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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          <p> “没关系,你可以说你想说的,不想说的不说。全都保密。”韩蔚风安慰道。</p><p> 程望海摇头,说:“能帮我拿瓶酒吗?”</p><p> 韩蔚风走进餐厅。程望海沉默的来回踢着脚下的空可乐瓶十多下,他一个人对着街道独语:“我和他原来玩过一个游戏,叫天空灯塔。”</p><p> “他在我大学最难受的时候,在游戏里陪伴我,那时候我觉得他是我世界的一道光亮。”程望海一脚踢开可乐罐,可乐罐冲出去被一辆疾驰的轿车压扁。</p><p> “现在光灭。”程望海简短的结束道。</p><p> 韩蔚风似乎是听到了程望海的自言自语,他从餐厅门口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酒递给程望海。他说“没有谁可以做你的光,你要学会做自己的光。在大海上,就算没人指路,你也可以前行。”</p><p> “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天空,也没有人是灯塔。你本身就有能力克服困难。我们去海市,面对恐惧。”</p><p> 时间飞逝,程望海低头盯着韩蔚风昨晚的消息。他走到山城飞行驾驶俱乐部,他远远看见一架直升飞机螺旋桨飞速旋转。韩蔚风穿着驾驶服在直升飞机驾驶室冲他招手,他打开侧翼门说:“上来!我带你去海市!”</p><p> 螺旋桨转动着风,猛烈吹着程望海的脸。他说:“我不想去。”</p><p> “我们不在其中,我们在其上。”韩蔚风在巨大的螺旋桨声音里喊道,“我知道你直接面对会很难受,但是我们可以慢慢来。”</p><p> “这是我朋友临时借我的私人飞机。进不进?”韩蔚风朝他伸出手。</p><p> 程望海好像恍惚间看到d63朝他伸手,在他们的新家前问:“进不进?”</p><p> “进!”</p><p> 他乡遇故知</p><p> 程望海坐上飞机,戴上耳机。</p><p> 韩蔚风说:“我在美国,考的飞行证。空余时间常在空中游荡。视野开阔,有什么烦心事,自然也就忘了。”</p><p> 程望海飞到海市的上空,他想起在天空灯塔的时刻,天马飞翔,他们看到九个祭天台火焰熊熊燃烧,赛博朋克的异世界里万象丛生。只是那些全是电子虚假的游戏世界,而现在韩蔚风带他看的是真实的天空。</p><p> 在这样的天空下,程望海看到脚下渺小的海市,那些肮脏的街巷,那些乌黑缠绕的电线,那些起伏的坡度都因为视角的不同而变得虚幻。好像曾经的苦难也变得微弱,那些罪恶的光也湮灭在云层之中。</p><p> “怎么样?换个角度看世界。”韩蔚风问。</p><p> “这个角度的海市,我不认识。”</p><p> “你现在紧张程度评分0-10分,0不紧张,10非常紧张。你有几分?”</p><p> “5分。”程望海说。</p><p> “那我们飞低一些。”</p><p> 程望海感觉飞机穿越云层,下面的城市变大,看得到更多细节,他的手开始发麻。</p><p> “几分?”</p><p> “8分。”程望海说。</p><p> 韩蔚风说:“我们在这待30分钟,会让你不舒服,但不舒服的感觉会过去,相信我。”</p><p> 程望海攥紧拳头,第一个十分钟他觉得坐立不安胸口发紧,第二十分钟他觉得逐渐适应,到了三十分钟他的紧张感下降了。</p><p> “几分?”</p><p> “5分。”</p><p> 韩蔚风又把飞机开低了一些,说:“世界有不同的角度,人也是一样。”</p><p> 韩蔚风循序渐进的压低飞行高度,最后飞机缓缓的落在海市平原机场。韩蔚风跳下飞机,扶着程望海走下来。</p><p> 远处一个男人靠近,他和韩蔚风快速的击了一下掌。</p><p> “蓝夏。”韩蔚风说,“他借我的飞机。”</p><p> 程望海抬起头注视这个男人。</p><p> 蓝夏是个白发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身高一米八,他穿着白色飞行员的服装,头戴着圆顶帽子,两撇修剪整齐的小胡子颇有中世纪庄园主的感觉。蓝夏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程望海,他对韩蔚风说:“第一次见你带人过来。”</p><p> 蓝夏把手里的钥匙扔给韩蔚风。韩蔚风接住车钥匙说:“这是我朋友,程望海。”</p><p> 蓝夏冲程望海抬抬下巴示意问好。程望海点点头。蓝夏坐上他们刚才驾驶的直升飞机启动,飞机再次起飞,螺旋桨转起来。飞机起飞。</p><p> 韩蔚风和程望海走出机场大厅,来到停车场。韩蔚风按住汽车钥匙,远处一辆崭新的蓝色宾利响了响。程望海坐进车里。韩蔚风按着导航说:“海市翡翠一条街。”</p><p> 程望海说:“还真去?”</p><p> “精准治疗。”韩蔚风顺着海岸一直开。</p><p> 程望海眺望着曾经逃跑的路,那条河,那座海关,那时的他只是穿着破衣服的男孩想活着穿越这一切。</p><p> 翡翠一条街的街口,十多年过去,这里变成了另一幅模样,两边不再是二层小楼,而是拔地而起的翡翠商城,巨大的落地窗展示着价值连城的翡翠雕刻,路的尽头有一个佛堂,金色的庙宇在阳光下潺潺生辉。</p><p> “过去也许很危险,未来也许有很多挑战,但是此时此刻你是安全的。</p>        ', ' ')('\n          <p>这一分这一秒你是安全的。”韩蔚风拉住程望海的手说。</p><p> 韩蔚风镇定的语气如同可以止息动荡和风波,他温柔坚定的双眼像是掷地有声的船锚,让程望海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上驻足。</p><p> 他们走进商场五楼的法国旋转餐厅,旋转餐厅空无一人,礼仪小姐指引他们坐在靠窗的地方,韩蔚风给他拖开椅子。</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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