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就是他依旧很想念晏方声。<br/><br/> 一个人出神的时候，他会想很多东西，翻来覆去把所有东西想遍了，他又能理解晏方声。<br/><br/> 对于晏方声来说，他的年龄不够看，可能他也不是晏方声喜欢的类型，后者牧周没法琢磨，也没法改变，因为唯一有可参考价值的杨和煦与他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而前者，需要交给时间。<br/><br/> 他没法跨越时间的齿轮快进到未来，所以牧周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br/><br/> 最近的时机，也是牧周认为最合适的时机是他成年，或者毕业。<br/><br/> 他怕晏方声拒绝他，怕得不是因为情感不够契合，性格不够合适，而是他还小。<br/><br/> 这句话要是从晏方声嘴里吐出来，能把他沤死。<br/><br/> 这就相当于告诉牧周，你可能本该有机会，但因为你还小，所以这个机会只能和你说拜拜。<br/><br/> 牧周承受不了。<br/><br/> 忙忙碌碌的日子总是奔得飞快，快到让人抓握不住，他和晏方声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习惯，晏方声会在每周星期四晚上发一条消息，牧周则会在星期五下午回一条。<br/><br/> 大概是所有人都发现给牧周发消息得不到回复，前一两周打开手机还有不少人留言，后来就越变越少，再后来去看消息，只剩下晏方声那一条，以及各个软件推送的信息。<br/><br/> 以至于徐东林发来的十几条信息格外醒目。<br/><br/> 从周三开始，徐东林就发了两条，他勉强算礼貌克制，询问了牧周的近况后，说自己出现了一些问题。<br/><br/> 大概未等到牧周的回信，所以他在周四周五接连发了三四条，语气越来越激烈，质问牧周为什么不回他消息，又为什么要将他电话拉黑。<br/><br/> 牧周早就把他就黑名单里拖了出来，他猜测徐东林有这样的误解大概是因为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的状态。<br/><br/> 牧周回了一条周末才能看手机，又回了一条询问徐东林找他具体是因为什么后关闭了聊天框，发现消息弹屏一下，晏方声打破常理额外回复了一条。<br/><br/> Y：我在停车场等你<br/><br/> 牧周确认自己的上一条回复，是说打车回。<br/><br/> 一艘船：？<br/><br/> 一艘船：哥，你怎么过来了？<br/><br/> Y：有业务在附近，顺路。<br/><br/> 牧周失序波动的心脏回到原有秩序。<br/><br/> 再怎么不够惊喜，坐上晏方声车的一瞬间牧周还是产生了情绪波动。<br/><br/> 他太久没坐晏方声的车，连晏方声什么时候换了新车也不知道。<br/><br/> 车载香水倒还是原来的味道，很清淡。<br/><br/> 牧周一坐上车就有强烈安定感，这种狭窄的封闭的两人共存的私密空间他已经很久没处在过。<br/><br/> 在这样的环境下，牧周压抑了许久的感情颤巍巍伸出小触角，他想与晏方声聊几句，不需要聊什么具体的话题，只是随意说些什么就可以。<br/><br/> 可正当他出声时，晏方声的电话拨了进来，车载连接了手机蓝牙，来电的铃声巨大。完全掩盖了牧周的声量。<br/><br/> 晏方声还是听到了牧周的声音，他将车载音量调小，看向牧周。<br/><br/> “你先接。”<br/><br/> 通话转到耳麦，晏方声一边开车一边接电话，听口气不像熟人，晏方声很客气，嘴里时不时蹦出敬称。<br/><br/> 牧周瞧着窗外，耳边凝神在听，开始还能专注，没一会儿就意识涣散，伴着晏方声说话的声音他缓缓靠向椅背。<br/><br/> 等晏方声挂断电话再看向身侧的牧周，发现人已经不知不觉睡熟了，手臂摊开，怀里的书包已经快晃到腿下。<br/><br/> 他莫名就想起周淑月在他截肢后给他找的心理医生，那个心理医生一见他，就说晏方声充满抵触，充满攻击性，晏方声笑着询问原因时，他说是因为晏方声双手抱臂，这在潜意识中是一种对外界的抗争，而与之对应的，牧周如此无防备地敞开，代表他对这个环境充满信任。<br/><br/> 他认为自己是安全的，<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所以无防备。<br/><br/> 晏方声把吵闹的音乐关掉，封闭空间内，牧周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br/><br/> 第56章晏方声在哄他<br/><br/> 事实证明，郑昶是有先见之明的。<br/><br/> 雨季开始缠绵时，晏方声熬了三天后不再去公司了，止疼药不定时不定点磕，睡眠质量急速下降，郑昶在两次视讯发现他急转直下的身体状况后，不敢再让他处理任何事情。中途还来晏方声家里看过他一次，顺带打伞替晏方声溜了一轮狗，带闹闹回来时，西装后裤腿湿了大半，鞋里踏踏都有水，泥点子在身后缀着。<br/><br/> “它怎么比财神爷还闹？”<br/><br/> “就叫闹闹，你指望它闲到哪儿去。”<br/><br/> 虽然郑昶不让他干事儿了，但晏方声没法真的不干，很多东西得过他手处理，很多人也得他出面联系，说这话的时候晏方声捧了个平板，郑昶扭着脑袋过去一看，是项目报表。<br/><br/> 看多了这画面容易让郑昶觉得自己不是个人，遂接了阿姨递来的干毛巾草草将裤腿擦了，落阔地坐在客厅新出现的按摩椅上。<br/><br/> “什么时候买的啊？挺会整啊。”<br/><br/> 晏方声把桌上摆着的按摩遥控器丢到他怀中，“送的。”<br/><br/> 郑昶研究了一下，机器动起来的时候舒服地叫了一声，按摩椅是一直连接到腿部的，全身都能按摩到，郑昶闭着眼，嘴里囫囵：“谁给你送的？我也往家里搬一个一样的。”<br/><br/> “杨和煦。”<br/><br/> “啊？”<br/><br/> 郑昶睁开眼，“你俩怎么又开始你侬我侬了？”<br/><br/> “没影儿的事儿。”<br/><br/> 晏方声按了按膝弯，拆了个口香糖干嚼抑制烟瘾。<br/><br/> “没影儿你承他情干嘛？”<br/><br/> “送到家门口了，我再给丢出去？”<br/><br/> “也是。”郑昶又把眼睛闭上，专心享受了几秒，道：“你这么多年也没重新谈一个，老实说是不是还恋恋不忘？”<br/><br/> 郑昶和晏方声交好多年，彼此那是真的知根知底。<br/><br/> 晏方声认真思索几秒，久到郑昶误以为问到他的痛点，他才倏尔答：“没有。”<br/><br/> 要不是腿受伤，误打误撞转到市医院，晏方声根本不可能再和杨和煦有任何交集。<br/><br/> 他年少时便反叛，与其说有多喜欢杨和煦，不如说他是晏方声借此兴起的一场宣战。<br/><br/> 对周淑月的宣战。<br/><br/> 只是苗头刚露，这场战役他就彻彻底底败了。<br/><br/> 周淑月捏着杨和煦的命脉，扬言不分手便要让他是同性恋这件事天下皆知，杨和煦当年已经是保研的候选人之一，学院和学校的考察方方面面，他根本受不起一点儿波折。<br/><br/> 杨和煦打电话来分手时一直很抱歉，但他不知道晏方声也同样抱歉，把杨和煦牵扯进他和周淑月的矛盾简直幼稚又可笑，也是互相抱着歉意过了这么多年，再度相遇的时候才会让人徒生眷恋。<br/><br/> 因为杨和煦身上遭受的，晏方声熄了情爱的心思，年少时护不了他人周全，扯进来只会衍生一堆烂事儿，长成以后对这些事看得越发淡，身边的人来来走走，一个也没在晏方声身边停留过。<br/><br/> 自大学开始，晏方声就从家里搬出去，一直到现在，与他同住过的人只有牧周。<br/><br/> 来来走走，也就只有一个牧周。<br/><br/> 思至此，晏方声揉了揉抽痛的额角。<br/><br/> 郑昶<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