br/> 既作为一层的角斗场，也作为二层的影剧院，虽然播放的是一层的故事，但也位于二层……所以这里的确是个特殊的地方，它同时满足一层与二层的规则。<br/><br/> “或许说，这是一条无形的规则，在一层，人类与无主的宠物其实是无法区分的，因为他们身上都没有印章，但偏偏要分成奴与主的两个阶级，他们之间唯一的区别是，一层的人类一旦成为人这一阶级就能获得随身携带的印章，用于给其他人盖章。”<br/><br/> “二层的观影者可以像挑选货物一样挑选一层比赛的家伙们，而我所在的那一期，虽然被预留的人不少，可最后只有我这比交易成功了……”<br/><br/> 倒不如说，在江淮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汉斯的时候，他其实觉得一切都是在他的安排下进行的。<br/><br/> 虽然汉斯选了他，可其实也是他选了汉斯，他选择了顺其自然，并觉得事态还在把控中——<br/><br/> 可是……<br/><br/> “在所有‘参赛者’中，也只有我是以‘兽’的身份。”<br/><br/> 在想要救阿基的时候，角斗赛“解说员”的声音响起，除了第一个进入范围内的江淮，其他人只要选择来救人，就可以获得“人”的身份。<br/><br/> ——乍一看是挑起阶级对立。<br/><br/> 但，江淮突然响起在一层听到的情报：所有以人的身份进入角斗赛并活到胜利的家伙，都成功离开了。<br/><br/> 其中一部分选择接受“英雄勋章”前往二层，然后他们自然没在一层出现过。<br/><br/> 接受英雄勋章的流程是——不再以编号称呼，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br/><br/> “我以为我是把握事态的那个人……”<br/><br/> 江淮以为是自己挑中了汉斯，然而实际上，那场角斗赛中，能够“上架”的也只有江淮，谁又能知道，是不是某个人让他以为是他挑中了汉斯？<br/><br/> 江淮向前伸出手，他的灵性被压制过后，眼前只剩下模糊的色块，随着他一步步向前走，光线越来越黯淡，色块也逐渐拼合成了乏善可陈的灰色。<br/><br/> 起先，江淮耳中的声音是纷杂的，好像有很多人在呼唤他，但慢慢的，那些声音就消失了，他深呼吸了一下，却隐约幻听到自己好像正在呼唤着自己，从内心深处。<br/><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他囧了一下。<br/><br/> 有点中二感怎么办？<br/><br/> 然而现在连这种“我的里人格可能在呼唤我”的情形也无法相信了，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他开始轻轻地哼歌。<br/><br/> 那是熟悉的无名旋律，旋律充斥着他的脑海：“影剧院里分明也是有灵魂检测仪器的吧，不过现在不重要了……”<br/><br/> 实际上，不管他是不是切换汉斯或者使用自己的灵魂，他都是被标记的那个，那还有什么要紧的呢？<br/><br/> 他在昏暗的世界浅唱着无名的歌，周围的氛围分明是恐怖的，前路分明一无所知，可江淮唱着唱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br/><br/> 他听到有人问：[你在笑什么？]<br/><br/> 江淮的歌声停了一瞬，然后，他继续哼唱起来。<br/><br/> 那个人这次问话的声音更大了，他的声音尖利了许多：[你在唱些什么！？]<br/><br/> 他复述出了歌词：[我要建一座城市，善良的人都住在那里……他们歌颂这个世界，说这里是天堂……我要建一座乐园，快乐的人都住在这里……他们憎恶这个世界，说这里是地狱……]<br/><br/> [城市里的人越来越少了，乐园里的人越来越多，我背负着世界行走，我在寻找那——]<br/><br/> 那声音仿佛无法忍耐，质问道：[你·究·竟·在·唱·什·么！？]<br/><br/> 江淮的歌声停了。<br/><br/> 他仿佛是在思考，然后恍然大悟：“汉斯·雷利·古德里安？”<br/><br/> 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和他对话的，只有藏在他体内的汉斯了。<br/><br/> 汉斯猛地喘了几下，他分明没有身体了，也不知道在喘什么：[你……你是船外来的人，对吗？]<br/><br/> 江淮这次读档后并没有和他聊天，对汉斯来说大概就是身体内他人的意识突然觉醒，然后和他签订了无法违背的契约，他是没有自主权的那个被动方。<br/><br/> 在江淮没有主动搭理他的情况下，他反而话多了起来。<br/><br/> [船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br/><br/> 江淮想了想：“既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吧。”<br/><br/> [？]<br/><br/> 江淮：“和这里不一样，那里的人会死亡，他们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产生口角，即使是好人，也会有遇到危险，遇到天灾人祸的可能，他们的关系和这里人不一样，太容易亲密起来了，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亲密幸福，也可能受到伤害。”<br/><br/> [还有呢？再说一点。]虽然江淮用的词不太好，可汉斯却一副非常想要听的样子。<br/><br/> 江淮沉默了一会儿，说：“虽然那是个好人不一定有好报，坏人也不一定能够受到惩罚的世界，但对大多是人来说，那都是他们最爱的地方，因为世界怎样其实不重要，只要自己重视的人在身边，就很棒了。”<br/><br/> “很少有人会夸张地表白说‘我爱这个世界’，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他们向世界表白，目光却落在自己所爱之人脸上。”<br/><br/> 汉斯沉默了好久。<br/><br/> 江淮轻哼着调子，继续摸索着墙壁往前。<br/><br/> 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一段后，连墙壁都没有了。<br/><br/> 他一脚踢到了什么障碍物。<br/><br/> 江淮蹲下身，开始摸索，障碍物却突然跳了起来——<br/><br/> 汉斯突然说：[是格雷大副，他朝你扑过来，小——好吧，他倒下了。]<br/><br/> 江淮一挥手，格雷大副飞了出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