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也算经历过风雨，你就这么轻易要放弃，要丢下我吗？”</p><p> “小只，我从不说这些矫情的话，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p><p> 许清棠被这段话恶心出鸡皮疙瘩。</p><p> 她厌恶道：“你的那点破事以为能瞒得住谁吗？还要点脸就趁早滚远点。”</p><p> 林怀嘉脸色一白，目光在许清棠脸上探究，想起她最近奇怪的态度，愕然：“你都知道了……”</p><p> “是啊，”许清棠冷声道：“所以赶紧滚，少在我面前恶心我。”</p><p> 许清棠除了两个好友，从未在第三人面前透露出自己是个替身这件荒诞又可笑的事情，即使面对林怀嘉，她也甚少会正面提及。</p><p> 这里面有一点她那不值钱的自尊在作祟。</p><p> “你听我解释清棠……”林怀嘉明显慌乱了一下，说：“这是她先勾引的我，她……”</p><p> 许清棠微微皱眉。</p><p> 这玩意在说什么狗话？</p><p> “小只，那个时候我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了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林怀嘉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其实也把我当成了另外的人，那晚以后，我每每见到你心里都备受煎熬。那个时候你忙着去外地演出，我怕你分心，也不敢跟你坦白。”</p><p> “小只，谁都会犯错，我不是圣人。我不是自愿的，醉了以后那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我也是受害者。”</p><p> 出轨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p><p> 许清棠冷笑连连：“你的脑子长到了手指上还能独立思考要不要跟别人做了是吧。”</p><p> 她快听吐了。</p><p> 许清棠克制着在林怀嘉脸上扇一巴掌的冲动，周围有人，她不想闹到祁老师的面前。</p><p> “小只，这段事情我也很煎熬，我从没想过瞒着你。你能原谅我吗？”</p><p> 她深深吸了口气，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透出，不屑一顾地笑着：“我为什么要原谅你？”</p><p> “我们……”</p><p> 林怀嘉的话刚出口就被她打断，毫不在意地拨弄着头发，“哦，你想说因为我们在一起很久？你不会真的认真了吧？”</p><p> 林怀嘉一时噎住。</p><p> “我没吃回头草的习惯，”许清棠目光自上而下地从她身上扫过，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而且自从跟别的妹妹试过以后，我发现你很、一、般。”</p><p> 说完，她潇洒留给林怀嘉一个背影。</p><p> 直到再也看不见，许清棠脸上才有些郁色。</p><p> 虽然感情不算多么深刻，但许清棠确确实实喜欢过林怀嘉，她想起自己对苏梦瑜这个存在的看法，觉得相当嘲讽可笑。</p><p> 傍晚，许清棠接到唐归电话，约她去上次的酒吧。</p><p> 这段时间唐归忙于工作，两人也很少有聚会，许清棠心中正郁闷，一拍即合。</p><p> 酒吧今晚人不多，两人在吧台的位置坐下，唐归今晚看起来更是沉闷，酒上来后，许清棠晃着酒杯问：“工作不顺利？”</p><p> 前些天唐归提过说她参加了一个新项目，知尚在c市准备办的一场秀。</p><p> 唐归摇头，说：“还好。”</p><p> 两杯酒下肚，许清棠听着台上驻唱歌手唱歌，耳边唐归低低喊了一声，她扭头，看见唐归抱着酒杯，喃喃道：“清棠，她回来了……”</p><p> 她？</p><p> 许清棠疑惑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p><p> 唐归在高中时有一个初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她被初恋掰弯，结果在高三那年初恋提出分手并迅速出国，唐归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念念不忘。</p><p> 许清棠从来没有见过那位初恋的样子。</p><p> 但能猜到大约是她上回无意撞见的那一位。</p><p> 她目光一转，投向角落，那里坐着一个穿着浅灰色毛衣的女人，她握着一杯酒，用手撑着下巴，目光直勾勾地朝她们的方向看过来。</p><p> 许清棠能明显感觉到她不是在看自己。</p><p> “那个？”许清棠侧头问唐归。</p><p> 唐归顺着她的视线往过去，看清楚对方面容时被酒呛了一口，猛地一阵咳嗽后，脸上浮出红晕，道：“不是，她……”</p><p> 唐归欲言又止。</p><p> 许清棠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p><p> 果不其然，唐归又喝了口酒，叹息道：“我上回不是问了你一夜情后怎么办吗？其实我……跟她……睡了。”</p><p> 具体的事情唐归没有跟她说明说，只说：“还好她不介意，对我也没有想法，不然……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p><p> 许清棠奇怪：“不介意？”</p><p> “是啊。”</p><p> 唐归对那天还历历在目，早上起来以后她看到窗边躺了个女人整个人都傻在那里，结果人家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冲她抛了个媚眼，说：“不用在意。”</p><p> 唐归把目光收回来，有些许不自在地说：“她说的，以后可以的话就做个朋友。”</p><p> 许清棠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事实上她觉得对方看好友的眼神一点都不清白，完全没有好友所说的那种“洒脱</p> ', ' ')('\n <p>”。</p><p> 酒一杯杯下肚，许清棠明显感觉到酒劲上来，一阵天旋地转，周身还有些发冷，她扶着吧台边沿时，角落的女人朝她们慢慢走过来，唐归介绍说她叫江宛，是这家酒吧的老板。</p><p> “你好。”</p><p> “你好。”</p><p> 有了第三人的加入，许清棠喝得没那么放开，不久，江宛应该客人丢了东西需要去处理，她分别给两人点了酒，微笑道：“我先过去。”</p><p> 又轻轻牵了下唐归的手腕，“等我。”</p><p> 江宛走后，许清棠狐疑地问：“她真的对你没想到吗？”</p><p> “真的，”唐归双眼飘忽，明显已经喝醉，“她说……她有很多妹妹，不止我一个。”</p><p> 许清棠：……</p><p> 说到这个，唐归就有点想哭，语气怅然：“妹妹好，妹妹多好啊，干什么跟男人在一起……她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知道！我等了她这么久，她却跟……”</p><p> 许清棠喝了一口冷酒，只觉得喉咙又辣又凉，叹气：“妹妹也不一定好。”</p><p> 林怀嘉比她小半个月，也算是妹妹。她们相识交往也那么久，结果到最后她得到的爱是假的，连最基本的忠诚都没没有。</p><p> 从头到尾就像是一个笑话。</p><p> 唐归得知了今天医院发生的时候，抄出手机打给林怀嘉臭骂一通，骂爽了以后，她左手揽住许清棠的肩膀，右手举起酒杯，“狗女人都去死吧！”</p><p> 许清棠与她碰杯：“狗女人都去死。”</p><p> 唐归：“狗女人都去死！！！”</p><p> 两个摇摇欲坠的身影趴在吧台上，旁边是几个空瓶子——江宛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不仅如此，两人还低低自语着什么，凑近一听，“狗女人去死”像是魔咒似的此起彼伏，立体声环绕。</p><p> 江宛先是看看唐归，继而转向许清棠，询问：“清棠？许清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p><p> 家？</p><p> 回家？</p><p> 朦朦胧胧间，许清棠捕捉到了这样的字眼，她茫然了几秒，想起了自己已经搬家，是顾宜之的房子。</p><p> 许清棠努力睁眼，喃喃：“家……顾……顾宜之……”</p><p> -</p><p> 顾宜之刚结束一场应酬回到家中，看了一眼腕表，十点过三分。</p><p> 她脱下外套，整理好挂在置衣架上，弯下身子换鞋时，目光扫到了角落一双深灰色拖鞋。</p><p> 这是许清棠第一回来时穿的。</p><p> 那时她喝得烂醉，高跟鞋踢得东西各一只，顾宜之向来不喜欢凌乱，却只觉得她可爱。</p><p> 手机有铃声响。</p><p> “江宛？”</p><p> “今晚你来不来？”江宛的声音有些吵，明显在酒吧。</p><p> 顾宜之：“不去，明天有事。”</p><p> 江宛：“你自己的风流债不处理？”</p><p> 顾宜之皱眉：“风流债？”</p><p> 江宛嗯了声，忙扶住身前两人瞎晃的手，“我这有个妹妹喝醉了喊，在喊你的名字。”</p><p> 顾宜之毫不关心：“跟我有什么关系？”</p><p> “你确定？”江宛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听错了，“糖糖的朋友，真不认识？”</p><p> 顾宜之：“棠棠？”</p><p> 江宛：“唐归。”</p><p> 顾宜之：“不熟。”</p><p> “不是她，”江宛说：“许清棠，认不认识？”</p><p> “我等会儿到。”</p><p> 江宛：“……”</p><p> 二十分钟后，epheral酒吧。</p><p> 顾宜之一眼就看到了吧台上的许清棠，她撑起手，艰难起身，又摇摇晃晃地朝着她走来，江宛在身后想搀扶，又得顾及着唐归。</p><p> 幸而许清棠一路摇晃却也没摔倒。</p><p> 她脑子里晕乎乎的，像是被棉花塞住，缝隙又被震耳的音乐填满，她注意到了迎面而来的顾宜之。</p><p> “怎么喝这么多？”</p><p> 许清棠没有回应着她的话，眼神从顾宜之额角慢慢看向她的唇，那形状美好颜色润泽的红唇泛着光，很让人有种亲上去的感觉，可她脑子里想的却是林怀嘉下午时的话。</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