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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p> 直到他摸到了我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器官,才翻上来看了我一眼,“不舒服?”</p><p> 我坐都坐不起来了,无序地描述身体的异常情况,“头特别晕,没力气,看不清东西。”</p><p> 他摸了摸我的脸,又摸了摸我麻透了的手和快跳出来的心脏,问我说,“晚饭吃了吗?”</p><p> 我微弱地摇了下头。</p><p> “又犯低血糖了。”他诊断地比医生还快,迅速从我身上起来出了门。</p><p> 对于他说的这个病症,我不算陌生,大学时上体育课有过一次,在医务室喝了杯糖水就好了,因此没太放在心上。</p><p> 同样地,这次也是,吃掉严凛拿进来的巧克力,效果立竿见影,过了一两分钟,我就恢复了正常的视线和心跳。</p><p> “好像没事了。”我喏喏道。</p><p> 卧室的顶灯被完全打开,亮得刺目,严凛凝视了我几秒,开始秋后算账,“你晚上不是做了饭?”</p><p> “倒掉了。”我赌气地说,“反正你也不会吃。”</p><p> “我从来没说不吃。”</p><p> “是啊。”我讽刺地笑了声,“还可以给护工。”</p><p> 他眼神变得困惑,完全忘记这码事一般,过了会儿才说,“也没有,骨折时你送的饭,是我自己吃的。”</p><p> “……别骗我。”我可不会这么容易轻信他的话。</p><p> “真的,我保证,后来有一次你拿走了,我那天中午都没吃饭。”他说得还有几分无辜可怜,仿佛是我恶意夺走了他的饭碗一样。</p><p> 我没想好要不要信他,又突然听到一声道歉,“对不起。”</p><p> 严凛语气诚恳而真挚,让我非常受用,但还是穷追不舍着逼问,“forwhat?”</p><p> “everythg”</p><p> 我愣了愣,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也不知道这个“every”里到底包含了什么,不过这是严凛前所未有的示弱时刻,其余东西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了,我支起身子,捧住他的脸说,“那姑且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许不理我。”</p><p> 严凛失笑,说了句“好”,抬起一只胳膊,重重地把我压进怀里。</p><p> no39</p><p> 39</p><p> 严凛没如我所想般再度欺身而上,他固执地坚持着,“我再去给你拿点吃的。”</p><p> 我用还因情/欲而烧热着的胳膊搂住他脖子,小声说,“不要吧。”</p><p> “先吃饭。”他不容我再质疑,迈开腿就要走,却不曾想被还扔在地上的箱子绊了个踉跄。</p><p> 我很不道德地笑了出声,“你和我的箱子有仇吧。”</p><p> 严凛估计一辈子也没遇到过几次这样的窘迫时刻,面色铁青但还是颇为小心地把我的箱子立了起来,又很负责任地拉开外层拉链检查,随着他的动作,我听到不妙的哗啦声,似乎是有玻璃制品碎了。</p><p> 在我忧心忡忡地忐忑之时,严凛已然举着破裂的镜头转身,“要赔吗?”</p><p> 借着明亮的灯光,我定睛一看,松了口气,“不用,只是外面那层uv镜碎了,换一个就行了。”</p><p> 他“嗯”了一声,神色平静道,“还是赔你一个吧。”</p><p> “真不用,换一个uv不贵的。”</p><p> 他不做理会,没过一分钟就抱回来一个崭新包装的相机盒塞到我手里。</p><p> 是上架不久的新款旗舰机,我是拿着也不是,不拿也不是。</p><p> “什么时候买的?”我感觉有些奇怪,他就像是故意等着我的相机坏掉,好送我一个新的一样。</p><p> 严凛语气如常,“前两个礼拜就买了,过海关耽误了时间。”</p><p> “那你这不是赔偿啊,是礼物吧。”我反应极快,有些逼问的意思,“平白无故送我东西干吗?”我生日在八月底,距离现在还有四五个月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p><p> 严凛被我问得有些愣,缓了半天才说,“和我去金山吧。”他话里透着几分强势的味道,丝毫看不出他不自信到打算用相机来诱惑我。</p><p> “你就为了这个给我买东西?”我简直觉得不可理喻,“那要是我不同意怎么办?你再拿去退了吗?”</p><p> “……”</p><p> 我看他这么不好说话这样子,叹了口气,不得不讲出隐瞒了好久的事情,“其实……我前两天去面试了一家迈城的公司。”我说完第一句就望了眼他的脸色,他并没表现出任何生气的神情,反而很平静,几分欣慰般,用眼神鼓励我继续说下去。</p><p> 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一点,坦然道,“但是他们还没给我回复,如果通过了的话——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好吗?”我说得尽量恳切又委婉。</p><p> 严凛一段时间没吭声,喉结兀自滚动着,也不知道在忍什么。</p><p> 我没出息地又紧张起来,放低姿态地退让,“如果、如果我没通过,那我就和你去金山。”</p><p> “可以。”他终于出声,我如同被赦免的犯人般长舒一口气。</p><p> 严凛还是坚持着出去做饭了,厨房紧跟着响起来声音,我都撑不住要睡着的时候,他端进来一碗泡面。</p>        ', ' ')('\n          <p> 卖相和味道都很糟糕,我不想伤他心,但吃了两口就无法再委屈自己,放下筷子说,“真的饱了。”</p><p> 严凛收过餐盘又递过来一份表单,“按照这个要求准备一份申请资料,办签证要用。”</p><p> 他瞳孔深不见底,我无法猜测他的心情和用意,不安地问,“现在就要填吗?”</p><p> 严凛挑眉看我,把那张薄薄的a4纸拍在桌子上,“你要是不想留在美国可以不准备。”</p><p> “我不是那个意思。”</p><p> “那就别磨蹭。”</p><p> “好的。”</p><p> 我的服从让他语气平缓了一些,“去哪个城市都要办的,不是非逼着你和我去金山。”</p><p> 我木偶般点点头,这点儿常识我自然是知道的。</p><p> “你都不问问我给你找的是什么工作吗?”</p><p> 我勉强扯出来一个笑,“都是你帮我找的了,还能不好吗?”</p><p> 严凛“嗯”了一声,自问自答一样说,“是金山的ovenue。”</p><p> 闻言我心不可否认地动了动,这是全世界最大最好的广告公司,即使我没涉足这个行业的时候也早有耳闻,进到那里工作并不是我一个即将毕业的普通学生能企及的。</p><p> 心动是心动,只是……严凛似乎对我的了解也太过详细了一些。礼物还可以说是提前准备,但是工作呢,我并没提前和他说过面试广告公司的事情,他怎么能如此恰好地帮我找到如此相近的岗位?</p><p> “不喜欢吗?”严凛看我有所迟疑,细心地问,“不喜欢的话,你想……”</p><p> “喜欢。”我打断了他的话,他接下来的话无外乎是让我挑选那些行业顶尖的世界企业,可他不知道的是,他越说越是封死了我所有的路。</p><p> 我无论做什么,听从他的安排就是甘愿沦为附庸,去什么公司,做什么职位,差别都不大了。</p><p> “但还是要让我好好考虑一下。”我顿了顿,补充道,“如果迈城那边也给我工作邀请的话。”</p><p> 严凛似乎一听到“迈城”这两个字就变得不耐烦,刚还勉为其难地说“可以”,现在只剩抿着唇抱怨,“你也知道那里往返什海没有直飞,光浪费在飞机上就要多久?”</p><p> “……”</p><p> “听话,跟我去金山吧。”严凛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发和脸,逗狗一样的动作往常是宠爱,而此刻他只是想让我听话。</p><p> “我说了,我要考虑。”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是你说过的,不需要别人为你舍弃什么。”</p><p> 他的手停住了,悬在我头顶的声音很是不解,“去金山很委屈你吗?”</p><p> “不,我只是想有自己的考量,而不是什么都要听你的。”我抬眼望他,认真而严肃地说,“我不想失去选择的自由。”</p><p> “随你吧。”严凛撂下三个字又要出门,我心里一揪,冲着他的背影喊道,“还要去客房睡吗?”</p><p> 他表情复杂地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去洗澡。”</p><p> 他不回来我就睡不着,等了快半个小时,才听到他轻声推门进来。我稍稍放心,习惯般滚到他身上取暖,却发现严凛身上温度是反常的低。</p><p> “你用的冷水?”我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p><p> “赶紧睡觉。”他并未正面回答我,“再不睡天都要亮了。”</p><p> 我用指尖抚平他拧起来的眉心,没再问下去。</p><p> 一周的期限转眼已经到了,我却还是没有收到sartion的回信,这让我觉得很意外,想不通当时那位面试官为何要和我说“ngratution”。</p><p> 不过职场上的事情从来是变幻莫测,在国内如此,在这里同样,兴许严凛让我去ovenue也是挤掉了某位可怜人的位置。</p><p> 有些失望,能收到offer的话,那无论我是选择去迈城还是金山,都代表着我不是只能依附于严凛帮我找工作的废物。</p><p> 也有些释然,这意味着我不必再去纠结,再去考虑,这是命运的安排,是上帝的旨意。</p><p> 我在告诉严凛这件事的时候,他风平浪静地“哦”了一下,我知道他开心也不会太喜形于色,却不知道他会在第二天直接甩给我两张机票。</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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