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沈栖顿了顿，脑子一热反问他：“那梁先生乖不乖啊？”<br />\n梁喑一怔，随即跟着他的话笑道：“开了一天会，算乖么？”<br />\n沈栖撩人这件事上玩不过他，调戏一句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生硬的转移话题，“您开一天会还不累啊。”<br />\n梁喑的声音隔着听筒更显温柔，带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莞尔笑意，“累，一会有个应酬，想听听你声音。”<br />\n沈栖心里发甜，想到他应酬的样子又忍不住交代：“您要少喝一点酒，让红蕊姐姐准备解酒茶，喝了睡觉会舒服一点。”<br />\n“好，我知道。”<br />\n电话两端安静了一会，梁喑猜测他没什么要说了便准备挂了电话让他休息。<br />\n沈栖忽然说：“您哪天回来啊？”<br />\n梁喑说：“最迟十七号。”<br />\n“好，您一定要准时回来啊，我……”沈栖忍着不好意思和心虚，说：“我想你了。”<br />\n梁喑心头一软，轻声说：“好，我一定准时回来，早点休息。”<br />\n沈栖：“晚安。”<br />\n挂掉电话，沈栖从被子里爬起来。<br />\n二十号是梁喑的生日，不能当天过也不能早一天，这会让梁喑发现不妥，晚了就没有意义了，所以十七十八是比较好的日子。<br />\n确定梁喑回来的日子，沈栖坐起来编辑消息发送出去：定在十七号吧，嗯，二十八个。<br />\n有了目标，日子突然就变得非常慢，但等到临近的时候，沈栖又觉得再慢一点。<br />\n梁喑出差是个巧合，但误打误撞给了沈栖准备礼物的时间。<br />\n期末考完的当天，他去了一趟工作室。<br />\n原先的旧院子已经全部翻新了一遍，漂亮的院墙外挂上了牌匾，院子里花木修整雅致，放大的皮影像分布和谐，就连原先扯着幕布的简陋石台也被改造成了一个漂亮的尖顶木架。<br />\n沈栖差点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先探头看了眼。<br />\n李仁芾正好出来，“不认识啦？”<br />\n沈栖疑惑地转了一圈，确实不认识了。<br />\n“梁喑派人来弄的。”李仁芾大致和沈栖说了一遍，满心满眼都是对梁喑的感激与赞赏，“我真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年轻人，三言两语点出问题所在，雷厉风行执行决策，前几天跟他旗下的游戏联动，据说过完年就会上线。”<br />\n沈栖听得目瞪口呆，这段时间梁喑忙着工厂那件事，居然还有时间管工作室。<br />\n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br />\n“想什么呢？”李仁芾在他面前挥了挥烟袋，一张老脸上全是笑。<br />\n“我真没想到，皮影戏还能有这么一天，看来梁喑说得对，与时俱进才有求生之道，一味的坚持守旧只会把传统推到灭亡。”<br />\n沈栖看他这么高兴也放了心，回头看了眼：“王昊他们回来了吗？”<br />\n“王昊没有回来，你其他几个师侄在这儿，现在工作室的收益还算不错，能给他们发得起工资，这样我也放心了，你我也放心了，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担了那么多年的责任花了那么多钱。”<br />\n沈栖板起脸：“您再说我要生气了啊。” \n\t\t\t', '\t')('\n“好好，不说，我带你看看工作室？”<br />\n沈栖没在工作室久留，跟着李仁芾大致参观了一遍。<br />\n现在工作室已经在梁喑的安排下步入正轨，再加上他的房间已经被改造出去也没地方给他住，就准备回去了。<br />\n程术就站在门口，像个门神一样一动不动。<br />\n沈栖忍了忍笑，递给他一杯热茶，刚想说话就看到对面一个穿着橘色外套的男人。<br />\n他转过头时，沈栖整个人如遭雷击。<br />\n那张熟悉的脸和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如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br />\n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br />\n程术吓了一跳，“你怎么了？”<br />\n沈栖倏地回头，没顾上回答程术又立即扭头回去，那抹鲜艳的橘色却仿佛从未存在。<br />\n程术看着沈栖褪尽血色的脸，皱眉道：“你还好吗？看到什么了？”<br />\n沈栖一把攥住他胳膊，哑着声音问：“程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橘色外套的男人，和你差不多高。”<br />\n“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你认识的人？”<br />\n沈栖又再次望向路对面，摇了摇沉重的头，“也许吧。”<br />\n也许是看错了。<br />\n第61章 栖栖遑遑（一）<br />\n沈栖弯下腰捡起保温茶杯，感觉自己的手指都有点僵硬。<br />\n刚才那个画面闪得太快，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看错了。<br />\n事情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不可能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游荡。<br />\n沈栖上了车，不安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促使他不断往街口看。<br />\n程术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你脸色不太好看，要不要去医院？”<br />\n沈栖回过头，勉强笑了下：“不用了，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br />\n程术心想，梁喑可不是这么想的，把我叫来给你做司机，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了。<br />\n他破天荒勾了勾嘴角，打趣道：“你看起来和那种易碎的瓷器没什么两样。”<br />\n至少，沈栖和他以往打交道的人区别都很大。<br />\n沈栖心绪难安，想跟他多说说话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程哥，你来做司机以前是干什么的？”<br />\n程术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说：“在林子里忙活。”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