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而低垂的半空中，各色的云——由凝水和灰尘小分子汇聚成意想不到的颜色织出的细长云雾，纠缠交融。静态的与动态的一切，在风的作用下细碎移动，汇聚成漩涡。</p><p> 星空。</p><p> 宋秋突然想到了这幅名画。</p><p> 只不过眼前的画更为旖旎，也更为残忍。</p><p> 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句话——</p><p> “欲望于废土腐烂，浇灌孕育……”</p><p> “你说什么？”牧千凌突然开口。</p><p> 宋秋这才发现自己把脑海里浮现的话不自觉的说出来了。</p><p> “没什么，”他轻摇脑袋，“就是觉得这里……不该是这个样子。”</p><p> 牧千凌问：“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样？”</p><p> 宋秋靠近玻璃，看着车窗倒映出的影子，对上自己浅棕色的瞳孔。</p><p> 他听见自己说：“绿色，森林应该是有生命力的绿色，天是透明的蓝。”</p><p> 牧千凌看向宋秋。</p><p> 这个beta，此时他的样子有一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柔和。</p><p> 于是他开口说：“听说大灾难前的世界就是这样的，树木，森林，蔚蓝的天。”</p><p> “不过那些都是书里写的，大灾难前的一切都没有得到留存。录像，照片都在灾难中被销毁，没有人见过那样的世界，哪怕是一幅画都没有留下来。”</p><p> 牧千凌的声音平静而沉稳，只是静静的流淌着，像是在描绘一条没有波折的曲线。</p><p> 宋秋很想说：“我见过，我可以画给你。”</p><p> 但他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p><p> 地轨很快就到站，众人跟着林梅下车进入了一个半圆形建筑内部，一进门beta侍者就给他们发了一条全新的短裤。</p><p> 见他们面面相觑，林梅笑道：“这里是恒流温泉，整个蓝星只有第四区有，这些天你们训练也累了，快去放松一下吧。”</p><p> 汪磊激动道：“恒流温泉！是不是就是那个据说泡了之后精神力就会提高的温泉？”</p><p> “假的吧？”西州不太相信。</p><p> 女oga侍者听到他们的对话，上前道：“这种说法虽然只是宣传效果，但确实有不少人声称在泡过我们的温泉后精神力得到了小幅度的提升，剩下的人虽然没有这么显著的效果，但也获得了增益。”</p><p> 有人问：“这么神奇吗？”</p><p> “当然，”侍者有些神秘的说：“传说中神树的种子就扎根在我们脚下哦。”</p><p> “神树，”宋秋想到了曾经做过的梦，呼吸变得急促：“真的吗？”</p><p> “当然是——假的了，小beta。”侍者笑的花枝乱颤，声音有些空灵：“如果是真的，怎么可能不拿这个做宣传呢？”</p><p> 说罢，她催促道：“好了小同学们，快去泡温泉吧，晚上的末班车是十点哦。”</p><p> 林梅也出声提醒：“alpha和beta在左边，oga去右边，别走错了。”</p><p> 恒流温泉的提供的衣服有两种，一种是只有个大裤衩，另一种是套服，宋秋和牧千凌不约而同的选了套服。</p><p> 温泉池全部都是单人间，隐私性很好。宋秋进入后忍不住轻叹出声。</p><p> 温热的水流淌着安抚浑身上下的每一粒细胞，高强度训练后酸痛的肌肉在这一刻得到了治愈。</p><p> “卧槽！好爽！！”</p><p> 汪磊的声音响彻，宋秋隔着墙壁都能听到。</p><p> 显然听到的不止他一个人，累了两天好不容易得到放松，大家开始隔着墙聊天。</p><p> “真的舒服啊。”</p><p> “我去，这水还是流动的！”</p><p> “没见过世面，这叫活水温泉。”</p><p> “太爽了，想直接睡这里，不想回去了！”</p><p> “那不行，明早还有开幕式呢，等到开幕式结束，实战演习就正式开始了。”</p><p> 话题逐渐转向比赛。</p><p>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真希望我们今年能拿一个好成绩。”</p><p> “没出息！”俞兆的声音从角落传来：“自信点，今年你们肯定没问题！”</p><p> “俞老师，你怎么也在？”</p><p> 俞兆幽幽道：“怎么，不欢迎我？”</p><p> 那人连忙解释：“不是，就是没想到老师您也屈尊和我们一起泡温泉。”</p><p> 俞兆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带队多累啊，我也得犒劳一下自己。”</p><p> 聊天的声音越来越飘忽不定，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无法清晰捕捉到每一个字眼。</p><p> 宋秋突然有些困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睡觉，但眼睛已经睁不开了。</p><p> 就在迷离之际，耳畔传来的声音犹如冲破了重重迷雾的笼罩，刻进他的心口般清晰——</p><p> “宋秋。”</p><p> 宋秋惊醒，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泡在水里，已经淹到了下巴。</p><p> “哗啦——”</p><p> 离开水面时带起的水声哗哗作响。</p><p> 似是没有得到回复，牧千凌又叫了一声：“宋秋？”</p><p> 宋</p> ', ' ')('\n <p>秋脸上都是被热气蒸出的红晕，许是泡久了，有些飘飘然：“怎么了？”</p><p> 牧千凌说：“没事。”</p><p> 水汽已经全部腾起，气氛突然有些燥热。</p><p> 隔了几秒，宋秋也唤他：“牧千凌。”</p><p> “嗯，”他的声音低哑而富有磁性:“我在。”</p><p>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宋秋还在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叫他。</p><p> 或许是正好想那样叫了。</p><p> 亦或许不需要理由。</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