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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魏凡的意识在其中沉浮,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一种彻底的虚无与破碎感。仿佛他整个人已经化作了齏粉,消散在永恆的寂灭之中。
    偶尔,会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暖流,如同冬日里最后一点余烬,试图温暖这片冰冷的黑暗。那暖流中带著他熟悉的青帝长生功的气息,却又比他自己修炼出来的更加精纯、更加磅礴,带著一种生生不息的造化之意。是沈清婉?还是宗门长辈在为他疗伤?他无法分辨,这感觉太微弱了,如同风中残烛,隨时可能熄灭。
    更多的时候,是一种深入骨髓、湮灭灵魂的剧痛,从那些感知中已经支离破碎的经脉、布满裂痕的丹田处传来,提醒著他那场战斗的惨烈代价。道基尽毁……这四个字如同梦魘,缠绕在他残存的意识里。修行之路,难道真的就此断绝了吗?
    就在这无尽的沉沦与痛苦中,一点微光,突兀地出现在黑暗的尽头。
    那光芒起初极其黯淡,如同遥远星空中最微弱的一颗星辰。但它却异常稳定,带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与寧静,穿透了层层黑暗,照耀在他近乎湮灭的意识体上。
    是那枚玉佩!
    魏凡“看”向了那点微光。它並非炽热,也非冰冷,而是一种中正平和、包容一切的暖意。光芒中,似乎有无数细密到无法辨识的古老符文在缓缓流转,散发出苍茫、古老的气息。
    在这光芒的照耀下,他意识中的剧痛似乎减轻了一丝,那种彻底的虚无和破碎感,也被稍稍驱散。这光芒,像是在为他这片即將彻底消散的意识碎片,提供一个最后的、脆弱的锚点。
    他努力地“靠近”那点光芒,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渐渐地,他感觉到那光芒並非仅仅来自外界,与他自身,与他那残破不堪、几乎感觉不到的肉身之间,似乎產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联繫。尤其是胸口的位置,那里正是玉佩佩戴之处,传来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感。
    这温热感,与他体內那仅存的一丝青帝长生功的生机之力,开始產生了一种奇异的共鸣。就像是乾涸大地迎来了第一滴雨露,虽然微不足道,却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可能性。
    ……
    当魏凡再次恢復些许模糊的意识,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时,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景象——他在玄阳宗內门弟子居所的静室。
    阳光透过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药香。他躺在一张铺著柔软兽皮的木榻上,身上盖著薄被。
    稍微一动,钻心的疼痛便从四肢百骸传来,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体內空空荡荡,原本如江河般奔流的灵力,此刻只剩下几缕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丝,在破损严重的经脉中艰难地蠕动。丹田处更是传来一阵阵空虚的刺痛,如同一个被砸碎了底部的容器。
    “魏师弟!你醒了?!”一个充满惊喜,带著哽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魏凡艰难地转过头,看到沈清婉正守在榻边,原本清丽的脸庞此刻写满了憔悴,眼圈红肿,显然已守候多时。见到他醒来,她眼中瞬间涌上水汽,连忙俯身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別乱动,你伤得很重…”
    “沈…师姐…”魏凡开口,声音嘶哑乾涩得如同破锣,“水…”
    沈清婉连忙取过一旁温著的玉壶,小心地扶起他,一点点餵他喝下几口参杂了灵药的温水。甘霖入喉,稍微缓解了喉咙的灼痛,也让他精神略微振作了一些。
    “我…昏迷了多久?”魏凡虚弱地问道。
    “整整七天了。”沈清婉看著他,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怕,“是墨辰道友將你从还真谷核心带出来的。李师兄和我们玄阳宗的援军接应到了你们。你…你的伤势…”她的话语有些迟疑,似乎不忍说下去。
    这时,静室的门被推开,李慕白和一位身著青色道袍、面容清癯、气息渊深的老者走了进来。老者正是玄阳宗掌管丹药与疗伤事务的“青木长老”,一位筑基初期的高人。
    “魏凡,你总算醒了。”李慕白见到魏凡甦醒,脸上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但眼神深处,却藏著一丝难以化开的凝重。
    青木长老走到榻前,伸出两根手指,搭在魏凡的手腕上,一股温和而精纯的木属性灵力探入其体內。魏凡感到这股灵力在自己残破的经脉和丹田中游走,所过之处,带来些许舒適感,但也更加清晰地暴露了他体內伤势的严重程度。
    片刻后,青木长老收回手,轻轻嘆了口气,看向魏凡的目光带著惋惜。
    “长老,魏师弟他…”沈清婉急切地问道。
    青木长老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道基受损之严重,实属老朽平生罕见。经脉寸断,十不存一,丹田壁垒遍布裂痕,几近崩溃。灵力源泉已枯,修行之路…唉…”
    儘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亲耳从青木长老口中听到这近乎宣判的话语,沈清婉还是忍不住掩唇,泪水滑落。李慕白也握紧了拳头,脸色难看。
    静室內一片沉寂。
    魏凡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和空茫。虽然早有预感,但最终的诊断依旧像一记重锤,砸碎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倖。多年苦修,一朝尽毁。从此以后,他或许將成为一个连引气入体都困难的废人,在这修仙界底层挣扎,直至寿元耗尽…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李慕白不甘心地问道。
    青木长老沉吟片刻,缓缓道:“道基之伤,乃修行者根本之创,非寻常丹药、灵力所能弥补。除非…有传说中能重塑道基的『逆天』神物,如『九天息壤』、『混沌青莲莲籽』、『涅槃凤凰血』等…但这些神物,皆存在於上古传说之中,早已绝跡人间万年不止,可遇而不可求。”
    他顿了顿,看著魏凡,语气转为严肃:“魏凡,你为宗门,为镜州百姓立下不世之功,宗门绝不会弃你於不顾。宗主已下令,倾尽宗门资源为你疗伤,延缓伤势恶化,延年益寿。只是这修行之路…你需有心理准备。”
    逆天神物…传说…绝跡… 这些词语,如同冰冷的锁链,將魏凡的心层层捆缚。
    就在这时,他胸口佩戴玉佩的位置,再次传来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温热感。这感觉极其微弱,若非他此刻心神俱寂,感官专注於自身,几乎无法察觉。
    这温热感,与他昏迷中感受到的那点稳定微光,何其相似!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骤然照亮了他的心间。
    这枚家传玉佩,能在关键时刻自动护主,挡下链气九层修士的致命一击,其来歷定然不凡!青木长老所说的那些逆天神物遥不可及,但这枚就在自己身上的玉佩,是否隱藏著某种转机?
    他並未立刻將玉佩之事说出。这玉佩太过神秘,牵扯到他从未谋面的父母,在未弄清其底细前,他不愿轻易暴露。
    “多谢长老,弟子…明白了。”魏凡睁开眼,声音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仿佛蕴含著某种重新凝聚的力量。他没有表现出绝望,也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將那巨大的失落深深地埋藏了起来。
    青木长老见他如此“豁达”,眼中惋惜更甚,又嘱咐了几句静养之事,留下一些温养经脉、吊住生机的丹药,便与李慕白一同离开了。
    沈清婉留下来照顾他,餵他服下丹药,又运起自身精纯的水系灵力,小心翼翼地为他梳理那些残破的经脉,虽然效果微乎其微,却能稍微缓解一些痛苦。
    “魏凡,你別灰心…”沈清婉看著他平静的侧脸,心中酸楚,轻声安慰道,“宗门一定会想办法的,我也会帮你寻找修復道基的灵药…”
    “我没事,沈师姐。”魏凡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只是…连累你为我担心了。”
    看著他强撑的笑容,沈清婉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泪水簌簌而下:“你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著…”
    魏凡沉默片刻,轻声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师姐。”
    沈清婉擦了擦眼泪,知道他现在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点了点头,细心地替他掖好被角,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静室。
    当静室中只剩下他一人时,魏凡脸上的平静终於维持不住,露出一丝深深的疲惫与茫然。他艰难地抬起手,摸索著从衣襟內取出了那枚残破的玉佩。
    玉佩依旧是那副不起眼的模样,边缘残缺,色泽暗淡,触手微温。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件凡俗间不值钱的古旧饰物。
    他集中起全部残存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向玉佩。
    起初,依旧是毫无反应。但当他尝试著,將体內那仅存的、微弱到极点的青帝长生功的生机之力,引导出一丝,渡入玉佩时——
    嗡!
    玉佩轻微地震颤了一下!虽然极其微弱,但他清晰地感觉到了!
    紧接著,那温润的白色微光再次浮现,比昏迷中感受到的更加清晰!光芒笼罩住他的手掌,並顺著那丝灵力连接,缓缓渗入他残破的经脉!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並非强大的力量灌注,而更像是一种…滋养,一种修復!白光所过之处,那些断裂、枯萎的经脉,仿佛久旱逢甘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麻痒感!虽然距离修復还差得极远极远,但这確確实实是生机重现的跡象!而且,这白光中蕴含的意境,中正平和,包容万物,与他青帝长生功的生机造化之意隱隱相合,甚至…更加高深玄奥!
    更重要的是,在这白光的滋养下,他感觉到自己那布满裂痕、近乎崩溃的丹田,那原本空空荡荡、如同死寂深渊的所在,似乎…稳固了那么一丝丝!裂痕虽然没有癒合,但蔓延的趋势,被遏制了!
    这玉佩,能滋养经脉,稳固道基?!
    魏凡的心臟剧烈地跳动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衝散了些许阴霾!虽然效果极其缓慢,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確確实实是一条路!一条青木长老口中“绝跡”之外的路!
    这玉佩,究竟是什么来歷?它与青帝长生功为何如此契合?它能否真正修復自己这近乎毁灭的道基?
    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但此刻,这些疑问都化作了黑暗中第一缕切实的光。
    他小心翼翼地將玉佩贴身藏好,感受著那持续传来的、微弱却坚定的温热感,如同在无边寒夜里,终於找到了一簇可以依靠的篝火。
    道路並未完全断绝。希望,虽然渺茫如星火,却已悄然重燃。
    接下来的日子,魏凡在沈清婉和李慕白的悉心照料下,身体表面的伤势逐渐恢復,至少能够勉强下地行走。但他“道基尽毁,修行路断”的消息,早已在玄阳宗內传开。
    往日对他恭敬有加、甚至带著几分討好的同门,如今眼神中大多带著惋惜、同情,甚至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疏远。修仙界便是如此现实,一个前途无量的天才与一个道基尽毁的“废人”,所受到的待遇是天壤之別。
    魏凡对此表现得异常平静,每日里只是在自己的小院中静坐,或是翻阅一些宗门內关於上古传说、奇物誌异的杂书,似乎在寻找著什么。他谢绝了大部分访客,包括一些前来表示慰问的长老。
    他大部分的心神,都沉浸在对那枚玉佩的探索上。
    他发现,每日子午二时,天地阴阳交替之际,他向玉佩渡入青帝长生功的灵力时,效果最佳。那温润白光对经脉和丹田的滋养也最为明显。虽然进程缓慢得令人髮指,按照这个速度,想要修復一条最细微的经脉,可能都需要数月甚至更久,而整个道基的重塑更是遥遥无期,但这终究是希望。
    同时,他也开始重新研读《青帝御剑诀》和《风家秘录》。既然灵力暂时无法恢復,他便將精力投入到对功法真意的理解上。尤其是《青帝御剑诀》中那些关於“生机”、“造化”、“封镇”、“寂灭”的深奥道理,以往他更多注重其杀伐之力,如今静下心来,结合自身现状和玉佩中那中正平和的意境,反而有了许多新的感悟。
    这一日,他正在院中慢慢踱步,活动筋骨,脑海中回味著《青帝御剑诀》总纲中的一句话:“…生灭轮转,造化由心;寂灭非终,涅槃之始…”
    忽然,一个略带讥誚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哟,这不是我们玄阳宗的大功臣魏凡魏师弟吗?怎么,不在屋里好好躺著,出来吹风,不怕伤了你这『娇贵』的身子骨?”
    魏凡眉头微皱,转头看去。只见院门口站著三个身著內门弟子服饰的青年,为首一人,面容倨傲,正是与他素有嫌隙的赵乾。此人天赋不错,早已是链气八层修为,但因魏凡之前风头太盛,一直心怀嫉妒。如今魏凡“沦为废人”,他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落井下石。
    “赵师兄,有何指教?”魏凡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赵乾带著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上下打量著魏凡,嗤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来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天才,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嘖嘖,道基尽毁,灵力全无,听说连最基本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了?真是可惜啊…”
    他身旁一个跟班附和道:“赵师兄说得是,修行之路就是这么残酷。某些人以前仗著有点天赋,目中无人,现在报应来了吧?”
    另一个跟班也阴阳怪气地道:“要我说,还不如当初死在还真谷算了,也好过现在这样,活著也是浪费宗门资源。”
    沈清婉此刻恰好前来送药,听到这些话,顿时气得脸色发白,呵斥道:“赵乾!你们胡说八道什么!魏凡是为了宗门才受的伤!你们再敢出言不逊,我就去执事殿告你们欺凌同门!”
    赵乾看到沈清婉,眼神中闪过一丝嫉恨,冷笑道:“沈师妹,你这般维护一个废人,值得吗?宗门念在他有功,养著他也就罢了,难道还要我们都把他当宝贝供起来不成?”
    魏凡伸手拦住了还要爭辩的沈清婉,目光平静地看向赵乾,那眼神深邃,竟让赵乾莫名地感到一丝心悸。
    “赵师兄,”魏凡缓缓开口,声音依旧虚弱,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道基是否修復,我的前路如何,不劳你费心。至於宗门资源,宗主与长老自有决断,你若不服,大可去找他们理论。”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提醒赵师兄一句,修行之人,当持身以正,心胸开阔。整日盯著他人得失,幸灾乐祸,只怕於你自身道心无益,链气八层的瓶颈…怕是更难突破了。”
    魏凡这番话,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直接点破了赵乾因嫉妒而心態失衡,可能影响自身修行的事实。
    赵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確实卡在链气八层巔峰有段时间了,一直无法突破,被魏凡当眾点破,顿时恼羞成怒:“魏凡!你一个废人,也配指点我修行?!”
    他身上链气八层的气息猛地爆发出来,朝著魏凡压迫而去!虽然宗门严禁內斗,但他自信以魏凡现在的状態,光是气息压迫就足以让他出丑!
    然而,面对这汹涌而来的灵压,魏凡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甚至连晃都未曾晃动一下。他体內確实没有灵力抗衡,但不知为何,那庞大的灵压临身,竟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悄然化解了大半,剩余的部分,也被他坚韧的意志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他胸前玉佩的位置,传来一丝微不可查的温热。
    魏凡看著脸色由青转红,惊疑不定的赵乾,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滚。”
    这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著一种冰冷的威严,仿佛源自灵魂深处。赵乾与他目光接触,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他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道基尽毁的废人,而是一头虽然受伤,却依旧危险蛰伏的凶兽!
    “你…你给我等著!”赵乾色厉內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带著两个同样惊疑不定的跟班,灰溜溜地快步离开了小院。
    沈清婉惊讶地看著魏凡,刚才那一刻,她从魏凡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不再是伤重后的虚弱与沉寂,而是一种內敛的、不容侵犯的锋芒。
    “魏凡,你…”
    魏凡收回目光,看向沈清婉,脸上恢復了些许温和:“师姐,我没事。跳樑小丑而已,不必理会。”
    他抬头,望向玄阳宗远处云雾繚绕的群山,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阻碍,看到了更遥远的地方。
    “不过是道基受损罢了…路,还长著呢。”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胸口的玉佩,持续散发著温润的热流,如同无声的承诺。而在他脑海中,《青帝御剑诀》与玉佩白光交织感悟下,一些关於“破而后立”、“涅槃重生”的模糊念头,正在悄然滋生。
    属於魏凡的道路,或许从这一刻起,才真正开始转向一个未知而充满可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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