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蝉：可怜巴巴jpg】</p><p> 赵逐川和别的男人不一样。</p><p> 他说有以后，那就肯定有。</p><p> 怕纪颂失望，赵逐川揣摩着多问了一句：新的一年了，有没有什么愿望？</p><p> 【蝉：有！我想！】</p><p> 纪颂发过来一张图。</p><p> 一台看起来90新的手持视频拍摄神器。</p><p> 【蝉：我想和你拍vlog。可以吗？】</p><p> 【1101：哪儿来的？】</p><p> 【蝉：李欲老师借我的！内存卡是我自己买的。】</p><p> 【1101：多大的？】</p><p> 【蝉：2tb的！】</p><p> 赵逐川失笑，压低嗓音发了条语音：“买这么大的？”</p><p> 一般人像生活类vlog选个1080p就足够，要想填满2tb，那得拍好几千条。</p><p> “是啊！”纪颂回，“因为想拍很多很多，和你。”</p><p> 齐圆从阳台抽完烟回屋，靳霄和赵添青还在厨房整理外卖盒。</p><p> 今晚的临时夜宵都是靳霄打包来的，全装在外卖盒了，赵添青很固执地要拿出来摆盘，说今天是好日子，得拍个合影留念。</p><p> “圆姐，先别关门。我出去透透气。”赵逐川心中隐约有了答案，却不愿意多问，转身朝阳台外走去。</p><p> “熏着你了？”齐圆赶紧在风口又站了会儿散去味道，盖上披肩，等赵逐川侧身而过，嘀咕，“小川，你是不是不喜欢靳霄？”</p><p> “没有的事。”赵逐川扶住门框，“他很好。”</p><p> 京北深夜的寒风吹得他清醒一些了，远处半边城市的天空被跨年夜的热闹灯光照亮，他仰起头，喉结滚了滚，挑中天际某个闪烁的星星，盯着它放空，对准手机，沉下嗓问，“想和我拍是为什么？”</p><p> 纪颂性子直，从来不拐弯抹角，对不良诱惑一向勇于接受，不会做无谓的抵抗，赵逐川原以为他会讲“因为喜欢你”，可纪颂没按常理出牌。</p><p> “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最早的视频记录来自于1888年，仅仅2秒钟而已，”纪颂嗓音清澈，在这个容易犯困的点，透着很淡的倦意，“距今已经137年了，都还有人看呢……”</p><p> 真正背了800遍的文艺常识终于派上用场，纪颂听起来很开心，“照片不能动，文字没有声音，只有视频能够还原每个瞬间。你看那些电影，才120分钟，就讲完一个人的一生，那样太短了。我们就拍无数个120分钟装进卡里，等着以后，看一整晚，一整天，一季，一……”</p><p> 纪颂音量变小，没说出最后的“一百年”。</p><p> 冷风拍在拿手机的手背上，赵逐川也不冷，仍还认得出他原先望着的那颗星。</p><p> 他揉了揉脖颈，放眼向城内古老的街景望去，又看见某处路灯微闪，忽然感觉是那颗星落了地。</p><p> 赵逐川完全能懂纪颂所想表达的意思。</p><p> 他捂紧手机，那是现在肌肤所及之处唯一的热源。</p><p> “一百年。”赵逐川低声道。</p><p> 他张嘴呼出一口气，在冬夜零下的温度里，像吐出一团云雾飘远，他看云雾向上而去散在空中，突然有些期待今年纪颂来京北后的第一场雪。</p><p> 前几天昌平和怀柔已经出现了小雪天气，过不了多久，市区又会是一副白雪景象，赵逐川不想说什么在京北等你这样的话，他只想要回到纪颂身边去，和他一起走过来时路。</p><p> 作者有话说：</p><p> 【反早恋观察团[让我康康]】</p><p> 金姐：你俩快去京北考试吧快去快去！！！！！！！</p><p> 颂：要先过初试才行[爆哭]……</p><p> 小赵：你还怕过不了吗？</p><p> 颂：我只是在你面前装装而已[奶茶]</p><p> 小寒</p><p> 一月初, 元旦收假后几天，赵逐川由司机接送回了趟高中领资料，顺便给赵添青又打去电话, 提了要回集星准备校考的事。</p><p> “校考考点在京北啊, 离家里就半个多小时路程, 你还要往返一千多公里外跑？”赵添青不觉扬高音量。</p><p> 她担心儿子来回折返太累, 齐圆也上阵劝说，但赵逐川表示自己所有的科目筹备都是在集星进行的，初试使用足够熟悉又专业的场景会让他更放松一点。</p><p> 如果在京北录制, 还得专门联系艺考学校准备场地, 弊大于利。</p><p> 坐飞机没那么麻烦, 也就几个小时的事。</p><p> “沪戏我也报了, ”赵逐川选择先斩后奏，“上海我也会去。”</p><p> 赵添青一惊：“三校你都报了？”</p><p> “对, ”赵逐川很镇静，“多留点希望，总好过孤注一掷。”</p><p> “但是如果……”赵添青欲言又止。</p><p> 赵逐川知道她想说什么。</p><p> 想说如果有学校没让他过, 没拿到合格证, 或者排名很靠后, 光顶着“星二代”的光环擦边过线，媒体会怎么报道？网上会掀起什么舆论风波？</p><p> 毕竟菜是原罪, 不能用实力说话就只能躺平任</p> ', ' ')('\n <p>嘲。</p><p> 会有讥讽他的，把爆儿子算爆大雷的, 踩他的，甚至连带着踩赵添青的，说她当时年纪轻轻未婚生子——路会变得不平坦。</p><p> 这些，赵逐川都有想过, 可他更想换一次确定的未来。</p><p> 他想要去对得起这几个月的汗水、泪水，他也想要站在山巅能够被所有人看见。</p><p> 他为妈妈隐身了这么多年。</p><p> 有没有可能，妈妈也可以对他放手一次？</p><p> 赵添青坐在沙发上，长叹口气，沉思了许久。</p><p> 她想起赵逐川每次身在异地回复的“我很好”；</p><p> 想起打电话时儿子经常练声到沙哑的嗓；</p><p> 想起齐圆说“小川腿上全是伤”，心头肉如遭刀绞。</p><p> 她突然就不想在目前的紧要关头去纠结那些前途、风评，什么谁给谁铺好的路……</p><p> 她赵添青的儿子很强，她应该信任他。</p><p> 现当下她应该当一个通情达理的母亲，全力支持孩子的选择，哪怕这是一场豪赌。</p><p> “那，七天时间够吗？”她问。</p><p> “够了，”赵逐川还未等通话结束就开始订票，“录完我立马回。”</p><p> 赵添青说：“我叫你圆姐跟着你？这几天至关重要，你的衣食住行、什么时候看文化课的书，都得安排好。要不然你就不住宿舍，出去住酒店，行吗？”</p><p> “妈，我自己去，”赵逐川买好自己的票，“说好了，就七天。”</p><p> ……</p><p> “就七天啊？”</p><p> 况野往嘴里塞润喉糖，“你别说，这玩意儿真解馋。”</p><p> “差不多，京影和沪戏初试占一天，央戏初试占一天，”赵逐川再确认了遍招考时间表，“考完我就要回去。”</p><p> 纪颂知道现在线上考试特别麻烦，表演生要录制单机位，录三个科目，每科目要录3-4次。</p><p> 况野瞪大了眼：“复试再回来？”</p><p> 赵逐川点头：“能过复试就回来。”</p><p> “你怎么可能过不了嘛……你这人就是爱说话给自己留余地，”况野打了个哈欠，望向赵逐川的眼里满是崇拜，“川哥，我真觉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一开始我还以外你就只是长得好看呢。前几天我看你练形体，我靠，你阅片量直逼颂颂了吧？”</p><p> 赵逐川没说话，薅了把纪颂轻微汗湿的额发，“赶他还是差一截。”</p><p> 纪颂几乎快翘起小尾巴：“那是。”</p><p> 院校招生里的“即兴舞蹈”相当变态，会随机抽一段电影配乐进行集体即兴展示，考生还要准确回答片名和剧情概要。</p><p> 况野为此这段时间奋发图强，管纪颂要了不少资源，连走路和洗澡都在找历年获奖的经典ost。</p><p> 统考是有大学能读的关键。</p><p> 现在第一道命脉已解锁，大家都能喘上一口气，集星的氛围反而活跃起来。</p><p> 为了巩固记忆，况野买了个蓝牙小音响偷偷带到教学楼去，没事儿就把音响揣在衣兜里，会靠在走廊边放一些很疼痛的青春歌曲。</p><p> 纪颂说他应该去师大校园揽活儿，专门给那些表白分手的情侣放bg，2元一首，三大音乐平台会员都有。</p><p> “颂，你真是经商奇才，”况野说，“以后你来给我工作室做财务吧！”</p><p> 纪颂往嘴里放薄荷糖解馋，“什么工作室？”</p><p> 况野：“况野工作室，微博粉丝上千万那种。”</p><p> 纪颂：“……”</p><p> 况野放的有首歌最近翻红了，讲的是民国时期无疾而终的爱情。</p><p> 这首歌曾在2008年夏天红极一时，很多人会哼唱它的旋律。</p><p> 况野说干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要学会蹭蹭热度，于是开始放它，赵逐川在旁边没说话，跟着哼了几声。</p><p> 他很在调上，音色又特别，纪颂听得耳朵痒痒。</p><p> “你也会唱？”纪颂回头往他嘴里塞一块苹果干。</p><p> 意思是堵住嘴吧你！少勾引我。</p><p> 校考将至，减重上镜迎来突击阶段，集星走廊上的学生一个个饿得宛如丧尸，纪颂一个没注意，苹果干被同学伸过来的手拿走好几块。</p><p> 拿吧拿吧，你们拿走了我能少吃点……</p><p> “算不上会，”赵逐川细嚼慢咽，“没有刻意听过，但是很耳熟，应该是在哪里听过。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小零食？”</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