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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沈啾啾很想和以前一样盖着裴度的里衣睡,但现在的他年龄恢复了,脸皮反而变薄了。
    黑色的小鸟在裴度的枕头边上动作犹豫地踩了两下,最终还是选择在软枕上刨出一个窝窝,整只鸟团了进去。
    裴度:“……”
    养一只黑色的小鸟真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尤其是当沈啾啾将鸟喙怼进翅膀下面团起来睡的时候,眼睛一闭,那个枕头坑就像是无缘无故凹陷下去了一样,完全找不到鸟。
    裴度把手帕盖在沈啾啾身上,再三调整确认露出了小鸟的脑袋,这才平躺下来,闭上眼睛。
    但却毫无睡意。
    沈啾啾偷偷睁开一只眼睛。
    细长一根的尾羽抬起来,小扇子一样的尾羽尖尖晃啊晃地落在裴度耳边,顺着往下,贴上了裴度的脸颊。
    裴度没有反应,默许了小鸟的靠近。
    沈啾啾闭上了偷看的那只眼睛,整只鸟开始朝着裴度脸颊的方向匍匐前进。
    裴度仍旧闭着眼。
    毛茸茸的小鸟贴上了裴度的脸颊,然后,尾羽一撅,黑色的鸟团子就精准掉进了裴度形状完美契合小鸟睡觉的颈窝。
    来之前发誓自带被褥,绝对不占便宜的沈啾啾心满意足地趴在裴度的颈窝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黑暗的床帐中,裴度睁开眼,抬手寻到被子角,轻轻拢在了小鸟的身边。
    沈啾啾睡觉的时候其实是不爱盖被子的,最多能接受的就是手帕。
    或许连小鸟自己都不知道。
    沈啾啾睡觉还是很文静的,裴度仅有的几次半夜被小鸟翅膀扇醒,要么是因为小鸟做了噩梦,要么就是被什么东西盖住了翅膀不舒服,所以本能用翅膀上演小鸟功夫。
    不知不觉间,裴度的睡眠已经全然被调丨教成了沈啾啾的形状。
    感觉到颈窝处十分有存在感的重量和温热,在小鸟近在咫尺的一呼一吸中,裴度这才放松心神,渐渐睡去。
    ***
    一觉睡醒,一夜无梦。
    沈啾啾的眼睛还没睁开,翅膀就已经抬起来用力抻了个懒腰,然后啪嗒一下打在床上。
    床帐外传来侍女伺候裴度洗漱穿衣的动静,沈啾啾砸吧着小鸟喙,黑漆漆的小鸟脑袋幽幽从床帐缝隙间探出去。
    转身要取朝服外袍的侍女冷不丁看到一颗黑毛球,睁大眼睛愣了一瞬。
    沈啾啾歪头抬眼看她。
    侍女是见惯了主子房中的小鸟的,平日里管家忠伯都是吩咐她们唤那只小鸟小沈公子。
    是……换了只小鸟吗?
    沈啾啾认得这位侍女,眨了眨眼睛。
    侍女抿唇,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
    哎呀,小鸟没换。
    小鸟只是被染成了黑毛球。
    怎么瞅着更可爱了。
    就是着实黑了点。
    脸颊边上的小腮红都黑没了。
    侍女心里这样想着,手上却不敢耽误事情,低头捧着朝服走到主子身侧。
    裴度也早就看到了鸟鸟祟祟探出来的小鸟脑袋,接了外袍,挥手示意侍女们退下。
    房间里没有外人,沈啾啾的黑脑壳缩回到床帐里,过了一会儿,一只胳膊伸出来,在床榻边摸啊摸的。
    裴度将旁边托盘上的里衣递到沈溪年手边。
    沈溪年攥着雪白的里衣一点点卷进了床帐里。
    这次的里衣大小完全合身,一穿就是特意赶制出来的。
    沈溪年穿好里衣亵裤,掀开床帐跳下来,动作大方地走到屏风旁边。
    府里的一切事儿都瞒不过忠伯,更别提沈溪年昨晚毫不掩饰潜入内院,一晚上没出来了。
    大清早的,沈溪年的衣裳就被送到了裴度房间里。
    和昨日的淡雅颜色不同,沈溪年今天的外袍是很明艳的宝蓝色,绣着金纹,走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家里极受宠的世家贵公子。
    沈溪年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裴度:“恩公,我的项链是不是给你收走了?”
    裴度也在调整衣领:“嗯,以后不要戴了,不安全。”
    沈溪年如今的形态不稳,他们还没彻底摸索出其中奥妙。
    小鸟的体型与人类相差过大,脖颈咽喉处又是要害,那项链戴在沈啾啾身上着实危险。
    “我知道,我就是想着能不能改个什么东西戴在身上。”才做回人两天,沈溪年穿衣服的动作已经熟练起来,“我很喜欢那个小鸟吊坠啊。”
    “你亲手雕的呢。”
    裴度避开这个话题,拿了旁边托盘上准备的荷包玉佩,帮沈溪年佩戴在腰间。
    这样的少年郎,走出去站在那,都是极惹眼的模样。
    裴度压下眸中阴郁,语气淡淡:“今日要出门?”
    或许是小鸟的习性影响,沈溪年发现自己比起从前更喜欢那些亮晶晶又好看的金玉,美滋滋地对着镜子照了照。
    “嗯,和子明去见见他说的那些人。”
    “那部分伤残兵将?”裴度显然是知道这回事的。
    隋家再人丁凋敝,隋家产业尚在,但隋子明看起来还是手中不阔绰,大部分原因就是他将府上的银两,一部分补贴了参狼军的军饷,一部分散给了那些伤兵老兵。
    “对,养他们、或者说找个活计略加照拂,对商人来说并不难,但升米恩斗米仇,长期下去不行。”
    沈溪年抬着胳膊对着镜子梳头发。
    他向来喜欢扎高马尾,总觉得走路时脑后的头发晃来晃去的很有意思。
    “对走南闯北的商人来说,花钱能买来的都是小事,而货物和自身的安全绝大多数时候就是最大的风险。”
    “雇佣的临时护卫要么不堪一击,要么与贼人内外勾结,就连娘亲早些年也吃过这方面的亏,后面才渐渐组建了一波可靠的商队。”
    “一些能力弱些的商人宁愿让出一二成的利,也要跟着大商队走,图的就是一个安稳。”
    “不过这些大商队……”沈溪年透过镜子,对上裴度看过来的视线,有些无奈地笑了下,“也是花钱和过路的山贼流寇买安稳。”
    “破财消灾嘛。”
    “所以南北货物才会卖的这么贵,而边关地界更是难有商人踏足。”
    “你想做标行?”裴度虽不那么精通行商,但他有眼界在。
    标行就是后世说的镖局。
    大周朝其实早已经有了标行的雏形,但之所以没能普及开来,是因为这个年代不论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是有门槛的。
    普通百姓即使力气大些,想要接到商队这样的大单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商人是最胆大又最谨慎的存在,不可能用自己的货物来赌。
    “对。”
    沈溪年点头,将他们昨日商讨过一轮的想法娓娓道来。
    “子明说京郊村子里有几位猎户,当初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屯长与伍长,他们是军官,带过兵,能服众,经验眼界上也不错,正适合当标行的标头。”
    “娘亲那边有可靠的账房先生,可以单独提出来做账,这样钱财方面也可和天然熟悉的标师标头们分开,相互监督。”
    “骡马一开始的确是关键,但娘亲准备从西域搞到一批马种在太原开设马场,我已经预定了娘亲的第一批马。”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想要走边关这条道,他们熟门熟路,不畏外敌,是绝佳的向导……”
    裴度静静听沈溪年说完,心中也在跟着沈溪年的话思忖其他。
    明面上这是个标行,但听溪年的意思,他们要走的不仅是南北运输,还有前往边关的打算。
    若朝廷事变,这部分标师拎出来可就是一派训练有素的救急兵。
    只是过于惹眼了些。
    裴度能想到的,有的是其他人能想得到,总有人不会想看到隋子明做成这件事。
    所以……
    裴度轻轻挑眉,迎上沈溪年笑吟吟的目光。
    “恩公,我们商量过啦!标行建立在京城太惹眼,可以往其他地方挪一挪,但是牙帖和械凭就需要有关系和担保了……”
    牙帖就类似大周朝的营业执照,械凭则是民间的武器许可证,有了这两样,标行才有可能走明路。
    不走明路,那和流寇土匪可没什么两样。
    裴度:“库房钥匙和账本都在你手上,想做什么都随你,至于担保……”
    沈溪年双手合十,手指摇晃着小小拜托的动作和表情,简直和之前沈啾啾虔诚许愿的模样如出一辙。
    其实裴度再清楚不过,如果沈溪年真的想,未必就没有解决问题的办法。
    毕竟谢惊棠都能拿到马匹买卖豢养的许可,一个标行上下打点绝对难不倒她。
    但沈溪年选择了最能从根本解决问题,并且能让标行发展更加稳妥的他来求助。
    裴度唇角勾起:“好。”
    沈溪年能感觉到,从早上醒来就隐隐有点不开心的裴度已经被完全顺毛了。
    虽然不知道恩公是为什么不开心,但顺毛了就行!
    裴度的视线向下,看到沈溪年脚上的靴子,微微皱眉:“猎户多居住在山中,京郊山路不平,换双厚实些的鞋子再出门。”
    “知道啦!”
    沈溪年拿了两块桌上碟子里的点心往嘴里塞,咽下去后像是小鸟一样欢乐飞出了房门,背影消失在院墙边。
    裴度转身,对着铜镜抬手正了正衣冠。
    绯红的朝服,镶贝的乌纱。
    这是当世站在权势巅峰,也有可能下一刻便会万劫不复的权臣。
    裴度看着镜中的自己良久,袖中贴着手腕的粉玉小鸟逐渐染上他的体温。
    他本就不是良善之人。
    只是大抵所有的心软都倾注在一只小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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