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n <p> 邱山手里似乎提了一个东西，他看了看周川，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陈韬，随即摇了摇头，把东西收了回去：“没什么，下次再说吧。”</p><p> 周川“嗯”了一声，犹豫地指了指陈韬：“那我先……”</p><p> 邱山点了点头：“我走了。”</p><p> 降下的车窗缓缓升了起来，暗色玻璃模糊了邱山的面容。周川看着邱山离开，不知觉中沉了面色。</p><p> 陈韬凑个脑袋上来，朝着车尾气的方向：“人都走了，还看？”</p><p> 周川收回视线，绕过他去付钱。</p><p> 陈韬咬了一口冰棍，这个天吃冰的人不多，冰棍冻久了很硬，咬不动，硬咬牙疼，陈韬吃着吃着笑起来，周川问他笑什么，陈韬说：“这冰棍跟你似的。”</p><p> 周川不明所以地出了个声音。</p><p> 陈韬长长叹了口气：“学长，喜欢直男是没有好下场的，知道不？”</p><p> 周川前行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p><p> 陈韬跟着一起停，迎上周川疑惑的目光，笑的没心没肺：“我说了啊，我雷达很准的。”</p><p> 周川原地看了他一会，接着又往前走。他并不避讳自己喜欢同性，也不避讳自己爱慕邱山，说道：“我没想怎么样。”</p><p> 陈韬问：“他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p><p> 周川没说话，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p><p> 陈韬用力咬下一块冰，冰的舌头发麻，说话有点不清楚：“okok，你还是个情圣。”</p><p> 其实周川并不认为自己是个情圣，他只是刚好喜欢了一个没有可能的人，喜欢的时间有点久而已。</p><p> 那天之后陈韬就从周川的生活中消失了。</p><p> 这些年来来去去很多人，云烟似的，周川在做题的间隙想起了很久不见的陈韬，觉得明知没有结果还要去爱的人，一定是个天大的傻瓜。</p><p> 周川很久没再遇见邱山，无从得知邱山没说完的话是什么。</p><p> 又是一年寒冬，在摩尔曼斯克给邱山打视频电话看极光好像还是昨天的事，转眼竟然过去一年。</p><p> --------------------</p><p> 命运总是爱给周川一个巴掌后再赏他一些甜头。</p><p> 这学期最后一节辅修课，周川的带教老师因故缺席，顶替他的人正是邱山。</p><p> 时光仿佛从没有向前走，周川还是习惯坐在讲台正下方的位置，一抬头就能和邱山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好像一切都是刚开始的样子。</p><p> 这一年南城的冬天太漫长了，二月还在飘雪。</p><p> 课间休息的时候周川抱着书换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窗户开了一道小缝，刺骨的风不停地吹。</p><p> 上课铃响，邱山端着杯子走进教室，看见面前空掉的位置之后表情有瞬间的空白。他下意识的在教室里找了一圈，发现周川坐在窗边，窗外落雪纷纷，男孩子的模样有几分说不清的落寞。</p><p> 周川的眼神没有聚焦，右手机械地转着一支笔。</p><p> 那是邱山从业以来上的最不专心的一次课，短短四十五分钟，他不知往窗外看了多少次。</p><p> 等到下课，学生三三俩俩地走出教室。</p><p> 邱山叫住从面前经过的男生：“周川。”</p><p> 周川停下来，侧目看向他：“老师？”</p><p> “外面下雪了。”邱山迅速收拾好教案，“我送你回去。”</p><p> 周川看了眼外面的雪，摇了下头：“不用了，挺麻烦的……”</p><p> “不麻烦。”邱山推着周川往外走，笑着说，“我有东西要给你，跟我来。”</p><p> 周川并不想表现的像是在躲着邱山，他心里有鬼，邱山始终坦坦荡荡。</p><p> 邱山的车停的不远，上车后，邱山让周川稍等一下，然后去后备箱取了一个东西。</p><p> 车门关上隔绝了风雪，邱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周川：“上次碰见你，你身边有同学，所以没好拿出来。”</p><p> 礼物是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分量有点重，周川没立刻打开，而是拿在手里掂了掂，不明所以地问道：“为什么送我东西？”</p><p> “感谢你啊。”邱山发动起汽车，看着左边后视镜，“你之前帮过我，而且你也送过我礼物，算是回礼。”</p><p> 事实上，周川并不想和邱山你来我往将情分还的清楚明白，他心怀鬼胎，自然希望邱山和他牵扯不清。可现在不一样了，邱山有了新的生活，身边有了爱人，他们理应划清界限，尽管这种单方面的决裂邱山一无所知。</p><p> 周川拆开包装，盒子里是一双篮球鞋。</p><p> 邱山说：“我也不会挑礼物，知道你爱打篮球，所以就让店员推荐了这双。”</p><p> 周川拿起球鞋看了看：“你还记得我的码数。”</p><p> 邱山轻笑一声：“记得，你来我家的时候说过。”</p><p> “谢谢老师。”周川说，“我很喜欢。”</p><p> 他说着喜欢，可眼里却没几分笑意。</p><p> 雪地车开得很慢，邱山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p><p> “什么？”</p><p> 邱山</p> ', ' ')('\n <p>感觉周川并没有很高兴，也许他也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的礼物。邱山将目光转了回来，也没回答周川的问题，而是说：“最近学习很忙吗？”</p><p> “嗯。”周川把鞋子收起来，安静的车厢里悉簌的动静很响，“在准备保研的材料，还有新课题要做实验，我吃过饭要回实验室。”</p><p> 邱山听后说：“注意劳逸结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空了多和同学出去转转，别总泡在实验室，你已经很优秀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