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睁开眼，抬手搭在额头上，会是他吗？<br />\n手机忽然响了声，沈栖吓得几乎弹起来，发现是梁喑发来的消息才松了口气。<br />\n他爬起来回了消息。<br />\n梁喑索性拨了个视频电话来，沈栖当即坐直了身子，看到那边仍旧西装革履的男人，心仿佛一下子安定下来。<br />\n沈栖在心里想，如果这时候梁喑在家就好了。<br />\n“怎么了？不高兴了？”梁喑捏了捏自己酸痛的太阳穴，轻笑了声说：“怪我出差太久了？”<br />\n沈栖本来是有点想他，但是看他掩饰不住的疲倦和憔悴又觉得应该懂事点儿。<br />\n“没有不高兴，您那边的事情很棘手吗？”<br />\n梁喑收回手，靠回椅背上随手拨正了眼镜，“还好，应该可以在答应你的时限内赶回去，沈栖。”<br />\n沈栖隔着屏幕都能看出他眼神的热切，舌头不自觉打了个结，“干、干嘛呀。”<br />\n“想不想我。”<br />\n房间里只有沈栖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对面梁喑温柔如海的眼神。<br />\n他沉默了好一会，轻轻地“嗯”了一声。<br />\n“有多想？”<br />\n沈栖先是茫然了一下，虽然他不敢穿林延推荐的那些衣服，但把自己当礼物送给梁喑他是愿意的。<br />\n他别开眼，小声说：“您回来的话我就……听您的。”<br />\n梁喑一怔，“什么？”<br />\n沈栖却不敢再说了，尽管隔着电话还是觉得无比羞耻。<br />\n好在梁喑很忙，没聊几句就得挂了。<br />\n沈栖把雪人和乘黄的照片发给梁喑，慢吞吞打字：乘黄也想你了。<br />\n几秒后。<br />\n梁喑发来一条语音，嗓音低沉而无奈：“你刚刚给我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再这样，我真的没办法工作了。”<br />\n他又说：“乖一点，宝宝。”<br />\n沈栖反复把语音听了好几遍，直到耳根子不能更热才关掉。<br />\n翌日。<br />\n沈栖跟徐令知见了一面，把论文目录给他看，顺便讲一下方向。<br />\n他承诺半年之内写出来，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br />\n沈栖每天除了啃书找资料就是埋头做蛋糕。<br />\n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蛋糕坯折磨了多少次味蕾，总算做出一个从造型和口味上都还算不错的。<br />\n他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保鲜层，想象梁喑回来吃到它的心情。 \n\t\t\t', '\t')('\n十七号当天沈栖起得特别早，一边度秒如年一边又紧张。<br />\n为了壮胆，他甚至把林延拉出来陪他一起去餐厅订餐<br />\n林延看他没出息的样子，忍不住叹气：“看你紧张那样，你信不信，你就是搁路边现买俩烤肠他都高兴。”<br />\n沈栖没给人庆祝过生日，但他觉得不能因为梁喑什么都愿意就敷衍。<br />\n就算是烤肠，也得加上独一无二的酱料。<br />\n“没救了。”林延诚恳评价，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把，“还乐呢，这顿饭吃完你真的身无分文了懂吗？”<br />\n沈栖躲开他的手，笑意盈盈道：“还有三块二呢，还可以给他买根烤肠。”<br />\n林延双手插兜，再次诚恳评价：“看出来了，确实没救了。”<br />\n沈栖订好了餐，跟经理确认了时间便和林延一起出去了。<br />\n“你老公几点回来？”<br />\n沈栖说：“准点的话八点落地。”<br />\n林延掏出手机看了眼，七点五十了，“不给你俩当电灯泡，走了，宗明约我网吧打游戏呢。”<br />\n沈栖笑了下，“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请你吃饭。”<br />\n林延往身后摆了摆手，“行。”<br />\n沈栖把餐厅定在了第一次和梁喑吃饭的地方，位置近郊十分幽静，还有一个地方可以放烟花。<br />\n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接近八点沈栖越紧张，心几乎都要提到嗓子眼儿。<br />\n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里头躺着那对异色萤石袖扣，被路灯和店门口的光线照出漂亮的光。<br />\n梁喑说，希望有一天他会亲手把袖扣给他戴上。<br />\n沈栖摸着温润的萤石，想，就是今天。<br />\n不对，明天早上，梁喑换衣服的时候他就会把这对异色袖扣给他戴上。<br />\n盒子里印着袖扣的名字——凡心动。<br />\n沈栖想，他的眼睛和尘世凡心，都给梁喑。<br />\n手机突然响起来，沈栖看着闪动的梁先生三个字，忍住雀跃又紧张的心情，深吸了口气装作平静地接起来，“梁先生，您落地了吗？”<br />\n梁喑抬手打断红蕊的话，轻声说：“稍后再说。”<br />\n红蕊急得上火，但只能闭嘴。<br />\n沈栖忍不住翘起唇角，刚想开口就听见梁喑低沉歉疚的嗓音，“抱歉，我今天赶不及回去了。”<br />\n沈栖笑意一下子僵了，一盆冰冷的水，把他心里的火苗兜头浇灭。<br />\n梁喑还是第一次对沈栖食言，有些心疼地说：“我保证，两天之内一定回去，好不好？”<br />\n沈栖失望地看着袖扣，眼睛有些发酸。<br />\n他准备了很多东西，期待了几乎一个星期。 \n\t\t\t', '\t')('\n他就……回不来了。<br />\n两人自结婚以来，梁喑说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他竟然从未想过，他也有食言的时候。<br />\n“快的话，我明天就会回家。”梁喑听他不说话，把时间再往前缩短，“我会买最早的一班航班。”<br />\n沈栖能听出梁喑语气里的妥协，也记得他疲倦的样子。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