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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p> 蕴初替自己倒了一杯茶,就把他带来的皮箱打开。</p><p> 蕴薇看着他把皮箱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拿出来:几本她从前写过字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包了精致书皮的心爱的书,还有自己动手做的手工小玩意。</p><p> 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垂着手只是呆呆看着。</p><p> 蕴初最后从皮箱底拿出一听英国进口的太妃糖:“这是你从前最爱吃的。”</p><p> 蕴薇叫了一声:“二哥……”</p><p> 蕴初把空皮箱合上,又从外衣夹层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她。</p><p> 蕴薇猜到那是什么,摇了摇头:“二哥……你不用……我钱够用的……”</p><p> 蕴初也不和她推让,把钱往桌子上一放,便看着她正色道:“小妹,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事要跟你说。”</p><p> 话刚落,看她面色立马变了,他忙伸手扶她坐下:“不算坏事。爸爸已经决定把家里的生意转到香港去。全家都要走。”</p><p> 蕴薇吃惊:“怎么这么匆忙?”</p><p> 蕴初摇头:“不是临时起意,去年秋天就在筹划了。现在时局不好,这一两年看样子又免不了要打仗。好些熟人都已经动身了。”</p><p> 蕴薇一笑:“难怪我想那个时候家里怎么一点动静没有,一出声就是断绝关系。”</p><p> 蕴初默然半晌,看了看她的孕肚,恳切地道:“小妹,如果你愿意跟着一起走,爸爸那边交给我来说。孩子出生以后……也可以跟着我们姓杜。”</p><p> 蕴薇低头不语。</p><p> 蕴初又道:“小妹,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考虑。这对你,对孩子都是百益无一害的。”</p><p> 蕴薇伸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肚子,轻声道:“二哥……谢谢你惦记着我。但我现在……已经不算家里的人了。我自己做了选择,就会忠于我的选择。”</p><p> 蕴初叹了口气,隔了会,又无奈地笑了笑:“我就猜到会这样。小妹一点也没变,脾气还是老样子。”</p><p> 这时候房门“吱”一声开了,两个人都愣住,阿宝一推门,乍一看一个陌生男子,也一愣。</p><p> 蕴薇先反应过来,忙介绍:“二哥,这是阿宝。阿宝,这是我哥哥,杜蕴初。”</p><p> 阿宝放下手里拎着的菜,点头致了一下意:“杜先生。”</p><p> 蕴初起身稍微打量他一下,也一点头:“你好。”说完便步到门边,刚准备说告辞的话,阿宝先开了口:“杜先生,留下吃晚饭吧。我再去买两个菜。”说罢,就又出了门去。倒把蕴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在门边站了会儿,看了看蕴薇,只得又回到屋里,在椅子上重新坐了下来,自嘲道:“这下倒是走不成了。”</p><p> 蕴薇在边上没忍住,也笑了笑。</p><p> 阿宝再回来时,蕴薇已经问隔壁周老师家多借了一套碗筷,在桌上放好了,他先把几个熟食装盘上桌,说声:“你们先吃着,我再炒两个菜就上来。”便拎着菜径直去了底楼灶披间。</p><p> 阿宝把菜一样一样端上桌,直到把最后一盅汤端上,才擦了擦手,在蕴薇身边坐下,蕴初看他楼上楼下地奔忙,内心倒有几分不过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茶杯:“劳烦你了。”</p><p> 阿宝也举杯:“杜先生客气了。没什么好菜,就随便用点吧。”</p><p> 蕴薇见他忙得额角都是汗,拿了手绢递过去,轻声道:“快擦擦吧。”</p><p> 三个人吃着饭,说话有一搭没一搭,都有一些拘谨。</p><p> 阿宝像平日里一样,用筷子把白斩鸡的鸡皮剔了扔自己碗里,鸡肉夹给蕴薇。</p><p> 蕴初突然搁了筷子发问:“阿宝,我能问问你现在在哪里做事吗?”</p><p> 阿宝愣了片刻,也没隐瞒,照实说了。</p><p> 蕴薇有些不安地望向蕴初,却见他只是微一点头:“我听过这个营生,有求就有供,你也算头脑活络的。”</p><p> 他思索了一阵,又开口:“只不过这生意虽然来钱快,但风险也不小,对吧?况且,日后孩子出生,你这工作也确实不太方便。蕴薇年纪还小,一个人带孩子会很累。”</p><p> 阿宝点点头:“我其实也在想这个事情。”</p><p> 蕴初看着他:“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在洋行找个差事。英商、美商都有,薪水虽然不算太高,但胜在稳当。”</p><p> 阿宝正要开口,蕴初一摆手:“你也先别急着推辞,认真考虑考虑,再给我答复。说起来,我也没资格管你们的事,但蕴薇是我妹妹…我就是觉得,既然想好要长久过下去,就不能只看眼前。”</p><p> 说罢,他又看向蕴薇:“小妹,我对你也是这句话,选定了要走的路,就好好走,尽量把生活过好。”</p><p> 饭后,他们送蕴初出门,快到弄堂口时,忽听隔壁弄堂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二胡声,边走边细听,原是刘天华的《良宵》。</p><p> 蕴薇问:“二哥,你们什么时候动身?”</p><p> 蕴初道:“下个月10号。我跟爸爸先走,继娘……晚两天动身。”</p><p> 蕴薇浅浅地笑了笑:“又请人算过了?”</p><p> 蕴初面露出一丝尴尬,也笑:“你也知道她的</p>        ', ' ')('\n          <p>,现在年纪大了点,越发的。”</p><p> 走到弄堂口,蕴初停下脚步:“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们回去。”他看着蕴薇:“小妹,保重。”</p><p> 蕴薇和阿宝往回,边走着,阿宝突然半开玩笑着说:“薇薇,要不我们也去给小囡算算命?”</p><p> 蕴薇一愣:“阿宝,你还信这些啊?”</p><p> 他只是笑:“你反感这些?”</p><p> 蕴薇叹口气,边走边说:“我小时候去苏州……不单单是因为身体</p><p> 不好。那个时候,我继娘的儿子生了重病,她去寻了个算命先生,说我和她儿子命格相克,正好我那个时候身体也不好,我爸爸就把我送去了苏州的奶娘家里养病。但到最后……继娘的儿子还是死了。”</p><p> 阿宝过了会儿说:“薇薇,你之前在家里不太好过吧。”</p><p> 蕴薇看着不远处里弄星星点点的灯火,语气有些疏离:“还行吧。我姆妈死得早。我爸爸还算好对付,他好面子,不喜欢别人当面忤逆他,所以就装出一副顺从的乖样子就可以。对其他人也是,知道他们喜欢什么样子,再按那个样子装出来就可以。对继娘就有点……但都过去了。”</p><p> 阿宝沉默了一阵。</p><p> 蕴薇见他不吭声,推推他:“怎么了?”</p><p> 阿宝摇摇头,笑了笑:“怪不得呢。”</p><p> 这时候,他们已经步到了霞飞坊门前,蕴薇还要追问,阿宝揽了她:“赶紧回家吧,夜里太冷了。”</p><p> 到家收拾完碗筷,他们坐在床沿,一起翻看着蕴初带来的旧物。</p><p> 阿宝翻开一本蕴薇从前的笔记簿,一张硬卡纸的书签掉了出来,油画颜料手绘的一朵一朵粉白的蔷薇花,背后拿浅蓝色的墨水写着一行英文花体字。</p><p> 阿宝拿起来问她:“薇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p><p> 蕴薇说:“是我的英文名。学校里的老师给起的,叫rosalie,玫瑰的意思。”</p><p> 阿宝想也没想便道:“噢。以前男朋友送的。”</p><p> 蕴薇听着他酸溜溜的口吻,心里好气又好笑:“什么男朋友……这是我以前的英文老师送的。45岁了。”</p><p> 阿宝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屑地撇撇嘴:“啧。老不羞。”</p><p> 蕴薇一下子笑了出来:“这是个女教师!”</p><p> 阿宝闻言,面孔上红一阵白一阵的。</p><p> 蕴薇继续笑:“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说人家老不羞吗?”</p><p> 阿宝有些窘迫,仍是嘴硬:“你讲话怎么不一记头讲完,还要分个几趟。”</p><p> 蕴薇伸手轻戳了戳他的胳膊:“还不是你自己瞎想!”</p><p>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蕴薇便把翻看过的东西一样样收拾起来,重新放回皮箱,搁到了衣箱边上。</p><p> 她转回头,想起什么来,突然收了笑,认真看着阿宝说:“对了,阿宝。刚才吃晚饭时,我哥哥说那些话……他也没别的意思。”</p><p> 阿宝说:“我知道的。”</p><p> 蕴薇说下去:“不过其实……我觉得他的提议也有道理。阿宝,你卖那个,确实不是长久之计。”</p><p> 阿宝从桌子上拿了只橘子,剥开来,仔细地把橘子瓣上的筋络剥除干净,一瓣瓣地喂给她吃,一边说:“薇薇,这些其实我想过。但我这样的人去了洋行,也就是打打杂,除了稳定,还没现在挣得多。”</p><p> 蕴薇边吃橘子边细细思索,许久,她突然眼睛一亮:“阿宝!你不是会俄语吗?!”</p><p> 阿宝闻言一怔,剥橘子的手停在了半当中。</p><p> 蕴薇兴奋地说下去:“而且,你还会上海话。现在上海,不单单洋行,能同时说两门外语的人哪里都缺。”</p><p> 阿宝就只是沉默,蕴薇看他脸色阴沉了下来,还以为他生气了,不安起来:“阿宝,我……不是故意……”</p><p> 他却看着她,缓缓地说:“薇薇,你说得对。”</p><p> 阿宝这日中午收好摊子,并没急着回家去,就在一旁的小摊头上花四个铜板买了个老虎脚爪,拿在手里边吃着,边沿豆市街往南走,一直走到汉口路,再往东。</p><p> 这条路他这几日已经走熟了,从闸北到外滩,大约要走四十来分钟。到了外滩再走几分钟,就到法租界的三号码头。</p><p> 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钟,刚刚好。</p><p> 阿宝到了地方,和前几日一样,他寻了个能看清卸货区的角落坐下来,眼睛盯着码头入口,等着那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p><p> 没过多久,入口处就出现了他要等的那群人,领头的是个虎背熊腰的金发汉子,身后跟着三四个人,有高有矮,他们推着两辆板车走进来,嘴里一边叽里咕噜地说着俄语,车上堆满了用防水布包着的货箱。后头几个搬运工模样的人立即围了上去。</p><p> 阿宝知道今天可能有机会,悄悄站起身来,装作无意地朝那边走过去。</p><p> 走近了,他特意多留意了一下那些货箱,看到木箱的边角用铁皮包着,上头戳着一个不太起眼的烙印。</p><p> 那领头的搬运工挥着两只手比着手势,一边用上海话</p>        ', ' ')('\n          <p>大声说:“两块?册那,你当我们叫花子?这么重的货,至少要四个人搬。五块钱,少一分都不行。”</p><p> 金发汉子皱着眉头,虽然大部分话他都听不懂,但看他比着的手势,“五块钱”他还是明白了。他用俄语对同伴说:“他们要五块钱!上一次还只要三块钱。妈的。这群中国佬又想坑我们!”</p><p> 搬运工头子看他不买账,摆摆手转身就走:“不搬就拉倒,我们还有别的活。”</p><p> 金发汉子急了,连忙上前去扯住他,连比带划地喊:“等等!三块!三块!”一边伸出三根手指在搬运工面前晃着。</p><p> 搬运工头子甩开他啐了一口:“三块?做梦去吧!上回搬货你们弄坏我两个扁担我还没跟你们仔细算呢。加上这些,我要收六块!”</p><p> 金发汉子就只听懂“六块”两个字,当即就毛了,用俄语连珠炮般地骂开了。</p><p> 旁边的瘦高个白俄拉了拉他的袖子,嘴里嘟囔着什么。搬运工们见状,也不甘示弱,纷纷撸起衣袖子。</p><p> 阿宝晓得时机到了,他走上前去,用俄语问:“兄弟,需要帮忙吗?”</p><p> 第一个俄语单词从他嘴里蹦出来时,像从一根锈了多年的水管里倒水,有些涩滞,又带着心虚。</p><p> 那几个俄国人回过头来,惊讶地打量着他。</p><p> 金发汉子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俄国人?”</p><p> 阿宝停顿了一下,在脑子里寻觅着合适的俄语词,很快,他就听到自己故作轻松的声音:“一半吧。我妈是俄国人。”</p><p> 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那种涩滞和心虚的感觉仿佛淡了一些。</p><p> 他转向搬运工头子,笑着用上海话道:“阿哥,人家外国人不懂行情,你就往死里斩冲头,是不是不大上路?”</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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