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佛舍利掉落在地，尤异一把接住，还给周秦。<br />\n周秦收起佛舍利，尤异拉着他退至一旁。<br />\n青铜门彻底洞开，露出四四方方的墓葬室。<br />\n周秦点燃冷焰火，两人谨慎地进入墓室，黑暗中万籁俱寂，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和呼吸声。<br />\n拂开若有似无的尘埃，纵观偌大宽敞的墓室，只有中间摆放了一具青铜棺椁。<br />\n棺椁四角分别放置了青铜灯柱，灯盏上放置了鲛人烛。<br />\n当冷焰火的光照亮鲛人烛时，鲛人烛如鬼火般点燃。<br />\n周秦悚然，幸好那火光不是绿色。<br />\n紧接着，四支鲛人烛依次点亮，燃烧出轻微的毕剥声。<br />\n他们走进去，身后传来一阵闷响，周秦回头，青铜门自己合上了。<br />\n鲛人烛的火光中带着幽冥般的深蓝，周秦盯着缓慢安静燃烧着的鲛人烛，感到一丝不可名状的寒意。<br />\n花皮狗脸走到墙壁边，杵那没动。<br />\n尤异到它身边，也看见了墙上的壁画。<br />\n壁画描绘了一场大战，两帮人争夺山头，一帮人竖瞳六耳，另一帮是地面人。<br />\n在这种战争中，地底人造出了青铜巨像，他们操纵青铜巨像来到地面，打败了地面上远道而来的过路人。<br />\n为了纪念这场战争，他们把这些人的尸骨投入万葬坑，以青铜扶桑镇压，派龙蛇骨蚁看守。<br />\n从那之后，地底人再也没有忘记过这个种族，他们设计了很多东西，都是为了防备这个种族再次入侵。<br />\n其中就包括奈何桥和酆都。<br />\n尤异知道，这个种族就是他们的先祖。<br />\n再往后的壁画，描绘了地底人的生活习俗，他们也搞祭祀。作为地底人的奴隶，花皮狗脸通常不能参与祭祀，只有他们中间受到贵族青睐者，可以去做祭祀的随从。<br />\n地底人祭祀的是一条巨龙。<br />\n巨龙在远古时期被地底人的祖先捕获，此后不知所踪。<br />\n接下来，壁画描绘了祭祀的场面。地底人在不知真假的龙头前，摆放各种各样的祭品。这些祭品通常都是他们的奴隶——花皮狗脸。<br />\n但很快，他们发现花皮狗脸似乎无法达到祭祀效果，他们的祭品就变了，变成他们从地面捕获的活人。<br />\n那是一个茹毛饮血的时代。<br />\n地底人将抓住的活人放干净血，再送到祭典上作为祭品。<br />\n起初，地面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地底人每一次入侵都掳走大量活人。后来，地面人越来越多，地面的种族繁衍进化得越来越快，而且，他们适应阳光，在白天作战，每次都是人海战术。<br />\n渐渐地，人口稀少的地底人力不从心。他们在与地面人的战争中，越来越多的迎来失败。<br />\n而他们寄生的秦岭，随着时间流失，海拔逐渐变高。<br />\n离开地下，变得越来越困难。<br />\n他们一边缅怀当初青铜巨像战胜地面种族的荣光，一边寻找着新的祭品作为地面人的替代。<br />\n他们找到了自己。<br />\n周秦不知何时来到尤异身边，轻声叹气：“大概这就是地底人消亡的原因吧。”<br />\n他们把地位低下的地底人送上祭台，当普通的下层民众都死去，贵族们最终也难以幸免，<br />\n到最后，全族只剩下不到百人，当陵墓修建完成，最后一个地底人走进青铜巨树，关闭了连接外界的空气阀，闷死了所有花皮狗脸。<br />\n最后的地底人也不知去向。<br />\n壁画结束了。<br />\n周秦深感悲哀之余，还有困惑：“为什么非要祭祀不可？还是用活人祭祀？”<br />\n“和龙有关。”尤异说。<br />\n周秦盯着画面中那颗龙头，不知道是真龙头，还是雕刻成的假龙头。再联想到青铜门上那幅画，地底人生活在龙背上，而巨龙头顶着太阳。<br />\n“……”周秦开始发挥想象力：“巨龙不想再背负这些地底人，然而地底人也不肯放手。”<br />\n“大概率。”尤异和他看法相似：“不然也不至于龙在挣扎。”<br />\n从青铜门上的画面来看，巨龙的确是挣扎的。<br />\n为首最高大的地底人手里抓着一条绳子，而那绳子如同铐住牛马般，穿过了巨龙的鼻孔。<br />\n“匪夷所思。”周秦长叹。<br />\n“胖子在这里。”尤异忽然道。周秦愣了下，激动道：“还活着吧？”<br />\n“应该。”尤异回身，环顾墓室。<br />\n墓室边角随意地摆放着金银玉器，鲜少出现青铜器的影子。<br />\n看来对地底人而言，青铜器并不贵重，因为冶炼锻造青铜的技艺十分发达，对青铜的使用随处可见。所以墓室陪葬品中没有出现低廉量大的青铜器。<br />\n花皮狗脸站在鲛人烛旁边，正对金丝楠木棺椁，看上去像在沉思。<br />\n尤异走向它：“发现什么了？”<br />\n周秦继续观察这些壁画，他总觉得遗失了什么细节。<br />\n他换了亮度更集中的电筒来仔细摩挲，巨龙张开大嘴，仰首朝天。<br />\n在最后一幅壁画中，龙头前不再摆放祭品，那时，地底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祭品了。<br />\n周秦微眯眼睛，他发现最后一幅画，龙嘴张开，露出锋利的坚齿，而龙嘴下，若隐若现有个什么东西。<br />\n“……”周秦靠近细看。<br />\n巨龙舌上，有一颗圆球。<br />\n他退回来，再度观察其他的巨龙，其它龙嘴中都没有这颗圆球。\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