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n\t顾芳站在门槛后面，一手扶着门，眼里的表情复杂难辨，自言自语道：“人或许就是死在自负上，终归要死，死透一点也是一件好事。”<br />\n秦铎管管顾芳的话就会发现，她其实也很久没去赌了，哪怕之前就是个烂赌鬼，为了钱什么活都敢接，所以才遇见了秦铎。<br />\n当初是怎么来着？顾芳的记忆都有些混乱了。<br />\n她没钱，喊住了秦铎，比了一个数：“你给我这个数，我就帮你家里驱邪。”<br />\n“我家没有需要驱除的邪祟，谢谢。”秦铎很有礼貌地拒绝，并绕开了顾芳。<br />\n“那你的肩膀上怎么有两双老人的手，不觉得最近肩颈很酸吗？”<br />\n“我的工作性质……”<br />\n“一男一女。”<br />\n秦铎大步走了，没多久又去而复返：“你要多少钱？”<br />\n就刚刚，顾芳又在秦铎肩膀上看到了那两双手，哦，已经不在肩膀上了，逐渐绕住了他的脖子。<br />\n……<br />\n秦铎解开了衬衫的上面两个扣子，自从上次被掐到昏厥，他醒来之后就一直觉得脖子不舒服，那种被掐的感觉如影随形。<br />\n不过他又兴奋，如果这都能见到的话，就证明晓瑜一定也是存在的，楼下的那两个女生看到的不就是晓瑜吗？<br />\n胳膊上传来阵阵刺痛，被猫抓伤的地方似乎没有处理好化脓了，秦铎最近都没有时间去医院换药，一来一去居然耽搁了，哪怕是夏季末尾，天气还是那般闷热，他开了车内的空调，还是能闻到若隐若现的腐肉味。<br />\n来自于自身。<br />\n回去就换掉。秦铎这么想。<br />\n进校门的时候，秦铎想起了顾渝，打电话问：“你现在在哪？”<br />\n“心理咨询室，怎么了？”<br />\n“晚饭你在外面吃吧，我一会儿才回去。”<br />\n“好。”<br />\n挂断电话，秦铎开进车库停好了车，这条路他以往走过很多次，今天走的时候却莫名感觉背后阴嗖嗖的，坐了电梯上楼，秦铎在家门口就点燃了三根香。<br />\n开门，好大一股弥漫着腥味的潮气喷洒出来，就在门口的位置，有一双正对着秦铎的湿漉漉的脚印。<br />\n秦铎面不斜视地走进去，将手中的三根香稳当当地插在了神龛上。<br />\n本来打算走开，为了确认什么他拉来了一把椅子，站上去靠近了神龛。<br />\n撩开神龛前的帘子，那尊观音终于暴露在了视线前——它没有脸，一片空白，就在神像遮挡的后面，却放着巨幅的黑白照片。<br />\n照片里的人笑着，赫然一张顾渝的脸。<br />\n第226章 替身斧头<br />\n不，他的眉眼太柔和了，仿佛一点攻击性也没有，这不是顾渝的脸，是梁晓瑜。<br />\n秦铎仔细检查了照片，确认没有任何水渍后又轻轻擦拭了一番，凝视着这张脸，很多时候他都不由得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br />\n第一次看到顾渝的时候，秦铎许久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哪怕他做的事情足够靠近那些不可知不可见的东西，也没有真正见识过，等看到顾渝和其他人存在互动，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不是晓瑜啊……<br />\n顾渝胆子太小了，明明是被别人撞到了，却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br />\n秦铎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是在车站，顾渝没有身份证，也没有票，哪里也不能去，服务人员无奈地跟他解释，说了好几遍他清楚之后很无奈地坐在车站门口。<br />\n后来秦铎帮他安排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工作，他十分感激，一来二去还算熟稔，秦铎都没有多问，顾渝就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个干干净净。比如不想回去，家里的氛围很古怪，读完初中之后母亲就没有让他读书了，一直在家扎纸人。<br />\n秦铎说这可能算非遗手艺吧，做好了也还是能谋生的。<br />\n顾渝摇摇头：“什么年代了，都火i葬了。”<br />\n火i葬烧掉的不仅是活人心中唯一的念想，可见的可感的躯体，也烧掉了在人与人之间延续多年的民俗，停灵几乎不存在了，童男童女又去送谁？<br />\n久而久之，花圈也不需要摆了，许许多多的物件就那么不被接受了。<br />\n人变成一个小小的盒子，被捧在亲人的怀里，又被葬进一个小小的区域里，一排一排的，每个人都拥有差不多的“外貌”。<br />\n秦铎沉默了，他想说这或许是工业化不可避免的，但多说无益。<br />\n饮料里含有酒精，顾渝曾经可能没有喝过，竟然轻微上头，脸都红了，神神秘秘问秦铎：“你见过鬼吗？相信世界上有鬼吗？”<br />\n秦铎摇头，他回想自己的人生经历，似有些嘲讽地说：“没有，不信，鬼的存在不符合科学常理。”<br />\n“什么科学常理？我读书少，但我又不是就没看了……”顾渝捧着自己的脸，“如果不存在就否认它的存在，那科学也就不存在了，因为我们不否认，才有了无限进步的可能。”<br />\n太像了，秦铎一面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这不是一回事”，一方面又止不住的想，如果梁晓瑜在这的话，会怎么回答他方才的话？也许会说出差不多的答案来。<br />\n有些浪漫主义，略微斟酌用词。<br />\n秦铎本来是想帮助一番之后就离开的，他不能这么靠近了，越靠近就越沉迷。<br />\n“你不能因为你不信就否认它的存在，它是存在的，不以我们的一直为转移，也许就在你我身边，你只是见不到，因为我们不在一个维度，当达到一定的条件的时候，我们终究会相遇，相遇也许是美好的，也许是不愉快的。”顾渝喝上头了一直在自言自语。\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