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肖华的度假不尽然是休息，过年在三亚的人挺多，有朋友攒了个高尔夫的局。<br /><br />其实他没那么喜欢高尔夫，但之前特地去学过，这是一种社交活动。他做事算得上认真，认定要做的事，就会做到最好。那时还是夏天学的高尔夫，天很热，早上六点起来去上课。<br /><br />能玩的运动很多，他对高尔夫兴致缺缺的原因可能还是不够纯粹，不过就当接触大自然了，场地空气清新，草地绿得挺养眼。<br /><br />四个人的局，有两个他不认识，但见过就当认识了。<br /><br />其中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身旁还带了个女人，介绍说是公司高管，还多说了句，女人家中是某外省的一家上市公司，个人能力很强，非要出来做点事，证明自己。<br /><br />肖华笑了笑，打过招呼后就开球了。<br /><br />那个女人自然没有加入其中，在一旁欢呼鼓掌，还贴心地帮男人擦汗，与其他人闲聊几句。<br /><br />名利场里，包装太多了。男人是虚荣的，就女方这样的背景，肖华听到过不止一次。要么家中是开公司的，要么某亲属在重要位置。<br /><br />这没什么，甚至肖华在创业之初也这么玩过，不过他只是略高明地暗示自己背后有人，但不作任何承诺与保证，先把对方给糊住了。<br /><br />当他在最底层时，面对的是一个商业规则与环境混乱的社会，他并无法全然使用常规手段。重要的是，成功了没有。成功之后，只会得到认可与追捧，没人再会去追究曾经没那么磊落的手段。<br /><br />成功之后，就要换一种玩法。约束自己遵守规则，有能力时，去制定规则。<br /><br />面对各种包装与耀眼的title，肖华都不会轻信，更难被骗到。只是看着眼前这对，他觉得有些不适。<br /><br />一个老板搞公司下属，还非要搞到这种明面上来。这样只会让这个女人一并失去被尊重的资格。这个女人察言观色的本领，说话的分寸感，不像是个草包。<br /><br />不适的观感，自然不会表现在明面上，打球的氛围挺好，算得上是谈笑风生，聊着彼此所在的行业，分享些信息。<br /><br />打了半轮，该聊的都聊的差不多，其他人接下来还有局，也不是饭点，就结束了这场局。<br /><br />往回走时，朋友老许倒是多嘴聊了几句八卦。<br /><br />“老刘刚刚带的人，就他女人。那女人工作上是挺能干的，不然他也不会让她坐到那位置。”老许笑了声，“这思路还挺奇葩，女人难免更重感情。跟老板在一起后，工作上更拼了，老刘这多精明啊，给人画个饼，不用多暗示，女人就觉得公司以后有她的份，都降低信任成本了。”<br /><br />肖华皱了眉，“这挺不厚道的。”<br /><br />“他公司里可不止这一个，估计都觉得公司未来有自己的一部分。”老许有些不屑，“他这么个搞法真挺损的，不舍得给女人花钱就算了，还把人用到 <br /><br />请收藏：https://m.qibaxs10.cc \n', '\n')('\n\t了极致。”<br /><br />见他不说话，老许瞧了眼他，“刚才他说的项目，你什么想法？”<br /><br />太阳有些晒，肖华戴上了墨镜，“没想法。”<br /><br />人不对，事就做不成。<br /><br />最后一站是柏林，玩了两天后，孟思远就结束了旅程。<br /><br />旅行是个体力活，这十来天，日均两万步，真挺像被拖去野外拉练的。不过她身体素质还算可以，回家后躺了一天，就恢复了。<br /><br />她挺随性的，旅行不会特地去买什么特产，更不会背一堆回来送人，反正淘宝什么都有。她只买了些冰箱贴、杯子这些小玩意，逛超市时吃到好吃的巧克力，她多拿了两袋。<br /><br />逛到玩偶时，她有想起除夕夜的那条信息，她买了一个玩偶，想送给李敏。虽还不知用什么理由约见面，也不知李敏还会不会喜欢玩偶，但她还是买下了。<br /><br />总会有机会送出去的吧。<br /><br />不知是因为过年，还是发的朋友圈，还有以前同学联系了她，手机上聊了两句。稍微叙旧下，问她要了攻略，在获知她是独自旅行时，对方先表示羡慕她的自由，微抱怨了过年走亲访友的烦恼，而后就要再说一句，过年还是要跟家人呆在一起，团团圆圆。<br /><br />看得孟思远十分无语，她的情商没法让她直接说出口，反正我从不羡慕你的生活。<br /><br />她二十出头的时候，可能还会这么直接地讲话，那时她毫无顾忌，只要自己占理，别人别想来占她口头的便宜，觉得当面对质、唇枪舌战一番才过瘾。<br /><br />后来被工作和生活收拾过，她觉得没什么必要，涉及切身利益时，她会维护；其他时候，让别人拥有点优越感也无妨，更懒得纠正别人的观念。<br /><br />不是不想再休息一天，但她需要去上班了。<br /><br />孟思远能明显察觉到，新年伊始，来上班的同事们都不在状态，但很能理解，她自己也是。上午来了将事情一件件列下，效率不高，中间还心猿意马地摸鱼上网，临下班前才勉强完成。<br /><br />直到上司休假归来，一连串的任务下达，这才算真开工。一天就足以让人全然进入工作状态，累得快散架。<br /><br />旅行时花钱的爽快，此时都要用时间、脑力与体力去置换。<br /><br />不过被上司派去a市出差时，孟思远还是挺乐意的。快半年没见过刘晓云家的猫，她终于能去玩猫了，猫大概率是不认识她了。<br /><br />坐在高铁上时，她看着窗外，天气依旧冷，而外面已有了绿意的生机。<br /><br />车厢内的人在打电话，声音有点吵，她戴上降噪耳机听歌，依旧是万芳。听的是《我们不是永远都那么勇敢》，这是一首曾经陪伴过她很久的歌。<br /><br />拿起手机去搜索了万芳今年有没有演唱会后，她又点进了微信。开工之后，他们就没有过联系。最后一条信息是她辗转航班，落地京州，再打车回去，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她告 <br /><br />请收藏：https://m.qibaxs10.cc \n', '\n')('\n\t诉他自己到家了，他回了好，早点休息。<br /><br />孟思远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很难不觉得，他对待自己，就像是她对猫一样。到底是她贪心想要更多，还是他根本没有这个念头，只当自己是好朋友。<br /><br />如果她聪明些，可以将他当成一个人脉来维护，他不说的话，她就不问，正常地与他相处。<br /><br />但她不是这种聪明的人，无法用自己的感情去做利益置换。不是道德感高，是她做不到。<br /><br />可是，她到底想要什么呢？当她想要的东西危险而烫手时，她还要不要呢？<br /><br />这些，她并不知道。<br /><br />抵达a市的分公司后，孟思远就进入了会议室，与这儿的负责人谈话，明天还有会议。<br /><br />同为市场部，总部与分公司的利益点，有时并不在一处。这很复杂，关于利益的分配，是双方来来回回要battle的。<br /><br />从前她在a市，她是挡总部的人；如今位置转换，她成了自己曾经反对的人。甚至是曾经的知根知底，成了她如今的利刃，这也是上司派她来的原因。<br /><br />面对熟悉的同事，她有过一瞬的内疚感。但她告诉自己，这是结构性问题，她这个位置，必须展现她的专业度。<br /><br />这也是双方利益再平衡的过程。<br /><br />然而过程算是痛苦，对方同样强势。对峙了半个下午，中间对方去卫生间时，她内心暗松了口气，并不是就她觉得难熬。她灌了口咖啡，清醒头脑后，后半场显然轻松了些。<br /><br />结束后，两人依旧是说笑着收尾，像是刚才两人不曾剑拔弩张过。<br /><br />刚出会议室，孟思远就遇到了刘嘉欣，两人互道了新年好，她还顺便将包里的礼物递给了刘嘉欣，“旅行带回来的小礼物，希望你喜欢。”<br /><br />“我很喜欢，我要放在办公室里用。”刘嘉欣收下了钢笔，“对了，很巧，老板也在这。就在前面的办公室。”<br /><br />“啊？他在这吗？”<br /><br />“他可忙了，初七就开工。我刚刚还跟他说，就不能多休息几天吗，硬生生把我们都弄紧张了。”<br /><br />“就是的。”<br /><br />刘嘉欣拍了她的肩，“你可以进去打个招呼，一会儿他请吃晚饭。”<br /><br />“合适吗？里面有人吗？”<br /><br />“他刚跟人聊完，有空呢。”刘嘉欣笑了，“新年刚开工，主动去跟老板打个招呼，有什么不合适的？”<br /><br />“好。”<br /><br />“我先回趟办公室，一会儿来找你。”<br /><br />“嗯。”<br /><br />有半个月没见到他，虽然中间有联系，可孟思远竟有一些尴尬。<br /><br />他这几天没联系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忙。但见到他这件事，还是会让她觉得挺开心的。<br /><br />她走上前，看见门半敞着，她敲了下后，就推开走了进去。<br /><br />这是间朝西的会议室，此时正值落日，耀眼的余晖打在他的身上。穿着西裤衬衫的他，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br /><br />像是听见了她的敲门时，她走进来时，他正转身向她看来。<br /><br />夕阳有些刺眼，孟思远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他是严肃的，略皱了眉的。他在工作上，好像总是这样，甚少有笑意。<br /><br />可是，她还是会想到那个与她打电话的他。<br /><br />她笑着跟他打了招呼，“好久不见。”<br /><br />肖华没想到回头就看到了她，她笑着看自己，如同幻象。刚刚他看窗外时，就在想着她。这几天，他没有联系她。<br /><br />他在反复问自己，这种喜欢割舍了，会怎样？如果影响不大，那么他是不是可以作出对彼此最理性的选择？<br /><br />于他而言，一件事只要是对的，再痛苦他都会去做。<br /><br />他不知道影响对他大不大，在什么都没开始的时候，对她造成的风险与困扰，总归是最小的。<br /><br />“你来干什么？”<br /><br />此时工作已经结束，孟思远难得大胆，边走向他，边跟他说：“我来找你啊。”<br /><br />肖华看着她，没有讲话。 <br /><br />请收藏：https://m.qibaxs10.cc \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