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好一只e兔届的社交冠军！</p><p> 沈星远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p><p> “小朋友？”</p><p> “你呼叫的小朋友已自闭。”</p><p> “气哭了？”</p><p> 顾承辉别过脸：“别看我，不好看。”</p><p> “真哭了啊？让我看看哪里不好看了？我可能没说过，你哭的时候也超漂亮，让人很想欺负。”</p><p> 沈星远放下锯子，侧身过去看顾承辉的表情。</p><p> “别生气，它爱的人是你，我错了，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家都很爱它，我下回说话注意——”</p><p> 顾承辉猛地甩开刨子，狠狠将人吻住。</p><p> 沈星远猛拍他肩膀，让他赶紧松开，口齿不清地说：“雪球！雪球还在！”</p><p> 顾承辉只说：“不。”</p><p> 半天后，等他亲爽了，亲过瘾了，才慢悠悠地停下，放开了他的小沈大夫。</p><p> 望着嘴唇已经完全肿了的男朋友，顾总非常十分以及特别的满意。</p><p> 他声音低哑地牵住沈星远带了木屑的手。</p><p> “谁让你夸我哭起来漂亮想欺负，我真的忍不住了，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欺负谁。还有啊，半夜里偷亲我的是不是你？”</p><p>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是你自己在做梦。”</p><p> “别解释了，小沈大夫哪有什么清白？半夜里趁我睡觉，偷亲我的时候，你可没管球球在不在，还把我亲成那个样子。”</p><p> “我那是……那是以为你们两个都睡着了，你竟然还装睡？”</p><p> “不装睡，怎么感受你用那种力度亲我？”顾承辉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打个商量，今晚还可以那样吻我吗？我可以继续装睡，我喜欢这种py。”</p><p> 沈星远的偷亲行为被拆穿，瞬间想找个兔子洞钻进去，心跳声也吵得厉害，震得他耳膜痛。</p><p> 虽然他自己看不见，但他想，他的脸应该已经红透了。</p><p> 但假如再来一次，就算他发现顾承辉在装睡，也会毫不犹豫地吻下去。</p><p> 顾承辉催促：“可以吗？今晚被窝里见？”</p><p> 沈星远按住了微挑的眉尾，沉着脸，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可以。”</p><p> 顾承辉的桃花眼里笑意渐深。</p><p> “沈星远。”</p><p> “嗯？”</p><p> “喜欢你。”</p><p> 视频</p><p> 沈星远陪顾承辉做完木头家具，就再也没有过这么长的休息时间。</p><p> 他不光要治疗自己的患者，还接手了郑广的病人。</p><p> 这个病人虽然信任郑广的医术，但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吵，吵到最后，在钟建荣的授意下，郑广把人转给了沈星远。</p><p> 沈星远摇头拒绝：“说好了刀伤病人都给你。”</p><p> 郑广长叹一口气：“这都多久了，你就动肿瘤和主动脉夹层手术，也是时候走出舒适区了吧？”</p><p> 沈星远微微皱眉：“能不能让我在舒适区里待着？”</p><p>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沈副主任啊。”郑广抽出纸质病历，递给沈星远，“没关系，真的进行不下去，换我上。”</p><p> 沈星远没有再拒绝，他发现是郑广想转给他的，是之前他取过采血管的病人，而二次手术也不是因为先前的刺伤，而是在病人康复过程中，拍片发现与创伤相反的部位长了肿瘤。</p><p> 不知是不是随着受伤的日子过去，他再用对方的血，已经失去效果，因此早已换了别人的血液。</p><p> 手术途中，视线良好，没有任何的不良感觉。</p><p> 沈星远一边细致地落刀，同时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p><p> 一助是郑广，二助是任浮雨，与他配合默契。</p><p> 沈星远缝合完心脏，把剩下的操作交给助手，就感到天旋地转——</p><p> 变回了雪球。</p><p> 沈星远怀疑人生。</p><p> 他戴着手套，全副武装，没直接接触到血液。</p><p> 病人出血量少，又是肿瘤手术，和受伤毫无关系。</p><p> 沈星远先前以防万一，在装修完的宠物间角落里藏了几根采血管。</p><p> 他打碎一支，拿耳朵蹭，迅速地变回了人。</p><p> 郑广和任浮雨早知不知踪影，护士蒋秀萍正在沈星远边上陪着他。</p><p> “沈副主任你醒了！”她急忙把郑广叫来，看了眼时间，“还好，只晕了五分钟！”</p><p> 让护士先出去后，郑广哭笑不得地说：“小任说你看到伤员会晕血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p><p> 他压低声音说：“钟老头知道了很生气，我劝了他半天。”</p><p> 沈星远垂着头，半晌说：“谢谢，我欠你一个人情。”</p><p> “你现在就可以还。我在追的人想要你和你男朋友接吻的照片，请你提供一下，越多越好。”</p><p> 沈星远：“？”</p><p> 当然不能给。</p><p> “开玩笑的，咱俩谁跟谁，当然你能提供那是最好的。”郑广摆摆手，“你快回家吧，好好休息。”</p><p> 沈星远请了假，早早回了家。</p> ', ' ')('\n <p> 他洗完澡，坐在顾承辉的床上，从床头拎起顾承辉的安抚兔子，抱到怀里。</p><p> 他以为他已经摸透了变化的规律，结果老天和他开了个玩笑。</p><p> 出于对病人的负责，弄清楚原因之前，他主动向院方提出辞职。</p><p> 辞职申请到钟建荣那里卡了下来，他让沈星远再好好想想。</p><p> 沈星远丢开手机，抱着公仔走下楼，坐到沙发上，等顾承辉下班回家。</p><p> 他迷茫地望向水母吊灯。</p><p> 火灾发生之前，他操纵着雪球的身体跑进狗笼，好像听到了雪球说话，但不确定。</p><p> 事后，他单独找雪球说了很多，雪球却只是一直绕着他转。</p><p> 到底怎么回事，他弄不清。</p><p> 总觉得捉住了真相的碎片，然而却缺少了关键的那一块。</p><p> 沈星远把手背盖在眼睛上，沉入梦里。</p><p> 顾承辉回来时，沈星远已经靠着沙发睡着了，怀里抱着白色的兔子公仔。</p><p> 顾承辉轻轻推他：“小沈大夫，我钓到鲑鱼王了，晚上给你做全鱼宴。”</p><p> 然而无论顾承辉怎么呼唤，沈星远都没有醒。</p><p> ……</p><p> 沈星远被顾承辉抱在怀里，一只耳朵垂下，一只耳朵竖起。</p><p> 他用耳朵代替对老天竖中指。</p><p> 反复的变化后，他突然变不回人，采血管的血没有用，来探望他们的李从夏的伤口也没有用。</p><p> 在他的身体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后，顾承辉只好把他送去了第一医院。</p><p> 第一医院经过一番检查，说植物人二次苏醒的概率很小，建议顾承辉直接把沈星远接到疗养机构。</p><p> 沈星远最后和自己的身体分开了，也不知道身体被送去了哪里，而顾承辉床头的那只兔子公仔也不翼而飞。</p><p> 隔天，顾承辉抱着兔子，去安康护理中心看一个特别的人。</p><p> 顾承辉坐在病人的身边，把雪球捧到她眼前。</p><p> “阿酬，我带兔兔来看你了。这是我养的雪球，它已经一岁多了。”</p><p> “以前我不带它过来，是觉得它还太小，而且我希望你能醒过来，到我家里，见到它，给你一个惊喜。可是现在已经它长大了，你还是没能醒过来。”</p><p> “雪球，介绍一下，这是主人的妹妹许酬。她是她们学校有名的才女，从小就画的一手好画，主人瞎画的那些小漫画根本不能和她比。她十五岁时画的兔子得过奖，现在还在美术教科书上。”</p><p> 沈星远伸长了脖子。</p><p> 许酬自然没有回应，安安静静躺着。</p><p> 虽然异性双胞胎都是异卵，但顾承辉和许酬二人的脸型、五官分布和肤色非常相像。</p><p> 沈星远料想，当许酬睁开眼时，那双眼睛也会是漂亮的桃花眼，闪着星星点点的光。</p><p> 现在她却只能沉睡在病床上，鼻子上接着维持生命的鼻饲装置，脸颊凹陷，四肢纤细，像是一阵风就能带走的骨头架子。</p><p> 沈星远听顾承辉和许酬说话。</p><p> 无非是一些生活中发生的小事，不涉及顾承辉的工作和应酬，更像寻常姐妹兄弟之间的俏皮话。</p><p> 虽然说话的人只有一方，但沈星远能想象出，过去两个人交谈的样子。</p><p> 离婚后把双胞胎拆开带走，沈星远总觉得，办法很合理，但禁止二人见面来往，却也很残忍。</p><p> 顾承辉偶尔说到让人情绪低落的话题，许酬的眼角还会有泪痕。</p><p> 沈星远替许酬难过，更替顾承辉难过。</p><p> 顾承辉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小时，喝了一口水，又接着讲。</p><p> 其中主要是夸雪球有多可爱，还提到了沈星远，但没有说太多。</p><p> 快要说完时，顾承辉又说了一句：“希望你们都能醒过来，我真的不想再一个人了。”</p><p> 顾承辉抱起雪球，来到了窗口那床。</p><p> 这里最好的病房是三人间，隔了一位空床，住了两个人。</p><p> 刚才帘子拉着，沈星远看不到另一个植物人的脸，只觉得露出来的脚趾有点眼熟。</p><p> 顾承辉抱他过来，他才发现这就是他自己的身体！</p><p> 病床的床头，是顾承辉亲手做的兔子公仔。</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