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蒋桑僵硬地坐在那里,整个人神情恍惚。</p><p> 今天从哥哥口中听说的一切,颠覆了她近二十年的人生观。</p><p> 她那么引以为傲的小姨……好像突然间就烂掉了。</p><p> 不应该是这样的,可她更清楚,自己的哥哥,不会骗她。</p><p> 如果说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是谁,除了她哥,没有谁能排第一,就是爸爸,都得靠后。</p><p> 不过比起她信仰崩塌的失意,她更加关心的是蒋旭被陷害的事。</p><p> “你突然跟嫂子提分手,就是因为这个吗?”</p><p> 蒋旭默认。</p><p> 蒋桑红着眼,又哭又笑的,对人颇为无奈。</p><p> 她道:“哥,你有没有想过,跟她说清楚,也许嫂子不在意呢?”</p><p> “不会的。”</p><p> 蒋旭否认了她的话。</p><p> 蒋桑扁扁嘴,道:“反正如果是我,我肯定宁愿他说清楚,也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分开,你都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p><p> 妥协</p><p> 陆蕴书从别墅回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多了一张生面孔。</p><p> 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人,打扮很是漂亮洋气,那一身跟要去走红毯似的礼服,晃得人睁不开眼。人看上去挺傲的,公司同事与她说话,也没有给什么眼神。</p><p> “蕴书姐。”</p><p> “嗯。”陆蕴书应声,示意人出去。</p><p> 女人站起来,主动打招呼,可语气却是说不出的傲慢:“你好,大小姐,我是你新来的秘书,我叫孟佳怡,想必你应该收到相关的邮件通知了。”</p><p> “秘书?”陆蕴书打斜眼瞧了她一下,坐到办公椅上,点了支烟,语气讥讽道:“你知道秘书的职责是什么吗?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过来走红毯呢。”</p><p> 孟佳怡被怼得小脸煞白,不过到底是底气足,很快就恢复了状态,咬着牙笑脸相迎的说道:“穿着打扮只是个人习惯,大小姐不该以貌取人,还没有正式工作就否定我的能力。”</p><p> “是吗?”陆蕴书弯了下嘴角,将一叠文件丢给她,道:“给你一天的时间,将这个项目的资料弄完,并且给我一个合理可行的实施方案。”</p><p> “好。”</p><p> 这是之前跟官方那边合作的项目,尾款一直没有收回来,他们用了不少的法子,目前都没见成效,她不认为一个刚毕业,还是国外毕业,不了解国内市场环境的人,可以做得到。</p><p> 反言之,如果能够做得到,那说明是个实在可用的人才,她也不会太顾虑是否是二叔那边派来监视她的人。</p><p> 有用,怎么着都好,反正又没感情。</p><p> ……</p><p> 陆蕴书在公司待了一天,晚上出去参加了个应酬活动,一直忙活到了晚上十点才回去。</p><p> 出电梯就看到陈牧扬在她家门口等着,地上一堆烟头,手里那根要熄未灭。</p><p> 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p><p> 她喝了不少酒,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皱着眉,用他一贯温和又冷漠的声音质问:“怎么喝那么多?”</p><p> 陆蕴书才堪堪清醒一点。</p><p> “你怎么在这儿?”</p><p> “你说呢?”陈牧扬脸上尽是不悦之色,“前几天还哭着喊着多喜欢我呢,结果我一走,转身就跑了。”</p><p> 他靠过来,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得无所躲避,“陆蕴书,耍着我玩是吧?”</p><p> 陆蕴书摇头,“没有。”</p><p> 她这话没有太多说服力,但陈牧扬也不在意这个,他让出一条道,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开门。”</p><p> 他还算是个君子,之前那一出,多少应该也把他吓得不轻,陆蕴书也不担心此刻人会发疯又对自己做些什么,于是迅速解锁了指纹。</p><p> “你要喝点什么吗?”进门陆蕴书问。</p><p> 看那一地的烟头,他应该在门外站了不久。</p><p> “给我杯白水就行。”</p><p> “嗯。”</p><p> 她没再多话,进了厨房,没一会儿端着一杯白开水出来。</p><p> “怎么会突然过来?”</p><p> 陆蕴书在别墅的时候,他就陪了她两天,两人也没有十分热络,看不出来她赌了一把之后的效果,后来他就说自己要出差了,再没回来过。</p><p> 那地方到处都是不好的回忆,她便收拾一下出来,又回了自己的地方。</p><p> 陈牧扬灌了一口,漫不经心道:“既然你不肯住回去,那我住进来呗。”</p><p> 他话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p><p> “陆蕴书,是你说的,我们重新认识了解,就要磨合,我觉得这是最快最好的方法。”</p><p> “是,但是……”</p><p> 陆蕴书斟酌了一下,道:“你该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p><p> 她深呼吸一口气,“陈牧扬,分开住,你怎么样我不管,只要不折腾到我面前来就行,但是住进来,在我这里,我不希望以后有什么不该看到的。”</p><p> 陈牧扬眉头随着她的话皱紧得几乎能够夹死一只苍蝇</p> ', ' ')('\n <p>,“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无时无刻都在发/情的人?”</p><p> 他略带讥诮的说:“陆蕴书,看来你说的喜欢我,可信度也没那么高嘛,这点了解都没有。”</p><p> 陆蕴书心里咯噔一下,她撇眼看过去,想从人脸上探寻这句话是玩笑还是另有它意。</p><p> 但陈牧扬情绪隐藏得很好,波澜不惊的面上瞧不出一点异样,只有伸过来的手,能判断一点他现在的想法。</p><p> 她很乖觉的过去,抱住人的腰,仰着头,这么看着他,道:“你以前那么多人,我哪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p><p> 陆蕴书喝了不少酒,尽管此刻意识清醒了不少,身上的酒气未散,此刻说话带着浓郁的酒味,声音也没有清醒的时候那么利落干脆,软软绵绵的,尤其是拖着的尾调勾起,跟撒娇一样。</p><p> 陈牧扬喉结翻滚,压低了声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那你听好了,我就说一次,没有别人,就你一个。”</p><p> 陆蕴书因为他的话怔了下,但旋即想起两个人,一个是温笑笑,一个是许悠宁。</p><p> 当初他能为了温笑笑,跟她提出开放式婚姻的想法,后来又能为了许悠宁,把这个视为真爱的女人跟甩了。</p><p> 为她们做到这个地步,最后他告诉她,从来人身边只有她一个。</p><p> 陆蕴书是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会信他这张嘴的。</p><p> 他又不是出家做了和尚。</p><p> 这人发起疯来有多凶,她会不清楚,能控制得住,那才奇怪呢。</p><p> 不过她也没有揭穿,甚至没有提过这两个人一句,乖顺的说道:“好,知道了。”</p><p>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谈起工作上的事儿,“傅钰走了,爷爷给我指定了个新助理,是二叔那边的人。”</p><p> “来监视你的?”</p><p> “嗯。”</p><p> 陆蕴书道:“爷爷没以前那么信任我了,他现在身体还好,我们争来闹去,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可万一出点什么事,在现在的状况下,我和我妈的情况,是很不乐观的,你也知道,我爸跟两个叔叔几乎差着辈儿呢,他们跟我关系也不是特好,任何一个接管……”</p><p> “你想让我怎么做?”</p><p> 陆蕴书谈这个话题的目的就为了让他开口问这句话,这时候也没跟他客气,道:“爸爸留下的东西,我得守住,所以,爷爷手上剩下的股份,我必须拿到,我需要现在就拥有和他们抗衡一下的资本。”</p><p> 陈牧扬没回答。</p><p> 空气忽然间安静下来。</p><p> 只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呼吸有几分粗重。</p><p> 和谐</p><p> 时间过去约莫十几秒,陈牧扬才悠悠开口。</p><p> “这件事,没那么好办。”</p><p> “我知道。”</p><p>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找他。</p><p> 她也不完全指望他,毕竟他失信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回两回了,太认真,伤的是自己。</p><p> 陆蕴书纯粹就是想给人整点麻烦,也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p><p> “别想了。”陈牧扬将手伸进她的发间,动作轻柔的抚了两下,“去洗漱休息,明天再说。”</p><p> “我累,你去帮我放水。”</p><p> 人没拒绝,答了一声:“好”,说着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进了浴室。</p><p> 不多时就从里边走了出来,“好了,还需要我帮你吗?”</p><p> “不用。”</p><p> 她起来,回房间拿了套睡衣进去,关门前道:“你随便找间屋子自己整理一下吧,不用客气。”</p><p> 这不像在大学城那个房子,不过几十平米,没那么多空间。</p><p> 两百平米的大平层,空间够大,视野开阔,做了书房和健身室,还有两间屋子。</p><p> 平时来客用的。</p><p> ……</p><p> 陆蕴书出来的时候,陈牧扬正在主卧收拾着东西,很自觉的从她那个大衣柜里分出来一个角落,将自己带过来的衣服挂了上去。</p><p> 她拧了拧眉,有点不高兴,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拿着毛巾在擦头发。</p><p> 最近她去剪了个短发,落到耳朵那里,比平时一头波浪卷的长发更加精明干练了几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