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程慕时不再多问，找来扫把仔细的清理了周遭的小碎片，给他关上灯就离开了。</p><p> 陆明朝听着脚步声似乎渐渐远去，才敢翻身坐起来大口喘气。</p><p> 他是想过拒绝程慕时拿走手机的，但那无疑会让程慕时刨根问底，自己肯定多说多错，还不如就这么答应了，说不定还能打消程慕时起疑的念头。</p><p> 陆明朝等自己的呼吸平稳后，打开病房门去了护士站，和值班护士借了手机打给锦鲤。</p><p> 幸亏锦鲤睡的不早，倒是接了：</p><p> “喂，你好，不买房不买车，不买保险不生娃……”</p><p> “锦鲤！是我！”</p><p> “嗯？明朝？你换手机了？”</p><p> “不是，我手机摔坏了，程慕时拿去修了，他要是问咱们有没有吵架，你就说闹了点误会。”</p><p> “你拿我当借口呢？行，知道了。我这有电话进来，没别的事情我挂了啊。”</p><p> 锦鲤伸了个懒腰，小声嘀咕：“这俩不会在闹别扭吧？”</p><p> 划到通话界面一看，霍，还真是程慕时打来的。</p><p> “喂，慕哥，大晚上什么事啊？”</p><p> “你今天找陆明朝去干什么了？”</p><p> “没干嘛啊，就讨论了考试重点。”</p><p> “没了？”</p><p> “昂，没了。”</p><p> “打扰你休息了，晚安。”</p><p> “哈？？？就这？？也没问吵架的事啊？”</p><p> 锦鲤一头雾水，这都哪跟哪啊？程慕时不是知道自己今天去说考试资料的事情吗？</p><p> 是的，程慕时知道。</p><p> 他打电话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的时候，就猜到，很可能就是朝朝在叮嘱锦鲤什么。</p><p> 叮嘱什么呢？叮嘱吵架的事情。</p><p> “慕哥？电话不是打通了么，你怎么不问？”</p><p> “没必要再问了，朝朝已经叮嘱过他了。”</p><p> “你怎么知道？”</p><p> “你的好友和你吵架后，你又接到他对象的电话，你会觉得对方来干嘛的？”</p><p> “呃……兴师问罪？”</p><p> “锦鲤的语气听不出担心被兴师问罪的意思，也没有担心对方是不是还在生气，我只听出来他的防备，在等我问他有没有和朝朝吵架。”</p><p> “所以呢？”</p><p> 程慕时扶额：“所以朝朝和锦鲤没有吵架。”</p><p> 郑晓理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嗓子，抓来抓脑袋：“我哪看得出来这些啊……”</p><p> “讨论考试资料有吵架的必要吗？就算吵起来也不会多激烈，朝朝一向脾气很好，能谈到什么才会让他惊怒到这种地步？”</p><p> 程慕时盯着手里碎掉的手机屏幕，他对此想不通：“他一般不开心了都是自己生闷气，很少发泄出来，不只是性格原因，还因为他怕弄坏了什么东西，要修要赔。”</p><p> “能把手机丢出来，显然是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了……那他房间乱吗？”</p><p> “不乱，怎么了？”</p><p> “如果是好友之间打闹，应该是枕头啥的乱丢一通……不乱的话，那就是只丢了手机，是他在手机上看到了什么吧……”</p><p> 郑晓理的话很好的提醒了程慕时，程慕时当机立断，不回老宅了，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拖不得。</p><p> “掉头，去修手机。”</p><p> ：谎言</p><p> “他手机上最后一次通话是接的这个号码，你查一下。”</p><p> 程慕时将号码发给郑晓理，兀自盯着那通电话的通话时长出神。</p><p> 1分28秒。</p><p> 这不到一分半的时间里，到底能谈些什么呢？</p><p> “慕哥，查到了！号主叫李林，是个自由从业者，目前好像不在国内。”</p><p> “自由从业者？”</p><p> “是的，感觉和明朝也没什么联系啊……”</p><p> 郑晓理翻着手机里的资料，嘀嘀咕咕个没完：“他还有个妹妹，他妹妹家离明朝转学前的初中还挺近……”</p><p> 转学二字引起了程慕时的注意，他按住郑晓理的手：“什么转学？”</p><p> 倒也不怪程慕时不清楚，程慕时并未主动去仔细调查陆明朝，只是在周围人调查后，简单了解了下陆明朝高中以后的事情。</p><p> “慕哥，你能不能对你家朝朝上点儿心？”郑晓理捏紧了拳头，恨铁不成钢：“这么绅士干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明朝上初一的时候成绩优秀，学校选他做了推荐生，把他推荐到了静兰中学，还免了他的学杂费什么的。”</p><p> “慕哥，你是不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p><p> “我不知道……明天中午，我再试试。”</p><p> 直觉告诉程慕时，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但字面上来看，确实无懈可击。</p><p> 有的人一夜好梦，有的人一夜无眠。</p><p> 陆明朝就是后者，他躺在病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眼见天光一点点变亮，他知道，那扇门关不上了。</p><p> 门里的各式各样的怪物跑了出来，不停地对他撕咬、讥笑。</p><p> 记忆里班主任拉着</p> ', ' ')('\n <p>他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他：“明朝，白羽的过去，就尘封在过去好了。从你踏出入静兰中学那刻，活着的孩子叫陆明朝，这是你的新生，往事再与你无关。”</p><p> 怪物扑在他面前，将记忆中的画面撞得粉碎，它口吐人言，逼迫他面对曾经的自己：“白羽！你把我们关了好久啊！”</p><p> “可你们……越长越大了。”</p><p> “那是因为白羽你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不是吗？”</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