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贺远川看了会，轻声喊：“抬头。”<br />\n红着眼睛的那张脸听话地抬起，嘴里还在说些腔调软的话：“我信你，你以后可别骗我了。”<br />\n真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贺远川垂眸想。<br />\n没有危机意识的人，被吃干抹净也不足为奇不是吗？<br />\n一只胳膊揽紧怀中的人，抱着往房间里走了点，另一只朝后伸，拉门关上。<br />\n新年已经过去，他们十八岁了。<br />\n可以做些比拥抱、牵手更紧密的事情。<br />\n手心向上托住男孩的后脑勺，贺远川俯下身，一寸寸地碾磨上那片柔软。<br />\n贺远川的身上还带些外面的凉气，他单手脱了自己的外套，衣服掉到地上。<br />\n鼻尖撞到了对方的，他微睁开眼。<br />\n睫毛打架，痒痒的，吐息间程澈的身子缺氧般，失了力气地往下栽，他伸手扶着腰托住。<br />\n口腔里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有点咸。<br />\n这小子真属小狗的，撒气呢。<br />\n“程澈。”分离的片刻他说，唇边被利牙刮得疼。<br />\n黑色的瞳孔倒映出男孩的脸，轻柔的嗓音带点压不住的哑：“呼吸。”<br />\n第56章 坦白<br />\n于是程澈就听话地偏开一点, 气刚刚喘匀便被再次追上。<br />\n氧气稀薄，这次的攻势要更猛烈，准确来说对方更像是在掠夺。<br />\n心里虽是有气，他到底还是恨不起来。<br />\n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丝丝缕缕钻进唇齿, 啃咬生效, 这人是疼的。<br />\n“嘶。”<br />\n泄愤中断，程澈条件反射地停下, 随后倏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自下而上抱起。<br />\n下一瞬背紧贴着墙, 颠簸中他伸手去抱那张脸。<br />\n“破了。”手指抚上这人的唇边，缓慢触碰：“疼？”<br />\n“疼。”睫毛覆着半片黑眸。<br />\n程澈看一眼都似乎快要栽进去。<br />\n他低头看了会, 情不自禁地怔怔低头去寻, 听那副嗓音顺着耳朵往里痒痒地钻：“我喜欢你咬我。”<br />\n于是程澈再次啃咬，背后是冰凉的墙壁，胸膛前是另一片炽热，紧密相贴，挤压。<br />\n强烈的温度对比刺激着感官无限放大。<br />\n好安全。 \n\t\t\t', '\t')('\n连脚趾头都想要蜷缩起来。<br />\n“啪。”唯一一盏顶灯的开关被无意间按到，房间瞬间失去所有灯源。<br />\n窗帘没有拉完全，因为嫌屋里闷，程澈白天时开了点窗, 结果并没有作用。<br />\n那会儿没等到的风此刻挠着窗帘轻轻拂动。<br />\n不够纯粹的黑暗里, 凉风吹着裸露在外的汗毛, 程澈打了个寒颤。<br />\n与此同时，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br />\n连牙关都磕磕巴巴上下撞击着，仿佛置身于多么可怖的寒潮中。<br />\n身体失控, 强烈的恐惧与不安让他无法冷静下来。<br />\n探索到此结束, 那只手离开了。<br />\n“你在抖。”不是责备，只是确认。<br />\n“……”程澈闭上眼, 从紧咬着的牙里尽力吐出话来：“抱歉。”<br />\n脑袋被呼噜了两把，随后他被揽进一个温热又紧密的怀抱中去。<br />\n“傻不傻。”一声轻叹。<br />\n他们并没有踏进那条线。<br />\n-<br />\n程澈从卫生间出来时，贺远川正靠在床上，拿着本书看。<br />\n顶灯重新被打开了，初次之外还多开了两盏床前灯，这会挺亮堂。<br />\n书是程澈带来的，这两天每天回来后他都会趴床上翻一会，白天时他刚看了一半，没来得及收。<br />\n旁边的矮柜上扔着个屏幕粉碎的破手机。<br />\n他抖了抖手上的水，坐下从纸盒里抽出两张卫生纸，将手指及掌心擦干。<br />\n粗糙摩擦中带了些干燥的纸屑味，还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别的味道，程澈垂眸慢慢地擦，耳朵尖还尚存红意。<br />\n擦干后将卫生纸捏成一团扔进垃圾桶。<br />\n“我没有干净的衣服。”贺远川抬头说：“得出去买。”<br />\n“能出去吗？”程澈没看他，看起来很忙：“你这样出去算耍流氓吧。”<br />\n贺远川什么都没带来，两手空空，身上那套衣服再一脱，现在出去可真得有人报警了。<br />\n“我穿下你的，”贺远川笑：“你帮我找一套。”<br />\n“我的你穿着小。”<br />\n“没关系，我不嫌小。”<br />\n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程澈只好到行李箱边翻翻捡捡。<br />\n贺远川的身形较他的要宽一些，小倒是不至于，就是肩那块儿估计穿着会紧。 \n\t\t\t', '\t')('\n程澈回想了下方才的触感，大概把控了下肩膀尺寸。<br />\n想着想着开了小差，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么，蹲那悄悄一个激灵。<br />\n贺远川静静看着蹲在行李箱旁边若有所思的那个背影。<br />\n从他的角度看，男孩穿着身松垮的白t，脖颈后发红，有块痕迹。<br />\n等下出门不能穿这件了。他想。<br />\n贺远川这次来颇有种全然不问身后事的意味。<br />\n贴吧和超话对他的讨论沸沸扬扬，顺带着有人又扒出了陈年老帖，无非就是之前老生常谈的那些事。<br />\n富家子弟，楼下停宾利，来这十八杆子打不着的小城纯粹是因为体验生活balabala——<br />\n见到程澈前他在各平台把手机刷到快要冒烟，真见到后手机塞兜里一晚上也没想起来看，除了付钱时掏出来一下。<br />\n省会比清野镇大得多的多，两人跟廖老师请了个假，打车到市中心的商城买衣服去了。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