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沈星远闷笑一声：“我现在不想看电影，只想看你。你不是腿软到没法刹车吗？不刹车怎么停？”</p><p> 沈星远解开衣扣，露出走势极佳的薄薄肌肉。</p><p> 虽然还不能和凌朗那种夸张的胸型相比，却能从中窥见他曾经的身材。</p><p> 特别是腰，看起来就十分有力，耐力和爆发力一流。</p><p> 顾承辉愣了愣，顿时感到压力：“你其实恢复得很不错？”</p><p> 在他原本的乐观预想中，靠一只手就能把对方牢牢掌控住，看来却是痴心妄想。</p><p> “不然怎么站着连做四五台手术呢。”在日思夜想的脖颈上留下印记，沈星远抬眼唬人，“干我们这行的，抛开技术水平和专注力，首先需要一流的腰腹力量，身体是工作的本钱。”</p><p> “停下来！”顾承辉被亲了脖子，急促地喘了一声，失控的感觉并不太好，让他整张脸都发热泛潮，“否则我……”</p><p> “否则？不停了，承承，之前我说停，你也没有停，你肺活量真好。”</p><p> “远远哥，你真记仇。”</p><p> “我向来很小心眼。”</p><p> 沈星远摸摸顾承辉的脸。</p><p> 红透了，好漂亮。</p><p> 他准备再好好摸摸，有什么东西攀着他的脚弹射上来——</p><p> 左爪踩着顾承辉，右爪踩着沈星远。</p><p> 二人纷纷往腿上看去，只见雪球一只耳朵垂着，一只耳朵竖起，在他们的大腿上各跺了一下脚。</p><p> 顾承辉连忙托住雪球圆鼓鼓毛乎乎的屁股，把它举到面前。</p><p> 根据不靠谱的小道消息，垂耳兔只竖一只耳朵，代表它在骂你。</p><p> 根据靠谱的知识科普，兔子愤怒和警惕时会大力跺后爪，其原本的含义是放哨兔感知到危险，通知族群里的兔子赶紧逃命。</p><p> 但是对于雪球来说，跺脚也意味着——</p><p> 顾承辉瞬间明白：“它喊我把草架子满上。”</p><p> 沈星远笑着说：“不闹你了，起来吧，孩子已经三分钟没有吃草了。”</p><p> “等你好透了，我想要激烈一点的。”顾承辉抱着兔子，回头调侃，“小沈大夫，你的嘴唇很软，多谢款待。”</p><p> 沈星远低声回应：“可是我觉得，你的更好。”</p><p> 顾承辉十分惊喜：“既然你这样说了，要不要再亲五分钟？”</p><p> 沈星远心疼地指指顾承辉已经肿了的下嘴唇：“能不能让你的嘴巴放个假？”</p><p> 顾承辉无辜地说：“可是这是小沈大夫你咬的呀。”</p><p> 双生</p><p> 沈星远起身，手指轻弹顾承辉的额头。</p><p> 顾承辉单手抱兔，吃痛地捂住脑门。</p><p> “小朋友，禁止随意调戏男朋友。”</p><p> “没有调戏，这是非常正常的夸奖，你也夸我了。”</p><p> 沈星远只是轻轻一弹，但顾承辉的皮肤很容易留痕迹，额头上瞬间变红。</p><p> 顾承辉给雪球加完草以后，红痕却依旧没有消下去，反倒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沈星远的“恶劣”行径。</p><p> 沈星远：“……”</p><p> 遭不住，这种体质真是犯规，明明他的肤色也比普通人白一些，怎么不会像顾承辉这样碰到哪里就留痕迹？</p><p> 沈星远抬手给顾承辉揉揉，边低声说：“我错了承承，疼不疼？”</p><p> 顾承辉哽了一声，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不疼。”</p><p> 沈星远看他犹豫着说不疼的模样，心里开始感到后悔。</p><p> 下次说什么也不弹顾承辉额头了。</p><p> 也不弹别的地方。</p><p> 沈星远跟在顾承辉身后，看他要开扫地机，就帮他开，看他要洗菜，就抢过来洗，看他倒兔子厕所，提前一步弯下腰，收拾吃剩的草。</p><p> 顾承辉被抢走了全部的家务，抱起手臂靠门框站着，笑眯眯地提醒：“别忙了，当心你的腰。”</p><p> 沈星远扶着腰说：“我的腰很好。”</p><p> 顾承辉噗地一笑：“不要逞强，你的腰很珍贵。”</p><p> 沈星远放松了一些：“你心情好点了？”</p><p> 顾承辉才明白过来，沈星远为什么一直跟着他做这个做那个。</p><p> “不是被你弹额头生气，我只是……”</p><p> “只是什么？”</p><p> “心里有点乱。”</p><p> 两个人一起清理完兔子城堡，席地而坐。</p><p> 沈星远和雪球一左一右地贴着顾承辉，把他牢牢夹在中间，就像三明治里的荷包蛋。</p><p> 顾承辉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发现他连举起手臂都费劲。</p><p> 虽然有点拥挤，但似乎还能再贴紧一点，最好还能把他挤得更扁，他很喜欢。</p><p> 似乎接收到了顾总的脑电波，一人一兔都往中间发力地挤了挤。</p><p> 顾承辉心里舒服多了。</p><p> 顾承辉摸摸雪球，侧过头对沈星远说：“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但因为你是医生，我更加不知道怎么开口。”</p><p> “你说。”</p><p> “这要从你刚才说的那句话</p> ', ' ')('\n <p>讲起。我妈和阿酬以前也经常对我说刚才那句话。”</p><p> 沈星远已经忘了：“哪句话？”</p><p> “她们问我，承承，你疼不疼。因为我小时候很怕疼，摔跤破点皮也会哭。”</p><p> 沈星远心里猛地抽痛了一下。</p><p> 那么怕疼的人，后来却不知道被他爸打了多少次。</p><p> 恐怕后来也没有人问过顾承辉这句话，而他也学会了沉默和隐忍。</p><p> 沈星远之前听顾承辉提过一次“阿酬”，而那次他以为顾承辉说的是什么朋友，没有放在心上。</p><p> 顾承辉微微笑起来。</p><p> “沈医生，既然我们开始交往，你我都很认真，有件事，我需要坦白。其实我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开支，不知道会持续多少年，但我保证会努力工作，不让它影响我们的日常生活。我希望我说完之后，你不要和我分手。”</p><p> 沈星远上班时，经常遇到患者家属持续地付费，了然地问：“是不是你家里人病了要花钱？”</p><p> 顾承辉点头。</p><p> 但沈星远没有想到的是，事情并不是仅靠治疗就能解决。</p><p> 顾承辉说：“在我生命中，有个非常重要的人。”</p><p> “对许多人来说，她已经不在人世，可我还没有放弃。我多希望许酬和你一样，能够拥有再一次醒来的机会。”</p><p> “你说的许酬，也陷入了植物人的状态？”</p><p> 顾承辉浅笑：“是啊。阿酬说过，如果我养一只白兔，一定要叫雪球。领养雪球的那天，我刚把阿酬从医院转到专门的护理中心。我其实情绪非常低落，临时想去找咨询师好好聊聊，但商芸说她女儿刷到一条朋友圈，问我要不要养兔子。”</p><p> 沈星远恍然大悟。所以那个时候，顾承辉给他取名字，才会那么利落干脆。</p><p> 沈星远本来觉得许酬是像骆步欢那样的发小，或者前男友。</p><p> 看样子并不是。</p><p> 他仔细回忆起曾经顾承辉说过的话，从记忆深处挖掘一些他从未深入设想过的蛛丝马迹。</p><p> 顾承辉从未对此有所隐瞒，只言片语里，沈星远拼凑出了更多细节。</p><p> 顾承辉说，母亲很早前就和父亲离婚，分割了子女的抚养权。</p><p> 沈星远提起抢救落水双胞胎，顾承辉还会露出受惊吓的眼神。</p><p> 顾承辉安抚好雪球后，会频繁出门，但并不都是见朋友和出差，有时回来会带点消毒水的气味。</p><p> 他的秘书周向鲸在看到兔子时，总是露出难过的神情，提了很多次要帮忙照顾雪球。</p><p> 即使是性格直爽的骆步欢，面对顾承辉时，也有很难轻易去触碰的禁忌。</p><p> 顾承辉说，小时候和妹妹打雪仗。说他和妹妹都最喜欢兔子。</p><p> 顾承辉的父亲叫顾益，母亲叫许月珩，而那个重要的人……</p><p> 叫许酬。</p><p> 沈星远抬眼，声音很轻地问：“许酬……”</p><p> “是你的双胞胎妹妹吗？”</p><p> 顾承辉抿唇微笑，眼底却有痛意：“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姐姐，和我同一时刻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人。”</p><p> “小的时候，听我妈说过一次，我的名字是为了延续上一辈的辉煌成就，而阿酬则是上天酬谢她最好的礼物。”</p><p> “我父母彻底撕破脸，我妈就带她走了，禁止她和我联系。但我们从小无话不说，突然分开，就像缺失了自己身心的一部分。”</p><p> “我想，你们之间私下应该互相有联系。”</p><p> “我们每周都在线上分享生活。阿酬还说大学毕业后要来我的城市定居工作。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我们的联系突然断了。我感觉心里很恐慌，就去许酬的学校，辅导员说她已经领了毕业证，说要到我的城市。但是我对此一无所知。”</p><p> 顾承辉欲言又止。</p><p> 他虽然不知道许酬变成那样的原因，但他能感觉到，许酬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异常的痛苦。</p><p> 即便是一个身体状况十分健康的人，也有可能会在极度的痛苦中死亡。</p><p> 所谓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一个遭遇不测，另外一人也会有预感。</p><p> “断联那天，我在开会，心脏突然很痛，痛得提前离场，去第一医院挂急诊。给我看病的郑医生很负责，但最后说不是心脏的问题。”</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