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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1章 应许之地(五)
    “要我强调多少遍,少在社会上结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教导主任重重的拍了几下桌子,
    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著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激昂的声线在寂静的办公室內长久迴荡,每每迴荡一次,路明非的脑袋就要埋的更低。
    而政教处主任几乎是在教导主任话音落下后,迅速接上了一句:“你知道人家的工作吗?知道人家的三观吗?你能理解人家是怎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吗?你想过人家为什么会和你成为朋友吗?”
    “你们这个年龄段还是孩子,是不成熟的孩子,是未成年保护法的保护对象,我话说的难听点,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一些死教不改的坏蛋,但是一一”教导主任拉著一个长长的长音,路明非警了一眼他额头上的那层热汗,快速开动了脑筋。
    无非是后台的问题,赵孟华的家人肯定见不得自己儿子就被这么莫名其妙的整了一下,不管到底是谁先动手,他们都不会允许赵孟华成为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想来教导主任应该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教导主任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路明非並不能盖棺定论,但无论如何,他现在的確是犯了错,而且人家的確在忍著头疼在和他讲道理。
    “但是我们的职责就是把你们尽力往好的一面引导。”政教处主任再次接话,“让你们少在社会上结识朋友,是因为你们这个年龄段心智还不成熟,总会把某种行为理解成很酷很师很特別。在一个学习能力最强的年纪接触不到正確的人社会是个大染缸,我不希望你们还没进入社会就被它染成了紫嫣红。”
    路明非差点没绷住笑出来,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头埋的更低了,现在的场面是他在挨训,真笑出来不太好,虽然主任最后的那句话说的的確有那么点荒诞主义的意思,但是,路明非心底现在想的不是说这两位主任说的话可笑与否,毕竟从各种层面看他们正在认真的引导他。
    只是路明非觉得这两位更適合去唱双簧,你来我往颇有一番一唱一和的意思。
    “所以我们先回到问题上来。”教导主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那个动手的人你到底认不认识?”
    路明非神色转变为平静,他灰色铅块般的眸子快速抬起,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对视,
    “当然,我认识他。”路明非说。
    他眼底没有什么剧烈的波动,很明显是对这个问题有了预料,並且,也没准备继续扯那一套“
    我只是路过然后无辜的被卷了进去”,如果有心人想查肯定能查到他和老唐的关係,说这种谎没有意义。
    刚刚要说这类的话,无非是想用大嗓门把周边所有人都喊过来看赵孟华满地打滚的笑话。
    主任的眼底流露出几分果然如此的色彩,但依旧尽力的平衡著自己的情绪,嘆了口气追问:“事情的经过我大概知道,是赵孟华先动手的,对吧?”
    “是的,他走过来喊了一声我的名字,语气不太好,然后用力推了一下我的朋友,感觉他当时挺神气的——不知道当时他到底准备干什么,但我想可能不是什么好事。”
    隨著路明非的陈述,话题儼然有了向著校园霸凌这个方向走的趋势,教导主任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又说:“他先动手推揉是他的错,但—-毕竟他也只是推揉了一下。这个结果对於他来说过於严重了。”
    主任示意路明非坐下,给路明非倒了杯热水,双手撑著自己的膝盖,酝酿著词汇。
    良久,他才开口道:“脱白很严重,他得休养很久。”
    “真的吗?”路明非面露紧张。
    看著他脸上的神態,教导主任心底流过一丝庆幸。
    对於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来说,教导主任不怕他们犯错,就怕他们犯了错以后不知道自己错了,
    也怕他们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兄弟情义”“义薄云天”之类的,然后坚定的否认自己错了並且不改。
    从生命的尺度上来说,大家都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看见路明非露出这样的神態,能理解赵孟华得到的惩罚並不合適,也算是明事理,
    庆幸的心態在主任的心底流淌著,留存了几秒钟,只有区区的几秒钟。
    它们被路明非接下来的话语抓起来不知道丟到了哪个角落。
    “那可太好了。”路明非憋著笑,“主任,別先骂我,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可能不太好,但是
    所有脑子清醒能听懂人话的人都知道,在“但是”两个字之前的所有话,其实都没有意义,它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但是”之后的话语变得不那么极端。
    “我很怕他欺负我。”路明非说著,声音小了些,把头埋的更低了,似乎不敢去看眼前这个身为教师的中年男人的眼睛,“他当时领著好几个人走了过来,神色不耐的喊著我的名字,我很害怕还有以前,很多次了,他———他可能有点看我不顺眼吧。”
    教导主任神色一紧:“你的意思是说———“”
    路明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他就是有点—可能有点易怒之类的,偶尔会把我堵在角落里,但其实也没什么,他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干,就是说话语气不太好。”
    “內容呢?”
    “什么?”
    “我说內容,他平时把你堵在角落里,会和你说什么?告诉我內容!”
    路明非有些紧张的抬起眸子,教导主任惊奇的发现,刚刚和他对对视时,他能看见路明非眼底的平静,可这次却只能看见些许忙乱的恐慌。
    恐慌和难过在一点点的钻出来,又缩回去,似乎是比起钻出来见见太阳,它们更喜欢缩回无人问津的角落,默默发芽,或者默默腐烂。
    教导主任面色严肃的咳嗽了几声,沉重的声响在办公室里迴荡,他对著身后的政教处主任使了个眼神,政教处主任很是快速的低头离开了这里。
    有些事得单独谈,有些事情也只能单独谈,不管是为了构造一个安全稳定的环境让倾诉者说真心话,还是为了保护倾诉者的个人隱私。
    “说吧,没事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教导主任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些,又缓缓撑起自己的肩膀,好让自己的身影看起来更高大。
    他得在这个小环境里树立一个温柔强大的权威者形象,好让心智並不成熟的少年倾吐烦恼和难过。他的视线缓缓游动,落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能看见很明显的变化,路明非的肩膀没有显得特別紧绷,难得鬆弛了不少,像个柔软的幼兽。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路明非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晒笑了几声。
    可教导主任却能明显的听见他的心跳正在加快,语气里也带著点不太平稳的颤抖。
    “就是,赵孟华他有点一一就是他可能有点看不惯我吧。”路明非撑开嘴角,对著教导主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就是一些...不太好的话吧,有时候会骂我穷鬼或者....oser之类的。”路明非说著,眼角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教导主任深吸了一口长气,他看著支支吾吾的,想著隨时结束这个话题的路明非,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知道,赵孟华说出去的话,应该会比路明非转述到他耳朵里的更难听。
    他看著眼前尽力挤出笑容的路明非,心底的那桿秤已经在微微倾斜。他见过很多学生,很多很多。
    有些事情是抑制不了的,只能尽力预防,或者尽力修復。
    路明非现在的表现,更像是一个长期被欺压、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受害者,这样的受害者一直生活在那个不健康的环境里,突然被推到满是聚光灯的台前,自然而然的就像是挤著笑脸假装自然,
    但自然的面具下显露的是无措和恐慌。
    “他只是骂你吗?”主任的声音更温柔了些,带著引导的意味。
    路明非的眼睛向侧方看了一下,似乎是在看什么东西,手指摩著盛满温水的杯子,声线带著呢喃般的低沉:“有时候还会推我几下,或者是—当著很多人的面拿起我的作业本之类的,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笑一笑——偶尔也会帮我做决定,让我去参加一些我不想参加的活动。”
    他说完这些,小心的吐了口气,声音又瞬间转为急促:“不过那大概都是玩笑罢了!真的!可能就是一一有一点过火—”
    教导主任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他几乎已经能看见那些发生过的画面了,这些年来他见过不少学生,也见过更严重的情景。
    “他今天带著人去找你,也是想——像以前那样吗?”主任试探性的问道。
    路明非低下了头,抿著唇角,小声说:“我不知道——可能、可能是吧。”
    主任沉默了,路明非的余光能清晰的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的脸色从循循善诱变成了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並非是因为词穷,而是无奈,路明非能看出来这一点。
    “你先出去吧,等会儿还要上课。”主任看了眼手錶,“这些事不要声张,学校会插手解决的这几件事都会解决。”
    “额,好,谢谢主任。”路明非如释重负的鬆了口气,迅速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他脸上那些不自然的东西又消失的乾乾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场深沉的平静,爬上了他的眉梢。
    回到教室,他刚坐下,就迎上了自己同桌的平静眼神,比他还要平静。
    而且,对方在审视了几秒钟之后,又迅速抽回了视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明非总觉得苏晓橘好像是先鬆了口气,似乎是解决了某个世纪难题,且在鬆了口气的瞬间,她又吊起来了一口气,
    像是又碰上了什么新的难题。
    “我猜你和主任之间的谈话很顺利。”苏晓橘將笔帽合上,余光落在了路明非的侧脸,“他很顺利的被你引导,然后走进了一个他以为的事实里——甚至都快忘了他找你到底是要干嘛的。”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如果你没这么干的话,那现在你应该回家反省去了,並且肯定会被批评,不管是公开的还是私密的。”
    路明非抿著嘴唇:“我可一句谎话都没说,只是事情也分重要和更重要,主任怎么想我可管不著。”
    苏晓橘没有回答,眼睛却一直看著他,专註里又带著点难以想像。
    “你多大?”苏晓墙突然问道。
    路明非脸上的平静顿时消失了,他紧张的向四周望了几下,然后不好意思道:“这这这这—
    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问的是年龄。”
    “哦,刚过完十七岁生日。”
    “好。”
    “没了?”
    “没了。”
    “就问我年龄?”
    “你很想我问其他的吗?”
    “我巴不得你一辈子都別问其他的—”路明非忽然止住了声音,他下意识就想到了如果苏晓墙真的什么都不问,无非只有两种可能性。
    要么苏晓墙对他失去了所有兴趣。
    要么苏晓对他了如指掌。
    “那一天会到来的,但不是现在。”女孩低著头隨口应了一声。
    路明非希望到时候是因为前者,所以苏晓墙什么都不再问。
    “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苏晓墙又问道。
    路明非很是自然的看了她一眼,但是没说话。
    又好像把什么都回答完了。
    苏晓墙用指关节轻轻敲了几下桌子,好看的眉头起,並说:“我很確信我完全没教过你这些东西。”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类就会下意识向身边人学习一一”
    尤其是身边的人还是个怪胎的情况下。
    这后半句被路明非咽进肚子里了。
    “我是朱红还是墨黑?”
    “额,这就很难回答了。”路明非以一句不置可否的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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