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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妹妹受皇子中毒案牵连,被下狱关押时,已是入夜酉时,叶阳辞赶不及换上官服,就匆匆出门,赶往奉宸卫指挥使司的大牢。
    自从秦深活着的消息传回来后,他与萧珩的关系可以说是每况愈下。
    秦深若死了,萧珩愿意花一辈子时间,等待叶阳辞回心转意,无论等不等得到,“希望”总存在于翌日睁眼见到天光之后。
    但秦深没死,那么所有的等待与陪伴就成了笑话。叶阳辞内心有多雀跃,外表就有多冷淡,对他的伤害也就有多大。
    两人在檄文公布天下之后彻底撕破脸。叶阳辞自然也不住萧府了,搬到自己新购置的尚书府去住。
    ——顺道一提,就是前任户部尚书卢敬星的宅子,价格便宜得令人发指。叶阳辞不介意风水和闹鬼的传闻,就看中它地段好、宅子新,稍微修葺一下就能入住,十分方便。
    奉宸卫指挥使司,他被拦在天牢的大门外。守卫态度客气但也坚决,说钦定的嫌犯,除了案审官谁也不能见,怕串供。
    叶阳辞虽有能力拔剑杀进去,但也知道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要救载雪,还是得找延徽帝。
    但宫门已下钥,须等明日天亮后,且也不能直截了当地去澄清或求情,得想个办法。
    叶阳辞转身正要离开,被萧珩堵住了去路。
    萧珩品味着他眉宇间的一丝忧虑之色,哂笑道:“叶阳大人,是专门来指挥使司看望卑职的吗?卑职受宠若惊。”
    叶阳辞不愿被他盯着看,便从袖袋中摸出一柄松皮扇,半开半阖地掩住了口鼻,漠然答:“好狗不挡道。”
    “可我既不好,也不是狗,挡你的道就理所当然了。”萧珩对他的冰冷态度不以为意,“很担心载雪吧?我也担心,牢狱逼仄浊臭,狱卒又暴躁,她一介弱质纤纤的女子,该如何渡过这漫漫长夜?不止今夜,还有接下来的每一夜……”
    叶阳辞的目光如冰层绽裂,迸射出的寒意令人生出切肤之痛。
    萧珩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左臂旧伤隐痛处,但又很快放下,他暗吸了口气,说:“叶阳,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去和负责牢狱的镇抚打招呼,叫他们善待你妹妹,只需一句——你知道该说什么。”
    叶阳辞面无表情地倾身过去,隔着折扇,嘴唇几乎贴到了他耳边,悄声道:“我妹妹若是少根头发,今夜十一皇子会死,谈家人会死,长公主——会死得比他们体面些。”
    “你!”萧珩凛然一惊。叶阳辞从不虚张声势。他知道他办得到,持剑夜戮,血流三里,他能攻其不备,甚至还能全身而退。
    他能用官场规则、朝堂形势牵制住叶阳辞,全是因为对方还愿意遵守这些规则,不想轻易放弃自己的文臣身份。
    可一旦踩到对方底线,满堂花醉三千客的文臣,转身便将成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剑客,勇死寻常事,轻雠不足论。
    萧珩眼底幽光微闪,极短地权衡后,他先退了一步:“说笑罢了,你妹妹在太医院多年,京城谁人不识,宫内宫外、六部五司,多少都受过她的救治,哪里会把事情做绝。再说,她目前涉及钦定要案,皇上还要提审,谁敢动她。”
    叶阳辞身上剑风雪意稍缓,冷声道:“既然是搏生死,那就各凭本事,你尽可以手段卑劣,同样的,我也可以赶尽杀绝。萧楚白,望你出招之前,想想自己手上还有多少筹码可以折损。”
    萧珩侧了脸,自己的身影从折扇上方撞进叶阳辞的眼瞳中。那双眼依旧惑人心魄,长睫微垂,眼尾斜挑,但这么多年过去,留给他的只剩含威时的凛若冰川,而将含情时的秋水横波都给了秦深。
    ——曾几何时,他也对他笑过,仿佛眼中也蕴藏春光,温声唤过“唐巡检”“楚白”。
    人生若只如初见!
    萧珩低低地笑一声:“我的确不好,但也没那么坏。”
    叶阳辞并不理会他的自澄,抽身而退时,萧珩陡然出手,攥住了他握扇的手腕。他们之间仅隔一扇,却是咫尺如天涯。
    萧珩说:“我不动你妹妹,你也别动我娘。”
    “可你已经把我妹妹卷进来了。至于长公主殿下,她一直都身在局中,不是么?”叶阳辞撂下最后一句话,挣脱他的手指,拂袖而去。
    经过太医的全力救治,十皇子没死,但也没活,就这么陷入了深度昏迷,不知何时能醒。
    十皇子若是不幸身故,群臣哀悼之后还能提请,京城危难当头,应尽快立唯剩的十一皇子为太子,以安民心。但十皇子仍活着,延徽帝就能以等待他苏醒为由,将册立储君之事无限延期,直至不了了之。
    这个恰好到处的、半生半死的状态,无形中解了延徽帝不可说的左右为难,以至于他在翌日传召叶阳辞时,原本愤怒失望的情绪竟然平静了不少。
    “叶阳辞,你就这么盼着朕早点宾天,好把龙座腾给新君?”延徽帝挥退左右,开门见山地责问。
    他若说话拐弯抹角、暗藏机锋,叶阳辞便自知要小心一二;而这副问罪的架势出来,反倒向叶阳辞透露了帝心尚未盛怒。
    叶阳辞原本想好的脱罪说辞,当即全盘翻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有了个更好也更冒险的主意。他伏地行礼:“陛下,臣有罪,擅自揣摩圣意,将一切唇枪舌剑集于己身,带头倒逼君主。随后臣利用侍医叶阳归,对十皇子下了昏睡之药,如此才能解朝中群臣力谏之势。”
    延徽帝露出不出意料的神色:“果然是你动的手!你知道什么圣意?那可是朕的亲生儿子!”
    叶阳辞在心底冷笑,陪他将父慈子孝的戏码做足:“臣胆大妄为,万死莫赎其罪。但臣所作所为全是出于对陛下的一片忠心,毕竟陛下需得千秋万岁,臣才能终生追随。”
    这话就差没明着说:就得你当皇帝,我才有好日子过,换个什么皇子上位,我都未必过得舒坦。
    颇为利己,但也因此真切——这才是朕想从臣子口中听到的实话,延徽帝想。
    他皱着眉问:“小十身子骨可有大碍,还能否醒来?”
    叶阳辞笃定地道:“无大碍,这药只是让十皇子陷入昏迷,至少睡上个把月,粥水皆可灌得进去,只要护理得当,吊命数月也不成问题。只是睡得越久,醒后越虚弱,回头再慢慢调理便是了。”
    延徽帝想,数月之后,京城围乱也该平息了。至于再给小十调理元气,更是不急,还得再长几年呢。
    他拿定了主意,对叶阳辞道:“你这招剑走偏锋,时机倒是把得巧妙,但下次再自作主张,定要治你欺君之罪!”
    叶阳辞再次俯首谢罪:“臣此次确有弄险之心,好在峰回路转后更使陛下青睐。是臣年轻气盛,今后谋事一定先禀明陛下,再行其是。”
    延徽帝被他拿捏得妥帖,这下让他起身,又道:“精研院那边有消息传出么?”
    九皇子秦泓越被关入精研院后,再无消息。叶阳辞为延徽帝把持内外联络,却也被防着,进不得核心区域的城堡内。
    这会儿延徽帝问起秦泓越,他心念一动,答:“近来京畿不宁,臣忙于筹集京军粮草,耽误了那边的事。臣今日便亲自去一趟精研院,将最新情况转呈给陛下。”
    延徽帝颔首,说:“为防朝臣怀疑与非议,中毒案还是要继续查,此事朕交给宁却尘打理。叶阳侍医也得继续在牢中关一阵子,但朕允准你前去探监。如何结案,你自己看着办。”
    叶阳辞拱手:“臣明白,多谢陛下隆恩。”
    走出永安殿后,叶阳辞在抄手游廊中与曳撒佩刀的萧珩打了个照面。
    萧珩似乎在这儿等着拦截他,又似乎没料到他这么快就从御前全身而退,目光闪烁不知想着什么,侧身让开了路。
    擦肩而过时,叶阳辞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胳膊,赞一声“好狗”,迤迤然走了。
    萧珩轻嗤一声,径自离去。
    雨从黄昏下起,入夜仍未停歇,檐角风铎被雨淋得锈蚀了似的,一动不动。
    远西精研院依旧戒备森严,叶阳辞持着通关腰牌与口令,方才通过第二进,从一名负责上传下达的远西医士手中,取得了近期情况汇报的文书。文书密封在防水袋里,唯有延徽帝才能亲自拆看。
    他在雨幕夜色中环顾四周,景物并不陌生,墙角的大熔炉也依旧阴险森冷地蹲踞着。城堡掩在第三重铁门后,通行腰牌并不能敲开它的门禁,唯有特制的钥匙才能从外面打开。
    钥匙……叶阳辞忽然心生触动。
    他假意告辞,说要回宫复命,出院后在暗中更换夜行衣,等候一个时辰。待雨停夜深,再次翻墙进入。
    避开一众哨卡与巡逻队伍,叶阳辞轻车熟路地抵达第三重门禁,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形状奇特的铁钥匙——
    正是从八皇子秦温酒的尸体中发现的那枚。
    他将钥匙小心插入锁孔,慢慢旋转,两圈后,锁芯传出“咔嚓”微响——门锁打开了!
    果然是这把钥匙!秦温酒几年来往于精研院与宫中,不知被他从哪里偷取或复刻而来,一直藏在身边。而刺驾之前,他自知吉凶难料,想将这枚钥匙托付给可信之人,期望对方能发现并深入探查,最终让真相大白天下。
    而这人首先得善待他,万一刺驾失败,愿意冒险为他收尸,才有可能发现钥匙所在。
    在秦温酒看来,这个人非叶阳辞莫属。
    所以他一直在等,即使被利刃穿胸,即使抛尸乱葬岗,他也死不瞑目地继续等,等这个人的到来。
    所幸,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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