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头。<br/><br/> 他漂亮的眼睛像是夜空中闪闪发光的星星，眼尾微弯，带着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发自内心的真实笑意。<br/><br/> 许睿看得移不开视线。<br/><br/> 他以前都没发现，性格傲娇又嘴毒的程砺，笑起来其实最好看。<br/><br/> 不同于苏璟原本就有的单纯和夏瑜的热情，这种好看偶然能让人窥视到程砺内心的柔软和干净。<br/><br/> 许睿垂下目光暗自想，他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看程砺自带滤镜。<br/><br/> 更因为，他在担心，在不舍。<br/><br/> “这可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电影。”<br/><br/> 许睿正情绪低落，听到身旁的程砺突然低声问他，“你竟然心不在焉？”<br/><br/> “是电影不好看吗？”<br/><br/> “那我们不如做些刺激的事。”<br/><br/> 许睿：？<br/><br/> 许睿没好气地问：“做什么？”<br/><br/> 程砺低笑一声，暧昧地回答：“你明知故问。”<br/><br/> 九十分钟后，许睿一脸餍足地走出了电影院。<br/><br/> 两人站在车前，程砺温柔地揉搓他的头发，正色告诉他：“现在我们去找闻笙。”<br/><br/> 许睿：？<br/><br/> 许睿突然紧张起来，疑惑他是不是听错了，懵逼地问：“你说什么？”<br/><br/> 程砺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们去找闻笙，我约她今天下午治疗。”<br/><br/> “可是，”许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才大年初二，她过年不放假吗？”<br/><br/> 程砺弯了弯嘴角：“闻笙可以加班。”<br/><br/> 许睿看出他态度坚定，不高兴地吐槽：“她又不缺钱，那么拼命干什么。”<br/><br/> 他不放心地拉住程砺的手臂，企图做最后的阻拦：“我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你别着急好不好？”<br/><br/> 程砺扬起头，坚持自己的决定：“我问过闻笙，她说只要能在引导下记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我就有机会让其他人格消失。”<br/><br/> “八年过去了，我现在是二十六岁不是十八岁，应该可以左右自己的命运。”<br/><br/> “我不会依靠其他人的施舍。”<br/><br/> “可是……”许睿心中焦虑，又担心陆珣能听到两人的对话，不敢让程砺再等等、等他来说服其他人格。<br/><br/> 程砺见他担忧，安慰他：“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br/><br/> “所以，”他问许睿，“跟我一起去吗？”<br/><br/> 许睿只得点头。<br/><br/>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心理咨询室。<br/><br/> 许睿看到闻笙无奈的眼神，明白她和自己一样，无法说服程砺。<br/><br/> 他趁程砺不注意，偷偷问闻笙：“怎么办？程砺不会有事吧？”<br/><br/> 闻笙悄悄回答：“我会看情形适可而止，不会让他勉强。”<br/><br/> 许睿这才稍稍安心，按照闻笙的话，留在她的办公室，陪在程砺身边。<br/><br/> 准备工作做好，程砺躺到椅子上，闻笙拉起办公室的窗帘，屋子里昏暗而暖和，适合午睡。<br/><br/> 然后，她点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用低柔的声音对程砺说：“按照我的指示吸气呼气，深呼吸，想象自己在海上，恰到好处的阳光照在海面，暖暖的，海面没有一丝波澜，很平静，让人心安……”<br/><br/> “……你不知不觉睡着了……”<br/><br/> 闻笙说到这一句话，许睿看到程砺的呼吸明显变得清浅，说明他已经进入睡眠状态。<br/><br/>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时刻了，许睿垂在身侧的手紧张地攥成了拳头。<br/><br/> “现在，想象你回到了五岁，”闻笙继续道，“这天早上，你不愿意去幼儿园，所以被爸爸和妈妈留在家中，由保姆独自照看。”<br/><br/> “然后，家里的门被打开，你看到了谁？”<br/><br/> 程砺喃喃地动了动双唇，许睿看到他说的是：“妈妈。”<br/><br/> 接着，闻笙又轻声引导程砺：“妈妈不是去公司了吗？为什么会回来？”<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程砺没有答话，之前一直平展的眉心微蹙起来。<br/><br/> 闻笙问他：“你看到妈妈做什么了吗？”<br/><br/> 程砺平静的面色渐渐变得痛苦：“爸爸也回来了。”<br/><br/> 闻笙额头上冒出汗珠，继续尝试问他：“爸爸回来做什么？”<br/><br/> 程砺的身体轻轻颤抖起来，像是在忍耐越来越强烈的痛苦和惊吓。<br/><br/> 许睿急忙向闻笙投去询问的目光。<br/><br/> 闻笙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弄出声响，暂停了自己的暗示。<br/><br/> 躺椅上的程砺却持续着痛苦，头发凌乱地散在身下，身体不停来回扭动，像是被噩梦魇住，口中发出低低的呜咽声。<br/><br/> 许睿看见这一幕，心都揪成了一团。<br/><br/> 闻笙不甘心，还欲再试一下，低声问：“看到爸爸和妈妈在做什么了吗？”<br/><br/> 程砺无法回答，眼睛紧闭，猛地抬起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br/><br/> 许睿看到一滴不明显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br/><br/> 房间内的气氛十分压抑而沉闷，许睿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环境，也无法忍受这种只能看程砺痛苦、却束手无策的情况，大步走过去，抬手对闻笙做出一个停止的动作。<br/><br/> 闻笙看看他，又看看程砺，泄了气，握住程砺的手低声对他说：“好了，没事了。”<br/><br/> “记不起来不要紧，不要强迫自己回忆痛苦的记忆，美美的睡一觉，醒来是个很好的下午……”<br/><br/> 她反复安慰后，程砺的呼吸终于重新恢复平静，整个人再次放松下来。<br/><br/> 许睿也放心地呼出一口气，对闻笙指了指自己，意识是他留下来陪程砺。<br/><br/> 闻笙点头，理了理头发，推门离开了办公室。<br/><br/> 许睿坐在躺椅边，一边欣赏程砺安静的睡颜，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家老攻不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惊艳。<br/><br/> 不知多了多久，程砺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地望向许睿。<br/><br/> 看到他没事，许睿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关切地问：“睡得还好吧？”<br/><br/> “嗯，”程砺点头，掀开盖在身上的薄毯，从躺椅上坐起来：“什么时候了？”<br/><br/> 许睿把手机屏幕解锁递到他跟前：“下午三点。”<br/><br/> 程砺扫了一眼，嫌弃地蹙了蹙眉头：“我的意思是，我没睡太长时间吧？”<br/><br/> 许睿看他一如既往地挑剔，笑着回答：“没有。”<br/><br/> “那就是说，”程砺站起身，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我没有错过明天的情人节。”<br/><br/> 许睿：？<br/><br/> 许睿拿起手机，发现今年的情人节竟在大年初三！<br/><br/> 程砺还记得这件事，许睿心里有些美，牵起程砺的手，笑嘻嘻地说：“走，回家计划一下明天的安排。”<br/><br/> 程砺却站在原地晃了晃。<br/><br/> 许睿见他没动，不明所以地转过头。<br/><br/> 程砺看着他一脸歉意：“抱歉，我没能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事。”<br/><br/> 许睿察觉情形不对，慢慢收起脸上的笑：“这没什么大不了的。”<br/><br/> 他感觉到牵住的手用力反握住自己，急忙安慰程砺：“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br/><br/> 然后，熟悉的场景出现了。<br/><br/> 程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像是忍着痛苦对许睿说：“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不要太难过，也不要舍不得离开。”<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