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四
('\n\t\t\t 自从Ga0完上站T检後,基本上也差不多开学了。对於我自己来说,要求其实很低,只要能拿到学位证书就行了,但英文却是刚需,尤其是口说。所以懒惰如我,也只好踏上寻求知识的修炼之路。<br><br> 我们剩下来的12个人也慢慢开始有了联络,彼此打听去哪里补英文b较好。听说有几个人跑去新东方恶补,我对新东方一直没什麽好感,主要是因为高中时被当时的nV朋友b着一起去新东方,说什麽「要共同进步」。最後的结果是各走各路,理由还是「我们两个的上升星座不合」。然後她拍拍PGU就跑去英国留学,从此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Y影,至今我都是星座黑粉。再说了,我也不是要针对考试,新东方这种补习班主要就是冲考试用的,好像不太适合我。<br><br> 多亏认识了一个大哥,姓刘,内蒙古人,自称呼l贝尔草原上的大阿哥,所以我们都叫他「大阿哥」。大阿哥介绍了一间叫「美联英语」的补习机构,当年叫「Metro」,後来不知道是不是侵权才改名「Meten」。一打听,一套课程下来差不多要一万块,这笔钱我妈咬碎了银牙,帮我缴了我人生中最贵的一笔学费。<br><br> 每天去g嘛呢?聊天,纯聊天。里面有来自各种英语系国家、口音只要不太奇怪都能当老师的各种人种,美国的、英国的、加拿大的、纽西兰的、澳洲的都有。老师们上课风格也很有趣,会跟你讨论经济、历史、政治、音乐,甚至讨论自己的葬礼。反正想到什麽就聊什麽,整天天南地北地乱扯。这对於当时的我们来说是一件非常新奇的教学方式。<br><br> 刚进去的时候,我可以说完全听不懂,唯一能回答的就是「Howareyou?」然後我就按照初中课本教的说「Fihankyou,andyou?」其他全部都得靠旁边的人帮我翻关键字。因为每次讨论中关键字会重复很多次,後来慢慢地就能大概抓到别人在说什麽,有时被老师点名问意见时,还能y挤出几个字讲讲。我觉得我英文口说能有後来这种水平,美联英语功不可没。当然,这只是口说;拼写嘛,我几乎一窍不通,所以到现在虽然能在国外混口饭吃,却还是个不太会写字的「文盲」。<br><br> 在这种补习机构里上课,其实也是开眼界的好方法。我就遇到一个超认真的男学霸,让我佩服到五T投地。他的正职是……酒吧夜店里跳YAn舞的舞者。<br><br> 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满满的社会气息,一头金发,耳朵还戴着闪亮的耳钉。但每次我去学校,都能看到他,不是在上课就是在自习。据他说,早上九点左右到学校,一直待到下午六点,参加各种「versation」课,没课就自己背单字;下午六点後再去跑场工作,做到凌晨一、两点,回家後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就这样,他从一个什麽都听不懂的夜店小哥,y生生练成能流利对话,也才一年多时间。有一次我们还去看过他的表演,至於表演内容嘛,大家就不要联想了,我怕你们意志不坚定会把持不住。<br><br> 还有一个是川航的退休空姐,算是老一辈的民航前辈了。她每天都带着12岁的nV儿一起来上课,这人天生娃娃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姐妹,看不出空姐已经快40岁,真的是保养得宜。她平常跟大家保持距离,对於家庭、感情经历,还有为什麽学英文,通通都不透露,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神秘感。她英文很好,我猜应该是为了移民做准备。<br><br> 还遇过一些航空公司来准备考ICAO的机长,有跟我们处境相似但签了邮航合约的学员,也有在学校里专门泡妞、Ga0破鞋的富二代,还有跑来补习班钓凯子的绿茶B1a0……想起当时的日子,真觉得蛮有意思。社会上还是藏龙卧虎,跟这些人接触,算是刚踏入社会时的一次惊鸿一瞥。<br><br> 然而离开美联之後,这些人大部分都再也没遇到过。<br><br> 总之,那一年过得很快,也很充实,我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把英文水准大幅度拉高。至於课外生活,我们自己的乐团还完成了几场演出,包括成都小酒馆玉林店的几次专场;回到学校後,又P滚尿流地参加几科补考并顺利通过论文答辩论文可是我自己用心写的哦;同时也遇到人生中一次生Si交关的经历:<br><br> 2008年5月12日下午2点28分<br><br> 汶川大地震。<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我大学第一个学期是住在宿舍的,我们学校的条件「很厉害」,厉害到什麽程度呢?第一年刚入学时,老师带我们参观校园,还非常自豪地告诉我们:「不要看我们学校现在这样,在80年代,我们的yT设施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br><br> 好了,80年代的事都能拿出来吹,可想而知到底是什麽水平。听学姐说过,她大一报到那天,爸妈送她到校门口,她妈看了一眼校门就直接抱着她哭了,说「妈妈对不起你,把你送来这里吃苦」……<br><br> 我来给你们描述一下我们的宿舍吧。八人一间,铁架床,没有衣柜,没有冷气,房间里只有一张大课桌,一盏吊扇,一个cHa座。T育系八个壮汉挤在破旧房间里,那味道有多「香」可想而知。所以我第二学期就毅然决然搬到校外自己住。<br><br> 如果没记错,我当时租的房子一个月两百多块,是农民自己盖的小楼,我住三楼,中间还有个天井,虽然没有自己的卫浴,但至少算是有了属於自己的一片小天地。<br><br> 我记得很清楚,5月12日那天我在家里。那阵子我爸刚买给我人生第一台笔电,华硕「坚若磐石」,我光着上身,在家里用新电脑打游戏打得不亦乐乎,完全沉迷在一款叫《电影制作大亨》的游戏里,转眼已经一点多了,我心里想,做完这部最後的电影就出去吃饭。<br><br> 你们知道的,男生打游戏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後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平常宁静午後很少有的隆隆声,起初还以为是旁边工地的卡车开过,结果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我就看着笔电的萤幕开始前後晃动,越晃越厉害!<br><br> 我瞬间反应过来,地震了!我拔腿就开始往外跑!<br><br> 冲出房间後,地面整个在摇,我连站都站不稳,扶着墙看着黑漆漆的楼梯间,根本不敢下去。<br><br> 因为房子本来就是农民自盖的,房东还是个木匠,楼梯间里堆满了木材和家具零件,只吊着一盏瓦数低得可怜的灯,加上地震摇得厉害,楼梯间看起来就跟鬼门关一样。我心想,要是冲进去的时候房子塌了,我会不会被卡Si在里面?<br><br> 犹豫间,我发现别说跑,要不是扶着墙,恐怕我连站都站不稳。楼上还有很多花盆什麽的,怕砸到我,我抬头看着天井,内心充满了绝望。那种被绝望支配的感觉,至今难忘。<br><br> 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世界只剩下地面传来的隆隆声和房里物品摔碎的声音。<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当时还惦记着我的笔电:不会吧,刚买的啊!<br><br> 又想:不会吧,马上要毕业还找到工作呢!<br><br> 两个念头一闪,剩下的就是……<br><br> 绝望。<br><br> 震动慢慢减弱後,我回到房里,看我的笔电还好好的,但全屋停电了。大面积的穿衣镜震碎在地上,东西乱成一团,还好没有太大损失。<br><br> 外面开始传来人声,几乎每个人都在喊:<br><br> 「哇!刚刚地震了!!!」<br><br> 我整理思绪,想到还没吃午饭,决定出门觅食兼看看情况。我套上上衣,脚上随便踩了双草鞋没错,就是我去都江堰旅游买的草鞋就出门了。<br><br> 从我租的房子到学校有一大片围墙,墙後面是校区的老房子。看到好多围墙被震倒,老房子墙上也全是裂痕。我拿起手机打给妈妈,那是那24小时里唯一打通的电话,得知家里没事,我才松了一口气。<br><br> 走到学校门口,看到学生们全挤在十字路口,大家都Ga0不清楚状况,还有人兴奋得很,说什麽四川很少有大地震,有人还在表演刚刚的「逃生演练」,一副把惊险当笑料的样子。<br><br> 我找了家面馆,跟老板说要碗面,没想到老板说:「要不吃碗粉吧?煮粉的大锅在外面,煮面的锅在灶台里面,要是有余震不好跑……」<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哭笑不得,只能点了碗粉,狼吞虎咽时看到几辆三轮车快速往医院开去,远远看见车斗里躺着满身是血的人……<br><br> 吃完,刚好碰到两个同学说,T育系要去C场集合。我也跟着去了,发现所有人都在那,有人唱歪歌,有人打闹,还有人从寝室搬出收音机。<br><br> 突然,收音机里传出沉重的声音:<br><br> 「汶川地震,8.0级,都江堰半个城区全毁……」<br><br> 全场瞬间安静,空气凝结。<br><br> 这时,班导走过来告诉我们,今晚全部要睡C场,防余震,赶快联络家人报平安。我那时只穿短袖,脚踩旅游买的草鞋,心里暗骂不已。听说有人从澡堂里光着身子跑出来,只能抱着电线杆;有人从三楼直接跳下来摔断腿;还有人地震时居然往楼上跑……这些事当时大家还当笑话讲。<br><br> 晚上,有几个打麻将的同学居然从麻将馆借来几顶大伞,搭了个临时帐篷,所有人都挤进去,我还带了吉他,大家唱歌,Ga0得跟音乐祭一样。<br><br> 结果,晚上开始下雨……<br><br> 我已经不太记得那一晚怎麽熬过去,只记得睡在帐篷口,雨水渗进地面,我全身Sh透,买了盒泡面,在细雨中一边发抖一边吃,那冷彻骨。<br><br> 第二天一早,城里没电、食物短缺,物价飞涨。平时几块钱的桶装水被卖到上百,大家只能四处找吃的。<br><br> 那时每个人都很敏感,走在路上,突然有人跑向马路中央,大家也跟着跑,集T抬头看两边建筑,生怕下一秒就倒下来……<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那天白天我们只做了一件事,就是跑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包子店排队,带回去给大家吃。<br><br> 那两天的日子很不好过,没有物资也没有救援,但是好歹我们只是露宿而已,还没有到所有人都缺水断粮的地步,中间也闹出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笑话,但是太琐碎,就不提了。<br><br> 第三天,成都到彭州的交通恢复,我和几个成都同学决定先回家洗澡吃热饭,结果刚上高速,就接到同学的电话。<br><br> 「你们在哪?」他开门就问。<br><br> 我说:「刚上高速啊。」<br><br> 他说:「快回来吧。」<br><br> 我说:「车都开了,要我回去?脑子进水吗?」<br><br> 他沉默一下,然後说:<br><br> 「回来吧……任华Si了。」<br><br> 我一愣:「你神经病喔?这种玩笑也开?」<br><br> 「我没开玩笑,你们快点回来!」<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然後就挂了。<br><br> 任华,是我们同一论文小组的,来自大凉山,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带着一种淳朴的倔强。学号只跟我差一位,每次考试都坐我旁边,我常偷看他答案。他家很穷,平常省吃俭用,除了寒暑假,其他时间都在打工,四年没看他买过新衣服。<br><br> 然後,他就这样,走了……<br><br> 我们几个人各自火速回家,洗澡後没吃饭又立刻赶回学校,只为了见他最後一面。<br><br> 原来,他是Si在都江堰。大学毕业前,他已经Ga0完论文,准备去答辩,找工作。那天,他去都江堰一所学校报到,带着所有证书资料,车刚进车站,地震来了,候车厅後面坍塌,压住了他所在的车。<br><br> 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充满希望的人,就这样,连都江堰的土地都没真正踏上……<br><br> 灵堂临时搭在C场墙边,那面墙还画着球门。他姐姐赶来,见到灵堂直接哭到昏厥,後来父母也来了,一身工地衣,满是补丁,哭声撕心裂肺。<br><br> 任华被三个班g部接回来,早上学校接到电话问有没有叫任华的学生,如果不是靠学生证,他差点被当作无名屍埋了……<br><br> 我和任华不算密友,但大学第一年,他是最後几个被我牢牢记住的名字。他一直很安静,含蓄,面带微笑,却总是默默帮我,提醒我考试、手续、论文……<br><br> 一个这麽优秀、yAn光、善良的人,竟就这样消失在残砖断瓦里……<br><br> 所以我在这里写下他的名字,因为我希望他能够被人记住……<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R.I.P.<br><br> 太沉重了,说点好的。地震时,成都人民表现真的让人敬佩。那天晚上,很多私家车满载物资跑去灾区,很多司机整晚救人,还有组成民间救援队的人,尽自己力量救人。<br><br> 电视24小时直播抢救,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对情侣,nV孩被压在废墟,男孩在外面守了三天,救援队叫他多和nV孩讲话,给她希望。<br><br> 男孩在废墟外说:<br><br> 「等你出来,我们就结婚。」<br><br> 「我们去挑一件你最喜欢的婚纱。」<br><br> 「婚宴要办在哪里?」<br><br> 「要请哪些人,摆几桌?」<br><br> ……<br><br> 第三天,nV孩被抬出来,握着男孩的手,微笑着……然後心跳停止。<br><br> 我和我妈看电视时,哭得根本停不下来。<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那场地震,震碎了无数家庭,震出了无数人X。有人见义勇为,有人发国难财,救灾物资被贪W,电视上演的是人X,没演的更残酷。<br><br> 但成都人依然用乐观抵抗残酷。b如网上流传成都人打着麻将等余震,那可不只是段子,很多地方真的有人打麻将。<br><br> 有个大妈地震时在楼上打麻将,跑到窗边看一眼说:「没事,大家都在摇,继续打!」<br><br> 还有四川记者拿麦克风问被废墟砖砾压住的人:「师傅,你痛不痛啊?」<br><br> 结果那人回答:「你自己进来告一哈看嘛!」<br><br> 告一哈,在四川话里就是试一下的意思<br><br> 我妈那时在办公室,地震时冲下楼,结果最底层门只开了一人宽的缝,偏偏我妈胖,被卡住,是被後面的人推推踹踹才挤出去。<br><br> 成都人的X格,就像成都的地质结构,外柔内刚。平时一个个看上去不是太可靠的样子,但是在真正灾难袭来的时候,却表现出了意外的韧X。<br><br> 而我,就这样,在这风雨飘摇的2008年,毕业了。<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经历了地震没多久,就到了毕业季。我P滚尿流地补考完所有课程,终于拿到了学士学位。毕业典礼那天,大家不可避免地提到地震和任华,曾经有过节的相互道歉,关系好的抱头痛哭,我也终于鼓起勇气跟当年打过架的同学说了声对不起,然后相拥喝到断片。<br><br> 16年的学生生涯,就这样结束了。从此,各奔东西,天涯海角。<br><br> 毕业后那段假期,公司时不时会打电话过来检查我们的英语水平,用英语问身份证号码、昨天的新闻、日常对话……每次都让我提心吊胆。想着即将到来的航校筛选,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泡在英语班里。<br><br> 我从来没真正出过四川,小时候唯一一次飞重庆,那时候重庆还只是四川的一个市。更别说独自外出。这次公司通知我要去深圳参加政审和口试,我紧张得彻夜难眠。<br><br> 出发那天,我妈把我送到机场,碰见了大耀——他是同期招进来的见过世面的人,妈妈郑重其事地把我托付给他,那个场景让我感觉像在托孤。幸亏有他,我连去哪儿换登机牌、怎么安检都Ga0不清。上了飞机后,大耀还把靠窗座位让给我,我趴在窗户上,看着夜空下万家灯火,心里充满憧憬。<br><br> 到了深圳,几个人合计找住宿。我们穷学生不敢乱花钱,就在公司对面的村子找了个便宜小旅馆住下。那晚我躺在吵闹的房间里,想着即将面对的陌生环境,完全睡不着。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毕业焦虑吧。<br><br> 第二天一早,我们都穿上最T面的衣服。我的长发被剪短,街头“洗剪吹”造型彻底告别,我妈还特意给我买了一套柒牌男装,穿上时我浑身别扭。<br><br> 公司先发了一份表格,填各种父母信息。我爸是作家,但从来不是个称职的父亲,我和他几乎不联系,连出生年月都还要发短信去问。接着是一张试卷,全是诸如“有没有犯罪”“是否有暴力倾向”等问题,表面上看简单,其实公司背后会去实地调查。<br><br> 最紧张的还是英语口试。负责面试的并不是航校的人,而是中介h牛,台湾人,姓崔。传说后来因为bSi过学生再次“出名”,不过那是后话。<br><br> 他把我们一个个单独带进房间,用英文对话。对我们那时的水平来说,他的英语简直如天外之音。有人吓到全程发呆,跟夜里被车灯照到的牦牛一样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房里还有人拿着小本不停记,也不知道记些什么,气氛压抑到极点。<br><br> 对话结束后没人告诉你结果。问主管,他总是摇头叹气,“你们这水平啊……不行啊……”Ga0得我们提心吊胆,生怕哪天突然被刷下来。其实这些套路后来才知道,都是先吓唬再安抚,先敲打一通再“给糖吃”,到最后几乎没人被淘汰。<br><br> 回家后,就只能等通知。公司对接的航校有加拿大的蒙顿,澳洲的STATA,美国的AirSafety、USAG……当时大家都把AirSafety视为梦中圣地。但航校并不是自己选,是公司随机安排,和英语水平无关。我自认水平还算不错,但陆续接到通知的人一个接一个,有的去了美国,有的去加拿大,有的去西班牙,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愈发焦躁。<br><br> 每天盯着手机,听到电话铃响就心跳骤停,直到挂断才放下紧张的呼x1。那种一边期待一边害怕的感觉,成了毕业后这段夏天唯一的主题。<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每间公司的肥缺,非人资部门莫属,这当中的水有多深就不用多说了。之前提到负责招我们的那位教员,姑且叫他老T吧。他是军转民的老飞官,在公司刚开始筹建时就进来了,算得上是元老级人物。据我们那时了解,他相当廉洁,年薪百万,却一直开着一辆老掉牙的神龙富康。<br><br> 我妈跟老郑的妈当年还在成都时特地约老T喝茶,说实话,两位家长是带着钱去的。虽然完全不懂行业规则,也不知道到底该「打点」什麽,还是觉得应该表示一下。没想到老T一口回绝,说:「等你们小孩飞出来了再说吧。」那两袖清风让我感动不已,至於後面发生了什麽,等大家读到了自然也就知道了。<br><br> 老T後来每次来成都,都会把当初他招的学生们叫出来聚聚,算是一种同学间的联谊。他对我们算相当照顾,每次我们去深圳,都是他出面帮我们争取到免费员工票。我们也从不空手,每次都会带点家乡特产去看他。<br><br> 老T应酬也不少,常会拉着几个学生一块去赴宴。他常说:「带你们见见世面,吃点好的,不然一个个面h肌瘦的,还想当飞行员?」我第一次吃凯宾斯基,第一次去做水疗,还有入职手续,都是他牵线帮忙的。<br><br> 在老T的关照下,2008年12月28日,我正式进入航空公司。<br><br> 进公司後,每天和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相处,各种故事也就开始上演。我被分配到USAG第三期,报到时第一期已经出国,第二期也在准备中。我们第三期总共32人,社招26人,国内航校转来的4人,另外还有2位由乘务员转飞行员的nV同学,这些人将是我未来一年出国学飞时最亲密的夥伴。<br><br> 我们这26个社招生一开始在深圳没依靠,公司便帮我们安排了一间教室当自修室。慢慢地,有些有航空背景的同学开始自发讲课。有学签派出身的教三字码、四字码,还列了一大张表要我们背,事後证明这件事几乎没什麽用。後来也有人开始教我们陆空通话的技巧,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飞行通话中英文字母跟数字的发音跟我们平常学的不一样,b如A念作Alpha、B念Bravo、C是Charlie……数字也不是一二三,而是「幺、两、三、四、五、六、拐、八、九、洞」,例如11就是「幺幺」。<br><br> 我们偶尔还会找些美国飞行陆空对话的录音来听,结果每次听完都像看了部外星语片。我自认在同期英文不能算差,但不说我根本听不出那是英语。<br><br> 我们每天作息固定:早上六点起床,七点搭公司班车到办公室吃早餐,再进教室等外号叫大小李的两名公司员工点名;中午十一点半吃饭,午後小睡一会儿继续上自修课;下午四点半下课,晚餐後回宿舍,如此周而复始,空虚又无聊。<br><br> 「大小李」是两位主管,大的那位脑筋不灵光,人称「老李」,另一位叫「小李」,则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当时我们对他们是好酒好菸伺候着。两人表面看没什麽大问题,直到我们从美国学成归来,事情才慢慢浮出水面,这部分同样以後会再写。<br><br> 老郑被分到澳洲STATA,那边要求学生得具备雅思成绩,听说航校还蛮重视这批学生,特地派了个年轻教官来帮他们上地面课。我们在教室百无聊赖,便几个人相约去「蹭课」。<br><br> 我自己是想顺便提升一下英文听力,免得到美国後什麽都听不懂,何况闲着也是闲着,去听课总b乾坐强。<br><br> 没想到才听几堂,就被我们班同学「举报」,说我们早退、不坐班。小李还把我们找去谈话,我们说:「我们只是去旁边学习,也没跑出去玩啊。」结果他回道:「我知道你们是去学习,但为什麽就你们可以去?那其他人怎麽想?」我们辩说没限制别人,他们也可以去听课啊。最後小李语气强y地说:「以後不准再去!」我们只得作罢。<br><br> 懂了,意思就是其他人懒得去学,同时还怕你们学的b他们好,所以大家乾脆一起强制摆烂。信息收到。<br><br> 还没出国,就先感受到内斗与J毛蒜皮的官僚气。<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一个多月转眼就过,办签证的流程开始了。公司派人协助我们填表、校对资料,然後收签证费。26位社招生大家凑钱很快,但剩下的6人中,却出现了戏剧化的一幕。<br><br> 我们约好某天早上到中信银行办理资料,结果那位来自东北、公司内外都略有传闻的nVX同学以下简称A君迟迟未现身。我们打电话催她,她妈接的,说:「她生病住院,今天来不了。」我们问那怎麽办?她妈说:「那明天早上你们去办之前她会来付签证费。」<br><br> 第二天我们从早等到午饭後,A君终於开着红sE马自达姗姗来迟——面sE红润、气sE极佳,一点也不像刚出院。填完资料,她突然问:「你们准备怎麽去银行?」<br><br> 我们说搭计程车去。她说:「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吧?」大家心想,咦,A好像也没传说中的那麽差嘛。於是大家一同搭车前往。<br><br> 办完资料已是下午,大家决定直接回宿舍,也请她顺道载我们回去。上车後,她突然回头问了一句震撼我三观的话:<br><br> 「欸,你们看,我今天这也算是为班上同学服务了吧?不然……用班费帮我加个油?」<br><br> 我当下震惊到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们互看一眼,确认没误後,会计出身的大龙同学说:「这个……班费是大家的,不太适合给个人用。」<br><br> 本以为她是开玩笑,结果她还真的不放弃:<br><br> 「那不用加满,加个两百?」<br><br> 「不然一百也行吧,我今天也挺辛苦的……」<br><br> 结果,她真的从我们班费里蹭走了一百元油钱。<br><br> 那天我一路沉默不语,内心翻江倒海。<br><br> 还没出国,各种人X就已经初露端倪。回到宿舍後,我想,要是在以前我们学校,我应该会找一帮小太妹把A君给K一顿吧?<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Ga0完签证和所有杂事,我们即将启程前往美国。出发前,T教员为我们安排了两位班长,一位叫Tony,原是公司签派,後来转行当飞行员。他说话圆滑,头脑灵光,第一印象总让人觉得靠得住,还热心帮人打听背景,没事就开个会、Ga0个自我介绍,总之就是让人感觉他非常八面玲珑。<br><br> 而另一位副班长嘛……就是我。这点我至今怀疑T教员是不是一时失察。<br><br> 出发前,大家各自回家告别亲人。家族聚餐自然少不了,我能考上飞行员,对我妈来说是无上光荣。当年报名参加社招,还是我舅舅帮忙找到的报纸。他说我是我们家的「第三代领导人」,从此他说话也底气更足。<br><br> 我妈这阵子笑得合不拢嘴,走到哪儿都是一副「会当凌绝顶」的姿态。她亲手带大的儿子总算有出息了,当然要四处宣扬。<br><br> 这趟道别,怎麽也绕不过我外婆。<br><br> 我外婆命不好,出生地主家庭,文革时吃了不少苦,年轻时双眼得白内障,瞎了三十年,直到九〇年代才靠着前苏联专家手术恢复一只眼的视力,但仍需放大镜。<br><br> 外公是老g部,三十年来不离不弃。小时候我经常跟着外公外婆出门,因为他们动作太慢,我又太活泼,经常自己跑太远走丢。那时拐卖孩子猖獗,几年下来没被拐走也算命y。<br><br> 虽然我小时候是他们带大的,但我X子急,外婆又固执,彼此常常对吵,到了青春期更是水火不容。她後来迷上养生节目,还信了张悟本的那一套,《把吃出来的病吃回去》被她奉为圣经,y要一家三代轮流学习。偏激的X格再加上错误饮食观,导致她身T每况愈下,最终肾脏出问题,发展成尿毒症。<br><br> 我临行前几周,她住院了。我去看她之前,妈妈交代说她最近会胡说八道,有幻觉,叫我别跟她一般见识。<br><br> 我点头,说好。<br><br> 到了医院,外婆一把抓住我手,开口就控诉:舅舅、妈妈盼她Si,还找人跳大神,还有人偷她钱。全是一派胡言,但我因为没反驳,只是静静地坐着听,偶尔给她一点响应。<br><br> 讲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想出去走走。我扶她慢慢下床,挪着步伐走出病房。转弯走了十来米,她说走不动了,我便又慢慢扶她折返。<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刚回到病房门口,她四处打量了一圈,却不躺下。坐在床上,神sE像做错事的小孩。我问她怎麽了,她迟疑了好几分钟才低声说:「我想回我自己的病房。」<br><br> 我一愣,才意识到,她已经糊涂到分不清自己身在哪里了。<br><br> 我知道这时候解释也没用,我乾脆扶她再起身,扶着她在原地三百六十度绕了一圈,再回到同一张病床。<br><br> 她满意地点点头,说:「对嘛,这里才是我的病房。」<br><br> 说起来好笑,但我当下鼻子一酸。这个老太婆,曾经跟我吵了十几年,说话尖酸刻薄、脾气火爆,但从未低头。如今已被病痛和岁月摧残得如此虚弱。<br><br> 舅舅来交班,私下里他跟我说:「她现在谁都骂,就没骂你过。」我忽然明白,即使她已经糊涂,却我是她最Ai的孙子——即便多年针锋相对,她在内心深处还是最Ai我的。<br><br> 临走前,我拉着她的手说:「你等我从美国回来,我挣了钱,带你去美国看病。」<br><br> 她咧嘴一笑,露出那种「我孙子出息了」的表情。<br><br> 我心头一紧,转身离开……<br><br> 那是我最後一次见到她。<br><br> 至今想起,仍耿耿於怀……<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转眼回到深圳,就到了出发的时间,那天我们一行32人凌晨4点就起床了,一个个收拾好行李整装待发。公司先把我们送到香港机场。坐的是UA的航班,直飞美国旧金山,然後从旧金山转机到达拉斯,再由航校派车接我们到一个叫Denton的小镇,也是我们航校的所在地。<br><br> 我们当时还没怎麽去过香港,而那时候的香港对於我们大陆人来说,是值得仰视的,到了香港的候机楼,自然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觉得什麽都新鲜,各自拿着相机一阵狂拍。<br><br> 然而即便是坐飞机也有点故事。作为第一次走出国门的人,我们大多数都战战兢兢,很担心自己行差踏错造成什麽麻烦,但是人上一百,形形sEsE,总有一些奇葩会从我们意料不到的地方杀出来给我们一个惊喜。<br><br> 这里又要提到前面说过的A君了。是的,就是要钱加油的那位<br><br> A君本身是乘务出身,不知道是在国内从事民航业的时候受尽了欺凌,还是觉得如今翻身农奴把歌唱了,A君上了飞机之後把自己的随身行李往地上一扔,让UA的空姐给她拿上去。<br><br> 美国空姐很多都是已经是空嫂级别,四十多岁的一大把,再加上美国的业内行情跟国内完全不一样,哪会把你们这些小P孩放在眼里。於是过来一个空嫂,说,你先侧身站,让後面的旅客先过,你拿不动行李我待会再来给你找地方放。<br><br> A君则一下就上火了,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人家服务不好。人家美国空嫂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当场来了一个冷处理。A君看见自己的手段不管用,急了,说我要投诉你。空嫂也毫不示弱,叽哩呱啦说了一大堆,我们离得远也没听清,估计大概就是说你现在不要影响我们正常登机上客,有啥事待会我们再说。哪知道A君不依不饶,还没出国门就在飞机上和空姐吵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的乘务长过来,Ga0清楚来龙去脉<br><br> A君还以为这套在国内航空公司通用的杀手鐗终於达到了效果,结果不曾想人家乘务长来了一句,我们没做错啊……<br><br> 这下好了,下不来台的A君终於恼羞成怒了,拿出了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的JiNg气神,双拳对四手毫不畏惧,口头语言加肢T语言就直接和对方两个人杠上,一直都杠到了快要关飞机舱门都还在不可开交。我们当时上去劝也完全没用,根本拉不住,於是只好假装不认识这个人,默默地各自在座位上羞愧。<br><br> 更让人羞愧的是,飞机上的乘务组刚好有一个韩国人或者日本人,这厮也坏,拿起客舱广播直接用夹生的中文开始做广播,大概就是说飞机马上要推出了,不要随意走动,不要影响乘务人员的正常工作,请坐好系好安全带啥的。广播没问题,只用中文广播就很打脸了,明显就是在针对我们,伤害X不大,侮辱X很强。我们当时一个个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br><br> 几年之後想起来,这事要是出现在美国本土,估计A君就算不被当场击毙,也肯定拖下飞机了吧……<br><br> 一路无话,各种睡,各种坐不住,终於颠沛流离到了美国洛杉矶……<br><br> 托尼君作为班长领头开路,我作为副班长压阵,看着同学们一个个正常通关,我想应该没问题了,偏偏我这人命运多舛,总是碰上一些很神奇的事情。<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最後一个过关,我想所有的同学都已经正常通过了应该没有问题,结果海关的工作人员拿着我的护照各种看,我故作镇定地看着我的同学们一个个地走远,脸上强作镇定但是心里小鹿乱撞,结果那个海关工作人员弄了好久,最後居然叫来一个警察让我跟他走……<br><br> 我竟然被关小黑屋了!<br><br> 我当时一直没Ga0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因为护照发下来的时候我仔细地校对过自己的个人资讯,我相信我的个人资讯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却偏偏忽略了右上角的一个签证类型,我应该是学生签M1,却给我发了一个F1的签证。两者都是学生签证但是似乎又有一些区别。偏偏我所有的同学都是M1,就只有我是个F1签证,於是我就这麽莫名其妙地进了小黑屋。<br><br> 当时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麽,只能和一帮看起来都有点来历不明的各sE人种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面,眼睁睁地看着时间流逝,我试探X地问了两次,海关一点好的脸sE都没有。我看着我接下来转机的航班都快到时间了,我再也沉不住气,不断地催促。<br><br> 最开始的时候那个nV的还回复我两句,到後来直接怼了我一句:“Sir,ifyouwaodothisfaster,youobequietamedomyjob!”我一个人刚到一个陌生国家,身在他乡语言也不太流利,不自觉的在海关工作人员面前碎碎念起来。我越来越激动,声音也不可避免地越来越大,结果这个时候走过来一个黑人警察,身高估计有一米九,直接站在我面前,手扶在自己腰间的手枪上说:“Sir,Ineedyoutocalmdown.”<br><br> 我看他那个要动手的架势,瞬间就怂了……<br><br> 我眼睁睁地看着时间过了起飞时间,又偏偏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内心的沮丧可想而知,那个黑人警察看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居然开始跟我聊天。没想到的是,这黑人居然还会说点广东话,大概就是大佬,恭喜发财之类抖机灵的句子。虽然发音异常不标准,不过也算是内心有个调剂了。我们聊了一会儿,磨蹭了半天,黑人警察看我衣服人畜无害的样子,松口说,我可以让你打个电话。<br><br> 太好了,我总算是有了一个打电话的权利,於是赶紧联系航校,航校终於知道他们走丢了一个学生到底在哪儿了。<br><br> 几个小时之後,我也不知道後台到底进行了什麽C作,海关似乎是重新就地办了我的签证,帮我改签了航班,通知了航校,临走之前打发叫花子一样塞给了我一瓶矿泉水和一包薯片。我踏上美利坚的最初几个小时就是这样度过的……<br><br> 终於在当天的夜幕里到了达拉斯,我的同学和航校的校车已经在那边等了我们好几个小时了;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我到底发生了什麽。我还记得当时还有人说了一句:「我就说看你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怎麽能刚到美国就走丢了。」听得我哭笑不得。<br><br> 我看着窗外达拉斯的夜幕与美国宽阔的高速公路,两侧的灯火飞快地划过视野,内心五味杂陈。<br><br> 我的美国学飞生涯就在这飞速退去的万盏灯火中正式开始了。<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你们以为到了美国就可以开始飞麽?不是的,首先要攻克的,是一个叫ESL的英语课程。所谓ESL,就是EnglishasaSedLanguage。主要为了培养我们的语言能力,毕竟在飞行这个行业里,语言是有一定门槛的,如果这一关都过不了,那都不用飞,可以直接打包回国。<br><br> 给我们上课的是两个一看上去就人畜无害的老太太,基本上就是从儿童英语开始讲起,每天的内容无外乎也就是谈话,跟之前在美联英语接受的教育差不多,只是人多了反而没那麽活跃。我们是第三批学员,前面两批的学长也算是给了我们不少的帮助。<br><br> 每个人的英语水平参差不齐,这一点在国内就能看出来,当时蹭他们澳洲航校的课的时候,澳洲教员随机cH0U人起来对话,当时问一大哥whereareyoufrom?大哥站起来用东北英语说,Iefrom哈尔滨东北发音,算是一绝了。我们这批有的英语流利,有的还在牙牙学语的状态,这个时候拼的就是学习态度。两个老太太没事就给我们随堂测验,随机点名回答问题,所谓的随机点名就是老太太闭上眼,拿着一支笔在手上乱晃悠,嘴里念着:“Magi,magi”然後往名单上一点,然而每次点到的都是中间那几个,以我们一批年纪最小的宝哥为首,天天都站起来回答问题,气得宝哥在寝室里面用广东普通话大骂:“美国人都是弱字!白呲!”随堂测验更是让人头疼,有几个同学老是过不了,於是就成了重点培养的对象。这个时候,有的人态度就开始不端正起来。<br><br> 大松哈尔滨人,不知道为何他一直对於从事民航业有一种执念,从空保到飞行,不断的尝试各种民航工种。小7家中经商,过来美国学飞算是T验生活。大松本身是以前就是公司的空保,据说也是家里费尽了力气送去的,一根象徵东三省骄傲的金链子挂在x口闪闪发光。不知道他是不是听了学长们所说的“只要上了飞机,猴子都能飞出来”这种话,又长期被语言水平所折磨乾脆自暴自弃想混到上飞机的那天,总之他给了航校一个大写深刻记忆,航校的人一点不留脸面,直接管他叫“painintheass”。<br><br> 因为长期的英文不达标,大松和小7也长期处於痛苦之中,航校给的指标是y指标,大陆的航空公司公司也要求一定的停飞率,这就Ga0得两个人压力很大。小7还好,偶尔去他们寝室串门的时候也看他熬夜在啃书,没事的时候有什麽不懂得也会下楼来问我们。大松则是沉迷於魔兽世界无法自拔,每天拿着笔记本到各个寝室和人定时开杀,彷佛一切都不是事儿一样。<br><br> 结果到了最後考试的那天,大松直接Noshow了。<br><br> 美国人对於平时的学习以及学习态度都很看重,大松这麽一Ga0,就Ga0得航校很不爽,於是一个电话直接打到公司,把大松停飞了。相对而言,那些没有通过最後测试的人反而还有补考的机会,这个时候大松才急了。<br><br> 而其他顺利通过考试的人,这个时候已经陆续的上了飞机开始了自己正儿八经的飞行生涯。这个时候大松才开始觉得有了压力,毕竟面临着被直接扫地回国的风险。托尼君作为班长这个时候得到了表现的机会,尤其积极的想要通报公司哪些人还没有考过,我则在旁边尽量阻拦,我说,到时候要是这帮人第一次考试只是发挥不好,之後补考要是过了,甚至成绩b那些已经考过的人的成绩还要好,你怎麽跟公司解释?人家不恨你一辈子?这样才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br><br> 最後在各方面同学前去求情的情况下,大松也得到了一次机会,跟其他剩下的没有通过的同学参加了补考,然而并没有什麽卵用,没考过的最後还是只剩下大松和小7。<br><br> 这下完了,前功尽弃,大松和小7这个时候开始疯狂的给公司,给T教员,给h牛老崔打电话,具T内容不得而知,但是通过公司与航校的G0u通,这二人得到了又一次机会。航校要求他们两人自己去找老师给他们上课,一个月之後再考一次,要是考不过,这次就真的是要扫地出门了。<br><br> 美国人工贵的吓人,他们两个人生地不熟哪儿去找老师?最後也只能着落在两个老太太身上。老太太狮子大开口,一个月下来每个人两千美金。对於美国人来说这个金额可能合理,但是对於我们穷学生来说,这就是一笔钜款了。<br><br> 小7家里生意人出身,这点钱自然不放在心上,这可苦了大松,他刚到美国的时候就让航校的司机带他去看脱衣舞,把身上的钱都换成了一美金的纸币在场子里面撒,如此这般糟蹋下来,身上早就空空如也。没办法,就只有每个寝室挨个借钱,最後好不容易凑齐了两千美金。<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在考完ESL之後,刚好我们寝室的马桶被人扔了奇怪的东西,下水道堵了,於是水漫金山。我们不得已在维修期间只能去别人的寝室借宿,我有幸就住在了大松的寝室里,得以观察到大松的日常,大概是这样。<br><br> 上午,睡到自然醒,魔兽争霸到中午,中午自己炒个饭,吃完再睡一觉,起来之後聊会QQ上会网,再魔兽。等到前面的学长们下课了回家,就瞬间移动到他们寝室里去了。我中间劝过他几次,让他好好看看书,考过了再说玩儿的事,他也不怎麽听得进去。他老是觉得是航校看他不顺眼在整他,说来说去航校不就是要赚他钱麽?钱都已经给了还要怎麽样?他说这些东西上了飞机都不是事儿,陆空通话就那麽几句,猪都学得会云云,听他这麽说我也确实没办法,只有任他去。<br><br> 没想到,过了几天,我们寝室的马桶修好了,他们寝室的马桶却堵了,同样也是水漫金山,大家有来有往,论到了大松寝室搬到我们这里来住。偏偏事发当天大松不在房间,走之前把笔记本随手扔在了地上,直接就给马桶水泡熄火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会自认倒霉,然而大松则不是一个普通人。<br><br> 他直接去了航校找到校长,说我东西在寝室里面被水泡坏了,这是航校给我们找的公寓造成的,航校应该承担责任,不知道他具T怎麽交涉的,但是航校居然同意给他赔一台新的笔记本,预算在1000美金之内,你买回来我们给你报帐。<br><br> 1000美金的笔记本,在当时美国这个电子产品如此便宜的地方,得买个多好的本子啊。没想到的是,大松居然跑去Bestbuy买了一台价值999美金的当时非常先进的工程机,萤幕可以翻转,带触m0屏,在那个当时大家都还在用XP系统的年代,看得我们赞叹不已。然而这样一Ga0,却彻底惹毛了航校。<br><br> 第二次测试,大松和小7还是没有过。小7受制於自己的英语水平,大松则受制於自己的学习态度。新的一轮撕b又开始了,这次航校寸步不让,表示一定要送他们两人走,再也不给机会了。大松不服,说我都给你们钱了,那你们把一个月的学费退还给我。航校怎麽可能同意。最後大松撂下一句狠话,说你们给我等着!悻悻而去。<br><br> 那天晚上,大松和小7两人大喝一场,不知道大松是怎麽怂恿的小7,总之两个人直接跑到航校。据说当晚两个人情绪激动还砸了东西,坚持要航校退钱。航校也y气,直接打电话叫来了警察,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把他们作为学生签的i20表格给撕掉了。说你们两个现在在美国没有合法滞留身份了,明天就直接打包回国。<br><br> 就这样,他们两人在美国的求学之路结束……<br><br> 我事後想起来,觉得大松把小7坑得够呛,毕竟小7在美国至少学习态度是端正的,要不是倒霉碰上个大松,Ga0不好航校还会给他其他机会,就算考不过,也不至於会去组队酒後闹事,最後至少也不会用如此恶劣的方式被驱逐出境。<br><br> 两人回国之後,小7放弃了这个行业,去北京跟自己老爸经营家族生意,而大松则明显没有考虑到自己行为之後产生的後果,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大松後来又去面试了海航,东航,南航等等,但是可惜的是因为他在美国做的事情,给他留下了不良记录,每次都被卡在面签签证上面,估计他以後很难再去美国了。之後几年里只碰到过他一次,再後来听说他去蓝天航校当了个初教机教员,後来又听说他去当了乘务员h牛,还听说他骗了别人一笔钱……<br><br> USAG第三期学员,32人出国,没到两个月就只剩下了30人。<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我通过了ESL与地面课的考试之後终於上了飞机,我的教员叫JeremySplitler,一名典型的美国南方人,说难听点这人周身都是红脖子的气质。第一次见面他伸出手跟我握了一下,只觉得此人手指粗短孔武有力,後来知道他是以前在大学里面打美式足球的。<br><br>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飞行的飞机编号是N64949,1978年的老塞斯纳152,他带我做完绕机,给我做完简令,给我展示了一把飞机的基本C作,慢慢的滑行到了跑道外。这个时候他把C纵交给我,说Youhavetrol,然後在旁边口头指导我怎麽加油,怎麽在地面转弯,怎麽加速,随着他一声令下我轻轻带杆,飞机腾空而起,我完成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起飞。看着地面飞速的後退,地面景sE慢慢的变小,我的心中并没有什麽恐惧或者紧张,相反十分平静,那个时候我想:原来这就是飞行啊,和坐车没什麽区别嘛。<br><br> 之後我就进入了观光模式,不自觉的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景sE上,飞机自然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踉跄跄跄的结束了第一天的飞行。他当时对我也没什麽要求,无非就是说第一天飞行,让你T验一下之类的。<br><br> Jeremy这个人很有意思,号称航校的脏话王。跟着他学习期间,我英语脏话能力显着提高,後来被航校的其他教员称之为小Splitler。他的脏话能力有目共睹,F-word,B-word这种词对於他来讲简直是入门,因为我们刚开始飞科目,又全部是老飞机,所以对於EmergencyProcedure要求尤其严格,说穿了就是随时做好迫降的准备。迫降对於选择着陆地点要求很高,虽然德州全是平原,没有什麽自然障碍物,但是有的地方有湖泊,有牲口,有电线,有树林等等,所以选择的时候还是有点讲究。Jeremy每次对於我选择的迫降地点都有意见,要麽是风向不对,要麽是土地面积太小云云,以他的风格自然是对我出口成脏。好不容易m0着他的X子找对了迫降的土地,但是因为对飞机X能的不了解又往往落不准,Jeremy的脏话自然顺流而下,在重重压力下,我越飞越差。<br><br> 面对这种如山一般的压力,我逐渐接受不了,进度极其缓慢,经常是找着了迫降的迫降场,结果飞机里面的程序又忘了,做对了程序,结果外面的迫降场又丢了,Jeremy对我的耐心也一天b一天少,词汇量也越来越大。一直到有一天,我们结束了一段相当不愉快的夜航,我下定决心准备跟他谈一谈。<br><br> 我说你这样的教学我受不了,你越骂我我就会越紧张,我越紧张就越飞不好,越飞不好你又要越骂我,如果再这样的话我只能申请航校换教员了。<br><br> Jeremy注视着我沉默了一会,明显能看出他进行了一番心理斗争,我当时心跳都快停止了,觉得这个打美式足球的汉子很可能直接Punmyface。几秒钟的时间过得像几小时一样,然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你说的对,我对你有点太刻薄了,我向你道歉,如果我以後脾气再不好的话,你可以提醒我……<br><br> 从那天开始,相交莫逆……<br><br> 说来奇怪,没有了那些暴躁的咆哮我反而飞得轻快多了,slowflight,steepturn,tall,emergencyprocedure等等科目手到擒来,我们两人关系也融洽了许多。我也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当然,最多的是脏话。<br><br> Jeremy的脏话可谓是推陈出新,有一次飞的时候,他给我讲完科目,问我Uand?我说Yes。他说你以後不要说Yes,你要说Hooa。我说Hooa不是你们部队里面或者美式足球队里面说的吗?他说是的,Butinyourcase,itmeansHeadOutOfAss……<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好吧,我认输。<br><br> 还有一次,他约我出去,我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说他在停车场,旁边有一辆POS。我说你旁边还有一辆保时捷啊?他说不是,那车是PeaceofShit…<br><br> 好吧,你又赢了……<br><br> 後来他经常带我飞出去吃德州着名的BBQ,飞出去带我看他经常打猎的地方,还开车带我去看冰球b赛,还有幸看到了第一次冰球斗殴。<br><br>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车,他开的是一辆福特F150,改过底盘,我183的身高需要爬上去,第一次进他的车简直是被镇住了,副驾驶座位上全是他吃剩的零食的包装垃圾,薯片直接散落在车里,他用他的胳膊直接把那一堆垃圾往地上一扫,说上来吧……我依言上车,扭过头一看,後座简直是空难现场,喝完的啤酒瓶子饮料瓶子,各种食品的包装盒吃剩的零食,後座上面居然还有两把他用来打鸭子用的猎枪……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的车收拾一下,他咧嘴一笑说:What?Freetry!<br><br> 无言以对……<br><br> Jeremy出生在飞行世家,老爸就是美国某航空公司的机长,从小就被熏陶,同样也是我们航校唯二能够飞特技科目的教员,到了後面我们飞特技科目的时候,他问我,你看谁不顺眼,我上去把他飞吐……<br><br> 这厮坑人也是套路深,第一天带我做绕机的时候,他教我在检查皮托管的时候要用嘴往里嘬一口,确保里面没有什麽小昆虫啥的堵在里面造成空速表失效,竟然自己还示范了一次,然後我就照着他说的这麽做了将近一年。一直到快毕业的时候,他看我绕机的时候在那儿x1皮托管,问我你在g嘛?我说这不是检查麽?他说谁教你的?我说你啊!他又问,你就这麽嘬了一年?我说是啊!!然後机坪上传来他爽朗的笑声……Hahahahahahaha!!!!!!!!<br><br> 大哥我们去打一架吧!<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我们在美国住的地方分成两边,一边是条件b较好的,叫做Ridgecrest,一部分学长和我们这一批的两个nV生都住在那边,有社区、有花园、有游泳池,後面就是商业区,算是一个b较高级的小区。<br><br> 而我们住的地方叫做Willowwood,人称「柳树屯儿」,除了门口有个加油站、对街有间“Whataburger”汉堡店,走路十五分钟的地方有个运动场,以及很多墨裔邻居之外,几乎什麽都没有,算是住在贫民窟。我後来查了一下Google地图,即使是当年我们羡慕的Ridgecrest,评分也只有2.4分,我们小区就更不用说了,房屋品质不在话下,房租估计也就只有几百美金。<br><br> 我们四个人住在一间房里後来改成五个人,每天有十美金的生活补助其实也是我们自己的钱,每个月再缴十美金的网费,靠自己做饭的话,勉强可以苟延残喘。因为公司规定我们不能开车,每周航校会派车把各宿舍的采购代表送去Walmart,有时候还会去Costco采购一周份的食材。<br><br> 我们寝室除了我之外,还有同样来自成都的小T,来自山东的同学外号叫官人因为他经常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以及来自北京的杨二住在一间。我们自称天字一号房。对面天字二号房的室友和我们关系很好,所以经常一起做饭吃。对面住的四个人分别是来自绵yAn的朱总,来自泸州的昆总,来自眉山的胖虎,以及来自深圳、年纪最小,经常在课堂上被Magi点到的宝哥。<br><br> 一开始大家对做饭还抱有热情,竟然还会出现抢着下厨的状况。後来大家原形毕露,独生子nV的缺点一一暴露,经常出现一锅水煮吃一个礼拜的情形。前两天水煮r0U片,接下来水煮杂烩,再过几天用同样的汤料煮面,到最後那红汤快变清汤了才依依不舍地倒掉。<br><br> 我在家时就不做饭,到了那边一开始还偶尔炒个菜,後来乾脆每次都端出我最拿手的料理,最简单也是最难的:蛋炒饭!<br><br> 不要小看这小小一碗蛋炒饭,这可是当年隋炀帝下扬州时最Ai吃的,号称皇帝炒饭,又叫金镶玉,後来改良才变成扬州炒饭。我的蛋炒饭花样百出,有时放番茄,有时不放番茄,有时放葱,有时不放葱。大家吃了我的饭经常感动得流泪:「他X的今天又是蛋炒饭啊……」<br><br> 既然牵涉到做饭,那肯定会有扯皮,各宿舍之间的矛盾大多就是从这种小事开始的。同样的问题还有很多,谁有洁癖啦、谁不Ai乾净啦、谁用了我的肥皂啦、谁动了我的牙刷啦……反正J毛蒜皮的事情经常吵架。後来很多人都不跟宿舍室友一起吃饭了,乾脆跑去对面的Whataburger买个两美金的汉堡解决。<br><br> 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口味不同,在饮食上自然很难达成一致。我们两个宿舍的主力军来自四川,每天吃饭无辣不欢,广东的宝哥经常被辣得满地打滚,一顿饭下来泪眼汪汪、如丧考妣。我们不是嫌官人的山东菜太咸,就是嫌宝哥的广东菜太淡。後来大家口味慢慢统一,到快毕业时,连最怕辣的宝哥也成了优秀的辣椒食用者,算是一场南北饮食文化的大融合。<br><br> 做饭有时还会遇到物资短缺的问题。这时候就爽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为不能开车,唯一的解法就是两人背着登山包,沿着高速公路走半小时去附近超市采购。整个过程简直有种美国街友的既视感。我们采用轮流制,这次这两人去,下次换别的。最气的是每次小T不去时,他就要喝牛N和果汁,一买就是一加仑约4公升。除了果汁和牛N,其他食材像牛r0U等,把登山包的背带压得快断了。来回一个多小时,途中还常被开车的美国青少年高速驶过时喊几句难听话据说那边有这种挑衅传统???。气归气,谁叫公司不让我们开车。<br><br> 想像一下,我们在德州40度高温下,每人一前一後背两个塞满的登山包,有时还得手提,沿着高速公路,在美国P孩的挑衅声中蹒跚前行。每次走一遭,别说做饭,我只想原地退休养老。<br><br> 前面提到,我们宿舍曾经「水漫金山」,最後航校请了墨裔工人来修马桶,还重铺地毯。这才见识到美国蓝领有多挣钱。我查了一下他们的薪资,平均年薪大概五万美金美国支线机长也才七万,而且还很跩,必须预约。帮我们修房子的是墨西哥人,应该算便宜了,结果修到一半,碰上他们民族节日,丢下工具就回去过节,航校还不能催。Ga0到後来修了快半个月,我们回宿舍一看,冰箱里辛苦存的零食全被吃光了……<br><br> 胖虎算我们中最有活力的一个,和我一样Ai打篮球,大学还打过CUBA,属於JiNg力旺盛型。在国内报到时,他居然不辞劳苦从老家带来了臂力bAng,经常明明就好好坐在那儿,突然毫无徵兆的一阵狂吼,然後抄起来臂力bAng一阵蹂躏,让人替臂力bAng感到难过。他还有一怪癖,每次ShAnG要用鱼跃的方式,还要配合喊一句「身轻如燕!」,有时在接地之前还要配合一个前滚翻。有次没掌握好力道,鱼跃翻滚後脚跟直接踹上墙壁。美国室内墙是木制的,外面涂矽藻泥,一脚踹下去直接一个洞。最後又得找航校来修,航校见状直接发了一个公告,大意是以後宿舍损坏要自费,特别强调「Holeinthewall」这几个字还用加粗的黑T标出来。<br><br>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吃喝拉撒说完了,再讲讲形象问题。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虽然穷得买不起衣服,但形象还是要顾的。美国人工很贵,理发对我们来说想都别想。怎麽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br><br> 我们从国内带了一支电动理发器,上面有卡尺可选长度。我们这批手艺最好的外号叫「批草」,名字很奇怪很难听。因为他长得浓眉大眼,属於我们这批的颜值担当,所以逻辑是:学校最好看的nV生叫校花,学校最好看的男生叫校草,那我们这一「批」最帅的,叫应该叫「批草」。<br><br> 我对批草的第一印象是他会倒立,刚来公司时常表演他的绝技。他在国内时和胖虎同宿,一个蹂躏臂力bAng、一个练倒立,乍看像少林寺罗汉刚下山。没想到到了美国他还会理发。<br><br> 头发长了就去找批草。脱到只剩内K坐在客厅,批草也赤膊上阵,开推。头发落满地,推完立刻冲去浴室洗掉,地上的再用x1尘器清乾净。形象问题就这样解决了。<br><br> 说完生活再说说娱乐。<br><br> 我们宿舍走路不远处有个社区T育中心,有室内篮球场、若g室外场地、一块大草坪可踢足球或打橄榄球。室内场地年费才10或15美金。我们只要没飞就去打球。虽然这是穷人区,但中间会经过很多美式小路,两边是小房子,和电影里一样。秋天落叶没人扫,整条路有种莫名浪漫。过节时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圣诞节有圣诞树、彩灯,万圣节会布置鬼屋,车窗贴上假血手印之类的。<br><br> 路上也有很多猫,见人不怕。我记得刚去时有一只特别亲人,你走过去牠会主动跑来躺下要m0,m0完准备走了牠又跑前面躺好,一副「不哄我就别走」的样子,每次看到他都非常治癒。可惜的是,几个月後牠被车撞Si在路中央,我们还难过了一阵,不知道牠是不是看到车也想躺前面撒娇……<br><br> 美国人还有个好习惯,家里不要的东西就放门口贴个「Free」纸条。我在那边一年捡了两张桌子、几颗球和一辆儿童脚踏车。特别是桌子,捡回去直接换掉航校配的书桌,毕业时留给下一届,算是造福後人。<br><br> 没飞时很无聊,这时候就是恶整时间。有歌词说得好,只要找对了人,每天都是愚人节。宿舍之间互相恶Ga0从此展开。<br><br> 最早是小T和胖虎,两人老Ai躲在角落吓人。一人「哇」一声,另一人P滚尿流。他们一开始藏墙角,後来藏门後、衣柜、床底,还会戴鬼面具。Ga0得大家每天提心吊胆,你也不知道他们会从哪个角落突然杀出来。<br><br> 後来胖虎发明大招:洗澡一定要锁门!不然你洗得正爽时,一桶冷水从门缝泼下来。这两人恶整无差别,我们整天像防间谍一样防着他们。<br><br> 在美国,每逢节庆或重大庆祝日,我们就去吃中餐自助餐。餐厅在Ridgecrest後面,走路四十多分钟,人多时会请老板开车来接。自助餐每人约8美金,加2美金饮料,然後放开了吃。虽然菜sE是美式中餐,但至少长得像中国菜,多少抚慰一下我们的思乡之情。<br><br>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