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导演但整点薯条 第146
('\n <p> “而阻挠她获得自由的第一步，就是丈夫的存在，他太碍事了。</p><p> “所以她要离开丈夫。”</p><p> ……</p><p> 作者有话要说：</p><p> [1]陀氏：即陀思妥耶夫斯基。陀笔下的女人一个个的我经常会幻视连连看，日常看一群神经质犯癫痫的主人公们对着各种女性狗叫乱爬，以获取这些本身就在承受不幸的女人们的宽慰、谅解和怜悯，几乎我看过的每一部里都有着高洁而富有同情心的女士，他狠狠赞美这些可敬的女人高洁的品行，忍耐屈辱的能力，然后主人公们继续狗叫、羞愧、赌博、欠债、生病、酗酒、折磨彼此。。。</p><p> 看起来就很像什么俄款的自罚三杯以获取在道德洼地徜徉的自由【】</p><p> [2]来自《波提切利之门》森茉莉。</p><p> 和茉莉姐信手拈来、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夸赞还是讽刺的文字相比，我还是太刻意了。</p><p> 《葡萄》（三）</p><p> 电影院中, 苏雯还并不知晓后续会如何发展。</p><p> 庭院中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树叶婆娑摇晃的影子勾连起春奈无意间养活的葡萄藤，阳光下, 影子扭曲缠绕在一起，在雨水泼洒下摇摆不定。亲热过后，尤里靠在春奈怀里，看着窗外簌簌摇晃的葡萄藤。春奈顺着她的视线注意到，含着笑意讲起其中的来由。</p><p> “父亲大人说，家里已经有了紫藤，再养葡萄，会连累紫藤活不了。”</p><p> “连这都要讲先来后到吗，您的父亲还真是位霸道的男人呢。”</p><p> 春奈的下颌枕在尤里头顶, 正像小狗一样偷偷玩着尤里的手指和头发。</p><p> “非到万不得已, 人们总会下意识沿袭原本的状态。”</p><p> “非要如此说的话, 我曾经也羡慕过这些正经人，羡慕他们总能毫不踌躇地由周围决定一切，直至死去。”</p><p> 春奈说着，鼻子嗅嗅, 把脸埋进尤里的发间。</p><p> 春奈虽然自诩是一名作息正常健康生活的退隐人士, 然而长久的经历毕竟令她与寻常的正经人不同。</p><p> 尤里有些好奇春奈为什么她当时会供养阿兰, 这种疑问并非完全出于嫉妒和占有欲，更多只是单纯的疑惑。</p><p> 春奈谈论起阿兰的时候常常用一种看待孩子的眼光，并没有多少怜爱，反而更类似尤里去大学里见到过的，那些实验室里穿着白色制服的观察者。诚然这两者之间风马牛不相及, 但尤里莫明就是会这样联想。</p><p> 更多的时候, 尤里又觉得她是出自一种纯粹的欢喜。</p><p> 她供养阿兰的行为和养一只小兔子, 买新的电动烟草盘，把自己的正屋改造成东西合璧的风格，加装新的电气化设备的行为别无二致。[1]她总是用一种满心的期待与欣喜去探索生活的可能。她会学习新的社交礼节，乐器——虽然一个居酒屋老板娘并用不太到那些——，还会赖着要求尤里教她写诗，读外国文学。</p><p> 说到这个，也是和春奈在一起之后，尤里才多了吟咏诗句的喜好。在此之前，那只是一种社交礼节。</p><p> 每当春奈做成一样新的事，即使她不怎么有天赋，都会焕发出如少女般的快乐与雀跃。</p><p> 尤里甚至暗中怀疑，春奈对自己的好感，是否也来自某种对新奇的期待呢？</p><p> 也许是吧。但尤里自己对春奈的感情里也不尽然纯粹。</p><p> 春奈是尤里打开新世界的一道门。</p><p> 尤里被带着逐渐变得生动、活泼，还会不动声色地用其特有的敏锐，在春奈调笑时抬上一手，以确保对方的话头不致落在地上。两人相处的时时刻刻，空气中都流淌着一种惬意。</p><p> 苏雯正呲着大牙直乐呢，忽然镜头一冷，切换到紫藤花大房子里。</p><p> 原本朦胧梦幻的房屋，熟悉的摆设却在黄昏之后如入逢魔之境，蜿蜒攀爬的藤蔓如同扭曲的牢笼，将屋内的人圈入阴影之下。</p><p> 不知道是不是还处在百合模式里没切换过来，苏雯怎么看都觉得眼前的二位嘉宾似乎也暗淡三分。</p><p> 英俊还是英俊的，但毕竟不如我产品。</p><p> 在春奈面前会说会笑、会讲冷笑话、会拉琴、会酗酒的尤里，又装进了那个无形的套子里。</p><p> 她的眼神阴冷，仿佛一把手术刀切开豆腐块一般，清晰地看见同屋中另外两人之间的眉眼勾连。</p><p> 阿兰与保罗要出去玩，保罗告诉尤里他们今晚有约不回家，这种事常常发生，尤里情知他们消失是要干什么。</p><p> 门一关，尤里脸上刻板温驯的表情一秒消失，双手垂落在两侧，唇角虚假人机的弧度消失，脚步轻盈如同女鬼般轻飘飘地来到玄关边。电话铃声响起，春奈接起：“他们走啦。”</p><p> 这一通丝滑小连招，直接给苏雯看得眉头都舒展了。</p><p> 然而，快乐终会散场，欲|望无止无休。</p><p> 过去不觉得，但现在的尤里受不了这种事。如果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倒也罢了，但现在的她正是眷恋值拉满的时刻，长久的压抑带来的就是熊熊燃烧的反弹。她留恋与春奈温存的时刻，更贪婪这</p> ', ' ')('\n <p>一刻的自由自在。</p><p> 她感到愤懑，为什么到头来，搞得好像她们才在偷|情一般？</p><p> 好吧，虽然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如此。</p><p> 但为什么保罗和阿兰就可以演技拙劣地掩耳盗铃，把她当瞎子糊弄，而她却要谨小慎微？</p><p> 你可以玩男人，我就为什么不能找女人！这不公平！</p><p> 既然保罗与她都已无心家庭，貌合神离，为什么还要彼此占据对方有限的生命。</p><p> 但要如何分开呢？</p><p> 离婚？她了解保罗，他不会允许这种耻辱发生。</p><p> 与保罗开诚布公后各玩各的？且不说尤里自己是否愿意，更大的可能，是自己被他直接杀掉。她从不相信保罗表面上的儒雅温和，揭开文明人的皮囊，其下依然是充斥着征服欲与掌控欲的兽性。就像她父亲一样。</p><p> 电影中此前已经铺垫过“工作中”的保罗。在此之前，这种铺垫更像是与保罗对阿兰的珍重作对比。</p><p> 然而这一刻，从尤里的视角出发，保罗冷酷的危险性终于撕开了面纱。</p><p> 尤里一一否决了春奈的提议。春奈也终于意识到，她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并不只是阿兰口中所说的儒雅温和的绅士。</p><p> 死亡。</p><p> 这个词汇第一次出现在两人之间。</p><p> 春奈颤抖地瑟缩了一下。她忍不住抱紧尤里，低声道：“我们的来往是否会为你带来危险。”</p><p> 或许会。但，尤里并不怕。</p><p> 尤里在前半生固然是个循规蹈矩的正经女人，可无爱喂养出的东西同样也会给予应有喂养者应有的回报，即使她的父亲矢志将她圈禁于真空。</p><p> 尤里眯起眼。她忽然想到父亲去世前的某一天。</p><p> 那时候父亲已经中风，和母亲搬去郊区的乡下疗养。</p><p> 她每次回家，就会看到母亲披着一件灰扑扑的旧衣裳，如同房间里的幽魂一般来回飘荡。她絮絮叨叨地诉说着照顾父亲的不易，说着自己的孤单和神经痛。</p><p> 父亲则对此置若罔闻。他并不关心母亲的话，只是抓住一切机会，将各种话题拉扯到他熟悉的领域，对尤里和保罗进行一些为人处世的指点。</p><p> 虽然如此，母亲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和家里的黑皮除草工坂垣一起前后消失个几个小时，等母亲回来之后就会精神稳定许多。[2]</p><p> “我也是需要疗养的呀。”母亲这样说着。</p><p> 她神情安泰得像圣母的画作，温驯地去帮父亲收拾方才无人关注时，不小心弄脏的尿布和裤子。</p><p> 之后可能父亲就会因为一些小事恼火地把小两口打发走。</p><p> 看吧，虽然可怕，但也没有那么可怕。</p><p> 但这也只是对她个人而言。</p><p> 回到现实的当下。</p><p> 尤里安静地看着面前的春奈，她没有表情的时候有种冷艳的味道，此刻她就是如此审视着面前的人：“那么你呢，你害怕吗？”</p><p> “我？”春奈缓慢地眨了下眼，凝视着尤里，“哇，我可害怕极了。”</p><p> 她说着偏过头，轻轻咬住尤里的耳垂，她知道这里会让尤里敏|感地瑟缩起来。</p><p> “就像这样害怕。”</p><p> “咔嚓。”门锁响起。</p><p> “尤里，帮我拿下我的支票本…”</p><p> 忽然回家的保罗让两人一下从忘情的亲热中惊醒。尤里下意识从沙发上起身。[3]</p><p> 保罗动作一顿，一时间，猜忌，震惊，混杂成一种怒意：“你在干什么？”</p><p> “嗯…”</p><p> 保罗已经不等她回应，鞋也不换地大步进入屋中，平日的温和儒雅瞬间化成阴郁的怒火。</p><p> “我要看看这是谁…”</p><p> 沙发背上抬起一只柔软修长的手。</p><p> 镜头中，春奈拿出自己当年作艺妓出街的姿态，风情万种地撑起身体，一只手还不忘轻抚如云的秀发。她慢慢抬起头，眼神都留在保罗身上，眼中带着悠远的清愁，仿佛一件上个时代留下来的古董般隽永。</p><p> 保罗原地顿住。</p><p> 春奈看保罗的眼神很特别，她的眼珠子先是漫不经心地一瞥而过，像是飞鸟略过晴空下的水面，然后又逗留回来，凝住，眼睛里像是有一把小勾子。不等保罗感到怪异，很快就低下头，露出一个温顺又略带羞怯的表情。方才的感觉就像是保罗的错觉了。</p><p> 这眼神别说是男人，就算是苏雯一个女人，在银幕前都差点被钓。</p><p> 保罗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p><p> “抱歉叨扰，小女子是刚刚路过，近来讨杯水喝。”春奈吐字的方式，也带着特殊工种独有的声调和遣词造句。</p><p> 保罗恍然，怒气悉数褪去。虽然在阿兰面前他贬低古董行业，但是真到了从业面前，他还是慑于某种自古以来的礼节不自觉地有些拘束，面上已然恢复下意识的儒雅：“招待不周。”</p><p> 尤里马上将春奈扶起来：“你感觉好些了吗？”</p><p> “万分感激，在下有一些头晕。休息了一会</p> ', ' ')('\n <p>儿就好许多了。”春奈矫揉造作道。</p><p> 镜头跳转回阿兰。</p><p> 阿兰是一个轻佻且头脑简单的孩子，在感情的问题上他从来随波逐流，从未考虑过自己和保罗或者和其他人的未来。他还太年轻，只知道享受自己的青春和美丽所带来的快乐。</p><p> 他像一株柔弱的花朵，需要时时刻刻爱意与关注的浇灌。</p><p> 保罗能够在酒吧争夺中获得他的青睐，让他成为“有主的男孩”，只是因为保罗是那些人中最丰厚、最充实的那个皮包。</p><p> 保罗出身本身就颇为优渥，本人是个混血儿，父亲虽不能将他带回家中，却从金钱上弥补他的生活。身处大陆腹地的远房亲戚虽鞭长莫及，却也毕竟让他拥有一层特殊的背景。这样的生长环境令他渴望权力，又不吝于用金钱购买所需的一切，包括尊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