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br />
离开之前，他鬼事神差地又看了一眼屏幕，先前没注意到的东西让他瞬间浑身冰凉，几乎不能呼吸。<br />
右下角的监控日期，显示这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视频。<br />
第89章 [vip] 世界二完结<br />
姜浅坐在床上, 双腿蜷缩起来，微微发抖。<br />
几乎是没有意识的，他将指节放入了口中, 牙齿咬破皮肤, 但他没有觉得痛。<br />
非常及时的，那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br />
“别咬了。”<br />
他抬起头，看到阿信站在自己床边。<br />
他抽出了手指，微微收紧, 下巴放在膝盖上, 声音发颤。<br />
“你不是真的。”<br />
他怎么能这么蠢, 他早该意识到不对的。<br />
明明存在那么多的疑点，阿信为什么会每次在他需要时恰好出现，为什么他能在大楼中自由活动, 为什么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发现他的行踪, 甚至他的衣服穿的还是上次分别时的同一件。<br />
没想到, 那次竟然是永别。<br />
他不是没注意到这些事，只是潜意识让他视而不见。<br />
他太想有人可以依靠了, 这种冲动让他忽略了所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只要阿信陪在他身边, 他可以什么都不管。<br />
姜浅又重复了一遍，有点委屈，有点恐惧。<br />
“你不是真的, 你是我的幻觉。”<br />
阿信朝着他走来, 姜浅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紧紧闭上眼睛, 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一遍又一遍喃喃道：“你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 你不是真的……”<br />
几个呼吸过后，他脑袋有些发胀，缓缓睁开了双眼。<br />
阿信坐到了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br />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从打开的窗户映照进来，阿信在月色里显得那么熟悉，那么真实，姜浅甚至可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br />
姜浅抬眼看他，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水痕。<br />
他也不知自己在同谁确认：“我是不是……是不是疯了？”<br />
阿信摇摇头，沉静而坦然：“你没有疯，你只是有点害怕。”<br />
所以才创造出了一个幻影来支撑他走下去。<br />
姜浅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关于精神失常的人的报道，苦笑了一下。<br />
“疯子都会说自己没有疯……可是，可是我……我只是想有人来救我，我只是想有人来拉我一把……”<br />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话被他咽了回去。<br />
他看着阿信，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br />
“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暴露……对不起，我害死了你还不够，到现在却还是需要你，对不起……”<br />
他每一句道歉都是真心的，即使他知道这个幻影并不是真的阿信。<br />
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阿信明明是主角呀，自己是不是触发了蝴蝶效应，才害得他落到如此下场，自责，懊悔，慌张，无措，无数种情绪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br />
阿信静静地听他说完，等他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才开口。<br />
“我问你，如果我们的位置互换，你会觉得是我害死了你吗？”<br />
姜浅立马反驳：“当然不……”<br />
如果自己死在许肆手上，他只会懊恼没能反杀了许肆，怎么可能会去怨恨别人呢？<br />
虽然是假的阿信，但姜浅还是被安慰到了。<br />
对，害死阿信的人是许肆，自己应该为他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自怨自艾。<br />
阿信坐得离他很近，每句话都落在他的心上。<br />
“而且，既然我是你想象出来的，那说明这所有的计划其实是你自己的想法，只是借我的口说出来而已。姜浅，我给你的所有支持，所有力量，其实都是你给自己的。”<br />
“拉你一把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br />
姜浅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夜风从窗户吹入，像是轻柔的手指替他擦干了泪痕。<br />
再睁眼时，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了。<br />
————<br />
外面下着雨，姜浅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被影响，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看向镜中的自己。<br />
今天，就是他和钱冲说好的动手的日子。<br />
这段时间钱冲在公司里掀起了轩然大波，让不少高层都一个接着一个反对许肆，许肆被他的手笔弄得焦头烂额，姜浅看他烦躁不安的样子总想偷着乐，表面上却还是虚情假意地关心着他。<br />
一但没了他这个最大的阻碍，钱冲和白狼他们便会冲进公司，解决掉剩下的一些小麻烦。<br />
自己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许肆服用下针对改造人类的药剂。<br />
许肆的改造可以说是极为特殊的个例，之前那些实验品没有一个达到他这种完全非人的水准。<br />
他极强的愈合能力能让他就算被捅穿心脏也不会有事，更别提寻常的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了。<br />
可以说，万一自己没有得手，他能以一己之力让钱冲他们做的一切前功尽弃。<br />
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br />
王助理藏药剂的地方，还真让姜浅觉得既意外又合理。<br />
她可能早就料到自己有暴露的一天，所以选了个特殊的大家想不到的位置。<br />
姜浅站在摆满奖杯的木架面前，拿下木底金边的奖杯，把它抱在怀中，用宽大的袖子挡住手里的小动作，从底座的夹层中取出了药剂。
离开之前，他鬼事神差地又看了一眼屏幕，先前没注意到的东西让他瞬间浑身冰凉，几乎不能呼吸。<br />
右下角的监控日期，显示这是将近两个月之前的视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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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坐在床上, 双腿蜷缩起来，微微发抖。<br />
几乎是没有意识的，他将指节放入了口中, 牙齿咬破皮肤, 但他没有觉得痛。<br />
非常及时的，那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br />
“别咬了。”<br />
他抬起头，看到阿信站在自己床边。<br />
他抽出了手指，微微收紧, 下巴放在膝盖上, 声音发颤。<br />
“你不是真的。”<br />
他怎么能这么蠢, 他早该意识到不对的。<br />
明明存在那么多的疑点，阿信为什么会每次在他需要时恰好出现，为什么他能在大楼中自由活动, 为什么没有任何其他的人发现他的行踪, 甚至他的衣服穿的还是上次分别时的同一件。<br />
没想到, 那次竟然是永别。<br />
他不是没注意到这些事，只是潜意识让他视而不见。<br />
他太想有人可以依靠了, 这种冲动让他忽略了所有不合常理的地方, 只要阿信陪在他身边, 他可以什么都不管。<br />
姜浅又重复了一遍，有点委屈，有点恐惧。<br />
“你不是真的, 你是我的幻觉。”<br />
阿信朝着他走来, 姜浅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同时紧紧闭上眼睛, 像是在催眠自己一样一遍又一遍喃喃道：“你不是真的，你不是真的, 你不是真的……”<br />
几个呼吸过后，他脑袋有些发胀，缓缓睁开了双眼。<br />
阿信坐到了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他。<br />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从打开的窗户映照进来，阿信在月色里显得那么熟悉，那么真实，姜浅甚至可以从他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br />
姜浅抬眼看他，眼泪一瞬间掉了下来，在脸颊上留下一道水痕。<br />
他也不知自己在同谁确认：“我是不是……是不是疯了？”<br />
阿信摇摇头，沉静而坦然：“你没有疯，你只是有点害怕。”<br />
所以才创造出了一个幻影来支撑他走下去。<br />
姜浅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关于精神失常的人的报道，苦笑了一下。<br />
“疯子都会说自己没有疯……可是，可是我……我只是想有人来救我，我只是想有人来拉我一把……”<br />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剩下的话被他咽了回去。<br />
他看着阿信，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br />
“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暴露……对不起，我害死了你还不够，到现在却还是需要你，对不起……”<br />
他每一句道歉都是真心的，即使他知道这个幻影并不是真的阿信。<br />
他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阿信明明是主角呀，自己是不是触发了蝴蝶效应，才害得他落到如此下场，自责，懊悔，慌张，无措，无数种情绪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br />
阿信静静地听他说完，等他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才开口。<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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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浅立马反驳：“当然不……”<br />
如果自己死在许肆手上，他只会懊恼没能反杀了许肆，怎么可能会去怨恨别人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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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既然我是你想象出来的，那说明这所有的计划其实是你自己的想法，只是借我的口说出来而已。姜浅，我给你的所有支持，所有力量，其实都是你给自己的。”<br />
“拉你一把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你。”<br />
姜浅闭上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夜风从窗户吹入，像是轻柔的手指替他擦干了泪痕。<br />
再睁眼时，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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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姜浅的心情却丝毫没有被影响，他用冷水洗了把脸，看向镜中的自己。<br />
今天，就是他和钱冲说好的动手的日子。<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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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但没了他这个最大的阻碍，钱冲和白狼他们便会冲进公司，解决掉剩下的一些小麻烦。<br />
自己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许肆服用下针对改造人类的药剂。<br />
许肆的改造可以说是极为特殊的个例，之前那些实验品没有一个达到他这种完全非人的水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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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万一自己没有得手，他能以一己之力让钱冲他们做的一切前功尽弃。<br />
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br />
王助理藏药剂的地方，还真让姜浅觉得既意外又合理。<br />
她可能早就料到自己有暴露的一天，所以选了个特殊的大家想不到的位置。<br />
姜浅站在摆满奖杯的木架面前，拿下木底金边的奖杯，把它抱在怀中，用宽大的袖子挡住手里的小动作，从底座的夹层中取出了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