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 第143
('\n <p> 闺蜜a：我中午发的消息b到现在还没回，估计忙得没空看手机</p><p> 苏雯：那就这样叭，回头再约</p><p> 闺蜜a：我一定能在《葡萄》下映前见到你们的！</p><p> 苏雯：啊啊啊明明在一个城市，不要说得好像牛郎织女鹊桥仙一样命苦哇不要哇。</p><p> 闺蜜a：重要的不是电影，主要是想你们了嘤</p><p> 周五，苏雯终于在晚上9点结束了一周兵荒马乱的工作，头重脚轻地走在下班路上，鼻黏膜眼结膜口腔粘膜都齐齐充血，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路过商场的影院招牌时，恍惚间想起什么。</p><p> 半个小时后，苏雯买了一份垃圾食品加小甜水的经典组合，独自进了电影院。</p><p> 这是她因为方可以的电影养出来的习惯，当她性情非常沮丧低沉时就会这样，即使电影已经被反复看过也不要紧。</p><p> 黑暗中的影院有着一股特殊的氛围。坐困愁牢的两小时，她在其中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手机静音，从那些碎片化的文字、自动刷新的短视频、不断推送的手机消息中强制解放出去，放逐自己的整颗心灵，沉浸式地投入电影营造的心流中徜徉感受。</p><p> 当然，前提必须得是一部好电影才行。</p><p> 又当然，好电影的放映早期，往往人比较多；人多的时候，苏雯这么干就显得不太道德。</p><p> 好在忙碌的工作，令她的困扰更像是杞人忧天。</p><p> 这时身边间隔一位的地方，坐下来一位风尘仆仆的中年女士，黑暗中的人形看不太真切，苏雯感觉对方似乎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p><p> 或者说朝自己腿上摆着的炸鸡看了一眼。</p><p> 苏雯有些心虚，但对方什么也没说就坐下了。</p><p> 电影开头先进入一段老旧录像带风格的画面，跳帧略带抖动的黑白画幅，人物的行动速度略显诡异，时而停顿滞涩，时而抽帧过快。</p><p> 缩窄的取景框上，用白色粉笔样的字体标注着年代和年龄，无一例外，记录的主人公都是“尤里”。</p><p> 从小娃娃时牙牙学语。</p><p> 到穿着小裙子，一遍遍学习如何行礼，如何走路，如何吃饭。</p><p> 再到一身和服，循规蹈矩，姿态优雅而娴熟的小女孩模样。</p><p> 窗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雨打风吹，日晒雪飘，墙上从空空如也，最后爬满紫藤，它们互相接架攀援，顺着搭起的支架结出密密丛丛的花枝，沉甸甸地垂落。</p><p> 最后镜头又切回室内，穿着白无垢的美丽女子低眉顺眼，被父亲牵着手，交给高大的丈夫。</p><p> 画面凝聚在白无垢上，像一幅雪女的画。</p><p> 轻快，古怪，带着几分戏谑的背景音悄悄溜走。取景框不知何时早就散去，时不时闪现的抖动线已然无踪，然而画面上依然是沉寂且绝对对称的黑白两色。</p><p> “夫人，您见过这个人吗。”</p><p> 忽然，一只肉色的、骨节修长、指甲匀称饱满中透出些绯色，皮肤下透出淡蓝色血管的手将一长照片递到桌前。</p><p> 画幅的重心像人的视野，始终跟随着那只手。</p><p> 像一幅雪女画的夫人睫毛轻颤，原来是个活人。</p><p> 她的衣服也并非是此前的那件白无垢，只是颜色太淡，随着日光偏移变暖，虽然房间依旧如雪洞般冰冷，她淡粉色的和服却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如云的秀发，仿佛拢着一道轻纱。</p><p> 她的眼光轻飘飘地与对面的女人对上，然后移开：“没有，这是谁？”</p><p> “他叫阿兰，这是您丈夫为他起的名字。”</p><p> “嗯？”</p><p> “他的本名叫橘佑太郎，但您的丈夫说，看到他的时候，就像看到墨洛文诗歌沙龙中的雕塑活了过来，纳西瑟斯披着轻纱走入现实，水中仙女注定要为他流泪…所以他为他起了这个称呼，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称呼。”</p><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p> 静态镜头一直停留在画面中的女人身上，如果不是身后滑过的飞鸟，和她瞳孔中略有变化，几乎要让人以为这是一幅定格画面。</p><p> “我的意思？尤里夫人，”</p><p> 手的主人出现在镜头中，这是一位身着男装，却妆容精致的女子，她的脸庞让人想到夏日的海边。只轻轻一笑，便仿佛能让冷色调的房间透进几分明媚。</p><p> “请原谅我的冒犯。</p><p> “我的意思是，您的丈夫爱着一个男孩。”</p><p> “怎么，您不知道吗？”</p><p> “……”</p><p> 尤里夫人一脸冷凝端肃，像是刻板印象中最凛然不可侵犯的那一种，嘴唇微抿，下颌轻轻抬起，透出几分冷艳，“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p><p> “瞧您说的，我当然知道，”</p><p> 男装女子微微睁大眼，脸上的表情略显浮夸，像是在故意说乐子逗人笑似的，</p><p> “佑太郎，不，阿兰，是我养在家里的男孩。</p><p> “他的衣物、他的房间、甚至是他出去玩的花销，无不都是我一手供养，又有什么秘密能瞒得过我呢？何况这个孩子，他那轻浮可爱的</p> ', ' ')('\n <p>小脑袋里，从来也没有什么秘密。”</p><p> 她掩唇吃吃笑起来，笑得眼角眯起，前仰后合，动作举止颇为娇娆妩媚。虽然语气仿佛在拿自己的可怜事取笑，却又睁着一双明媚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面前之人。</p><p> 尤里夫人像是被她的笑所唤醒，轻启眼眸，眺视了一眼桌上的照片。</p><p> 即使有限的照相技术，依然能看出那上面是一个极其鲜活可爱的男孩，正在一片葡萄藤下开心大笑。</p><p> 尤里看着照片，她的眼神像在看梦中的一片云，她的嘴唇如同少女一般微微撅起，轻轻浮起一点微笑，复又在唇边悄然化开，重新归于郁郁。</p><p> “这的确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尤里道。</p><p> “哦，这就是您的想法吗？”</p><p> 男装女人笑容扩大，但笑意不及眼底，脸上遮掩着猜度，又含着几分恶意道：</p><p> “不愧是被保罗先生夸赞为顶好的女人，果然是顶好的女人，我早就想见见，您是怎样的人了。果然呀，保罗先生的运气，令我一个女人都要嫉妒啦。</p><p> “据我所知，您的丈夫基于某种特别的占有欲，要将他从我身边夺走，带回自己家中共同生活。不知道保罗先生跟您说了没有呢？</p><p> 镜头旋即切换到另一处场景，显然就是方才两个女子口中所说的保罗和阿兰。</p><p> 保罗是一名儒雅成熟的男人，岁月的些许痕迹爬上他的眼角，但并未减损他多少风采。而他正哄着一个极度漂亮的男孩。</p><p> 后者出现时，整个影院似乎为之齐齐停顿一秒。很快苏雯认出，这就是预告片中的美貌少年，此刻电影中的画面正是预告中的一幕，完整的片段下越发显得灵动。</p><p> 通过两人对话，不难得知目前的情况。</p><p> 保罗为阿兰寄住在那名叫春奈的艺者[3]家中而感到不安，努力劝着阿兰要搬去跟自己住。</p><p> 而阿兰固然依赖他，对此事却犹豫。</p><p> 保罗见状越发恳切地劝告。</p><p> 一方面，阿兰依靠女人供养，自然可能会与女人发生关系——甚至已经发生过关系——的事实令他妒火中烧；</p><p> 另一方面，阿兰所住之处靠近下町一处里巷的栈房，虽说那名艺者据说已经半隐退，然而毕竟或许会接待些旧客。遑论外头还有一条小径，直通外头大路上的居酒屋。</p><p> 保罗曾送阿兰回去过一次，送到小径边上，与他依依惜别，那时便觉此地鱼龙混杂，进出行人若有似无，似乎都会注意到美丽可爱的阿兰。</p><p> 阿兰对春奈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只是面对这供养自己的女人，多少有些畏惧。</p><p> 保罗虽从未见过春奈，却并未少与女人打交道，当即理所当然地告诫他：</p><p> “她不过是卖笑女子，没少榨取男人，浮钱来得容易，年轻时恣心纵欲，上了年纪心中有愧。这些不过是为弥补良心不安的举动罢了。[1]”</p><p> “那么为什么是我呢？”</p><p> “自然是因为你长得美丽动人，我的阿兰，你诚然可以感谢她，我也感谢她，令你免遭生计之苦。但却不必为此觉得亏欠了她。”</p><p> 一听保罗这样说，阿兰便觉得心中安泰了许多。</p><p> 阿兰就是这样柔软又无主见、情绪化到像个女孩儿似的男孩。</p><p> 保罗早知会如此，他深爱这一点，却又怕极了这一点。</p><p> ……</p><p> 苏雯：？</p><p> 她没看过《葡萄》，只听说这是部同性小说，所以就这么傻不拉几地来了。</p><p> 结果这都是啥？</p><p> 虽然从预告里就隐隐感觉到正片中的“丈夫”不是什么正经人，但这个毒性也未免太深了。</p><p> 上世纪的同性小说这么生猛，上来就是丈夫大表绿茶，男小三登堂入室，正妻发扬风格，富婆上门拱火？</p><p> 好，好一派生机盎然。</p><p> 作者有话要说：</p><p> [1]摘自《老妓抄》</p><p> [2]情节改编自《情人之森》</p><p> [3]有些地方会称艺妓为艺者，这里就是保罗的一点小矜持。</p><p> 《葡萄》（二）</p><p> 保罗回家后就与开头出现的女主角尤里夫人寒暄, 两人看起来活像一对刻板印象里的壁人。</p><p> 人物背景逐步展开，这座漂亮的屋舍是尤里父亲购置搭建的房屋。婚后，保罗继承岳父在社团中的地位, 本人精明能干，很受社团前辈器重。保罗满是疲惫，嘴里说着白天公司里的糟心事，并抱怨一个叫正彦的同事形容可恶，行径鬼祟等等。</p><p> 稍一铺垫过后，保罗画风一转，语气放柔，顺着尤里递过来的话头提出想要请一位可怜但绝对正派高雅的朋友来家中寄住。</p><p> 伴随保罗的叙述中，两人在酒吧人群中相识的画面穿插展开。</p><p> 他想到阿兰羞涩地穿上自己为他挑选地大衣, 脸埋在毛茸茸的帽子里。</p><p> 想到两人漫步在宁静的街头。</p><p> 想到他在车上, 靠在自己胸前, 侧过脸去，痴痴地凝视着车窗上往后退去的街景连成的</p> ', ' ')('\n <p>灯带…</p><p> 镜头切换到现实。</p><p> 前景中尤里正在窗前修剪一束花，保罗站在后景虚焦处。</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