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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6章 i don't wanna be(完)
    路明非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望天凝壹空气里还残留著些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很淡,却又无法彻底消散。
    就像是她的存在,或多或少的已经成为了路明非生活中无法割捨的一部分。
    教室里空荡的可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过一个人也好,至少够他理一理思绪,好好思索一下苏晓墙刚刚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路明非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不自然的看了看四周,又有些不確定的扭头看向身后。
    噠、噠、噠一—
    诡异的敲击声,带著诚意满满的节奏感和熟悉感。
    像是在敲玻璃,又像是在敲窗户。
    路明非迅速將视线转移到教室的掛钟上,秒针行走的速度无比缓慢,他几乎能看著秒钟游动的每一个轨跡,甚至能看见它因机械运动所导致的不规则颤抖。
    有什么东西来了一不过—这次並没有带来心悸和认知上的突然差异。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01??????.??????】
    “噠、噠、噠。”
    有人靠在他的耳边,对著他轻轻哼道,略带冰凉的空气吹著他的侧脸,让他汗毛直立。
    当然,不是因为很嚇人,而是因为他现在噁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滚啊!离我远点!”路明非下意识的將身侧的男孩推开,很不自然的抚摸著自己手臂上的一个个小突起,“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总是突然整这种烂活——
    路鸣泽坏笑了几声,方口小皮鞋踩踏在教室地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他一步一步的向路明非靠近著,搬来一个桌子,小跳一下直接坐了上去。
    路明非实在搞不懂路鸣泽为什么要玩这套,据他所知,路鸣泽貌似可以直接漂浮在空气上,根本不需要什么东西给他当台子或者椅子。
    “哥哥,你一点都不害怕吗?”路鸣泽单手撑著脑袋,歪著头看著他。
    “我要害怕什么?”路明非反问道。
    “害怕苏晓墙啊!”路鸣泽饶有兴致的说著,“她的攻击宣告都快砸到你脸上了,你怎么除了抬头望天以外什么反应都没有?”
    路明非翻了个儿百眼,用力咳嗽了几声。
    接著,他瞪著死鱼眼盯著路鸣泽,並说:“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绝望的文盲像我这样的傢伙到底要通过怎样的努力,才能够理解你们嘴里的那一个个最小单位的文字组成部分?”
    路鸣泽脸上的坏笑转为了尬笑:“也不是那么绝望吧——”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文盲咯?”路明非的死鱼眼瞪的很有水准,颇有一副绝望的、即將溺死在水里的蠢鱼的美感,“算了,不和你计较,反正你也不是人。”
    “那我是什么?”
    “你是个神棍。”
    路明非不喜欢和神棍交流,尤其是像路鸣泽这种神棍,在他眼里,和路鸣泽讲话时三句没带双亲五句没带屎尿屁已经是他素质极高的证明了。
    別说什么路鸣泽管他叫哥所以攻击路鸣泽的亲人肯定也会顺便攻击到他自己这种话,一个跟阴风一样隨时来隨时走每次都不让他顺心的东西,路明非承不承认这种诡异的“兄弟”关係都是两说。
    没发脾气只是暂时没发,他的攻击性还没显露而已。
    “我就搞不懂了,好好地、简单地说人话,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好不容易落到了这种境地,无人观察也无需担心被人探查,路明非难得释放了些內心的小火山,“为什么一个个说话都跟讲谜语似的?还是那种毫无乐趣的文字谜语,能不能理解纯粹是看你有没有一个字一个字的用心翻译,明明大家说的都是中文可就是能让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怎么?我是汪伦吗?要探究一下『桃潭水深千尺”的千尺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就不能直接把千尺之下的玩意儿放在水潭表面吗?”
    “该死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说人话,如果世界上的人们都像你们这样说话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啊一西一—”
    发泄到了最后,路明非甚至还颇有格调的来了一句半岛的国骂。
    他重重的喘了几口气,侧过视线看向一言不发只是笑著看向他的路鸣泽,又说道:“你呢?又有什么高见?找我有什么事?”
    “我?”路鸣泽歪了一下头,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神情,“我来和你聊聊那些最小单位的文字组成部分呢。”他很灵活的化用了路明非当时既带著不满又不失犀利的措辞,將它们还给了路明非。
    路明非顿时笑了,嘴角的笑容扯的有点夸张,胸膛不自然的起伏了好几下。
    他竖起一根手指指著路鸣泽来回摆动著,並说:“可以,不过你要是再说这种谜语,我就找根柱子一头撞死。”
    诚然,能说出这种话,他包是被气笑的。
    “好吧,那我今天就勉为其难的和你正大光明的聊一聊吧。”路鸣泽的视线眺向窗外,似乎能看见刚走不久的苏晓,或许能看见女孩高傲冷酷的背影,“你想我和你聊哪一块?神秘学还是社会学?”
    路明非用力的深呼吸了好几下,把头埋低,用额角重重的砸了好几下桌子。
    做完这些,他直接弯下腰,双手在抽屉里摸索。
    路鸣泽不解道:“你在干什么?”
    “撞的不疼,我想这肯定是因为你动了什么手脚。”
    “所以呢?”
    “我看看能不能找把铅笔刀出来给你一刀囊死,噗一下,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
    “你加油。”
    路鸣泽的眼角上扬,眼晴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笑容夹杂著毫不掩饰的灿烂意味:“我巴不得你一刀把我捅死!真的!一点谎言的成分都没有!”
    闻言,路明非翻找那不可能存在的刀具的动作顿时停止了,他十分平静的坐直了身子,看向路鸣泽道:“如果捅死你却给了你一个解脱,那我就要放弃了。你知道的你让我的生活突然变得一团糟,我巴不得你死,但如果有生不如死的选项,那我肯定选让你生不如死。”
    “哥哥哟,你还是不太懂我们俩之间的连接一一”路鸣泽摇摇头,“相信我,如果我真的死了你肯定能过完普通的、幸福的一生,虽然长度这一块可能缺了点·但如果你让我继续存在,继续生不如死的和你这么纠缠下去,你的人生以后肯定是一团糟,几乎没有变好的可能。”
    “但你呢?你肯定也好受不到哪去吧?”
    “是的,只有双输,或者我小贏你大贏。”
    “那就行,我就准备不让你贏呢,小贏也不想给你。”路明非挤出了一个不算笑容的笑容,能看到有个不喜欢的傢伙跟著自己一起倒大霉,那也变相的算是一种幸运了,“所以呢?到底想和我聊什么?”
    路鸣泽很遗憾的撇撇嘴,似乎很不满意路明非此刻的抉择,可能他真的巴不得路明非暴起一刀给他捅死。
    不过在见到路明非的情绪终於稳定了不少之后,他还是把一个比较重要但又不算特別紧急的话题放在了前头。
    “儘管,我知道你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再次平静下来的生活再出什么乱子,但“你管这叫『平静的生活”吗?”路明非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並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累道,“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又是陈雯雯,又是赵孟华,又是论坛上的帖子,又是一个又一个已经爆炸了的以及还没来得及彻底爆炸的炸弹一—”
    “它们只是你平静生活的小起伏而已。”路鸣泽面色沉著平静,“但我要说的事情是可以影响你以后还有没有『生活”的事情,再糟糕的生活也比活不了了更强,经过我的探测,大概就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吧,咱们屁股底下的大炸弹就要爆炸了,没错我说的就是诺顿的龙宫青铜城。”
    “哈,哈,哈。”路明非有气无力的乾笑了几声,一股难以形容的无力感充斥著他的心房,“大炸弹吗?我还以为自己身边的大炸弹已经够多了。”
    “这是真的炸弹哦,爆炸一下能把这座城市直接炸上天!”路鸣泽小声提醒,“搞不好大家都得完蛋呢~”
    他的语气里带著一些难以理解的上挑和俏皮的味道,实在是让人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会流露出这种情绪。
    路明非双眼放光重重点头:“好,什么时候爆炸,快点送我走吧!顺便把你们这些爱讲谜语的傢伙通通炸死!”
    “真可惜今天你还活著。”
    “真可惜明天我可能还活著。”
    “不过没关係,说不定过几天大家就都要死了。”
    “真的吗?太好了。”
    空气里还带著几声杂乱的轻笑声,似乎是路明非的笑声,又像是路鸣泽的笑声,也可能是这两个傢伙都在轻笑著。
    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笑。
    可能是个什么新型的冷笑话过了许久,等到风声彻底平息,秒针彻底停止,
    路明非脸上夸张的笑容渐渐收敛,他望向窗外的鬱鬱葱葱,点缀在绿色之间的生命力让他沉迷又平静。他眼中的世界完全静止,连带著那风波搅动的树叶,夕阳下被无限拉长的倒影,泛著橘黄色的云垂,共同结合成一副鲜明的油画。
    见他收起了刚刚那副姿態,路鸣泽抬起眸子,轻声询问:“好点了吗?”
    “好受多了。”路明非点点头,依旧望著窗外,“说起来也有点可悲,我居然只能当著你的面释放一下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人生就变得一团糟了,陈雯雯是个可能有心理疾病的,
    苏晓橘是个脑子出问题的,还有现在家里客厅沙发上不知道正在干嘛的俄罗斯佬,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我找不到任何用处,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一个正好学会了说话的大型布娃娃。”
    路鸣泽听著他带著不耐烦的念叻,轻笑了几下,又说:“陈雯雯居然也榜上有名吗?我以为你已经把她一一额,你懂得,『处理』了。”
    “我只是把定时炸弹的时间延缓了,迟早会爆炸的。”路明非翻了个白眼。
    “可我看著挺好的啊。”路鸣泽歪著头,声音里掺杂著许多不解意味,“你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她现在最多只能成为你隨地捡起来的玩偶,想和你继续保持亲密关係却连让你喜欢她都不敢奢望。哥哥,这个世界上的人大多数就是这样的,只要你足够强大,你就可以掌控他人的一切。”
    “谢谢,但我对於成为控制狂没有任何兴趣。”路明非扯了扯嘴角,没扯出笑容来,“我不想当她的爱人,情人,或者是她的主人,她现在在我心里连正常人都算不上。”
    “那你还把人家抵在墙上一阵猛亲?嘴唇都咬破皮了!”路鸣泽异的看了路明非一眼,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他显然是全程目睹了那天下午后续的一切,虽然路明非对他这种时不时cos摄像头的行为很不满,但没什么办法。
    路明非无奈道:“那种情景下,我要是不主动点,我怕她下次单独相处的时候就要脱我衣服了,
    “行吧,你总有你的难处。”路鸣泽耸耸肩膀,不过他轻挑的语气渐渐收敛,又带上了一抹古怪的笑意,“那么——·苏晓墙呢?”
    “你说什么?”路明非宛如耳背,他迅速转过视线看向路鸣泽。
    面色严肃。
    “我说一一那苏晓墙呢?”路鸣泽眯著眼睛微笑。
    “和她有什么关係?”路明非视线飘忽。
    “別告诉我你没听懂她的『桃潭水深千尺』,哥哥,你永远都是最敏锐的那个。”路鸣泽咂咂舌,似乎是在感慨,又像是在幸灾乐祸。
    他看向路明非,带著坏笑,补充道:“人生中遇到这样一个傢伙可真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你走运还是倒霉了。她的意思都甩到你脸上了!就是要將你打致跪地然后给她当性一一”
    “我不想当陈雯雯的情人或者主人!我可以把『掌控全局”“运筹帷”之类的词语用来臭美,但我对变成控制狂没有任何兴趣。”路明非突然出声打断了路鸣泽,没让他说出那个糟糕的词汇。
    “同样,我也不需要一个控制狂屁顛顛的跑过来给我当主人。”
    “我不想混什么字母圈!”
    路鸣泽面露不屑道:“有时候你怎么想其实並不重要,得看对方的態
    “是她或者她们得看我的態度!”路明非的声音坚硬如沉重的钢铁,带著不容置疑的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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