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两栋、三栋……<br />\n他们从负一楼查到顶楼，地毯式排查过所有楼梯间。<br />\n但结果依旧不尽如意人意——没人。<br />\n明叔仿佛消失了。<br />\n徐司前在车里待过一会儿，觉得无聊，转响钥匙把车来到保卫处。<br />\n既然不能现场帮着找，他就在监控里帮忙找，总之不能闲着干等。<br />\n他下车朝保卫室里道：“师傅，我要再调下监控。”<br />\n那人背对着他，说了声：“好，你进来查。”<br />\n徐司前踢了个凳子，大剌剌敞腿坐下，手指快速在键盘和鼠标上移动。<br />\n地下车库断断续续有摄像头，徐司前调整时间一点点往回看。<br />\n凌晨两点十分，有个戴着黑色帽子男人从电梯下来后，穿过车库，跑进另一栋楼里。<br />\n徐司前仔细辨别楼栋号——<br />\n13栋，正是正对着警卫室的这栋。<br />\n也就是说，那个叫明叔的男人从楼道里出来了。<br />\n他没有出小区大门，去的地方是……<br />\n徐司前稍一侧目，愣住。他看到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顶黑色鸭舌帽。<br />\n一直背朝他的男人，忽然走了过来。<br />\n徐司前后脑勺抵上来一个质地冰冷的物品，他在漆黑的反光玻璃里看清了那个物品——<br />\n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口径还挺大，一枪爆头肯定没跑。<br />\n徐司前摊摊手，叹气道：“难怪我家小警察拼死拼活找不到你呢，原来你躲在这里啊，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br />\n明叔冷笑一声道：“你还挺开朗？不怕？”<br />\n徐司前在玻璃中对上明叔阴鸷的眼睛，又把手抄进裤兜，表情有些漫不经心：“我害怕，当然怕，不过呢，你现在不会杀我。”<br />\n明叔被他看穿心思，皱眉问：“你怎么知道？”<br />\n“猜的。”徐司前在口袋里摸到了凌霜之前给他的电击棍，这玩意和上膛的枪比起来，还是逊色一些，现在不能用，用了也是送命。<br />\n“怎么猜的？”<br />\n“杀了我，你还怎么逃跑啊？你不得威胁一下那帮警察么？”<br />\n“你还挺聪明。”明叔冷嗤。<br />\n“那当然。”徐司前扬了扬眉梢，冲镜中人懒洋洋道，“要我给他们打电话么？你藏在这儿，他们要找你可不太容易。”<br />\n“闭嘴，少废话。”明叔将枪口抵得更紧，“把手举起来，别乱动，否则现在就崩了你。”<br />\n徐司前往嘴里塞了支烟，把手举起来：“我只是在给你出主意，又不是害你，现在我们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n\t\t\t', '\t')('\n轻佻的语气，散漫的表情。徐司前自始至终都很放松，仿佛后脑勺上抵的不是枪，而是一朵惹人喜爱的玫瑰。<br />\n明叔阅人无数，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有种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感觉。<br />\n＊<br />\n没有找到明叔，警员们再度返回地面。<br />\n雨还在下，皮靴所到之处，水花点点飞溅。<br />\n凌霜立即发现车子不见了。<br />\n车子不见，徐司前也不知去向。<br />\n他有情有义，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丢下她跑掉，只可能是遇到什么事了。<br />\n往外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了那辆车。<br />\n警卫室里灯火通明，里面亮，外面暗。<br />\n隔着一层玻璃，凌霜看到高举双臂的徐司前。<br />\n在他身后，站在那个笑面虎明叔。<br />\n看到枪的一瞬间，凌霜脑子里“嗡”地响起来。<br />\n徐司前用嘴型对凌霜说：“别进来。”<br />\n凌霜看懂了。<br />\n明叔恰巧在此时看见了凌霜，他手心朝上，朝她无声地勾了勾手指，那意思是叫她过去。<br />\n这时候，凌霜别无选择。<br />\n徐司前那天说，每个人都有弱点，还说他的弱点是她。<br />\n她又何尝没有弱点？以前她不喜欢自己的柔软，可最近总觉得那也是她的一部分。<br />\n她冒雨走到保卫室门口。<br />\n明叔远远看到她，认出她就是前天那个代孕小妹，难怪当时他会感觉不对劲……<br />\n“把枪放下，踢过来。”明叔大喊。<br />\n凌霜照做。<br />\n凌霜问：“说吧，你怎样才肯放了他？”<br />\n“准备车和飞机，送我出国。”明叔开条件。<br />\n徐司前插嘴进来道：“飞机有点难吧，她就是个小警察，可没那么大本事。”<br />\n明叔语气强硬：“她要是没那本事的话，我现在就崩了你。”<br />\n“冷静，冷静，”徐司前连忙服软，“你有话好好说。”<br />\n凌霜正色道：“放了他，你绑架我会更有价值。”<br />\n徐司前听到这句，不高兴起来，他扯了扯嘴角据理力争：“哎！凌警官，什么叫我没你有价值？” \n\t\t\t', '\t')('\n凌霜冷淡瞥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价值，连个警衔都没有。”<br />\n“你这是在说戳人心窝子的话，非得有警衔才有价值啊？”<br />\n两人旁若无人地吵架，更像是调情。<br />\n明叔不厌其烦，高喝一声：“闭嘴！再吵，两个人一块死。”<br />\n“她骂我，我还能不和她吵架么？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要和她吵架，什么意思嘛，嫌弃我没警衔。”徐司前鼓着腮帮子，像个幼稚鬼。<br />\n明叔嘴角直抽，这种人也能当警察？<br />\n“现在立刻联系车和飞机。”明叔再度提出要求。<br />\n凌霜掀唇道：“我只能调度到车，飞机难度太大。”<br />\n“有车也行。”明叔看到不远处的特警高声道，“让他们都撤离这里。”<br />\n凌霜转身朝外面，做了个撤离的手势，荷枪实弹的警员纷纷退后。<br />\n明叔还觉不够，大声喊：“把枪放下，踢远点，人后退。”<br />\n警员们和凌霜交换眼神后，放下武器。<br />\n明叔挟持着徐司前往外走。<br />\n脚下有一处往上走的台阶。<br />\n徐司前个子本就高，往那台阶上去，明叔够着有些吃力，枪抵到了他的后背上。<br />\n他朝凌霜递了个眼色，手绕到身后，一把握住明叔手腕。<br />\n明叔毫不犹豫开枪——<br />\n“砰——”<br />\n凌霜听到声音，心都要碎裂。<br />\n徐司前暴力拧折明叔手腕，他吃痛，枪掉落在地，又是“砰”的一声枪响。<br />\n空气里很快弥漫上来血腥味。<br />\n那种味道，唤醒了徐司前身体里潜藏的暴力因子。他将明叔撞翻在地，膝盖跪摁住对方胸口，俯身下来，发疯似的挥拳……<br />\n凌霜冲进来，第一时间将地上的手枪捡起来了。<br />\n徐司前还没停手，眼睛血红，一拳一拳往下砸，隐隐要失控。<br />\n凌霜将明叔铐手，一把抱住了徐司前：“醒一醒，别打了，已经抓住他了。”<br />\n徐司前栽在凌霜肩窝里喘气，许久才恢复平静。<br />\n她赶紧检查他身上的伤。<br />\n刚刚两枪，一枪被防弹衣挡住，一枪打在了明叔手上。<br />\n“没事吧？”凌霜问。<br />\n他拧着眉毛不高兴道：“有事，那子弹打在身上好痛，得你叫声老公哄哄才能好。” \n\t\t\t', '\t')('\n第82章<br />\n82.<br />\n抓捕结束，后续侦查工作陆续开展——<br />\n化工厂是第一现场，炸药等危险品运离后，技术部及时介入，寻找更多罪证。<br />\n厂区内监控众多，技术警察打开电脑，却没有找到任何视频内容。<br />\n所有监控信息，都被人删除干净。<br />\n负责警员第一时间给凌霜打去电话。 \n\t\t\t', '\t')