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韩蔚风突然问：“恢复单身？”</p><p> 程望海疑惑的看着韩蔚风。</p><p> 韩蔚风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塞进程望海的上衣口袋里，说：“有时间，我们可以去喝个咖啡。”</p><p> “滴——”电梯门打开，韩医生走出去。电梯门合上，程望海掏出那张名片，他拿着名片要扔到垃圾桶里，但想到杨雪又塞进口袋。手机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p><p> “喂？”</p><p> “这是我的号码。”韩蔚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说。</p><p> “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p><p> “李燃住院的时候，留过你的号。”韩蔚风说，“明天晚上你有时间？”</p><p> “没有。”</p><p> “这周你有时间吗？”</p><p> “没有。”程望海捏捏眉心说，“我最近不考虑。”</p><p> 韩蔚风打断程望海的话，说：“做个朋友，我想认识你。最近《泰坦尼克号》重映，一起看？”</p><p> 恐水症</p><p> 程望海突然想起那天李燃问他的话。</p><p> 李燃说：“程望海，那部电影，如果你是导演，你会安排什么样的结局？”</p><p> “那个结局就挺好。爱情本身短暂又荒谬，导演是用死亡封印住爱情。”</p><p> 程望海感觉整个人陷入进流沙之中难道李燃选择程望海希望的结局？李燃沉入海底，让他活下去？李燃要用自己的死亡终结海市的疯狂报复，只有李燃死了，才能保证程望海的安全？</p><p> 一块木板无法承载两个人的重量他们在寒冷的海面上做出最后的抉择程望海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时，十个指甲扎进掌心的肉里。他绷着脸强忍住喉头哽咽，他不想在人群中出洋相。</p><p> 韩蔚风端着爆米花朝程望海倾斜。程望海不敢摇头，生怕会甩出眼泪，他只是小声的说了句：“谢谢。”然后他轻轻的正了正身子，头瞥向韩蔚风看不到的一侧说：“电影有点无聊，我闭会儿眼。”</p><p> 他听着电影里人群在海上的呼救声，想起这些年的事情，一件一件的累积在他的肩膀上，好像这部电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好像所有的过去被画上了最终章。</p><p> 李燃活的轻松，死也死的轻松，像是一场阵雨淋湿了程望海，太阳一晒他就消失不见。可是淋过雨的人永远会记住雨。</p><p> 他和李燃的一切可能性被死亡剥夺，换来的是程望海现在的自由。而这自由，这闪着金光的自由，现在程望海却不想要了，他宁愿要和李燃在一起天天战战兢兢的日子，也不要这样的自由安逸的生活。</p><p> 后来，韩蔚风经常来找他吃饭、聊天、看护杨雪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程望海觉得自己像是被李燃在胸口烙印一般，他还是想着他。</p><p> 那天，韩蔚风穿着白大褂又来到杨雪的病房，手里还提着一袋子车厘子。程望海看着车厘子，他没吃过那么贵的水果，杨雪也从来没给他买过除了苹果以外的任何水果。他只是上了大学，在食堂吃过一些廉价的水果。他看着那个袋子，觉得惴惴不安，他哪有什么东西可以还给韩蔚风。</p><p> 程望海语气平静的拒绝道：“韩医生，你不用每天来看我妈。病情稳定，不用带东西。”</p><p> 韩蔚风柔和一笑说：“不是特意买的，病人家属送我的。我家水果多，车里子也放不住，阿姨吃点浆果对保持记忆有好处。”</p><p> 程望海便没在说话，他手在口袋里握紧李燃给他的体检报告。韩蔚风客气的和杨雪聊天，程望海坐到窗边，拿出体检报告继续独自欣赏李燃的画作。</p><p> 画的真好看。他之前一直没好好看这幅画，李燃画的很用心，画作上蜡烛摆成心形，木屋角落还画着一个丘比特正朝他们射箭。仔细看床单上还写着：i love you</p><p> 程望海一开始只是当做挑衅，根本不知道这是那个顽劣家伙的情书。</p><p> 谁会把情书画成这个样子</p><p> 第一个画面上，两个可爱的漫画人物慢慢靠近，一个小男孩脸羞红的蜷缩颤抖着，另一个咧嘴大笑露出尖牙似乎在说：“我开动啦！”露出尖牙的漫画人物脑袋顶上写的是程望海。程望海不由的笑了一下。</p><p> 第二个画面，两个漫画人物抱在一起，像是盘根错节的生长在一起，如同比翼鸟抱在一起飞翔。他们都有了另一半，幸福，快乐，自由的飞翔</p><p> “程望海。”韩蔚风声音响起。程望海从漫画中抬起头来，他又回到了折翅不能飞翔的世界。</p><p> “李燃，他走了。”韩蔚风的手捏住体检报告说，“别看了。”</p><p> 程望海迅速抬头把纸叠好掖进口袋，他想韩蔚风应该只看到了报告正面，他舒了口气站起来，在脸上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嗯。”</p><p> 韩蔚风问：“听杨雪说，你游泳也很厉害，现在不见你游了？”</p><p> “不想游。”程望海嘟囔道。</p><p> “不想游还是不敢游？”韩蔚风说，“李燃淹死了，你恐惧水？”</p><p> 程望海说：“我没病。”</p><p> “我陪你游。给你做治疗，我不收费。”韩蔚风说，“</p> ', ' ')('\n <p>我在斯坦福读了神经外科和心理治疗学的双学位。”</p><p> “你想治疗我？”</p><p> “帮助你走出来。”韩蔚风说，“也算是我去报答你的恩情。”</p><p> “什么恩情？”</p><p> “去了，便知。”</p><p> 程望海坐上韩蔚风的车到达晴川大学游泳馆。远远望去，游泳馆外墙重新刷漆变成克莱因蓝，门口小超市依旧亮着牌子。</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