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顾宜之说：“喝吧。”</p><p> 许清棠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瓶酒，看了看淡然坐着的顾宜之，很想说她想自己一个人喝，您要没事就洗洗睡吧。</p><p> “你喝了酒比较可爱。”</p><p> 许清棠不可置信：“可爱？”</p><p> 顾宜之重复：“可爱。”</p><p> 许清棠琢磨着这个词，笑出了声：“我以为你会觉得我脾气暴躁。”</p><p> 顾宜之歪头像是在想什么，笑了下：“亲的时候是暴躁了些。”</p><p> 许清棠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呛住，她顺了顺气，第一次跟顾宜之正面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那晚很对不起。”</p><p> 顾宜之：“没关系。”</p><p> 许清棠没来由有点愧疚：“我不是有……”</p><p> 顾宜之：“我不介意。”</p><p> 许清棠在这一刻觉得顾宜之的脸上的笑容很温柔，甚至觉得这个人也变得温柔美好了起来，但顾宜之很快亲手打破了她的这个想法。</p><p> 顾宜之：“你学的很快。”</p><p> 许清棠：“啊？”</p><p> 顾宜之：“让你轻点你就轻点。”</p><p> 许清棠：……</p><p> 她明明要说的不是这个，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顾宜之带偏，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在那两瓶酒喝完后，顾宜之居然主动说要回去。</p><p> 许清棠酒量不算太好，此刻走路已经有点飘，送顾宜之出门时，脚上一软，直挺挺地朝门框栽了过去，最后却又落进了一个柔软的臂弯里面。</p><p> 顾宜之扶住她，好笑道：“能站稳吗？”</p><p> “可以。”</p><p> 许清棠站直身子，跟着顾宜之走了两步，轻声说：“谢谢。”</p><p> 顾宜之又轻轻扯唇角笑了下：“好没诚意。”</p><p> 许清棠：“……”</p><p> 她完全没话说。</p><p> 天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顺着客套话往上爬。</p><p> 于是许清棠更没诚意地说：“那下次我请你吃饭。”</p><p> 顾宜之：“下次是哪次？”</p><p> 这人是相当难缠的。</p><p> 许清棠算是看明白了。</p><p> 她只好说：“有空就请。”</p><p> “算了，”顾宜之走到门边，化得精致的眉毛微微挑了下，“回答我一个问题吧。”</p><p> 许清棠觉得脑子开始晕起来：“什么？”</p><p> “今天为什么请我吃饭？”</p><p> 呃……</p><p> 许清棠愣了下，目光在顾宜之脸上探究，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p><p> 在她疑惑时，顾宜之又开口了：“团长要求，不好不去，是吧？”</p><p> 许清棠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p><p> 顾宜之不等她回答，问题仍在继续：“团长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吗？”</p><p> 这当然不是。</p><p> 许清棠吸气时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酒精味，熏得人眼睛也开始发晕，“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p><p> 顾宜之表情像是在笑，又像是没在笑，情绪很淡，声音也很淡：“没有你们团长你还会请我吃饭吗？”</p><p> 当然也不会。</p><p> 许清棠微微笑：“会啊。”</p><p> 顾宜之又笑了：“原来喝了酒不止会可爱，还会骗人。”</p><p> 许清棠：……</p><p> 嘭。</p><p> 门轻轻关上。</p><p> 许清棠站在原地，只觉得脑子里天旋地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咔哒一下，走出了家门，来到电梯口前。</p><p> 和顾宜之视线对上的时候，许清棠只觉得自己快尴尬得头皮发麻。</p><p> 她出来干什么？</p><p> 许清棠也不知道，只能把这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行为归功于醉酒。</p><p> 顾宜之疑惑：“要送我下去？”</p><p> “不是，”许清棠摇头，听到顾宜之又不解地“嗯？”了声，更加尴尬了，找补道：“我要上楼找邻居，你先下去吧。”</p><p> 顾宜之点头：“这样啊。”</p><p> 许清棠松了口气，也点点头：“是啊。”</p><p> 顾宜之视线从她脸上掠过，唇角慢慢勾起，“可你不是住顶楼吗？”</p><p> 许清棠：……</p><p> 草率了。</p><p> 跟顾宜之真正有接触的认识不过短短十天的时间，许清棠尴尬社死的经历比前二十五年还要丰富。</p><p>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记得她把冰箱里剩余的酒喝完后，蒙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p><p> 中午十一点，许清棠来到一家咖啡厅的门口。</p><p> 进入咖啡厅，她径直往里走去，角落里有一个穿着黑白衬衫，头戴贝雷帽的长发女人，冲她挥了挥手，待她靠近后，笑了下：“清棠，最近又瘦了。”</p><p> 女人叫赵有绫，是她和林怀嘉的共友，也是风禾另外一位股东。</p><p> 早起的时候许清棠看到她约自己见面的消息。</p><p> 许清棠在她对面坐下，橱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恰好落在胳膊上，她往外靠了靠，顺着话应声：“最近忙着排戏。”</p> ', ' ')('\n <p> 有绫搅动着面前那杯黑咖啡，说：“难怪很少见你来风禾了。”</p><p> 许清棠抬头看了有绫一眼。</p><p> “我只是一个小股东，也不好时时过去。”</p><p> 有绫忽然眉头皱起：“好苦。”她把黑咖啡放下，白净清秀的脸庞上的神情像是在回忆：“不能一个人苦，这句话你还记得吗？那是我第一次喝黑咖啡。”</p><p> 风禾刚刚创立时，几个年轻人挤在一间不大的办公室里，为拉一个赞助忙得几天几夜没睡好，许清棠买了几杯黑咖啡回来，自己先喝了一口，而后玩笑着说不能她一个人苦，又陪着几人熬了个大夜。</p><p> 几人都是没门没路的愣头青，最后还是许清棠的恩师牵桥搭线，拍了当时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才得以在这竞争残酷的市场中慢慢稳住脚跟。</p><p> 有绫温和道：“没有你大概风禾也不在了，怎么说这种话？”说着说着，她露出了点怀念的神色，“说实话我还挺喜欢那个时候的，人也有冲劲。那个时候你和怀嘉还……”</p><p> 她停了几秒，目光定在许清棠身上，“清棠，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和怀嘉……”</p><p> 许清棠一早就猜到了有绫的来意。</p><p> “真的，”她说：“分手了。”</p><p> 有绫点点头，许清棠原以为她会说些劝复合的话，没想到她只是从包包夹层拿出了一张类似门票的东西，递到了许清棠面前。</p><p> “这是怀嘉拜托我给你的，”有绫凝望着许清棠，“对了，今天晚上你有空吗？好久没有出来聚过了，颜颜在xx订了位置。”</p><p> 有绫声音停了停，又露出一个笑：“如果你能去，怀嘉说不定会心软。”</p><p> 颜颜是林怀嘉的某一个朋友。</p><p> 许清棠喝了一口咖啡，因为没加糖加奶的缘故，在嘴里涩得很，她表情很淡，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有绫，我现在不爱听这个。”</p><p> 有绫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p><p> 彼此安静了几秒，有绫微微抬头，对面的许清棠垂着眸，窗外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身侧，照得那张白皙的脸庞像是暖玉般莹润，许清棠不是时下流行的瓜子脸，脸部轮廓流畅圆润，却同样有小巧精致感，浓眉大眼，尤其时微微笑起来时，既大方又明艳。如同她在舞台上表演时，自信耀眼。</p><p> 沉默的喉咙莫名有些痒意，有绫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又忍住，说：“那我先回去了，下午还要去a市出差。”</p><p> “好。”</p><p> 两人前后脚离开，桌面上的那张画展门票也随着细细的风被吹在了地上。</p><p> -</p><p> 曼华酒店三楼包间。</p><p> 头顶欧式的巨大吊灯发出的光线将每个角落都照亮，桌上是各式品相绝佳的菜肴，却没有一个人动过筷子，众人纷纷去看主位上的人，“怀嘉，你说许清棠真的会来吗？”</p><p> 林怀嘉面色不佳，沉声道：“会来。”</p><p> 这场聚会名义上的主人颜颜害了声：“我觉得你就是太惯着许清棠了，这么不给你面子。脾气一天天闹没完了，这是准备当你祖宗啊？要是换我女朋友，我早就一脚踹了。”</p><p> “所以你现在的都没有女朋友，”好友瞪了她一眼，而后撞了撞林怀嘉的胳膊肘，低声说：“你昏了头了这么办事？我要是许清棠也不来。你赶紧给人道个歉。”</p><p> 从前两个人有争吵时许清棠从不会拉黑删好友，也不会像这样冷暴力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实际上林怀嘉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哄人经验。</p><p> 哪知道许清棠真的闹起来会这么作。</p><p> “你行了，到底帮哪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许清棠是一对呢，”颜颜翻了个白眼，说：“要说她跟顾宜之没法比呢，看看，这不就对比出来了。”</p><p> 颜颜又说：“你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还蹬鼻子上脸。人就是不能惯，谁先低头谁就被压一头。”</p><p> “就是，没见过谁能作成这样。”</p><p> “对啊哈哈，怀嘉，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p><p> ……</p><p> 许清棠中午见完有绫，在微信上把唐归和锦锦约了出来，玩密室逃生玩到傍晚六点，又在外面吃了个饭，回到家时已经将近十一点。</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