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n <p> 周川晃了晃那盘碟片：“可以借我看吗？”</p><p> 邱山看着他：“你想看网上都能找到，但是dvd不好找。”</p><p> 于是周川过分地说：“那我可以在这里看吗？”</p><p> 邱山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九点半了，看完电影时间更晚。</p><p> “你明天不上课啊。”</p><p> 周川摸到电视柜旁边的遥控器，把电视打开：“明天上午没课，可以睡懒觉。”</p><p> 邱山没再说什么，他把碟片放进dvd，按下开关。</p><p> 家里的灯很亮，邱山走过去关掉，留下沙发旁一盏橘黄色的落地灯。</p><p> 高墙，暗夜，流云。</p><p> 阴暗的画面交织在周川的瞳底。</p><p> 随后，有这样一段独白：</p><p> “每天你都有机会跟别人擦肩而过，你也许对他一无所知，不过也许有一天，他会变成你的一个朋友或知己。”</p><p> 邱山不知什么时候坐到周川身边来的，他先是吃了药，然后就着落地灯的光看书。</p><p> 他的存在感强到周川无法忽视，邱山翻书的声响那么轻，可落到周川心里却恍若重击。</p><p> 周川无比感激正在播放的电影，这样邱山就听不见他越来越狂乱的心跳声。</p><p> 后来邱山睡着了，书还摊在手上，周川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轻轻拿走了那本书。</p><p> 邱山生病了，周川却趁虚而入，仗着对方好说话就赖着不走。</p><p> 周川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他该让邱山回到床上，早早的休息，而不是在沙发上抵挡不住困意潦草的睡去。</p><p> 但人总是贪婪的，周川向邱山靠近，在吊诡的音乐声中肆无忌惮的任呼吸拂在邱山的脸上。</p><p> 邱山睡得并不安稳，难受地皱着眉。</p><p> 周川的靠近停止了，他看着那片揪紧的眉，为自己的鲁莽而羞愧。</p><p> 周川退后一点，轻轻碰了下邱山的手臂：“老师，老师？”</p><p> 手臂上传来不正常的温度令周川沉下脸来。</p><p> 邱山睁开眼睛，神色茫然而倦懒：“怎么了？”</p><p> 周川摸了摸邱山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p><p> 邱山顶着眉心坐直了，感到全身都泛着酸楚。</p><p> 周川问：“有温度计吗？”</p><p> 邱山说：“有，在电视柜下面。”</p><p> 他起身去拿，站起来整个人晕了一下，周川扶住他，让他坐着别动。</p><p> 电影放的什么周川已经不知道了，他发现只要和邱山待在一起就很难专心。</p><p> 他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体温计，给邱山量体温，晚上买的药里正好有退烧的，他看了看说明，如果邱山烧得厉害就给他吃。</p><p> 邱山不时咳嗽两声，身体开始发冷。</p><p> 时间一到，周川拿出体温计看了看，邱山已经烧到了三十八度五。</p><p> 邱山清了清嗓子：“我吃个药去睡觉，你也赶紧回宿舍吧。”</p><p> 周川说不着急，量体温前他就把水重新热了一下，这会倒了杯水看邱山吃退烧药。</p><p> “明天有课吗？”周川问。</p><p> 邱山还是皱着眉：“有两节，我跟主任请个假。”</p><p> 他左右摸着手机，没摸到，周川过来帮他一起找，后来在沙发缝里找到了。</p><p> 这么晚了也不好打电话，邱山给主任发了条微信，请了两天假。</p><p> 周川安了一点心，他很想留下来照顾邱山，但找不到借口和理由，他现在应该做一个识时务的学生，离开老师的家，让他赶紧上床休息。</p><p> 周川把电视关掉：“老师，我先回去了。”</p><p> 邱山起身送他，把碟片取下来递给周川。</p><p> 周川不太明白。</p><p> 邱山说：“送给你，不是还没看完？”</p><p> 周川站在那里，第一时间没有接：“那我下次再来找你看完呗。”</p><p> 邱山无力地笑了声：“下次我就不住这里了，你带回去吧，当作感谢你今天给我买药。”</p><p> 周川收下那盘碟子，恍惚间意识到，邱山即将搬离这里，以后没有人再陪他走下课那一段路，等到这学期过完，他和邱山的交集就彻底没有了，而他并没有再挂一次科的资本。</p><p> 恐慌令周川微微颤抖着，他被深夜的寒风刺穿。</p><p> 邱山送周川到门口，叮嘱他早点睡。</p><p> 周川沉默地听，突然回头说：“老师，我可以留你的联系方式吗？”</p><p> 邱山大概从没有把自己的私人号码给过学生，错愕地看着周川。</p><p> 周川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我明天还想来看你，而且课上我还有不懂的问题没跟你请教，你知道的，我今年不能再挂科了。”</p><p> 邱山愣了一会，在他沉默的这些时候，周川觉得自己像是正在等待成绩宣告的考生。周川从没惧怕过考试，因此没有经历过类似的煎熬，所以格外不安。</p><p> 后来邱山把手机拿了过来：“你喜欢上古诗了吗？”</p><p> 周川由衷地说：“我真的好喜欢。”</p><p> 邱山被他</p> ', ' ')('\n <p>逗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p><p> 周川终于加上了邱山的好友，不再多逗留：“老师，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给你送早饭吧，你想吃什么？”</p><p> 邱山不太习惯被小了自己那么多的学生照顾，他婉拒说：“谢谢，我又不是不能自理，可以自己解决。”</p><p> 周川看着他，最后点点头。</p><p> 周川离开了邱山的宿舍，虽然又被邱山拒绝了，但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他加到了邱山的好友，这一点小小的进展就足够他开心半年。</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