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不要。”<br />
梁明煦拒绝了方离的建议，理由很充分。<br />
“如果我现在让你下车回去，明天早上可能会收到你的消息，说要和我分手。”<br />
方离怔住，嘴巴张了张，竟然没有理由反驳。<br />
在刚才和梁明煦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过程中，他的确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们只是在试，说好了看彼此合不合适。<br />
梁明煦注视方离：“不要骗我。”<br />
方离只能点了点头。<br />
梁明煦试图解决问题，似乎有些委屈，但处理方式显得比方离要成熟：“我不是很理解这件事让你感到不适的点。可以说明吗？”<br />
方离感到意外。<br />
过往和项锋发生争执时，总是以对方不顾对错的迅速服软或以方离的独自冷静告终，下一次再遇到总免不了拿出来再次争吵，方离以为这是互相磨合的过程。<br />
原来是可以这样摊开来交流的。<br />
仔细思考了一阵，方离开口说道：“其实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并且像你说的，你们是签了合约，不存在谁压迫谁，我没资格评价任何当事人——即使我仍然不认可将生命和生育能力工具化的行为，这是我在意的第一个点。第二点是我比较在意的是你看待事物的态度，我觉得你过分理智和冷漠了，怎么说呢……有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旁人死活都和你无关的感觉。”<br />
梁明煦听着，没有打断方离，也没有马上为自己辩解。<br />
可能是性格与职业使然，方离对自身的道德感和三观要求很高，教书育人，有时候难免会在精神上吹毛求疵。虽然这偶尔也让他自己十分疲惫。<br />
“我觉得我们的价值观有很大的不同。”<br />
方离说。<br />
梁明煦抓住方离的手，方离没有挣脱，让梁明煦感到些许安慰。<br />
“知道了。”他轻轻揉捏方离的手指，“我的确认为别人的死活和我无关，除了心理医生判断的潜在反社会人格，我也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以前的我只看我在意的。”<br />
方离：“……”<br />
梁明煦接着道：“但现在我知道这会让你困扰。所以我会尝试改变，试着不那么理智冷漠，保留一些人情味，也许能尽量和你的价值观靠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要讨厌我。”<br />
方离不喜欢做那个让谁为了自己改变的人：“可是这样你就活得不自洽了。”<br />
如果一个人硬要违背自己的本性和内心，其实是一种折磨。<br />
梁明煦说：“没关系，我不需要自洽。”<br />
他的精神世界本来就疯狂又偏执，从没自洽过。<br />
方离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br />
到底是心软的，过了一会儿，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多感受一些世界的美好，就像我们在南极那样，生活中其实也处处都有美景。”<br />
他说完抬头看向梁明煦，觉得梁明煦似乎很想吻他的样子。<br />
但是很突然的，梁明煦的手机响了，因为连接着车辆，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字，看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梁明煦点了拒接。<br />
那串号码紧接着又打了过来，梁明煦再次拒绝。<br />
他的手机上好像总是有这个号码打过来。<br />
“你怎么不接。”方离问。<br />
“是我父亲。”梁明煦说，“我一般不接。”<br />
方离想起来，他的确没在梁明煦的手机里看到过有关家人的备注，也从没听梁明煦提过他的父亲。<br />
他们的关系可能很差劲，梁明煦连他的号码都不存。<br />
梁明煦的确很想吻方离。<br />
方离今天穿了一件褐色衬衫，衬他的肤色，显得很可口。<br />
忍住了想要吻方离的欲望，梁明煦第一次对方离提起身世：“他是入赘，认识我母亲时就知道她得了脑瘤。因为有家族遗传病史，他们商量好不要孩子。但他还是让她怀孕了。”<br />
方离愕然，梁明煦看起来却并不是很难过。<br />
“如果终止妊娠，就只是少一个胚胎。”梁明煦的侧脸线条紧绷，长睫毛低垂着，助听器刺眼，“他却花言巧语，唯利是图，让她选择生下来……每个人都知道注定不会是健康的，但根本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br />
任何言语在这时都是苍白的。<br />
方离感到心里一阵绵密的刺痛，不由得攥紧了梁明煦的手，指甲盖泛起白色。<br />
“还好我不会有后代。”梁明煦看向方离，“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他很像，就更加厌恶我自己。”<br />
*<br />
整个晚上，方离都处于“梁明煦好可怜”的心疼状态，那一句“更加厌恶我自己”简直对他造成了精神污染，他没有办法不去想梁明煦当时的表情。<br />
这当然不是方离的错，方离也不觉得就“舅舅变爸爸”事件展开讨论引发出梁明煦的自我剖白是他的错，可是，他就是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好。<br />
明知道不会健康却还是被生下来，梁明煦的出生只是因为利益算计，和爱无关。<br />
有这二十多年的经历，他让梁明煦如何自洽？<br />
这种深埋的伤痛，本来应该在一个温情的、值得纪念的时间点，朝思想和关系都更为成熟的恋人吐露的。<br />
而不是在这样的一个类似于批判的情况下。<br />
林夏果曾经有一次吐槽，说圣母玛利亚应该从台子上下来，让方离坐上去。<br />
所以，到底要不要去酒店找梁明煦，让方离在家犹疑不定。<br />
分别前他们没有接吻，车子在路边停太久了，有遛柯基的大爷大妈总往他们车里看，越站越近，讨论这个车是不是得花五十万，和他们的小孙子开的玩具车一模一样。<br />
方离只得说让梁明煦好好休息，然后就下车了。<br />
大爷大妈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原来是住三楼的小方老师！”<br />
一回头，梁明煦已经把车开走了。<br />
难道生气了吗。<br />
梁明煦没那么小气，但方离满脑子都在想这个问题。<br />
刷鞋子，拖地，喂猫。<br />
方离把梨子抱在怀里，眼前出现了梁明煦少年时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公寓里发噩梦，却无人问津的场景……所以那时候才会领养小猫的吧。<br />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br />
方老师坐立难安，跟判错了学生的分数让学生哭一晚的负罪感没什么区别。<br />
最后还是关灯、出门，下楼打了车。<br />
四月底的夜里还是有点冷，方离加了一件外套，报出酒店的名字。两手空空，方离在酒店附近的超市逛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梁明煦喜欢吃什么。他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买巧克力，便只能如法炮制，照着最贵的巧克力买了一盒，希望梁明煦吃完心情会好一点。<br />
先到前台做了访客登记，对方和梁明煦通话后，方离才得以成功上楼。<br />
在电梯里看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了，方离后悔自己犹豫得有点久，一会儿要回家的话会特别晚。<br />
梁明煦很快打开了门。<br />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头发还是湿润的，没有戴助听器，看上去刚刚洗了澡。<br />
“你打算睡了吗？”<br />
方离站在门外，把每个字的发音口型都做全。<br />
“对。”梁明煦神色淡淡地做了手语。<br />
方离有点局促，感觉很冒失，把巧克力交给梁明煦：“那你明天再吃。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晚安。”<br />
说完就想要走。<br />
不料却手腕一疼，被连人带巧克力一把拖进了房门，随着“砰”的关门声，梁明煦的吻就落了下来。<br />
这是一个粗暴的吻，在梁明煦的地盘，充斥着满是掠夺的味道。方离被按在门的背后，被迫仰着头，梁明煦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还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让他感觉很危险。<br />
糟了，这个人好像要发癫。<br />
方离不是来接吻的。<br />
昏暗的光线中，梁明煦的眼神让他感到畏惧，那种带占有性的、发泄般的吻却让他爽得头皮发麻。<br />
理智霎时被击溃了，什么三观道德都旋转着坠落。<br />
巧克力盒子掉落在地毯上，方离的手回抱梁明煦，回应他的吻。<br />
这一次梁明煦没有问方离可不可以摸，直接把方离抱起来，让方离不得不用腿夹着他的腰，用这种姿势抱去了里间卧室。<br />
卧室里更暗，只有床头的阅读灯亮着，方离被放在床尾脱掉了外套和裤子。<br />
梁明煦伏下去。<br />
方离喘息着惊叫出声：“梁明煦！”<br />
对方听不见。<br />
方离里面还是穿着那一件褐色的衬衣，梁明煦似乎很满意，留着它，只是掀起来，露出方离白皙的腰和肚脐。<br />
“你不要——”方离满脸通红地弓起身体。<br />
还是听不见。<br />
而且已经开始了。<br />
方离根本不敢看，于是又颤抖着脱力躺了回去，他挣扎，喊梁明煦放开，却被梁明煦死死地扣住膝盖，分得很开。天花板在他的眼前继续拉近、远去，梁明煦湿润的发丝从他手指根里冒出来，眼前随即一片空白。<br />
好一会儿神智才恢复，方离大喘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又这样做了，这种事的赢荡指数对他来说甚至超过x交，背德般的羞耻感涌上他的身体，却无法欺骗自己没有爽到。<br />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过去二十多年都误解了自己，其实自己就是喜欢这种半强迫的类型吗！<br />
正在心里疯狂辱骂自己，梁明煦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br />
他手里拿着一罐东西，一边走，还一边戴上了助听器。<br />
看清他拿的是那个开过封的东西，方离脸红得更厉害：“你拿这个做什么！”<br />
“带你一起。”梁明煦解开睡袍，宽阔的肩膀和腹肌露出来，甚至还有人鱼线，再往下，则是恐怖的方离根本不敢直视的东西。</p>
梁明煦拒绝了方离的建议，理由很充分。<br />
“如果我现在让你下车回去，明天早上可能会收到你的消息，说要和我分手。”<br />
方离怔住，嘴巴张了张，竟然没有理由反驳。<br />
在刚才和梁明煦了解事情来龙去脉的过程中，他的确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们只是在试，说好了看彼此合不合适。<br />
梁明煦注视方离：“不要骗我。”<br />
方离只能点了点头。<br />
梁明煦试图解决问题，似乎有些委屈，但处理方式显得比方离要成熟：“我不是很理解这件事让你感到不适的点。可以说明吗？”<br />
方离感到意外。<br />
过往和项锋发生争执时，总是以对方不顾对错的迅速服软或以方离的独自冷静告终，下一次再遇到总免不了拿出来再次争吵，方离以为这是互相磨合的过程。<br />
原来是可以这样摊开来交流的。<br />
仔细思考了一阵，方离开口说道：“其实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并且像你说的，你们是签了合约，不存在谁压迫谁，我没资格评价任何当事人——即使我仍然不认可将生命和生育能力工具化的行为，这是我在意的第一个点。第二点是我比较在意的是你看待事物的态度，我觉得你过分理智和冷漠了，怎么说呢……有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旁人死活都和你无关的感觉。”<br />
梁明煦听着，没有打断方离，也没有马上为自己辩解。<br />
可能是性格与职业使然，方离对自身的道德感和三观要求很高，教书育人，有时候难免会在精神上吹毛求疵。虽然这偶尔也让他自己十分疲惫。<br />
“我觉得我们的价值观有很大的不同。”<br />
方离说。<br />
梁明煦抓住方离的手，方离没有挣脱，让梁明煦感到些许安慰。<br />
“知道了。”他轻轻揉捏方离的手指，“我的确认为别人的死活和我无关，除了心理医生判断的潜在反社会人格，我也是一个利己主义者，以前的我只看我在意的。”<br />
方离：“……”<br />
梁明煦接着道：“但现在我知道这会让你困扰。所以我会尝试改变，试着不那么理智冷漠，保留一些人情味，也许能尽量和你的价值观靠近，只是需要你给我一点时间，不要讨厌我。”<br />
方离不喜欢做那个让谁为了自己改变的人：“可是这样你就活得不自洽了。”<br />
如果一个人硬要违背自己的本性和内心，其实是一种折磨。<br />
梁明煦说：“没关系，我不需要自洽。”<br />
他的精神世界本来就疯狂又偏执，从没自洽过。<br />
方离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br />
到底是心软的，过了一会儿，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多感受一些世界的美好，就像我们在南极那样，生活中其实也处处都有美景。”<br />
他说完抬头看向梁明煦，觉得梁明煦似乎很想吻他的样子。<br />
但是很突然的，梁明煦的手机响了，因为连接着车辆，屏幕上显示出一串数字，看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梁明煦点了拒接。<br />
那串号码紧接着又打了过来，梁明煦再次拒绝。<br />
他的手机上好像总是有这个号码打过来。<br />
“你怎么不接。”方离问。<br />
“是我父亲。”梁明煦说，“我一般不接。”<br />
方离想起来，他的确没在梁明煦的手机里看到过有关家人的备注，也从没听梁明煦提过他的父亲。<br />
他们的关系可能很差劲，梁明煦连他的号码都不存。<br />
梁明煦的确很想吻方离。<br />
方离今天穿了一件褐色衬衫，衬他的肤色，显得很可口。<br />
忍住了想要吻方离的欲望，梁明煦第一次对方离提起身世：“他是入赘，认识我母亲时就知道她得了脑瘤。因为有家族遗传病史，他们商量好不要孩子。但他还是让她怀孕了。”<br />
方离愕然，梁明煦看起来却并不是很难过。<br />
“如果终止妊娠，就只是少一个胚胎。”梁明煦的侧脸线条紧绷，长睫毛低垂着，助听器刺眼，“他却花言巧语，唯利是图，让她选择生下来……每个人都知道注定不会是健康的，但根本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br />
任何言语在这时都是苍白的。<br />
方离感到心里一阵绵密的刺痛，不由得攥紧了梁明煦的手，指甲盖泛起白色。<br />
“还好我不会有后代。”梁明煦看向方离，“可是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他很像，就更加厌恶我自己。”<br />
*<br />
整个晚上，方离都处于“梁明煦好可怜”的心疼状态，那一句“更加厌恶我自己”简直对他造成了精神污染，他没有办法不去想梁明煦当时的表情。<br />
这当然不是方离的错，方离也不觉得就“舅舅变爸爸”事件展开讨论引发出梁明煦的自我剖白是他的错，可是，他就是感觉自己做得不够好。<br />
明知道不会健康却还是被生下来，梁明煦的出生只是因为利益算计，和爱无关。<br />
有这二十多年的经历，他让梁明煦如何自洽？<br />
这种深埋的伤痛，本来应该在一个温情的、值得纪念的时间点，朝思想和关系都更为成熟的恋人吐露的。<br />
而不是在这样的一个类似于批判的情况下。<br />
林夏果曾经有一次吐槽，说圣母玛利亚应该从台子上下来，让方离坐上去。<br />
所以，到底要不要去酒店找梁明煦，让方离在家犹疑不定。<br />
分别前他们没有接吻，车子在路边停太久了，有遛柯基的大爷大妈总往他们车里看，越站越近，讨论这个车是不是得花五十万，和他们的小孙子开的玩具车一模一样。<br />
方离只得说让梁明煦好好休息，然后就下车了。<br />
大爷大妈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原来是住三楼的小方老师！”<br />
一回头，梁明煦已经把车开走了。<br />
难道生气了吗。<br />
梁明煦没那么小气，但方离满脑子都在想这个问题。<br />
刷鞋子，拖地，喂猫。<br />
方离把梨子抱在怀里，眼前出现了梁明煦少年时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公寓里发噩梦，却无人问津的场景……所以那时候才会领养小猫的吧。<br />
未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br />
方老师坐立难安，跟判错了学生的分数让学生哭一晚的负罪感没什么区别。<br />
最后还是关灯、出门，下楼打了车。<br />
四月底的夜里还是有点冷，方离加了一件外套，报出酒店的名字。两手空空，方离在酒店附近的超市逛了一圈，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梁明煦喜欢吃什么。他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会买巧克力，便只能如法炮制，照着最贵的巧克力买了一盒，希望梁明煦吃完心情会好一点。<br />
先到前台做了访客登记，对方和梁明煦通话后，方离才得以成功上楼。<br />
在电梯里看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了，方离后悔自己犹豫得有点久，一会儿要回家的话会特别晚。<br />
梁明煦很快打开了门。<br />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头发还是湿润的，没有戴助听器，看上去刚刚洗了澡。<br />
“你打算睡了吗？”<br />
方离站在门外，把每个字的发音口型都做全。<br />
“对。”梁明煦神色淡淡地做了手语。<br />
方离有点局促，感觉很冒失，把巧克力交给梁明煦：“那你明天再吃。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晚安。”<br />
说完就想要走。<br />
不料却手腕一疼，被连人带巧克力一把拖进了房门，随着“砰”的关门声，梁明煦的吻就落了下来。<br />
这是一个粗暴的吻，在梁明煦的地盘，充斥着满是掠夺的味道。方离被按在门的背后，被迫仰着头，梁明煦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还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让他感觉很危险。<br />
糟了，这个人好像要发癫。<br />
方离不是来接吻的。<br />
昏暗的光线中，梁明煦的眼神让他感到畏惧，那种带占有性的、发泄般的吻却让他爽得头皮发麻。<br />
理智霎时被击溃了，什么三观道德都旋转着坠落。<br />
巧克力盒子掉落在地毯上，方离的手回抱梁明煦，回应他的吻。<br />
这一次梁明煦没有问方离可不可以摸，直接把方离抱起来，让方离不得不用腿夹着他的腰，用这种姿势抱去了里间卧室。<br />
卧室里更暗，只有床头的阅读灯亮着，方离被放在床尾脱掉了外套和裤子。<br />
梁明煦伏下去。<br />
方离喘息着惊叫出声：“梁明煦！”<br />
对方听不见。<br />
方离里面还是穿着那一件褐色的衬衣，梁明煦似乎很满意，留着它，只是掀起来，露出方离白皙的腰和肚脐。<br />
“你不要——”方离满脸通红地弓起身体。<br />
还是听不见。<br />
而且已经开始了。<br />
方离根本不敢看，于是又颤抖着脱力躺了回去，他挣扎，喊梁明煦放开，却被梁明煦死死地扣住膝盖，分得很开。天花板在他的眼前继续拉近、远去，梁明煦湿润的发丝从他手指根里冒出来，眼前随即一片空白。<br />
好一会儿神智才恢复，方离大喘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又这样做了，这种事的赢荡指数对他来说甚至超过x交，背德般的羞耻感涌上他的身体，却无法欺骗自己没有爽到。<br />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过去二十多年都误解了自己，其实自己就是喜欢这种半强迫的类型吗！<br />
正在心里疯狂辱骂自己，梁明煦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br />
他手里拿着一罐东西，一边走，还一边戴上了助听器。<br />
看清他拿的是那个开过封的东西，方离脸红得更厉害：“你拿这个做什么！”<br />
“带你一起。”梁明煦解开睡袍，宽阔的肩膀和腹肌露出来，甚至还有人鱼线，再往下，则是恐怖的方离根本不敢直视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