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我父母离异得早，我母亲和她的新家庭不太能接受我的 Xi_ng 取向，所以我一直以来都很少打扰她。<br/><br/> 很多事我可以做决定。”<br/><br/> 最后的一句他说得很清楚，“我也是真喜欢林致。”<br/><br/> 刚听完这些话，两夫妇都看着他没回声，过了半晌，林母才“哎”了一声，说：“那你挺苦吧。”<br/><br/> “苦？什么苦，吃芒果，芒果甜的。”<br/><br/> 林致从厨房出来刚听到那句，赶紧把一碟切好的芒果端到茶几上，再紧张兮兮地坐在伍泽旁边，半天粘不上座，不知道是要靠近还是要拉开得体的距离。<br/><br/> 两位长辈看了他们倆一眼，林母拍拍膝盖起身，“也挺晚了，我们回去了，芒果你们吃哈，家里还有一箱。”<br/><br/> 林致送他们到玄关。<br/><br/> 他爸穿鞋的时候说：“改天吃个小龙卷呗，我们那优惠券快过期了，顺便聊聊……”林致说着“好好好”就把他爸妈推了出去。<br/><br/> 他刚关上门就风风火火冲回客厅，跑得差点甩了拖鞋，抓着伍泽问：“你们说什么了？”“说了莫扎特。”<br/><br/> 伍泽扎了块芒果吃，甜的。<br/><br/> “......啊？”<br/><br/> 第23章温暖的黎明<br/><br/> 那个城市位于大西洋以东，欧陆平原以西，时常下雨，有绵延曲折的海岸线，亚洲游人很少，没有任何中文告示牌。<br/><br/> 他们租了个距离海边步行七分钟的小屋，卧室的窗朝着海边，浴室里有个老式陶瓷浴缸，餐厅的墙壁上挂着幅仿印象派的油画。<br/><br/> 仓库里有台老旧的立式钢琴，林致按了几下，音不太稳，房东老太太说海边的乐器都保养不好，含盐的海风吹得多了哪儿都容易出问题。<br/><br/> 他们在一起第二年才找到空闲时间去这场轻松的旅行。<br/><br/> 从下飞机后随便选的小餐馆，到路边看见的小猫，落在咖啡桌上的海鸥，楼房的年代和门的颜色，都有晴天的颜色。<br/><br/> 他们能像异 Xi_ng 恋一样牵着手到每个景点去，在马路边亲吻着拍照。<br/><br/> 但还是有些小小的矛盾，一点点穿插在这段宝贵的旅程里面。<br/><br/> 比如林致想去冲浪，伍泽不让他去，说危险；比如林致说日落的时候云层一定会散，伍泽说不会，说他的猜测毫无道理；再比如林致想去玩占卜，伍泽说如果占卜到差的结果，会很影响游玩的心情。<br/><br/> 争吵这件事情在旅程的中途已经有了预兆，但把一切粗暴地揭开的，是那些可恶的礁石。<br/><br/> 林致不知道听他哪个朋友说，越险的礁石区，稀有贝壳就越多。<br/><br/> 那天傍晚他们在海边散步，林致就跟伍泽说起这件事，还问老师你喜不喜欢贝壳，伍泽捣鼓着相机，随口敷衍了几句，走着走着拍照完回头一看，人不见了。<br/><br/> “林致？”回应的声音响在下方。<br/><br/> “在这呢！”林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下了快十米高的陡峭草坡，站在一块缠满了水草的礁石上，抬头对伍泽笑。<br/><br/> 他站的位置很低，身后没多远就是海浪的领域，没有任何能抓扶的东西——只需要一个涨 Ch_ao ，他就会被卷到海里。<br/><br/> 伍泽心都快跳出来了，“你去那里干什么？！快上来！“林致还摆摆手，说：“待会啊，我感觉那缝里有好东西。”<br/><br/> 伍泽气得手抖，“快点上来！你他妈不要命了吗，这么大的浪！”林致见伍泽真的急了，这才攀着草坡和碎石往上爬，半途还滑了一脚，在伍泽的惊呼声中笑嘻嘻地摆手说没事。<br/><br/> 伍泽清楚林致的毛病：容易得意忘形。<br/><br/> 让他车开慢一些，但他高兴起来从不管超不超速；去餐厅遇到好吃的东西，他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就点很多，打包了回去又不吃，那些冰箱里的餐盒最后总是留给舍不得浪费的伍泽；二月他生日，林致送了台六位数的徕卡，伍泽拿在手里的时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哭笑不得，想林致有闲钱怎么不先还房贷。<br/><br/> 而且他每次都会像现在这样说：“我明明是为了你去做的。”<br/><br/> 伍泽等他上来，直接转身一路走回了住处。<br/><br/> 林致跟了老远也没机会说话，在卧室门边抓了抓头发才开口。<br/><br/> “我又没事，你放松点。”<br/><br/> “你会受伤。”<br/><br/> “我不会，你能不能信任一下我？”“你以为你是谁？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你傻逼吗你就去？“我以为你会很感动的。”<br/><br/> “你问过我怎么想吗，我会感动？”“那你当初甩开我的时候问过我怎么想吗？说谁傻逼？对！我就是傻逼！傻逼才和你在一起！”这应该是伍泽记忆中林致第一次对他生气。<br/><br/> “我们都需要冷静，”伍泽快速收拾他的行李，扔下一句“我先回市中心了”，便走出那幢小屋。<br/><br/> 太阳已经下了山，天色 Yi-n 沉。<br/><br/> 伍泽查了距离最近的公共汽车站，在一公里外。<br/><br/> 他拖着行李箱往那儿走。<br/><br/> 等他到了车站，末班车已经走了，他又准备打出租车，但没有司机接单。<br/><br/> 从草坡上看过去的海岸是灰黑色的粘稠的东西。<br/><br/> 水流撞击在礁石上，第一年只是划痕，但千万年的海水和盐分却改变了那些礁石的形状，也让它们充满沟壑和污黑。<br/><br/> 伍泽又拖着他的行李箱沿海边公路往回走，希望附近能找到旅馆住一晚上。<br/><br/> 林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也没有，他们默认了这是一场互不相让的争执。<br/><br/> 伍泽在某个瞬间突然冷静下来，有些爱情注定会像小行星划过大气层，经历过刹那的明亮就在爆炸中粉碎。<br/><br/> 他只是想让他们的邂逅更像一场梦，这样大家都能体面地留有幻想，在不摧毁脑海中对方的影像之前美好收束。<br/><br/> 所以他找回原本的逻辑，结论是林致其实没有错，他们只是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br/><br/> 伍泽放弃了那种幼稚的出走，回到了那幢小屋。<br/><br/> 他们应该谈谈这件事，用更平静的语调，好好说明为什么冬季与夏日不能共处。<br/><br/> 伍泽回到他们租的屋子，从侧门进去，径直走到卧室。<br/><br/> 然而房间里空荡荡，林致的手机放在床边充着电。<br/><br/> 伍泽扔下行李箱，重新走出门。<br/><br/> 他大喊林致的名字，回应他的只有风和海浪的声音。<br/><br/> 伍泽听着那些声音，沿着海岸线一直走，累了在草地上歇一会，再继续往前。<br/><br/> 黑夜的海边依靠灯塔提供最基本的光线。<br/><br/> 船可以依靠着水面的航线渐渐靠近，但人需要缓慢地步行。<br/><br/> 通往灯塔的栈道上风很大，所以他远远看着那个橙色的光点，看了一会，路过了它。<br/><br/> 伍泽绕了很久，后来他还是决定到那个灯塔去看看。<br/><br/> 栈桥上风太大了，他不得不拢紧外套、拉上风帽，吸着鼻涕走那段漆黑又漫长的路，却也没在终点找到林致。<br/><br/> 在日出前，他实在冷得受不了，才又回到那幢小屋去。<br/><br/> 这次他从正门进，在经过门廊时听见了微弱的钢琴声，自通往地下仓库的小楼梯传来。<br/><br/> 伍泽打开隔门往下走，透过仓库的门玻璃看进去。<br/><br/> 是林致。<br/><br/> 他被包围在一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